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余秀华 诗人余秀华离了婚，但她想要的情爱还不知道在哪里

▲《惊世骇俗》剧照

余秀华不爱几个男人，但每次都很痛苦。有一个比她大很多的学者。她的表白被拒绝了，哭了一晚上。最后，她胃疼得厉害，吐血了。

余秀华想早点离婚，但父母不同意，所以他想保持家庭完整，不让村民笑。后来她给老公打电话协商:这个月回来离婚，就给他15万，下个月回来就减到10万。

结婚后，余秀华坐在出租车里说:“我好像没什么感觉。”“我为她感到难过，”范健说。“你为你改变了你的生活，但似乎并没有多大改变。”“还有明天吗，可惜还有明天？”纪录片结尾引用了余秀华的这首诗。

余秀华曾经试过乞讨。这件事，在范健面前，她没有告诉别人。

那是在2010年左右，余秀华还没有写过《睡你走遍大半个中国》。她成名还早，想自己谋生。

“父母会老，丈夫会不靠谱，儿子会有自己的家。如果你还想活下去，迟早会有这一天的。”她对范健说。她去荆门市观察天桥上的乞丐是如何乞讨的，她还拿了一个破碗。

“没有成功。我就是下不去。”2015年初，余秀华向范健回忆往事，笑道:“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非常沉重的事情。”范健大吃一惊。

“如果以后走到这一步，我可能还会走。”余秀华笑着说。

这些都记录在范健的短篇纪录片《一个女诗人的意外走红》中。2015年1月，余秀华以“脑瘫女诗人”成名后，优酷邀请范健拍摄这部短片。

谈乞讨对范健来说是一个“引爆点”。“拿人物来说，到了临界点之后，她就自己开了。但是，我不确定它是否是100%开放的。”范健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这次拍摄后，他决定把余秀华拍成纪录片故事片。

2016年11月，名为《惊世骇俗》的纪录片获得阿姆斯特丹纪录片节剧情片竞赛单元评审团大奖。

片子拍完，余秀华看了样片。看完她，她给魏凡发了一条微信，一种嘲讽:除了主角丑，其他都美；还有一种比较重:老家变了，写不出这样的诗。

▲《摇摇欲坠的世界》海报。

诗坛会骂我

2015年初，当范健来到湖北省钟祥市横店村余秀华的家时，新媒体正在全国大部分地区传播《沉睡的你》和脑瘫女诗人的传说，而传统媒体则从四面八方来到余秀华的家。

每天至少有十个人来找余秀华。大多是记者。余秀华遇到颠倒或者投机的记者是不礼貌的。“你说你的问题有多不同，它们都属于刻板印象。”余秀华疲倦地在床上滚了下来，对着电话那头的记者大喊。喊完之后，他又叫又笑，好像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骄傲。“很多时候，她很开心。”范健回忆道。

来余秀华的有粉丝，有想表达爱意的，有想和她一起拍电影的。“我说我想让余秀华把她的故事都讲给他们听，参与编剧，”范健回忆说。“我还说在找一线女明星，但是投资只有300万。”

余秀华拍电影的时候也听到他的眼睛闪着光。范健建议她先看看主创是谁，提醒她:“300万，怎么找一线女明星？”这部电影最后没有了下文。

余秀华对范健的信任慢慢建立起来。第一次去横店村，大部分时间范健只拍照不提问。只偶尔聊一聊余秀华的童年和日常，也聊一聊范健自己的家庭和婚姻，还有姐姐的离婚。

范健和他的同事比其他人更认真。为了拍摄一个雪景，摄影师直接躺在地上。余秀华看在眼里。时间长了，余秀华会告诉范健她的遭遇。

在成都参加一个书店活动，突然冲出几个只穿短裤的肌肉猛男，把余秀华抱在中间。

照片登在报纸上的时候，余秀华向范健抱怨:“我变成了这样一个角色，诗界会骂我，认为我在鬼混。”

后来余秀华去北京参加新书发布会，几个记者赶着用专车护送她去武汉。她没有理会，跟着范健坐火车。

范健去横店村六次，最长的一次呆了十六七天。于的家人不能留下来。团队中有五个人住在附近城镇的酒店里。除了睡觉，他们基本都待在余家，一起吃喝，有时还帮忙插秧。

去横店村之前，范健把她能看到的余秀华的诗都看了一遍。她去了之后，发现所有的诗都是她的真实生活:照顾父母，照顾不常回家的丈夫，照顾她家门口的树。“她的诗不是一闪而过的光，人生经历是她的诗的源泉。”

余秀华家的笔记本上写着她的诗。那是在2009年她有电脑之前。余秀华小脑不健全，手脚不灵光，文笔极硬，所以那些诗句都是透过纸的背面。其中一个写道:“我把自己的残疾刻成了两条鱼/纯白瓷瓶/它们背道而驰。”

"她的身体限制了她的灵魂。"范健解读。鱼的形象在纪录片中被范健反复使用:鱼与盈谐音；如诗中所写，两条对立的鱼象征着她的身体和精神。

从未真正实现的爱

2011年，范健拍完纪录片《活着》，讲述了一对夫妇在汶川地震后失去女儿的故事。此后，他特别注重从家庭和情感层面挖掘人心。

在摇摇欲坠的世界里，他以余秀华强烈的爱欲为主线。

据一些统计，“爱”在余秀华2014年至2015年1月20日发表的诗歌中出现了140多次。在杨锦麟的节目中，余秀华直言不讳地说:“我从来没有真正体验过对皮肤和灵魂的热爱。我还是不甘心。”“有些人说我的诗是荡妇，”她在节目中笑着说。“我是荡妇怎么办？”

