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则西之死”一周年：免疫治癌争议继续，部

去年4月12日的今天，魏则西在家中去世。

一年后，他引发的癌症免疫治疗的争议并未平息。

在他的身后，癌症患者是一群被“重度污染”的医疗信息包围的群体。

手术、化疗和进口药物在世界各地都有使用。最后，他们中的一些人找到了免疫疗法的大门，并把它作为最后的希望推开了。

2016年4月，震惊全国的年轻人魏则西之死，将免疫治疗的混乱置于舆论的聚光灯下:未经批准，疗效夸大，成本高昂...

同年5月初，魏则西事件后，国家卫生计生委重申，自身免疫细胞治疗技术仍属于临床研究，不能用于医学临床。

此后，已经商业化应用并在全国多家医院收费的免疫疗法相继踩下刹车。

然而，作为医学研究领域公认的最先进的技术手段之一，免疫疗法已经成为许多绝望的癌症患者渴望抓住的一根稻草。

在生存的斗争中，他们愿意考验自己，投身于临床研究。

2017年4月10日，国家卫生计生委回复该报称，从多年来CIK疗法在免疫治疗中的临床研究和应用来看，虽然可以显著延长患者的总生存期，显著提高生活质量，但该疗法存在细胞制备质量不均匀、特异性弱、个体疗效差异大等问题。同时存在器官损害等副作用，不具备进一步广泛临床应用的条件，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

同时，国家卫生计生委强调，免疫细胞疗法前景广阔。

“我们多次组织专家对免疫细胞疗法进行专项研究和论证。专家认为，虽然目前免疫细胞疗法尚不成熟，但它将在未来的临床工作中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具有广阔的前景。免疫细胞疗法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仍需在临床研究中进一步加强。要加强临床研究管理，引导研究机构开展科学严谨的临床研究工作，促进这项技术的临床应用转化。”国家卫生计生委回复。

治疗中断

差不多一年后，周扬第一次得知魏则西事件的时候，依然无法摆脱抑郁。

2016年4月12日，陕西青年魏则西接受北京武警第二医院及其合作的莆田科公司提供的免疫治疗后死亡。

同年5月1日，周扬第一次听到魏则西这个名字。

周洋作为癌症患者，刚刚接受了魏则西接受的“DC-CIK细胞免疫疗法”，刚刚完成第一次细胞输注。

朋友的询问都是关心陆续进来的短信:“你是不是被骗了？”

免疫细胞疗法是从患者体内提取免疫细胞，培养扩增，再重新输送给患者，相当于增加攻击肿瘤细胞的“士兵”数量，从而增强患者的抗癌能力。

这种治疗癌症的方法与传统方法有很大不同，寻求治疗的过程相当曲折。

当然成本也高。周洋第一次治疗花了4万左右。

主治医生告诉周洋，他的肾癌属于早期，免疫治疗后，可以有效防止复发。

治疗前周洋签了知情同意书，被告知治疗后可能会出现什么副作用，比如过敏的人可能会出现高烧等排异反应。

魏则西去世不到一个月，国家卫生计生委召开视频会议，明确细胞免疫治疗仍属于临床研究阶段。

细胞免疫疗法的临床应用已经停止，周洋就是这种昂贵疗法的使用者之一。

这时，周扬仍然不知道这种治疗是否有用。一个疗程后，一般需要回三四次，但只做了一次。

好在周扬治疗没有中断，然后临床治疗改为临床试验。

“治疗是免费的，只收部分住院费。不是每个人在临床试验中都有机会。我只有机会，因为我熟悉医院。癌症患者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会去争取，但医院需要的实验志愿者数量有限。”周扬说。

杨勇就没那么幸运了。

杨勇患有肾癌，切除后放化疗效果不佳。2009年起在天津市肿瘤医院和天津市人民医院接受免疫治疗。

“通过网上查询医学学术资料，咨询各个肿瘤医院的医生，免疫治疗对部分肾癌和黑色素患者有一定效果。”杨勇说，每一家治疗医院和医生都明确告诉他们在通知上签字确认。

从2009年11月至2016年4月，杨勇接受了近7年的免疫治疗。

也很贵。天津市人民医院5种细胞混合细胞生物治疗1.6万元，标准免疫治疗2.5万元，多细胞治疗3.8万元，复合治疗4.8万元。天津肿瘤医院DC疗法1.6万元，CIK疗法2.8万元。

