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姆特 克利姆特：以《法学》之名作画

哲学、医学和法律

一幅以“法理学”为名的壁画，让整个奥地利法律界怒不可遏。这是1900年的维也纳。为了庆祝周年纪念，维也纳大学邀请著名画家克里姆特以哲学、医学和法律的名义创作圆顶壁画。此时的克里姆特正处于艺术的巅峰，他下定决心要创作一部经典，却没想到几年内就要面临全城的非议，被指退货违约，巨额索赔。

用象征笔画法

19世纪末，奥匈帝国的最后几年，首都维也纳面临着惊人的繁荣。文化艺术空以前繁荣过，哲学有维特根斯坦，心理学有弗洛伊德，医学有维也纳第二医学院，文学有茨威格和施尼茨勒，戏剧有霍夫曼斯塔尔，音乐有施特劳斯、勃拉姆斯、布鲁克纳和马勒，绘画有古斯塔夫·克里姆特、埃贡·席勒和奥斯卡·科柯施卡组成的维也纳分离派……据维也纳人说，欧洲迎来了第二次文艺复兴。

雄心勃勃的维也纳大学也在准备下大力气庆祝校庆，彰显文化盛世。当时维也纳市中心周围的旧城墙被拆除，城墙外的长街空上建起了一条非常宽阔的街道。许多宏伟的建筑直接面向街道，因此为了修复外墙，自然需要进行修缮。

这个巨大的项目导致了巨大的壁画行业的火爆。最受欢迎的壁画大师之一是古斯塔夫.克里姆特，他当时只有32岁。也是参与维也纳旧城改造的设计师，先后参与皇家剧院和艺术史博物馆的装修工程。

克里姆特于1862年7月14日出生在维也纳郊区的布加特。他的父亲从事金银雕刻和铜版工艺。克里姆特是七个孩子中的长子。受这个工艺美术世家的影响，他和两个弟弟考上了奥地利工艺美术博物馆所属的工艺美术学校。虽然后来成为象征主义的重要代表，但克里姆特早年接受了学校完全传统的历史题材古典绘画教育。

克里姆特的代表作:吻

经过两年扎实的基础学习，他加入费迪南·劳夫伯格教授学习油画和壁画。然而，他的绘画风格开始受到自然主义和象征主义的影响。因为，维也纳最著名的历史画家是汉斯·马尔卡特，他在欧洲享有盛誉。他将自然主义和象征主义相结合，强化了提香和鲁本斯作品的表现力，凭借华丽的手法和光影的戏剧性效果，使历史事件充满了具有神奇神秘力量的异国场景。

克里姆特非常崇拜马卡特。为此，他甚至贿赂马卡特的仆人进入马卡特的工作室，并在午睡时偷偷参观他最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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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9年，洛夫伯格教授给了克里姆特一个学生实习的机会。他接受了任命，参与了重要的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的装修工程，从而开始了他的壁画艺术生涯。1883年，克里姆特从工艺美术学校毕业，成立壁画工作室，承接建筑装饰和壁画创作。他为富姆和布加勒斯特的市政剧院画了几幅大型壁画。

1887年，市议会委托克里姆特和他的合作伙伴马奇在翻修前粉刷旧皇家博格剧院的内部。他在观众中画了100多位维也纳各界精英。这幅画为克里姆特赢得了1890年的“皇帝奖”，这使他一举成名。

1894年，克里姆特和他的搭档马舒被文化教育部任命为维也纳大学礼堂绘制一系列天顶壁画，这些壁画需要以寓言的形式描绘各个学科。壁画共四幅，其中三幅由克里姆特完成，分别是著名的《哲学·医学·法学》。

经过十年的心血，克里姆特完成了这三幅著名的象征性绘画。其中，壁画《法律》让维也纳大学法学院的教授们大吃一惊。这幅画的前景是一个赤裸而瘦削的老人，半侧着身子，几乎面对着观众，头埋得很低，驼背，枯槁而苍老。他可能不仅代表世界的执法者或统治者，也代表全人类，接受正义女神复仇女神的审判。

老人像罪人一样，被一只巨大的章鱼缠住了。章鱼顶上站着三个复仇女神。Tissifonye，Arik和Mercala拿着长蛇站在他面前。他们正在清算老人的罪行。

为了作品而与国家决裂

根据后世的分析，虽然克里姆特的语言极其拙劣，但他一直随身携带着但丁的《神曲》。法律的灵感可能来自但丁《神曲炼狱》第九章:”...三个血淋淋的复仇幽灵...包裹着一条深绿色的蛇……”。

