旧金山大地主 细数全球三大湾区（1）：浅谈旧金山湾区走过的路

自2015年提出“粤港澳大湾区”以来，党中央、国务院昨天发布了纲领性文件《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近期到2022年的规划和2035年的长期展望是与粤港澳大湾区有关的最高级别文件。

“粤港澳大湾区”有许多独特的特点，如两种制度和三个海关区。但是海湾地区并不是一个新概念。湾区(Bay area)是指由一个或几个相连的海湾、港口和相邻岛屿组成的地理区域，往往可以形成高度发达的城市良性循环，对周边地区的发展起到显著的促进作用。

近两年来，云峰金融对世界三大大湾区和三藩市湾区进行了一系列研究。他们的发展历程将有助于我们理解大湾区的意义和未来的发展道路。

此外，香港是“粤港澳大湾区”最重要的城市之一，“香港”一词在计划全文中出现102次，居所有城市之首。去年6月，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林郑月娥，以及财政部、HKMA等机构的高级行政人员，也在“开创新格局、共享新机遇”的财新香港峰会上，全面阐述了香港在扩大中国改革开放中的地位和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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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表来源:维基百科，红色区域是湾区主要包含的九个县，包括蓝色在内的十二个县是综合统计大都市区(CSA)，常作为旧金山湾区大都市区的统计口径。

“要知道，黄金会让人像嗅到兔子气味的猎犬一样蜂拥而至。”坐在吧台上的男人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麦芽啤酒，“哦，我不是美国人。在海上，我的朋友，我来自大海，我的宝贝停在旧金山港。你应该去港口看看现场。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船……”

像这样的对话在1849年旧金山湾一定发生过很多次。

独特的自然禀赋:黄金国度

1848年1月24日，詹姆士·威尔森·马歇尔在美国河中发现了黄金，加利福尼亚的淘金热开始了。人们从美国各地蜂拥而来，致富的可能性是疯狂的。从工人、商人、服务员到农民，各行各业的人都离开了家庭和工作，加入了这股浪潮。这甚至造成了加州暂时的劳动力短缺。到1849年底，黄金的消息传到了世界各个角落，旧金山湾迎来了又一波移民潮。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为了黄金财富来到这片土地，并在那里扎根。1850年，加州正式成为美国的第31个州。

黄金这种独特的资源禀赋，推动了旧金山湾区的早期发展。黄金开采的浪潮带动了黄金开采和冶炼业的发展。凭借海湾和港口的独特优势，港口运输业也得到了快速发展。财富的快速积累促进了现代金融业的发展:富国银行和加州银行就是在这一时期成立的。各种皮肤，各种衣服，各种语言，共存于同一片土地。淘金热为加州多样化的人口和开放繁荣的文化奠定了基础。

掘金潮带来了大量的人口流动和货物贸易需求，加速了加州的基础设施建设。太平洋铁路的修建不仅给旧金山湾区带来了又一波移民潮，还成功地将该地区与美国其他地区连接起来，货物和黄金通过这条铁路快速流动。对内通过铁路连接内陆，对外通过港口连接太平洋。旧金山湾区早期的交通网络逐渐普及。此后，早期湾区的城市化进程进入快车道，快速向前推进。

海湾地区的崛起

旧金山湾区是以旧金山湾及其邻近地区的自然发展为基础的。虽然后期有一定的整体建设，但它是一个没有整体政策规划建设的湾区城市群。因此，对于湾区的具体边界划分，众说纷纭。其中一个更受认可的分区是湾区包括九个县，包括阿拉米达、康特拉科斯塔、马林、纳帕、旧金山、圣马特奥、圣克拉拉、索拉诺和索诺马，共有101个城市。

早期，如此巨大的旧金山湾区是由桥梁连接起来的。1929年，华尔街股市崩盘带来了大萧条，失业率飙升。这时，前期规划完成的旧金山-奥克兰海湾大桥和金门大桥开始施工。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大桥建设项目为湾区提供了大量就业机会，刺激了就业和经济发展。两座桥均始于1933年，分别于1936年和1937年竣工，总造价分别为7700万美元(海湾大桥)和3550万美元(金门大桥)。海湾大桥长7.18公里，金门大桥长2.7公里。虽然比不上现在49.96公里长的珠港澳大桥，但在当时，这两座大桥无论是技术突破还是经济意义都是非同寻常的，成为美国大萧条时期鼓舞人心的标志性工程。