2016年4月至2017年2月，杨勇的治疗中断。

最后，杨勇联系了清华大学医学中心细胞治疗研究所所长张明辉，成为他的免疫治疗临床实验项目的患者。

国外求医

周洋和杨勇把希望寄托在DC-CIK细胞免疫疗法上，而张翔在mainland China用尽治疗方法后，把希望寄托在港澳。

2014年10月，张翔发现肺癌，随后进行了一系列术前化疗、手术、中药调理、术后化疗和放疗。

然而，治疗结束后仅4个月复发。

复发后，新一轮化疗失败。由于化疗过度，副作用极其严重。张翔免疫力直线下降，晚上无法平躺，也没有胃口吃饭走路。

张翔一度陷入绝望。“医院也拒绝了我，而且没有药可以治……”

张翔的妻子不甘心，加入了很多微信群和QQ群，密切关注微信官方账号，整天问医生，和患者及家属聊天。"最后，我了解到PD-1免疫疗法非常适合我."。

PD-1抗体药物已被美国FDA批准上市。官员表示，该药物主要针对黑色素瘤和非小细胞肺癌。

严格来说，PD-1抗体药物不属于细胞免疫治疗，不包括在卫生计生委停止的免疫治疗中。然而，这种已经在美国上市的药物在中国仍处于临床试验阶段，尚未获得上市许可。

当所有治疗都失败后，张翔选择去澳门通过中介购买PD-1免疫治疗服务。

整个过程是这样的:去澳门由专门的医疗代表接诊，买完药再找内地的熟人医生帮忙打针。

PD-1分两个剂量:100mg，市值3万元，50mg，市值1.95万元，每公斤体重2mg。

张翔准备了一剂150 mg，一次5万，前后9次45万。

治疗时间为2016年6月至当年年底，间隔21天。

“很好，基本治愈。”灾后重生的张翔，觉得自己很幸运，也为自己的病人感到惋惜。"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他只能放弃。"。

海外医疗机构也嗅到了商机。

香港综合癌症中心在寻求免疫治疗的癌症患者中很有名，该中心已将其业务推广到内地。

该医疗机构于2016年初召开了媒体沟通会。会上透露，该中心自2015年6月开业以来，已接收近250名患者，其中三分之一来自内地。除了广州、深圳的患者，还有哈尔滨、江西、上海的患者。

香港综合癌症中心外科专家主任潘东平在接受内地媒体采访时表示，许多新药可以在香港使用，但仍在中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审批过程中。一般情况下，香港上市的新药比内地早5-7年。免疫治疗药物，预计内地要到2022年才能上市。因此，在免疫治疗领域，该中心还接收了许多从mainland China到香港寻求治疗的患者。

打开mainland China中心推广展示的网站，最显眼的提示是“同步FDA对PD-1和PD-L1抗癌药物等的审批”。

值得注意的是，在癌症免疫治疗的海外渠道中，几乎没有人选择中国应用最广泛、最成熟的商业模式——DC-CIK疗法。

争议仍在继续

魏则西事件前，免疫治疗的临床应用和商业收费相当普遍。

该报此前曾报道，mainland China多家知名医院的人士向该报证实，细胞免疫疗法技术实际上已大规模应用于临床实践，并明确定价收费，甚至由医疗保险报销。对于免疫治疗，很多医生认为是“政策允许的”。

但一些缺乏资质、追求利益的企业和医院，以外包科室的形式，将一些疗效不明、缺乏标准和监管、基本被国外抛弃的免疫疗法打包作为癌症治疗工具，向患者收取高额费用。

2016年5月初，魏则西事件后，国家卫生计生委在视频会议上重申，自身免疫细胞治疗技术仍属于临床研究，不能用于医学临床。

上海交通大学历史学教授曹可能是第一个在免疫疗法方面挑战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的人。

