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加索的格尔尼卡
10多年前,当我还是中学生看《格尔尼卡》的时候,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你太小了,看得太少。”
这是老师对我的回答。
这个答案我无法反驳。
我从老师的回答中感受到了大量的信息。
太大了,老师回答不了我。
大到我问这个问题。
我绝望了。从那天起,这个问题,
他像幽灵一样,跟着我去画画。
我经常想起毕加索的画。
出现了那天老师给我的答案。
甚至,很多时候,我会有意无意的思考这个问题,寻找答案。
10多年后的今天,答案越来越清晰。
我觉得是时候和当时的我分享一下了。
希望这个答案也能给有同样困惑的人。
带来一瞬间的通透感:“明白了!”
以下起始文本:
许多看过毕加索画作的人,
会问一个灵魂问题:“这还能叫画画吗?”
这个问题反映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
绘画到底是什么?
我们经常被一些问题困扰,因为在这些问题的背后,
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困惑。
只有解决了这些最深层次的困惑,
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要理解什么是绘画,
我们来看看谁是第一个画画的人。
我们的眼睛可以追溯到数百万年前,
你会看到一个猿人
这是第一个意识到“我是人,不是其他生物”的猿人
他的灵魂第一次从脐带上被割断,
羊水没有团的概念。
也第一次意识到了“自我”的存在。
从此孤独开始伴随人生。
解决孤独通常只有三种方法: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我们在一起。”
人们在线购物,
政治家统治一个城市,农民种植庄稼,
属于“你是我的”是在拓展自我的边界。
哲学家和科学家探索世界的真相,宗教塑造创造的神话,
他们都试图让我们知道:
世界属于某个真理,或者某个神。
这就是“我是你的”,这是在消解自我的界限。
学生穿一样的校服去上学,大妈们跳一样的步调。我们在交流时使用相同的语言。
“我们在一起”,这是连接不同自我的边界。
这三种方法并不完全不同。在大多数情况下,
我们都结合使用这三种技术。
画家和上面所有的人一样,
只有他通过“视觉图像”摆脱了孤独。
以上三种方法,
对应的图像世界显示三种样式:
“现实主义——复辟”——“你是我的”
“抽象——重构”——“我是你的”
“符号——交流”——“我们在一起”
起初,我们的祖先绘画能力有限,工具也很差。
他在墙上画了一只看起来像棍子的牛。
但他内心是想画得很逼真的,他想告诉你:
我今天怎么抓到这头牛的,
或者,现在这头牛属于我,
连当时猎它的场景都是我的。
这种精神占有的过程,有着成为上帝的快感。
正如达芬奇曾经在他的笔记中写道:
"画家就像上帝,他正在重塑一个世界."
人们希望通过视觉图像来占领世界,
不断推动写实绘画的进步。
当伦勃朗和安吉尔到达时,
他们已经画到了生动和难以区分的地步。
伦勃朗的《将军头盔里的人》
《伯爵夫人》D & 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39;豪森维尔角
相机出现后不久,
19世纪的照相机
并一步步进化到今天智能手机中的摄像头。
现在,每个人都有“图像占有”的能力。
我们通过影像占据着每一个美好的瞬间,我们所看到的风景,身边的亲朋好友都被定格。
我们的生命在这些虚构的意象中延续,自我的边界在这些意象中扩展。灵魂深处的孤独得到短暂的抚慰。
这是平面图像艺术的第一种风格:以还原物体为目的的写实风格,这些艺术家的眼睛主要是面向外界的。
回头看墙上的第一头牛,那家伙画完之后,
另一个人看到了壁画。
作者指着他的壁画,跳舞向观众解释一些事情。
那一刻,这两个人有了共同的想象。
因为这种共同的想象,他们有了相互交流的基础。
读者越看越有意思,觉得是很好的交流工具。
于是他也去了很多山洞画牛,试图让别人理解他的经历和感受。
但在这个过程中,他感到困扰。
每次在墙上画一头牛都挺麻烦的。
有时他只是画喇叭,
旁边的人已经猜到他们画的是什么了。
他突然想:我凭什么什么什么都画?
我可以把它们重组成一个大家都可以通过简单的笔画理解的图像。
这是图形艺术的第二种风格:以交流为目的的象征风格。这些艺术家的眼睛主要面对的是图像传递的过程。
图像符号诞生后,在早期起到了图腾和装饰的作用。经过多年的进化,其中一些变成了“象形文字”
东巴是目前罕见的“活”象形文字
文字的出现使人的大脑,
从类比思维到更抽象的演绎思维。
最纯粹的逻辑符号是数学符号。
被公认为目前世界上最简单的语言。
题外话:早年,我从杨梅跑到北京大学听王世源教授的讲座,他非常幽默地解释了语言是如何塑造人的大脑的。
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他的书《语言、进化与大脑》。
我们塑造了语言,但语言反过来又塑造了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文明社会中的人类是语言的产物。
在这一点上,人们在现实主义和符号之间进行了大量的探索。我们可以从下面的三角形中窥见它们之间的关系:
文字符号的普及和写实绘画的发展,使人类视觉传达发生了质的飞跃
但是,也有一些人使用图像符号,观看写实绘画。他们说:
我看到的牛和你的意思不一样!