湾区地图和桥梁位置(红线标识)

其中海湾大桥连接旧金山、奥克兰和耶巴的布埃纳岛，完成旧金山和东湾的海上直航，金门大桥连接北湾和旧金山，大大降低了人们在这些地区的搬迁时间和成本。此后，有几座主要的跨海大桥将湾区的所有区域紧密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桥梁网络。为湾区公路交通布局做出了重要贡献。

基础设施相连的旧金山湾区在二战期间迎来了重要的发展加速期。珍珠港事件后，湾区成为面向太平洋战场的重要军事区。自1942年以来，旧金山湾区的内陆建起了大型造船厂。仅在东湾，亨利·j·凯泽就建立了三个造船厂，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贡献了747艘大型船只。最快的时候，造船厂造一艘船需要四天。

战争带来了大量的制造业需求、劳动力需求和研究需求。战争期间，湾区造船业发展迅速。巅峰时期，大约有24.4万人在造船厂工作。所有这些都给海湾地区的港口带来了繁荣。根据官方统计，1647174名乘客，包括士兵、水手、国际组织和平民，从旧金山港出发前往太平洋。金潮爆发的那两年，只有8万名乘客来到旧金山港。庞大的流动人口极大地推动了旧金山湾区的发展，带来了战后一波移民热潮。二战期间爱上湾区的人纷纷回到这里。从1940年到1950年，仅旧金山的常住人口就从63.4万增加到77.4821万。湾区每个镇也实现了不同时间的人口增长。

二战和战后，联邦政府在海湾地区签订了各种战争合同，总投资60亿美元。巨大的财政支持极大地促进了当地经济的繁荣。在此期间，旧金山湾的造船业和港口运输能力迅速增长。此时航运、铁路、公路网的布局已经初具规模。

最后，他们创造了硅谷

在湾区的东南部，夹在旧金山和圣何塞之间，有一个长约25英里的狭长区域，叫做硅谷。没有发现黄金的只能沉在美国河的泥沙里，硅谷的发展也离不开开拓者。

世界科技创新中心硅谷的建立历史，可以追溯到二战时期的电力电子研究。弗兰德里克·特曼可以说是硅谷的“发现者”或创始人。旧金山湾作为海军面向太平洋的重要战略中心，长期以来一直是海军的研发基地，为无线电和军事技术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后来在无线电工程教授特曼的推动下，硅谷最终变成了硅谷。特曼认为，大学应该成为研究和开发的中心，并与产业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从麻省理工学院获得博士学位后，特曼于1924年回到斯坦福大学任教，并建立了一个电子通信实验室。短短20年间，实验室成为美国西海岸的技术革命中心。20世纪30年代，大卫·帕卡德和威廉·休利特，特曼的学生，在特曼538美元的帮助下，在一个车库里创立了惠普。“车库文化”影响了几代硅谷人。

斯坦福工业园创造了产业资本回归科研的良性循环。1951年，在特曼的推动下，斯坦福工业园区成立，这是世界上第一个研究与生产高度融合的大学工业园区，也是未来世界将陆续效仿的高科技工业园区的先驱。正是斯坦福工业园产业化、商业化高度发展的基础，使得斯坦福大学能够利用园区带来的巨大收益，进一步留住人才，加强研究，从而为硅谷未来的良性发展模式奠定基础。

斯坦福园区鼓励发展前景广阔的风险投资和技术项目，推动当地形成成熟的风险投资文化；成功的初创技术公司将反过来回报和支持湾区其他新技术项目的开发。1977年，惠普的创始人大卫·帕卡德和威廉·休利特向斯坦福捐赠了价值920万美元的弗兰德里克·特曼工程中心，当年的回报是538美元。同时，尖端的技术和资金资源将吸引更多优秀的研究机构、教育机构和人才来湾区继续技术开发和创新。

