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陈仁德,忠县籍学者、诗词家、《忠州赋》作者,早年在忠县工作,后外出发展,现为重庆市文史书画研究会副会长、诗词研究院院长,重庆市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特约研究员,有专著10多种。
提及巴文化,则不能不提到巴蔓子。巴蔓子是遥远的古代巴国流传至今的唯一英雄人物,在人们心目中,他就是巴民族之神,就是巴民族的化身。他的人格力量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后来者,已经升华为一种民族精神。
很久以来,对巴蔓子却缺乏专门的研究,使得人们无法进一步感知这位伟大的先民。本文拟就自己多年来研究的心得从多方面对巴蔓子予以阐释,以就教于方家。
(图片由陈储德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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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蔓子的原籍
关于巴蔓子的原籍,史料上没有明确记载,东晋常璩所著《华阳国志》只说“巴国内乱, 将军蔓子请师于楚”,并未言及其原籍。世传巴蔓子原籍有忠县、恩施两说。两说相比较,恩施未见有充分依据,而忠州则有大量依据,足以证明巴蔓子为忠州籍。试列举如下:
1.唐代中央政府认定巴蔓子为忠州人
忠州古称临江县,西魏时设置临州,至唐贞观八年(公元634年)太宗李世民感念临州人巴蔓子、严颜“地边巴微意怀忠信”,遂改临州为忠州,以纪念此二人,这便是忠州的由来。太宗改临州为忠州,绝非轻率之举而必有所本。由是观之,1300余年前之唐代中央政府是视巴蔓子为忠州人的。巴蔓子原籍远在唐代已有定论。
2.巴蔓子祠庙在忠州
后人为纪念巴蔓子特在城东建祠立庙,四时供奉,其庙叫巴王庙,因尊巴蔓子为土主,故又名土主庙。先祖陈德甫先生所著《忠县志(民国版)》称:巴王庙“建时无考,明万历中知州贺国桢、倪伯骐重建,清康熙五十三年知州武烈重修,道光五年知州吴友篪重修。”巴王庙门前丁房双阙为汉代物,与庙同一轴线,成呼应之势,应可考虑建庙不会晚于丁房双阙很久。明代曹学佺所著《蜀中广记》称:“忠州巴王庙,在州东一里,神即蔓子将军也。岁三月七日(按:应为四日),太守以豕帛致祭先期土人具千斤蜡烛祀之。宋为水贞柯,今为忠贞祠。”这段文字有三点值得注意。一是“太守致祭”,说明对巴蔓子的祭祀是一种政府行为;二是“先期土人具千斤蜡烛祀之”,说明群众自发参与且规模极大;三是“宋为永贞祠”,说明巴王庙及“三月会”最迟不晚于宋代(详后文)。至于“先期”二字,则更透露出其由来已久。
巴蔓子本是巴王麾下一将军,巴王已不见流传,而巴蔓子反被后人尊推为巴王,建巴王庙供奉,此事殊费解,当亦民心之所向也。古代忠州即为巴蔓子建庙,其为忠州人,当在情理之中。
巴王庙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改为榨油厂厂房,后属油脂公司,被悉数破坏荡然无存。上世纪八十年代文物普查时,文物部门将巴王庙西侧之马王庙权充巴王庙保留至今,已非原物也。(按:三峡蓄水时马王庙淹没入水。)
3.巴扎营旧址至今犹存
