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婷婷 曹婷婷：清朝妇女如何应对家暴？

推荐人:叶鹏

推荐理由:在我们的普遍印象中，封建社会的女性在婚姻中往往处于弱势地位，官方法制并不关心保护女性权益。曹婷婷先生通过对档案的认真研究，展示了清代女性对婚姻暴力的反应。曹老师的研究进一步发现，清代女性有时甚至成为“施暴者”，丈夫出于再婚成本、名誉等原因选择隐忍。通过阅读这篇文章，我们不仅可以更深入地了解清人的实际婚姻关系，而且可以从一个新的角度对当前人们的婚姻关系有不同的理解。

清代引起政府重视的婚内暴力案件，一般都是造成人命的案件。为了防止小错误导致大结局，清廷还极力主张“一家之主管一家之子”，以节省有限的行政资源。因此，在“宗族规则”下，当事人的上诉权受到许多家庭法律法规的限制。因此，在司法程序启动之前，大量的纠纷已经在家庭和村庄内部得到处理，实际上只有一小部分纠纷提交给了官员。

更何况夫妻对这种“家丑”和“家务”的容忍度很高。即使被婚内暴力伤害，很多人也会选择承受，根本不想让外人知道，除非事态失控。

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丈夫约束妻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暴力是约束妻子的有力手段。从档案中可以看出，很多案情陈述都轻描淡写地提到了“打骂老婆”。如果这些案件没有导致人命，这种轻微的暴力根本不会被发现和记录。由此产生了大量的私力救济，但这种私力救济往往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张迪美在安平县的嘴硬，张师洋屡遭毒打和责骂，这些都是可以容忍的。光绪三十一年六月十六日，张二家口在山上割草，女儿们都出了耕地。张在家打麦子。双嘴回家很安全，即使你漏了脚。张口中痛骂，张辨，张口中掌掴，张哭，张口中捶击，张侧身一闪，抓起张腰上的镰刀，背上捶张的嘴。张的嘴扭了张的胸罩，他被打了。张急了，甚至用刀伤了张的嘴。张的嘴巴掉在地上，死了。

这是一个丈夫实施暴力，妻子为自己辩护，从而杀死丈夫的案件。张二醉因为脾气暴躁，经常对妻子张进行暴力攻击。张选择了隐忍，没有反抗，也没有想到会寻求外界的帮助，直到这件事情发生。目前，张对的行为多少有些自我防卫。然而，清朝政府的最终判决只是“张决定根据被殴打的人切割死者作出决定，并根据新的章节改为绞断决定”，而对张二嘴的暴力行为完全没有判决。

事实上，我们可以看到，张洋在这段婚姻中的处境非常艰难，无法改善。无论是宗族、政府还是法律，都不可能为她长期遭受丈夫虐待提供有效的解决方案。

夫妻吵架引发的婚姻暴力更为常见:

程老五，秦凯人，从小就把周目的女儿当妻子。结婚四年，没有夫妻和睦的嫌疑。程舟怀孕几个月了。光绪二十七年七月八日二班后，程老五回家探亲，使得程舟做饭不允许引起相互的叫骂。程老五拿着木棍打程，程拿着木棍，程老五在别处打程...程辱骂他，拿起地上的菜刀要刺程老五。程老五此刻义愤填膺，决定杀了他...用刀割断他的喉咙。员工吴老二听到响动喝住阻力，程老五跑了。程舟询问，无法说话，不久因伤去世。被丈夫殴打致死的程老五和妻子滞留，故杀人勒死法意在滞留监管，他取口供后死于狱中，这一点应该无可讨论。程周的刀刃伤了伊夫程老五，他活该。他已经被杀了，死了，这就不用说了。

这是典型的家庭琐事引发的冲突，在清代婚姻家庭纠纷档案中并不少见。但是，这个案例有其特殊性。第一，程舟是童养媳；第二，夫妻结婚四年，没有和睦的嫌疑；第三，程舟怀孕了。在这种情况下，程老五仍然对使用暴力，他开始死亡，但从案件的陈述来看，这只是因为他的妻子不守规矩。

一方面说明清代并不是所有的下层女性都是温柔的，在一些家庭中，夫妻对夫权的认可程度是不同的。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夫权在男人心目中的重要性。长期形成的儒家伦理给清代男性以强烈的心理暗示。因此，当程老五的权威受到程的挑战时，他失去了理智。由此可见，即使是和谐的夫妻关系在当时也是非常脆弱的。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贵州省档案中有20起婚姻暴力案件，其中15起是由妻子强奸引起的。可见，通奸是导致清代婚姻暴力的重要因素。通奸案件引发的婚内暴力大致可分为以下两种:妻子通奸，被丈夫抓获。丈夫虐待，严重死亡；妻子通奸，主动或根据通奸者的建议谋杀丈夫。

从这些案例来看，丈夫抓到妻子通奸的反应是痛打她一顿、禁止她性交或杀死她。丈夫在处理通奸妻子时，除了强奸丈夫外，还使用暴力，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值得注意的是，在很多情况下，丈夫不会杀死妻子，甚至不会抛弃妻子。这可能是因为再婚对于下层阶级来说是一件代价高昂的事情，妻子强奸是一种耻辱。另外，从档案中可以看出，在很多情况下，当丈夫抓到奸夫时，第一个施暴对象往往是奸夫，杀害奸夫的比率相对较高。

通奸引起的另一种婚姻暴力是由妻子实施的。这些暴力行为大多杀死丈夫，妻子一般不是暴力的直接执行者。由于男女身体条件的差异，妻子很难对丈夫施暴。因此，通常是妻子有意或同意与他人订立合同以谋杀丈夫。

妻子因强奸而谋杀丈夫的案例很多，原因也是多方面的。一般来说有以下几种:一、恋爱与通奸关系密切，图为长期夫妻；二是因为通奸曝光，被老公打了又打，心不甘情不愿；三、通奸被揭发，丈夫禁止交往，不能继续强奸；四、曝光通奸，出于恐惧或羞耻，等等。

我们查阅档案时，很容易形成清代许多已婚妇女缺乏贞节观念的观点。他们会随随便便地和别人暧昧，除了经济因素导致的暧昧之外，大部分都不是基于感情。奸杀丈夫案件的存在，也说明清代男女防卫并没有那么严格，尤其是下层社会，男女可以自由见面交流，这在一定程度上为男女婚外性关系的发展提供了条件。

清代档案中有各种各样的婚姻暴力案件，但它们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道德和法律赋予男性绝对的权威，但这种权威在实践中往往受到妻子的挑战，从而导致各种冲突和矛盾。然而，社会和政府对家庭事务关注的积极性不足，导致对此类婚姻冲突缺乏有力合理的解决办法，从而导致婚姻关系中暴力的发展和扩大，这是清代社会制度和法律制度的缺陷。

清代的婚姻暴力并不总是男性暴力和女性伤害的模板局面。在下层社会，由于生活环境艰苦，很多道德伦理教条在最重要的生存之物面前，都降到了次要的地位。男女联防和“三从四德”没有全面严格落实。

而传统儒家的男尊女卑、夫权、贞节等核心观念，依然有生存的沃土。他们深入人心，在人们的潜意识中约束人们的行为，使丈夫自然而然地对妻子使用暴力。但是，这种使用暴力的权力是有限的。在实践中，一旦打破这个限制，仍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然而，就关于婚姻暴力的条款而言，法律本身存在不平等。更有甚者，清代司法过程中存在种种问题。当妻子遭受婚姻暴力时，很难得到社会和政府的帮助，导致了一系列女性的反抗行为，形成了以暴制暴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