教育优势和人才储备是硅谷发展这一模式的基本因素之一。海湾地区舒适的气候条件、坚实的经济和工业基础以及开放的文化吸引了学者、高等教育机构和研究机构在海湾地区聚集和发展。湾区有公立大学34所，私立大学49所，国家级研究实验室5所，作为科教创新的重要场所，名副其实。2008年，湾区大学生约58.8万人。2013年，湾区25岁以上人口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为42%，不仅远高于美国28%的平均水平，也高于波士顿和纽约。

旧金山湾区和美国其他地区受过高等教育居民的比较

多元化的研发和产业布局，除了人才和科研基础，离不开各种政策和雄厚的资金支持。旧金山湾区对创新的鼓励和支持是非常成熟的。从大学的角度来看，应该积极鼓励人才和产业的发展。斯坦福大学批准斯坦福工业园发展生产和研究。同时，对学生和教职员工的科研、发明和创业项目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支持态度，支持学生的发明和创造，允许教授在假期创业，并在延长的创业时间内为教授保留教学岗位。斯坦福大学作为湾区科研区的大地主，也给一些创业公司提供租金优惠。

同时，除了联邦政府为保护创新而建立的法律体系外，加州政府还为本州企业提供税收优惠和融资渠道，包括小企业贷款担保计划，以及产生符合条件的R&D费用以抵消部分所得税的企业；在人才开发方面，引进了学徒计划和职业培训，严禁企业限制员工的合理流动。这些措施为湾区的技术创新和人才流动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环境。

发达的风险投资也是硅谷发展的重要因素。硅谷有一个可以把科技研究发展成相应产业发展的商业环境，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变现”技术。风险投资的发展有助于“实现”这一重要过程。除了资金支持，成熟的风险投资发展还将为初创企业提供包括投资后管理在内的所有服务支持。下图显示了湾区风险投资总额和交易量的年度变化。从1996年到2015年，湾区风险投资持续加强，从最初的30亿美元增加到每年280多亿美元。平均每年有1000多个投资项目。

湾区风险资本流动变化图

旧金山成熟的金融业功不可没。硅谷的风险投资始于20世纪50年代末。时至今日，沙丘路上依然有世界上规模最大、风险投资最多的公司。在风险投资的帮助下，飞兆半导体、英特尔、施乐、苹果、微软诞生了。从硬件发展到软件崛起，硅谷几乎引领了科技行业的每一次变革。

人、财、技、策的集聚效应造就了硅谷，给湾区带来了新的动力。如果说有哪个因素不满足的话，我们今天看到的硅谷可能只是圣何塞及其周边城市的普通工业带。没有早期制造业、金融和基础设施建设奠定的基础，以及高度连通的公路和铁路布局，不仅贸易发展受阻，而且该地区的大规模人才储备、流动和商品流通也是不可能的。没有无线电和军事科技的早期基础，没有斯坦福工业园对科研的良性推动，缺乏资金和技术的旧金山湾区将无法支撑本地区众多高等教育机构的建设和人才的引进，也难以形成鼓励创新的开放、前卫的文化。传统产业的支撑和发展、交通高度一体化、金融产业和政策支持、强大的科研实力、人才储备和开放创新的湾区文化带来的升级需求，最终造就了今天的硅谷和旧金山湾区。

今天的“湾区”

旧金山湾区经过170年的发展和改造，终于形成了美国最大的都市圈之一，从采金圣地到面向太平洋的贸易港，从战后的教育科研中心到科技湾区。该地区人口约768万，15年国内生产总值约7210亿美元，高于瑞典全国国内生产总值。旧金山湾区经过长期发展，仍然保持着蓬勃的增长势头，经济增长率高于美国，在加州也明显领先。

2016年美国大都市地区实际GDP增长率(%)

颜色越深，生长越快

2016年，湾区(CSA统计，包括12个县)GDP增速达到5.4%，实际GDP的驱动力从工业制造转向服务业，主要促成了金融、保险、房地产、租赁等行业的大幅增长，是美国最具活力的增长区域。