对“荡妇”的指控来自标题“在中国大部分地区睡你”。题目是余秀华和他的诗友之间的一个笑话。但诗歌本身，“是她的情感表达，太强烈了，以至于她的文字太强烈了。”范健说，余秀华有过相关的真实经历:爱上一个人被拒绝了，发生的事情没有发生。"她想用诗歌来发泄她强烈的情感。"。

余秀华19岁时，母亲决定让尹世平做女婿。当尹世平出去工作时，两人相安无事，但回家就不太平了。两个人住不同的房间，只要在一个房间，就一定会吵架。“我在电脑前写诗的时候他不顺眼。我觉得他在那里不顺眼。”余秀华不屑地说道。

余秀华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爱情的渴望。在早期的诗歌中，她会集中为一个人写很多诗，那个人的姓氏在诗中反复出现。

后来在《我爱你》里，她写道:“如果我送你一本书/我不会送我的诗/我会送你一本关于植物的书/告诉你水稻和稗子的区别/告诉你稗子可怕的春天”。范健这样理解这首诗:“她喜欢一个人，又担心自己是稗子，配不上别人的麦子。”

影片中，余秀华和她欣赏的男诗人在一起时，会开怀大笑，甚至公然调戏，这是她在家里面对丈夫时绝不会做的事。更有朝气的热情在镜头外。“如果真的有喜欢的人，她会用更强的方式去追求。”范健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有些东西我拍不出来，她也不想让我拍。”

余秀华和范健聊到了她爱的人。虽然人不多，但结果每次都很痛苦。拍摄过程中，余秀华爱上了一个比她大很多的书生，表白后被拒。

“她哭了一夜，最后肚子疼得厉害。痛过之后我吐血。”那天晚上，范健陪着她，没有打开摄像机。

“20年来，余秀华最想要的是爱情，爱情产生的激情。但是从来没有真正发生过。当她有能力掌控自己的生活时，她就想去实现。首先，要想解除自由，就得离婚。”范健说。

▲2009年后，余秀华开始用电脑写诗，认识了很多诗人。在此之前，由于手脚无力，她非常努力地写作，那些诗句也是那么难读。

为什么这么难过？

余秀华早就想离婚，但父母不同意。原因是:为了保持家庭完整，村民们不应该笑。余秀华不在乎别人叫她荡妇，只是怕“出名了就踢老公”的骂名，也怕离婚害儿子找老婆。

余秀华问范健的意见。范健给她讲了他妹妹的例子:她也想离婚，也挣扎了很多年，不想儿子受到伤害，她也受到了伤害。他鼓励余秀华过自己的生活。

尹世平正忙着回家，余秀华准备摊牌。她提前告诉范健，范健已经设置好机器，做好了充分的拍摄准备。

影片中，余秀华和尹世平的争吵中夹杂着谩骂，尤其如此。尹世平拒绝离婚。余秀华悻悻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满头乱发，坐在床上哭。

这是影片中余秀华哭的唯一一张照片。“你会发现她后来变强了，面对这种事也不用哭了。”范健说。

离婚未果，余秀华受邀参加她的诗歌研讨会。大多数参与者是男性。他们互相称赞，表达感情，互相评价。余秀华很淡定，面带微笑。有人说她是中国的艾米莉·狄金森。她坚定地说:“我不是。迪金森独树一帜，余秀华也独树一帜。”

余秀华被各机构评为年度人物、女性楷模。范健和她一起“跑田”，经常看着她，一下田就累得躺不下去了。他一上台就能说会道，机智风趣。

在深圳，范健建议带她去看海。余秀华没见过海，她怕水，怕稻田。她走路不稳，所以更容易在水里摔跤。面对大海，余秀华犹豫了很久。范健鼓励她，慢慢地，她迈出了第一步。

余秀华问了很多人离婚的事，咨询了律师。后来她打电话给尹世平协商:这个月回来离婚，给他15万，下个月回来就减到10万。

婚姻终于离婚了。余秀华的妈妈哭了，说她“铁石心肠”。余秀华在外面追着她问:“我离婚是丑闻还是坏事？”为什么这么难过？"

范健把余秀华的“铁石心肠”理解为强势:“一个是经济独立，一个是认识了那么多人，看到了那么多世界，这就给了她人格上的自信。后来她在观念上变得很厉害，不介意任何人的判断。”

还是不要得罪当地人

繁荣末期，有人发表意见:“你不应该参加这么多活动。”余秀华回答说:“人生不只是写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丰富我的生活。就算不写诗，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秀华刚出名的时候，总是冷着嘴，不拐弯抹角的拒绝下手。对于一个活动，主办方要邀请当地作协主席上台。余秀华说，他去我也不去。

“看来我后来又和好了。”范健笑着对《南方周末》记者说，她还是钟祥作协副主席，湖北作协签约作家。“她也意识到，毕竟他们家还在，不要得罪当地人。”

结婚后，余秀华坐在出租车里说:“我好像没什么感觉。”

“我为她感到难过，”范健说。“你为你改变了人生，但似乎什么都没变。这场悲剧是宿命的。情欲方面，她对未来有期待，会带来更多的悲剧和痛苦。”

“还有明天吗，可惜还有明天？”范健在纪录片结尾引用了余秀华的诗。

余秀华还在写。"她已经出版了三本书，到目前为止，发行量约为26万册。"范健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余秀华后来跟范健感叹“事情不一样”。我妈死于肺癌，横店村改了。

纪录片拍摄接近尾声，随着新农村的发展，田地池塘都没了，“现在一排排长得一模一样的房子盖起来了”。

余秀华的房子还在。当地政府计划把它开发成一个风景区。毕竟余秀华还是钟祥市最有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