今忠县巴营古称巴扎营,即巴蔓子扎营之地。其具体地点在巴营场东约五里处之巴岭村二组。据巴营籍学者奉节师范教师吴方琚上世纪八十年代致县志办信称,巴扎营南面寨门尚存—骡马古道自营门出入,寨上有巴王庙后改为小学校,上世纪四十年代之前每年三月初四都要在此举办“三月会”,从巴王庙把木雕像接到巴营场上古庙内——当时是乡公所之地,燃香祭祀后又搬回巴王庙,其盛况不减城里的“三月会”。吴先生是巴营人,青少年时长期生活在巴营,其说应可采信。令人惊讶的是,小小一个巴营,竟也在巴扎营上建有巴王庙,且和忠州城一样年年举行“三月会”,其活动形式也和城里一样,接木雕像出游,且盛况不减城里的“三月会”。可见世代相传的巴蔓子扎营于此亦必有所本,于兹亦可见巴蔓子与忠州之密切关系,倘非忠州人,焉能享此殊荣。
笔者于2002年7月3日登临巴扎营古寨,吴方琚先生所称巴王庙已不可寻,寨上古松丛生,林间已垦土种粮,寨墙尚残存多处,然绝非巴蔓子古物,度其年代,似应在清代。
4.“三月会”为巴蔓子而兴
“三月会”是忠州人为纪念巴蔓子而举行的大型庙会,为全国所无。前文所举《蜀中广记》称“岁三月七日,(即巴蔓子忌日),太守以豕帛致祭,先期土人具千斤蜡烛祀之。”应即“三月会”的最早记载。但“三月会”的兴起显然应早于《蜀中广记》的时代,至少应与巴王庙的修建同步。明代忠州县令陈秉彝《禁土主庙大烛记》对“三月会”有十分详尽而精彩的描述,是古代关于“三月会”最珍贵的文献。其文称:“每值会期,旗帜塞巷,金鼓鸣街,彩亭锦棚,相望盈道,乡城士女,走相拥挤,其男女之别已不讲矣……炙蜡烧烛,其大如囷,饰以锦锈珠玉,以三十二人撵之,环游城阓,三日乃止。他邑之逐逐来者,亦复效尤,就中如合州、铜梁、云阳、梁山,其奢华更过于本地。如彼此相逢多两不相下,虽地方官不时弹压,而会大人杂,势难禁止。即如今岁二月二十九日,合州士民秦书绅、张万选等,与石柱宣慰官家属赛会争道,酿成巨案,两伤人至二十七人之多……”这段文字告诉我们,明代忠州“三月会”已具相当规模,一是每值会期热闹非凡。二是所用蜡烛其大如囷(囷是圆形的粮仓),要三十二人才能“撵之”,恐怕连当代的吉尼斯纪录也为之逊色。三是有合州(今合川)、铜梁、云阳、梁山(今梁平)、石柱等地的赶庙会者,且其“奢华更过于本地”,说明“三月会”在明代就已经声名远播,吸引四方来宾。文中还有一个不太引人注意实则颇有价值的信息,即“今岁二月二十九日”。按“三月会”“三日乃止”是三月初四至三月初六,而二月二十九日已“赛会争道”,可见“三月会”的会期前后远远不止三天,其声势之大更是不言而喻。又文中所云“其大如囷”的蜡烛,与《蜀中广记》所记的“千斤巨烛”相互印证,亦更加令人信服。如此举世无双的“三月会”一直持续到上世纪四十年代末,从未中断一年,如果巴蔓子不是忠州人,则断难解释,此当亦可证巴蔓子之为忠州籍。
“三月会”的详情笔者另有专文,兹不贅述。
关于巴蔓子原籍忠州的考证还可列举一些,限于篇幅也由于以上例证已足以说明问题,姑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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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蔓子生活的年代
巴蔓子生活在什么年代?目前可资参考的最早材料是《华阳国志》所云“周之季世”。“周之季世”的概念很模糊。从公元前11世纪周武王开始到公元前256年周赧王结束。整个周室王朝在历史上存在了800余年(其间包括春秋战国),其“季世”到底是指哪一段呢?