你这个东西,不能准确地解释我所看到的,我所想的!
他决定画画,画他所看到的。
因为技术原因,或者因为他看到的太不一样了,
他身边的人开始嘲笑他:“你在画牛吗?”
他无法反驳,甚至开始自暴自弃。
于是我开始努力学习,如何让事情更相似。
多年以后,在中国,出现了一群不愁吃喝的达官贵人。
我觉得画画不需要讨好别人;
“你不懂没关系,我开心!”
他们是王维、苏轼,甚至是宋徽宗皇帝。
苏轼唯一传世的画《枯木奇石图》
他们共同创造了一个多少有点文人写意的抽象世界。
原图可以根据艺术家内心的想法进行重构
他们向山川寄情,支持事物表达心声。
在山河中化解自己的界限。
至于文人画,关于它的意义有许多历史理论。
我个人认为,站在整个绘画史上,
文人写意最大的意义在于,一群艺术家的眼睛开始更加关注自己内心的情感
这就是平面图像艺术的第三种风格:以重构为目的的抽象风格,这些艺术家的眼睛主要面对的是内心世界。
元末明初,中国文人画继续繁荣的时候,
欧洲刚刚解锁透视和光影的技巧,写实绘画在达芬奇手里开始腾飞。
达芬奇的银鼠女人
不久,文人画在扬州八怪和朱耷手中达到顶峰。
这种白眼在朱耷的许多动物画中都有
西方写实绘画在法国学术巨擘安吉尔手中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亚欧两端的人们在绘画艺术上走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不同的是很少有中国画家崇尚现实主义。
而那些在欧洲想要画出自己内心想法的人,
最后在19世纪法国不成功沙龙展上爆发。
牛顿拆了灯,给了他们一个支点。我们面前的世界是由一些看不见的元素组成的。
你看到的不是真的!
他们终于有了可以攻击学院派的科学理论。
印象派应运而生。
以莫奈为首的印象派画家,
开始在绘画方式上反古典,反现实。
古典画家在室内画画,也会出去画画。
古典画家画贵族,他们画平民。
古典画家用10天半的时间画出了一幅精致的画,
他们当场描绘了几个小时的大致感觉。
莫奈的《撑着阳伞的女人》
这种抵抗酝酿成巨浪已经十几年了。
它直接导致了后印象主义、野兽派、超现实主义等绘画流派的诞生。
很多在历史课本上看到印象主义诞生的同学都觉得很困惑:
就像画画突然变成这样。
不是那么突然,那些想描绘自己内心感受的人,
只是憋的太久了。
画家达利实现了这一波。
他毫不犹豫地冲向顶端。
他不只是画一些如果-如果-没有感觉,
他还想画出内心最深处的感情和感受——梦。
达利的永恒记忆
比起把爱送到山川的中国画家,他们更相信事物来表达自己的愿望。
达利对内心世界的描绘更加直接粗暴。
在达利的日记中,他记录了许多做梦的方式
到目前为止,我们可以看到,
正是这三种不同的摆脱孤独的方式,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引领着绘画世界的方向。
关于这三个方向形成的形象表达:
早在唐朝就有思考。
画家、画家张彦远在《历代名画》卷一中写道:
“图中有三层含义:一日,形象也;
第二天,图知,文字学也;三日图形,画也。"
在《理解漫画》中,美国漫画家麦克劳德,
它更清晰地展示了图像的三个方向,但他的重点是卡通符号,没有解释三个不同方向的作用和原因:
他把这三个方向定义为“现实、画面、意义”。
毕加索显然意识到了这些。
当他看到考古现场岩石上的牛时,他不禁感慨了一句:
“原来人类的绘画一直没有进步。”
他之所以会表达这种感觉,是因为他经历过这一切。
毕加索小时候,在父亲的严格教育下,
学习了顶级的古典绘画技巧,
毕加索14年的作品《第一次圣餐》
他在14岁时声称自己“和拉斐尔一样好”。
当他离开西班牙去法国留学时,
即将结束的印象派运动,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刺激。
他看到了高更从非洲带回来的日本浮世绘,中国写意,脸谱木雕艺术。
在不断的撞击中,他不断地地质问自己:
绘画到底是什么???
