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 杨绛：“从此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江洋先生已经离开一年了，他写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只会死去，再也不会离开。”带着这么一句伤心话的女强人走了，被誉为“最贤惠的妻子，最有才华的女人”的作家，终于在天堂里与心爱的夫妻俩永不分离。在这短短的一年里，我们目睹了许多事情的发生，这些事情转瞬即逝，但我们有时会突然想起关于丈夫的两三件事。

难忘的先生有趣的故事

辛亥革命前夕，大律师杨荫杭从美国留学归来，到北京一所政法学校任教。晚上，他去苏王府教法律课。今年7月17日，江洋在北京出生。因为怀疑北方强势粗暴，杨佳特意付了15两银子让一个日本产科医生接生。后来她姐姐笑啊笑啊，所有的哥哥姐姐都出钱送，还不到阿吉的零头。

年轻的江洋

她的父亲给她取名为嵇康，昵称为阿吉。他特别喜欢江洋。她是前三姐妹中第四个也是最矮的。爱猫的父亲笑着说:“猫脚短身体短更好。”

阳江全家福

在父亲杨荫杭的指导下，她开始迷恋书本上的世界，中英文都吃，阅读很快成为她最大的爱好。有一次父亲问她:“阿吉，我三天不让你读书。你好吗？”她说:“不好。”“我不让你看一个星期？”她回答:“我白活了一个星期。”说完父女微笑。

江洋才华横溢，聪明体贴。她不和世界上的姐姐争权，也不和世界上的弟妹争宠。她与父母相处融洽，聪明、温顺、体贴。比如我爸吃完饭吃橘子，主动帮着剥。我爸吃栗子干和山核桃的时候，她主动帮着剥，给水果脱衣服。不管是干的还是新鲜的，都可以用她的手清洗。

江洋的父亲杨荫杭

午饭后父亲要休息，一群孩子懂事了，自动散了。我父亲曾经拦住江洋说:“其实我喜欢有人陪我，只是不要出声。”江洋反应敏捷。她拿了一本书，坐在父亲的房间里，静静地翻了个身，上了厕所或者拿了什么东西，像只小猫。

江洋回到北京，起初住在东城。她的房东是满族人，所以她遇到了穿旗袍和高跟鞋的满族女人。满族女性穿这种鞋，不仅身高剧增，而且走路前后，很有风度。我父亲曾经问江洋:“你长大后想穿这双高帮鞋吗？”江洋想了一会儿，回答说:“是的！”

年轻的江洋

江洋和费孝通是振华女子中学的同学，但费孝通的母亲是振华女子中学校长的朋友，所以她进了中学，因为她害怕费孝通进了其他中学会被大男孩欺负。

那是1923年，江洋11岁。在当时的小女孩眼里，费孝通迟钝得连游戏都不会玩，江洋和他玩了几次就变得无趣了。阿吉用树枝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很丑的费孝通形象:胖乎乎的，嘴长得合不上。又硬问费孝通:这是谁？这是谁？费孝通只笑了笑，不做声。

费孝通1936年

费孝通和江洋在中学和东吴大学同班。当一些男生追求江洋时，费孝通对他们说:“我和杨吉康是老同学，认识很久了。你要‘追’她，走我的路。”江洋听到这句话:“从十三岁到十七岁的四年里，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他。我已经从一个孩子成长为一个成年人。他对我了解多少？”

后来，江洋和同学来到北京，走出了北平火车站。看到一个人探头探脑，原来是费孝通。他已经第三次接站了，之前救了自己两次空。当年交通很不方便，连续三次从郊区燕京大学接火车都不容易。

费孝通当时

江洋和钱钟书一见钟情，江洋眼中的钱钟书身着绿衣，脚穿毛布鞋，戴着老式眼镜，眉宇间“美丽而深邃”。当时他们只是匆匆见了面，连一句话都没说，就把对方的名字写了下来。

《美丽而深邃》

钱忠给江洋写了一封信，在“工”字堂见面。见面时，他的第一句话是:“我没有订婚。”江洋回答:“我也没有男朋友。”从那时起，他们开始与红岩交流，“他们写得越多，写得越频繁，每天一封信”，直到江洋意识到:“他放假回家了。当我感觉更糟的时候。静下心来难受，这就是谈恋爱。”

去北平的同学周芬，有一次去探望阿吉，说在路上遇到东吴的同学，问:“你看见杨吉康了吗？”答:“再见。”“还这么精致？”“还是那么精致。”