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我们还得从巴国本身的兴亡说起。
巴国自周初建国后,曾经一度强盛,其版图远至今天的陕西、贵州、四川等地。这一强盛期,人们习惯称为春秋战国时期,殊不知春秋和战国本是两个时代,其定位亦颇含混。事实上,巴国亡于战国时期,所以笼统的说“强盛于春秋战国时期”是说不过去的。笔者认为巴国应该是强盛于春秋时期,这种强盛延续到战国早期,进入战国中期则开始走向衰落,最后亡于战国后期。这种说法,也许更接近历史的真实,定位也更明晰一些。
如果以上说法成立,再来研究巴蔓子生活的年代,就要容易得多。
《华阳国志》称“蔓子请师于楚”,说明巴国已走向衰落,国力薄弱,不得不向楚国借兵。据此推之,巴蔓子应该是战国中期人。按战国始于公元前475年,其中期应是在公元前400年之后。因此,巴蔓子的年代应不会早于公元前400年。
巴蔓子的年代虽然“请师于楚”,国力薄弱,但作为国体仍然较为巩固,不然就不会在巴蔓子刎首后楚王感叹“用城何为”——巴国国土,依然相对完整。也不会“巴葬其身亦以上卿礼”——巴国的典章制度仍能平稳实施。按巴国灭于周慎靓王五年,即公元前316年,因此,巴蔓子的年代不会晚于公元前316年。
这样一来情况就比较清楚了,巴蔓子生活的年代应该在公元前400年到公元前316年之间的某一个时段。由于他离巴国灭亡还有一个时间差,进一步推测,他可能生活在公元前360年前后。这个时段,也正好是“周之季世”,因为在公元前256年周代的纪年就结束了。在长达800余年的周代历史中,这一时段称为“周之季世”应是合理的。
笔者这一推断与近几年在忠县 井沟崖脚墓遗址发现的楚墓不谋而合。据考古专家考证,崖脚墓遗址的楚墓群之年代均为战国中期,这或许可以作为巴蔓子曾经“请师于楚”,楚兵确实西进忠州的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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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蔓子刎首留城的真实背景
传统的说法一直认为巴蔓子刎首留城是缘于“巴国内乱请师于楚,许以三城”,对此,一些研究者提出了疑问。首先是巴蔓子并非国君,怎么有权向楚国“许以三城”?其次是巴楚之间常年战争不断,互为敌国,巴蔓子又何以到敌国去请救兵呢?
种种疑点归为一点,就是巴蔓子刎首留城的真实背景到底是什么?
回答这个问题,要先简略了解一下巴楚之间的关系。如前文所述,巴国曾有过一个强盛的时期,这时的巴楚关系应该是相互比较平衡的,虽然时有战争,但谁也吃不了谁。巴人曾长驱东下,直捣洞庭湖流域,“巴陵”“巴丘”等地名和“巴蛇吞象”的故事,就是巴人在楚国留下的战争遗迹和传说。楚人也曾屡屡来犯,但并没占多少便宜。但自从战国七雄并起,巴国日渐式微之后,巴楚之间的平衡便被打破了,日益强大的楚国不但没把巴国放在眼里,就连气势汹汹的秦国它也要一决雄雌(楚在六国中抗秦到最后)。在此形势下,巴国处于明显的劣势。
这里要引入一个观点,即长期以来楚国不辞辛劳穿越天险三峡来攻打巴国的真实原因,应是垂涎于巴国丰富的盐资源。众所周知,古代人类聚居之地大多有盐,即使无盐也要有获得盐的渠道,而楚国恰恰是缺盐之地,长期依靠巴国供给食盐。正是为了夺取盐资源,楚国才一次又一次攻入巴国。有可靠依据证明,忠州是当时巴国重要的盐产地之一,于是楚兵便把进攻重点放在了忠州。
了解上述的巴楚关系后,便可以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巴蔓子之刎首留城,并非巴国内乱,而是楚国入侵抢夺盐资源,大军压境巴王无力抵抗,被迫割让三城,而巴蔓子将军却不忍国土分割,遂刎首以付楚使,保留了三城,楚王为之感动而退兵,巴国得以暂时保全。
这或许便是巴蔓子刎首留城的真实背景。
近几年忠县大量的考古发现,客观上对以上假设是一种支持。因为,忠县的考古发现表明,忠县是楚兵西进的终点,忠县拥有巴国腹地唯一相对集中的楚人墓群,忠县是巴楚战争的重要地点。
这些难道是偶然的吗?
