睆 王孝松 武睆：中国国有企业对外直接投资面临的风险分析

王孝松国家发展和战略研究所研究员

吴宓，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生

事实上，改革开放的过程就是中国不断融入世界经济体系的过程。在分享全球化成果的同时，中国也以开放的战略促进了国内制度的不断完善。在当前全球经济持续低迷、反全球化浪潮席卷的情况下，中国企业大力推进“走出去”战略，进一步推进改革开放，从国际经济活动中获益，是一项重要内容。2005年至2015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年均增长37.03%，2015年成为世界第二大外国投资者。随着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快速发展，东道国的准入壁垒、经济风险、政治风险、法律风险和社会风险等投资风险也在增加。东道国的投资风险将增加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不确定性，给海外投资企业带来严重损失，影响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进一步发展。

中国企业早期的对外直接投资大多是政府驱动的国有企业对外直接投资。2005年，国有企业外商投资存量占81%。近年来，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多元化趋势逐渐加强，而国有企业仍然是国家对外政策的主要执行者。虽然国有企业外商投资存量比例有所下降，但2015年仍占50.4%。面对东道国的多重风险，国有企业的海外投资和运营关系到国有企业未来的发展前景和中国参与国际经济活动的得失。

一、中国国有企业对外投资的现状

根据《2005-2015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2015年底，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达到2.02万人。根据他们在中国工商行政管理局的登记，国有企业的比例一直在下降，从2005年的29%下降到2015年的5.8%。在9328亿美元的外国非金融直接投资存量中，国有企业的数量也有所下降，从2006年的81%下降到2015年的50.4%。相应地，非国有企业的数量从2006年的19%增加到2015年的49.6%(图1)。在中国企业“走出去”的初期，无论从数量上还是从金额上，国有企业都是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主力军。随着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不断发展，非国有企业的参与不断深化。

图1国有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占全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比例(2005-2015年)

根据作者的计算，国有企业占外国直接投资流量的比例很高，如图2所示。国有企业的外国直接投资从2005年开始持续增加，但在2013年有所下降，2014年再次增加。图3分别显示了样本中国有企业的数量和金额所占的比例。可以看出，国有企业的单笔对外直接投资金额相对较高。

图2全部企业和国有企业对外直接投资(2005-2015年，单位:亿美元)

图3国有企业的数量和金额

进一步分析表明，2015年国有企业对外直接投资金额最大的行业是交通运输，其次是能源行业，第三是房地产行业，前三个行业占2015年对外直接投资的78%。国有企业主要投资于发展中国家，其中对巴西的外国直接投资最大，占2015年该样本外国直接投资总额的8.31%，其次是巴基斯坦和印度尼西亚。2015年，国有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最多的地区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其次是东亚和太平洋地区，占46%。南亚和中东分别排第三和第四，投资额比较接近。国企投资最少的地区是北美，可能与美国对中国国企的审查有关。不同收入水平的国有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分布发生了很大变化。2005年至2010年和2013年，投资最多的地区为中高收入水平，2011年和2012年投资最多的地区为高收入水平，2014年和2015年投资最多的地区为中低收入水平。

二、国有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风险分析

首先，国有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面临的风险来自多方面，如内部财务风险和质量风险，不仅包括企业面临的内部风险，还包括企业面临的外部风险。我们在表1中列出了国有企业面临的所有二级风险。

表1国有企业面临的二级风险

数据来源:《国资委关于2013年中央企业全面风险管理工作有关事项的通知》

此外，本文利用东道国的国民生产总值等指标得出结论，国有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目的地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程度较低，但发展潜力较大，政府干预较少，自然资源丰富，但科技和基础设施建设水平较低。本文利用世界银行经济学家编制的全球治理指数(包括政府问责、政治稳定、政府效率、控制质量、法治和腐败控制)、世界银行的《全球商业环境报告》(衡量其项目下的程序成本、成本、时间和供应质量)、全球国家风险指数中的政治风险和美国传统基金会衡量的经济自由指数，得出国有企业的投资额与大多数指标呈负相关的结论

此外，本文通过在联合国投票的一致性和外交关系的长短来衡量两国的政治关系；双边投资协议签订的虚拟变量用来衡量双方的经济关系，两国首都之间的距离用来衡量双方的地理关系。研究发现，双方政治经济关系越好，国有企业的对外直接投资越多。

综上所述，从东道国的角度来看，无论是经济因素还是制度因素，国有企业的投资额都与大多数指标呈负相关，这说明国有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中面临的形势非常不稳定，风险很大。不同机构测算的相关指标都验证了这一点，而自然资源是正相关的，说明国有企业在自然资源对外直接投资中的导向，说明国有企业或国家为了追求廉价的自然资源而选择承担风险；从双方关系来看，国有企业对外投资与政治关系、经济关系、地缘关系正相关，说明国有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中更多的是国家政策的执行者，而国家政策的制定更多考虑的是双方的政治经济关系，较少考虑东道国的经济政治制度。

三、中国国有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风险控制策略

对于现有投资，国家应加强风险预测和防范能力，建立相应的风险应急机制，如加强境外投资风险预警措施、奖励境外投资损失准备金制度、完善境外投资商业保险制度等。，为海外投资活动提供更全面的保障。对于未来的投资，国家应充分考虑东道国的经济和制度信息，预测投资企业可能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与国家签订合作合同时，应将相应的结算要求纳入合同范围，尽可能保证投资成功。

对于现有的投资，国家应注意与东道国保持良好的关系，以确保投资的成功。然而，许多东道国的经济、商业和体制条件很差。在考虑全球战略部署时，各国应改善与其他适合投资的国家的双边关系，如签署高标准的双边投资协议，促进双方经济合作，以确保中国企业海外投资的良好商业环境。

此外，国家在融资和政策上支持国有企业，对其他国内所有制的优秀企业提供融资支持等相应政策，简化外商直接投资业务的办理手续，让市场发挥优化资源配置的作用，促进我国外商直接投资的多元化。国有企业也可以考虑与其他所有制企业合作进行对外直接投资。国有企业可以利用其融资便利，而其他所有制企业，如民营企业，可以利用自身的灵活性和高效率，直接参与东道国的市场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