2015年加州主要地区实际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

湾区配备成熟的陆海空交通网络基础设施，将各功能区串联起来，其基础设施网络由多个部门协调统一，是一个包括道路、铁路、桥梁、高速公路、隧道、机场、非机动车、人行通道在内的整体基础设施体系。湾区有七个海港，三个国际机场，两个联邦非民用机场和几个国内机场。区内县际公交系统和铁路快速交通系统完善，有四条主要高速公路连接湾区和外部。今天的湾区依然是西海岸重要港口，但旧金山湾似乎有调整改造港口交通这一支柱产业的趋势。

湾区支柱产业功能区划成熟，差异化定位明显。旧金山以其旅游业、商业和金融发展而闻名。东湾以重工业、金属加工和航运为主；北湾酒业发展良好；南湾是硅谷的所在地；连接旧金山和南湾的半岛发展了房地产业。湾区的产业有实力多元化，共同发展。旧金山湾区仍然拥有其他传统港口城市集群所拥有的发达产业，功能分区明显，发展突出。截至2014年，全球500强企业中有30家总部位于湾区，包括谷歌、苹果等科技巨头，数量仅次于纽约。

按行业列出海湾地区的一些500强公司

成熟的郊区“湾区”

除了硅谷，旧金山湾区的特色在于其独特的郊区发展。如上所述，旧金山湾区是一个由九个县的101个城市组成的大型湾区。要将如此庞大的海湾城市群串联起来，尤其是在地震区，海陆空交通网络的多样性和立体布局尤为重要。在伯克利理查德·沃克教授的旧金山湾区案例研究中，他谈到了旧金山湾区独特的郊区化发展过程。总的来说，我们认为湾区都市圈应该像纽约、东京那样，城市化程度高，然后逐步转向郊区发展。但旧金山湾区的郊区化进程已经非常成熟，高度发达的工业功能区带动了周边的房地产，居民的居住功能正在向郊区化发展。

湾区人口与移民收入

图片来源:湾区经济研究所

成熟的交通网络可以满足湾区巨大的通勤需求。舒适宜人的地中海气候、发达的教育、经济和城市化吸引了大量移民来到湾区。中心区的高租金和高房价推动人们在中心区以外寻找合适的居住区。便捷发达的公路、铁路运输网络能够及时满足该地区人们对中长距离通勤的需求。该地区城镇之间基础设施和气候没有明显差异，总体宜居条件使人们顺利向郊区迁移。这促进了居住功能的郊区化。

在大众交通方面，湾区有频繁的县际交通系统。除了高速公路，旧金山市中心和东湾镇还有通过海底隧道的湾区快速交通(BART)，以及连接南湾和旧金山半岛的加州通勤列车，为巨大的日常通勤流提供支持。从下面地区跨县日通勤流量可以看出，部分线路日平均通勤流量超过10万，有几条通勤线路超过5万人。

截至2010年的每日通勤量概述

图来源:环境与规划:海湾地区的奇怪案例。沃克&沙法兰

不同区域的差异化定位和分散发展模式也促进了郊区的发展。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优势产业支撑，发达地区相互联系，也带动了沿线地区的发展。多中心化使得湾区人口相对不会过度集中在一个区域，高度发达的基础设施设施可以极大地满足居民的通勤需求，促进人口向郊区的合理迁移。同时带动了湾区产业的快速发展，成熟的交通网络形成了工业区外的优质宜居区，带来了人员的良性流动。与高度集中的城市化发展不同，郊区化带来的优势不仅可以缓解中心区的人口压力，改善城市环境，而且有助于将湾区的经济红利延伸到外围，进一步促进周边基础设施的发展，从而带动经济增长。

从城市化到郊区化，旧金山湾区在宜居性和生态建设方面走在了前列。

图片来源:Pixabay.com

结束语

每个城市都有一个故事，每个地方都不一样。在不同的国家和不同的时代，湾区会创造出不同的景观。从金乡到科技谷，旧金山湾区建立了基础设施连通、科技创新引领、郊区布局的独特增长范式。

从西海岸出发，下一站去美国东海岸，详细记述纽约湾区的变化。请查看纽约湾区:金钱永不眠。

来源:云峰金融，华尔街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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