直到他看到那个人画在墙上的牛。
他终于明白了:
画的精致或者粗糙。
看到什么,想象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这个世界?
因为细腻粗糙,只是不同精细程度的复制。
你所看到的,你所想象的,取决于你观察世界的方式。
毕加索认为,以前的所有人类绘画都是以同样的方式观察世界。
虽然他们的画看起来很不一样,但骨子里都一样。
他们都在用“这是什么东西?”从…的角度看世界。
在文人画,印象派画,大理画中我们还是可以看到的。
他们画了什么风景,画了谁。
“他们不是用图像语言来看图像的。”
所以在我前面提到的所有情况下,大部分观众都可以说:“我还能理解。”
毕加索想:
画家的真正价值在于改变人们看待它的方式。
于是他在同一平面上从不同角度画了一个人。他首先打破了固定的视角。
这是毕加索顿悟的关键手稿。在右图中,眼睛实际上在前面,鼻子在3/4侧
然后,他开始打破形状的固定性,把形状分解成一个又一个规则的几何图形。
在同一平面上几何拼接不同角度的形状
他一次又一次地改变他的观察方法
他自己的画已经从古典画法变成了毕加索的画法。
他是从表达内心想法的层面来绘画的,
继续往前迈一步:表达思辨的想法。
他是绘画史上第一个纯粹从图像的角度去思考图像的人。
他发现他不是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人。
很多孩子在不受世俗观念影响的情况下,可以纯粹为了观察而观察。
我曾经看过一幅毕加索风格的儿童画
孩子们用视觉观察,既不是为了占有它,也不是为了解释它是什么。
只是单纯的观察,这是纯粹的赤子之心。
所以毕加索说:
"我一生都在像个孩子一样学习画画。"
毕加索改变了艺术家看待世界的方式
王东岳先生曾经说过:
“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客观的世界里,
我们生活在思想家的意识形态通道中。"
毕加索意识到的几乎和王东岳一样:
“每个人的眼睛都活在艺术家的观察方法里。”
毕加索之前的艺术家,
几乎都是用古典大师的眼光看世界。
毕加索最勇敢的突破是:
彻底打破了传统的看待世界的绘画方式,
再戴上“纯”孩子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
这是毕加索在整个艺术史上独一无二的地方。
继毕加索之后,蒙德里安受其影响,创作了《德·斯蒂格尔》:
蒙德里安的抽象作品
把纯粹的抽象绘画世界推到了顶端,站在了图像世界金字塔的顶端。
图像三角中的抽象终于走到了尽头。
然后杜尚就出来了,用尿壶结束了飞机画。
杜尚的春天1917
有趣的是,20世纪后,一些艺术家意外地发现现实主义还有机会:
相机的像素得到了改善,给了画师长时间静态观察细节的帮助。以克劳迪奥为首的一批超现实主义艺术家迅速占领了这一端。
克劳迪奥的静物画几乎与摄影无法区分
在这一点上,图像艺术的表达几乎已经被艺术家们所探索。
以至于在现代,我们很难看到一个划时代的绘画大师。
因为平面静态绘画的道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所以无论你在网上看到什么样的画风,什么样的内容,都可以在历史中找到其对应的风格来源。
平面绘画的技法早在50年前就已经有了探索,这就导致了现在的大部分画家,无论喜不喜欢,都只能改造或借用过去大师的技法。
所以很多欧美艺术院校干脆放弃了绘画专业,美院也不画了
我在中美洲读书的时候,很多同学互相看画。
常见的对话有:
“你借用了XXX大师的风格……”
如果不是上面这句话,就是:
“上次看到的XXX大师的画和你的很像。”
对于一个想在绘画史上扬名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开心又难过的时刻。
其实很多画家的艺术水准都是超越往届大师的,无论是漫画还是游戏插画,大师级别的作品都不缺。
只要一想到这么多优秀的作品注定要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就不禁感到悲哀。
是的,绘画史充满无限可能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在这个时代,无论你画得多好多美,
没有办法做到“特别”...
绘画的历史没有位置。
后记:
这个写了一个多月的回答,是我这10年在绘画史上探索的一个记述,给我一个担心。希望同样迷茫的人能带来帮助。
这些理论和想法都是我从很多大师书中综合出来的,其中肯定有很多个人偏见和曲解。
也许一段时间后,我会改变主意,重新融入。
我不会列出所有的书,我会在下面列出对这个答案有关键影响的书来表达我对他们的感谢:
理解艺术/克劳德
历代名画/张彦远
转图片/米歇尔
《明代与文艺复兴时期绘画形式美比较》/翟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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