当然,假设毕竟是假设,无论多么完美的假设都不能等同于历史的真实,在没有铁证推翻《华阳国志》关于巴蔓子的记述之前,这种假设只能聊备一说,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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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蔓子对后世的影响
巴蔓子一腔忠义,舍身为国的英雄之举气贯长虹,在当时既感动了楚王,“以上卿之礼葬其头”,又感动了巴王,“葬其身亦以上卿礼”。之后,更是感召了一代又一代的忠州人,其精神渐渐融入了忠州人的道德伦理及为人之道——不论何事都强调一个忠字。
巴蔓子之后500年,忠州又出了一个与巴蔓子先后辉映的忠勇之士——蜀汉壮烈将军严颜。严颜面对威猛无比的张飞不低头、不下跪,高呼“吾州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最终折服了张飞。严颜无疑是受了巴蔓子忠烈之气的影响。巴蔓子是刎首将军,严颜是断头将军,不难看出“断头”与“刎首”其实是一回事。严颜对张飞说“无降将军”,与巴蔓子对楚使说“城不可得也”也一脉相承。无怪乎唐太宗李世民因感念他二人之忠勇,将临州改名为忠州,也无怪乎唐王朝为了追思严颜在400年后还迫赠他为忠州剌史。
巴蔓子之后约1900年,忠州又出了一个威震四方以忠勇著称的女将军秦良玉。在古代历史上,女性是没有社会地位的,可是秦良玉的赫赫战功却改写了历史。当明朝危亡时,她率兵万里勤王,与努尔哈赤的精锐部队正面交锋,屡挫强敌凶焰,令满朝须眉为之黯然失色,明熹宗天启皇帝为之亲书金匾“忠义可嘉”,封一品夫人;明毅宗崇祯皇帝召见平台,亲赋诗四章赐之;南明隆武帝亦封秦良玉为“太子太保忠贞侯”。遍检华夏历史,女性获此殊荣者无第二人。而溯其本源,亦系巴蔓子精神之影响。熹宗称秦良玉“忠义可嘉”,亦与唐太宗感念巴蔓子、严颜之忠勇如出一辙;隆武帝封秦良玉为忠贞侯,则与巴蔓子之祠庙原名忠贞祠一点不差。百代千秋交相辉映,其中有着非常直接的传承关系。
除了严颜、秦良玉,忠州历代皆有忠勇之士,如东吴甘宁、西晋文立、明末高倬等均载于史册,光照汗青。这些忠勇之士,不可能无巴蔓子之影响。
历代统治者对巴蔓子均极敬重,除前述“岁三月七日,太守以豕帛致祭”外,许多官员还吟诗作赋歌颂巴蔓子。清代《忠州志》载此类文字甚多,最可称者为明清两朝刻于巴王庙前丁房阙上的《巴国忠贞祠铭》,如“……我公一刎首,付使全城。楚王感悦,忠烈魂惊。葬以王礼,千古垂名。”“于维曼公,正气高风。舍身取义,亘古靡同。为国为民,泽被无穷。”“碑碣在上,双阙在傍。作镇作固,地久天长。”
1945年8月9日(农历七月初二日),正是艰苦卓绝之抗战即将胜利之时,仅仅六天后,日本天皇即宣布无条件投降。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国民政府最高领导人蒋介石先生来到忠县,在参观蜀汉壮烈将军严颜故里后,又向严颜桥旁边的老百姓打听去巴蔓子祠庙和秦良玉太保祠的道路,因被告之较远,最后止步未去,可见蒋先生也知道巴蔓子、严颜、秦良玉是忠县人,并且极为敬重。蒋夫人宋美龄4月19日在《纽约时报》上撰文,赞誉在长沙保卫战中壮烈牺牲的重庆武隆人王超奎烈士等中国抗日英烈,她说:“中国人民目睹西洋军队处处对敌人屈降,但中国军队却在顽强抵抗。如在湖南新墙河,王超奎营被日军包围,500人全部战死。中国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这里所颂扬的,正是巴蔓子忠勇精神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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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巴蔓子有关的胜迹