画面中间，是一个被黑雾包围的男人的头，代表着更多的罪人，在炼狱中得不到解脱；正义女神只能在画面上方的远处看到——那么远，但她手里只有一把剑，并不代表正义的平衡。在她的两侧，站着真理女神和法律女神，但真理女神人为地穿上衣服，法律女神手里拿着法典，她却百无聊赖——世纪末的无奈和时代的嘲讽淋漓尽致。

克里姆特没有想到的是，这部作品没有得到很好的掌声。相反，批评的声音激增。法学院的教授们都又气又激动。有人批评:“还有比这更蔑视和批判国家的吗？”

除了法学教授，政治家也加入了反对派。包括维也纳市长鲁格在内的一群老派政治家向文化部长冯·哈特尔施加压力，要求他在帝国议会对此做出解释。人们抗议这部法律的另一个原因是，这部作品完全脱离了克里姆特提出的原始草图。在当局批准的原始草图中，代表正义的传统女神在一条长着触须的黑色水蛭上方挥舞着一把剑。

但在最终定稿的作品中，克里姆特将正义女神移到了一个遥远的背景，并在前面添加了一个折磨老人的场景。据说这是因为前两幅画《哲学》和《医学》遭到强烈反对，引起了克里姆特的愤怒。他修改了草图的概念，并把他的不满发泄到作品《法律》上。

征兵法

对他的批评越来越多。人们批评他的《哲学》没有表现出伟大哲学家的伟大成就，而只是失望、困惑和不快。哲学教授气愤地说:“他没有对哲学的特性作出明确的陈述，而是制造了一种混乱，似乎在暗示生命的奥秘最终无法被穿透，而人类存在的内涵只是一个生、交配、死的无限循环。

对于他的“医学”，医学院公开批评他“一笔勾销了以前医学的成就空，画面显示死亡的彻底胜利。”20多名帝国国会议员和80多名大学教授联合抗议这三幅壁画，并要求文化部长冯·哈特尔从官方角度宣布这三幅画为“死刑”。然而，冯·哈特尔表现出惊人的客观和冷静。当他步入议会时，他将自己的立场转移到了一个更中立的位置，并宣称“文化部无权对任何艺术做出官方批准”。

其实这三幅画都不缺知心朋友。

早在1901年，绘画《药》在法国巴黎秋季展上获得金奖，立即被收藏家高价收购。然而，克里姆特向收藏家道歉，称这是奥地利官方的订单，不能出售。谁知道，当他带着《医学》回到维也纳，递交给文化部和维也纳大学的时候，却受到了这样的冷遇。

1905年，克里姆特决定辞去创作这三幅壁画的任务，退还维也纳大学支付的押金，买回自己的画作。他在报纸上公开宣称，“拒绝国家资助，拒绝审查，我一个人！”此后，克里姆特再也没有接受过任何官方委托。

然而，维也纳大学并没有放弃。一方面，学校宣布不再将这三幅壁画作为装饰作品，而是将其纳入地下室；另一方面，由于克里姆特未能及时完成画作，导致法学院、医学院、哲学学院的装修工作在时间和成本上被浪费，要求克里姆特赔偿。最终的计算成本远远超过了画家的支付能力，这让克里姆特陷入了困境。

迫于无奈，在一些私人收藏家的帮助下，克里姆特终于花巨资买回了自己的画作。1907年，他展出了这三幅壁画作为个人创作。这组壁画的主题被标为“胜利之光压倒黑暗”，不再显示哲学、法律、医学在人类历史发展中的作用，而是间接地描绘了人类的悲观、沮丧和痛苦。展览结束后，这三幅画被私人收藏家高价收购，匆忙结束了“壁画风暴”。

然而，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谁也没想到这三幅画几年后会再次进入奥地利国家美术馆。相传，一位购买原作的女士希望这些画“名正言顺”，于是她打电话给国家美术馆馆长说，“有人花了50万帝国盾买了这三幅壁画，但如果国家美术馆想买，她只能卖10万。”

毫无疑问，这三幅壁画已经进入了国家美术馆。只可惜在1945年二战的最后一场战争中，都化为灰烬——画家对“法理学”的独特描述终于燃起熊熊大火，成为永久的遗憾和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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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专栏:法也可以美

林海:十五个字

法律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