在国家卫生计生委视频会议后不久，曹开通微博，发表了一篇题为《卫生计生委不应完全停止生物免疫疗法》的文章，公开质疑国家卫生计生委一刀切的做法损害了患者的利益。

曹的妻子在2014年被诊断患有晚期直肠癌。在完成“卫生部规范的所有治疗”后，她的病情难以控制。

曹的妻子没有选择最流行、最商业化的疗法，而是采用了细胞免疫实验疗法——中医疗法。

就在他们准备第五疗程的时候，癌细胞免疫疗法“停了”。

“也就是说我老婆后续治疗没了，陷入了恐惧和绝望。”曹对说:

然而，中国研究医院学会生物治疗专业委员会主席韩卫东告诉本报，魏则西事件只是导火索，问题迟早会爆发。“如果行业不自律，只追求经济利益，国家早晚会整顿。”

在他看来，停止并不是完全停止，主要是针对过度商业化和虚假宣传。

魏则西回忆自己死前在武警二院的医疗经历时说:“上面第一项是某武警医院的生物免疫疗法。我爸妈当时联系了这家医院，见到了他们姓李的主任。他的原话是这样的。该技术由斯坦福大学研发，有效率达890%。我也跟父母说，养我20年就好了。我们还特意查了这个医生。他还不止一次去过央视，CCTV-10。当时想到了百度，三甲医院，央视，斯坦福的技术。这些应该没问题。”

事件曝光后，多年来的癌症免疫治疗行业的混乱局面也随之拉开。

已经被北京第二武警医院和很多医院广泛推广的DC-CIK疗法，其实并没有宣传的那么神奇。

一些医院和医生报告说，直流CIK疗法确实有部分疗效。一些患者还向《华尔街日报》表示，他们希望继续接受治疗。

另一方面，目前国内没有一家医疗机构能拿出明确的有效性和安全性的数据。魏则西事件后，国内很多知名医学专家发表文章质疑这种疗法。

免疫功效的实际疗效，和这个领域的商业化一样，一直处于灰色状态。

这种待遇的风险也在宣传中被刻意忽略了。

一位未透露姓名的R&D业内人士告诉《华尔街日报》，DC-CIK疗法“对于细胞制备操作过程中的标准化、无菌性和风险控制极其重要”。

但在商业推广上，生物企业资质良莠不齐，没有相关监管规定。该报发现，甚至一些以前从事化妆品行业的企业也申请改变经营范围，然后转向癌症免疫治疗领域。

据《财经》杂志此前报道，2012年10月，香港“DR美容诊所”非法使用DC细胞和CIK细胞美容抗癌。由于细胞被细菌污染，许多妇女住院，一人死亡。

韩卫东认为，DC-CIK疗法并不完全是骗人的疗法，对部分患者作为辅助治疗是有效的。“但是夸大疗效，虚假宣传，显然是欺诈”。

事实上，在2016年癌症免疫治疗完全停止之前，卫生计生委就已经明确表态了。

2014年，国家卫生计生委在回复一位医生关于国内免疫治疗信息公开的申请时，明确回复了从未批准发展自身免疫细胞治疗技术的医疗机构，也没有组织与自身免疫细胞治疗技术相关的临床试验。

魏则西事件后，这一说法再次得到国家卫生计生委的证实。

这也意味着，在完全停止之前，北京武警二院进行的所有癌症免疫治疗都是非法的。

曹作为患者家属公开表示:“事件的关键不是细胞免疫疗法，而是主治医生可能不当夸大了治疗的作用。”曹认为，在任何情况下，国家计委都不应停止对这种特殊病例的细胞免疫治疗。“我们强烈敦促卫生计划委员会在标准化管理的基础上迅速发布细胞免疫疗法，并给那些正在接受治疗的患者一个生存的机会。”

作为知情人，韩卫东认为停是好事，但他也认为“市场拓展最终来自患者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