忠州境内与巴蔓子有关的场地(遗迹、祠庙、道路、塑像等),除前文所举巴王庙、巴扎营外,还有这样一些。
1.刎首留城处
忠州城下南门外之半边街,前俯长江水,后傍古城墙,街西端忽平地拔起一小平台,平台两端各三步石梯,老忠县人都熟悉的民谣“上三步,下三步,中间有棵黄葛树。”即指此地。据云此平台即为巴蔓子殉国之地,故后人建平台以纪念。现古城墙尚存片段,城墙顶端上世纪八十年代树一石碑,上刻“巴蔓子刎首留城处”八字。由于地处库区二期水位下,此地将于2003年淹没,目前已全面拆迁。
2.巴王台
巴王台相传为巴蔓子点将之台,址在今忠州中学门前。白居易任忠州剌史时曾前往登眺赋诗:“迢迢东郊上,有土青崔嵬。我来一登眺,疑是巴王台,巴歌久无声,巴宫没黄埃……”由于城镇建设的发展,巴王台四周建满高楼,现在已失去原状。
3.丁房阙
丁房阙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据《碑目考》:“临江县巴王庙有二阙对峙。阙高二丈,为层观飞檐,袤裒四方,多刻人物,皆极巧妙。诸刻漫灭,仅有‘汉丁房’等字,略可辨识。”明代知州贺国祯、倪伯骐及清代大理寺少卿成文运都作有《巴国忠贞祠铭》刻在阙上,今仍依稀可辩。阙在巴蔓子神庙前,铭为纪念巴蔓子之文字,当然与巴蔓子有非常之关系。丁房阙亦在库区淹没线下,据知县上拟将其搬迁至白公祠内保护。
4.萧公殿
萧公殿是巴蔓子萧氏夫人的家祠,在城西老官庙侧。传说巴蔓子慷慨刎首时,萧氏亦自刎殉情,迫随巴蔓子于地下,故忠州人对萧氏之敬重不亚于巴蔓子,尊其为土主娘娘。每年“三月会”的主要活动,就是送巴蔓子夫妇的神像回娘家——萧公殿。因之萧公殿在忠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场所,历代香火极旺。上世纪五十年代萧公殿为木船社(后改称长通轮船公司)占用。因在三峡水位线下,萧公殿已于2002年6月拆除。
5.蔓子路
据《忠县志(民国版)》:“蔓子路,治城外东马王庙起,直抵栅子门止。”马王庙已见前述,其方位在巴王庙前,紧邻丁房阙西侧。栅子门在马路口东侧,今江城工具厂所在。将巴王庙前的道路命名为蔓子路,其纪念意义自不待言。
6.巴蔓子塑像所在地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忠县石宝寨对外开放,塑巴蔓子刎首留城群像于石宝寨寨楼第三层。上世纪九十年代白桥溪大桥修建时塑巴蔓子像于东桥头。
7.巴蔓子墓
巴蔓子殉国后身首分别埋葬在巴楚两国,按理应共有墓葬两处,但现在的资料显示却有墓葬四处,分别是忠县、重庆主城、湖北利川都亭山和宜都荆门山。对其真伪之讨论笔者将另撰专文,这里按下不表,只略作介绍。
成书于清代道光年间的《忠州志》称:“蔓子墓在治西北一里”,但迄今无遗迹可确指。《四川通志》则称:“周将军巴蔓子墓,在重庆府巴县通远门内。”后者即今重庆七星岗民生路西侧渝海大厦楼下之巴蔓子墓,碑文“东周巴将军蔓子之墓”为民国十一年辛亥老人但懋辛所书。2001年夏,笔者往访七星岗巴蔓子墓,久不得其道,询问多人,皆不知。后辗转打听,始知深藏于二十八层楼之大厦地下,低于路面十数米,无路可通。笔者通过旁边某家具商场之底层,始到墓外,又因墙体隔阻,虽近在咫尺,终不能一见。
七星岗巴蔓子墓不在忠州境内,姑附于此,以供好古者参考。
本期编辑: 范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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