钱钟书不肯收，当即反驳道:“焦呢？一点也不迷人。”

江洋说:“我的‘迷人’只是肤色好。东吴有同学嘲笑我“脸上三灯区”(脸颊鼻子都亮了)还抹了点粉好不好？我会用手帕擦脸，大家都会笑。”

钱钟书不是对江洋的好脸色印象深刻吗？他给她写的四行十章曾经这样喊:

在回忆眼睛的荣耀之初，新的玫瑰花瓣被浸湿了；

不知道小时候洗面条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带红花和雪。

钱钟书与江洋

江洋勾搭上钱钟书后，给费孝通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没想到费孝通急着去清华跟江洋“吵架”。费孝通觉得自己更有资格做阿吉的“男朋友”，因为他们是多年的朋友。阿吉说:“是的，我的朋友。但朋友是终点，不是过渡。换句话说，你不是我男朋友，我也不是你女朋友。如果你想按照你现在的说法，我们不妨分手。”费用只能接受。

厉害！江洋先生！

1979年中国社会科学家访美时，费孝通和钱钟书不仅走在一起，还住在一个房间里。费孝通主动给钱钟书寄邮票，让他给江洋寄家书。他不知道钱钟书的习惯是离开江洋后每天写一篇详细的日记。钱钟书在和谈费孝通的好的时候，很调皮地借用了《围城》里赵、的话:我们都是“同情者”。

江洋与钱钟书

费老称江洋为他的初恋女友，直到他写作的晚年。直言:“费的初恋不是我的初恋。”完全清楚它的暗恋。钱钟书死后，费孝通去看望杨澜。送他下楼的时候，杨澜一语双关:“楼梯不好走，以后不要‘知道困难’。”

1935年7月13日，钱钟书和江洋在苏州寺里的杨府举行了婚礼。后来，江洋怀孕了，钱钟书对江洋说:“我不想要儿子，我想要一个女儿——就一个，像你一样。”

1937年，他们唯一的女儿钱媛在英国出生，开始了“我们三个”的日子。

1945年的一天，日本人突然上门，江洋趁机藏起了钱先生的手稿。解放后，她去清华教书。她带着钱钟书去拜访沈从文和张兆和，愿意修复两家的关系，因为钱钟书曾经写过一篇讽刺沈从文收藏假古董的杂文。钱的家人和林的猫吵了一架。钱钟书拿起木棍为她的猫加油。江洋很快阻止了她。她说林的猫是她家“爱的焦点”，打猫的时候要看主妇的脸。

在抗日战争的八年中，钱钟书和江洋经历了一段艰难的岁月。然而，他们在分开的时候仍然相互交流和安慰。一次，江洋在公共汽车上遇到一名日本士兵接受检查。愤怒的江洋低下头，侧身看去。一名日本士兵意外伸出手，猛地抬起江洋的头。江洋受不了了，喊道:“你怎么敢！”她身边的人捏了一把汗，但日本士兵被吓倒了，不敢造次。

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中，钱钟书和江洋被贴上了“牛鬼蛇神”的标签，受到了不人道的对待和批判。江洋不仅被抢了翻译，还被剃成了“阴阳头”。她找到了大辫子，她的女儿把它放在柜子里了，她花了一夜把它做成假发戴在头上。红卫兵罚她打扫厕所。她认认真真地把脏兮兮的马桶彻底擦洗了一遍，然后蹲在马桶里抓空看书。

江洋曾在大字报上贴出小字报，揭露钱钟书为丈夫辩护，并被拖到一千人大会上接受批评。当时宗璞、李健吾等人也被文学院批了，其他人都低着头。只有江洋在被迫推翻对资产阶级反动权威的信念时跺了跺脚。“这不是真的！不符合事实！”其他人已经刮目相看了。

钱钟书感谢妻子。短篇小说集《人、动物、鬼》出版后，他在自己的样书里写了这样一句话:“给予杨吉康是不相容的三者的独特组合:妻子、爱人和朋友。”

江洋读到这位英国传记作家对理想婚姻的总结:“在遇到她之前，我从未想过要结婚；我和她结婚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后悔过和她结婚。我从来没想过再娶一个女人。”

她念给钱钟书听，钱马上说:“我跟他一样。”江洋回答说:“我也是。”

1997年，江洋称她的女儿钱媛为“我生命中唯一的杰作”。一年后，钱钟书去世，生前相处并不好。江洋附耳说道:“别担心，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