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难隧道：工期5年延到13年 26个月只掘进1

5分钟车程，要花他们13年！走近“中国最难的隧道”

新华社记者:魏凡

在中国西南边境，在滇越铁路的西侧，一条铁路正在紧张建设中。叫大李瑞丽。未来将连接泛亚铁路网，成为连接中国和东南亚的又一条交通大动脉。

9年前，大理至瑞丽铁路大理至保山段开工建设。从此，建设者们用这段铁路“大费周章”。穿越横断山脉，豆腐状软岩，突泥，涌水，地热高...在长江南北修建了许多铁路、公路和桥梁的建设者在这里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14.5公里的大竹山隧道是一个“超级路障”。作为大理至瑞丽铁路全线的控制性工程，该隧道建设工期由最初的5年半调整为8年，之后又调整为13年，预计2021年才能完成。一个13年的洞，相当于举世闻名的三峡大坝的工期，只是因为“太难了”！一个施工员说，以前喀斯特地貌很难挖隧道，现在他知道，和这个地方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中国最难的隧道”有多难？日前，记者驱车深入山区，走进大竹山隧道施工现场了解情况。

在豆腐上打洞——

隧道，最怕的就是地质太复杂。

横断山位于青藏高原东南部，是世界上最复杂、最陡峭的山脉系统之一。在这里，山由西向东改变了做法，由北向南席卷而下，阻断了东西交通，故名“横断山”。

历史上，人类在这里开辟的每一条道路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建于1938年的滇缅公路被称为“血路”。在施工过程中，公路几乎每一脚都沾满了鲜血。半个世纪前建成成昆铁路时，一千多名铁路战士把骨头埋在青山里。

“20年前我都没想过这样的项目。”中铁一局四公司纪检委书记游鸿生表示，成昆铁路实际上只是刷过了横断山脉的边缘，长达330公里的大理铁路是第一条穿越横断山脉的铁路，其中只有大竹山隧道要穿越6个断裂带。

断裂带是什么意思？大竹山隧道自修建以来，已有500多名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参观过。他们的共同结论是，大竹山隧道是大宝段唯一一条风险极高的隧道，因为它综合了国内长隧道复杂断层、涌水涌泥、软弱围岩变形大、地热高、岩爆等各种风险，地质极其复杂多变，施工难度极大，施工技术和组织难度较大。

2009年8月5日，燕子窝断层。就在断层上钻孔爆破后，工人们没想到施工面左上角出现了一个直径20厘米的裂口，不断喷出的泥石流使裂口越来越大。不到5、6个小时，这个200多米长、6米高的洞穴就被泥石流填满了。

“勘探的时候就知道有断层，没想到这么脆弱，相当于在豆腐上打洞，周围都是泥石流。”中铁一局达鲁伊铁路项目经理蒋东说，隧道里充满了泥石流，施工人员不得不再次挖回来，在距离泥石流20米的地方修建一堵灌浆墙，然后把它灌浆到泥石流中进行加固，“把豆腐变成冻豆腐”，再多挖一点。

燕子窝断层，核心面积156米，从2009年8月到2011年10月，历时26个月。

你可以在山洞里航行——

说起“超长、高压、富水的岩溶断层”，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即使是看过很多隧道建设的记者，也没有想到隧道里会有“足够的水来航行”。

站在隧道口，记者换上雨靴，流进隧道口的水形成了一个水坑，大概10厘米左右。走进隧道，流水的声音特别清晰，地上流淌的水像夏雨过后的河流一样快而急。不一会儿，记者们的雨靴里装满了水。此外，水柱不断从头顶滴落，一会儿就湿透了。

走到正在挖掘隧道的面上，尽管一路“在水中跋涉”，但眼前的场景还是让记者们大吃一惊。比如几股腰粗的水流不断从施工口喷出，施工难度极大。“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地下河，地质太复杂了，从那里找不到水源。现在这个面的水流量一天会达到6万平米，我们预计接下来还会越来越大。”蒋东说。

这样的场景自隧道开挖以来出现过多次。

2013年9月24日，隧道出口被整平并反转。凌晨四点半，蒋东接到现场工作人员的电话:脸上涌出一大口水。早上6点，蒋东和同事只能带着皮划艇进山洞看险情，6米高的跳马被淹到只有1米，伸手就能摸到。这一两个小时，水已经扩散到七八百米外了。

“一小时只喷一次水1500立方米，一天将近6万立方米。水泵跟不上速度，所以我们不得不疏散到更远的地方换一个更大的水泵。一旦水位下降，沙袋将继续被泵送。”项目秘书张斌说。

6万立方米，相当于30个标准游泳池。九年来，隧道累计涌水量达到1.4亿立方米，相当于10个西湖。

“水深”也是“热的”

除了“深水”，它遇到的是“热”。

2015年6月，建造师遇到了一个3.5 km长的高地温路段。在隧道里，一年四季的温度几乎都是37℃和8℃。另外隧道内涌水非常潮湿，施工人员煞费苦心，说施工最大的好处就是每天“蒸桑拿”。

在一个井水断层面的施工现场，记者下车的时候，感觉到一股湿热的空气迎面扑来。建筑工地的地面上有成吨的冰。项目每天都会派司机从宝山蔬菜公司的冷库里运冰块，一次一吨，一天四五次，五个多小时就完全融化了。冰对于冷却隧道其实用处不大，但是工人们可以在工作一段时间后，在冰边坐一段时间，最后有个地方休息。即便如此，一节课也只能上两个小时。

在这样的条件下，施工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24小时推进。保山本地工人王渔父只有23岁。这个彻头彻尾的“90后”做了最苦的钻。钻进去的时候，烟雾四溢，汗水落在眼睛上又痒又痛，或者被喷出来的水浇成了“落汤鸡”。但是，小伙子说:“我不觉得苦。当我热的时候，我还有水洗澡。多方便。”

一个13年的洞-

“没有条件，就要创造条件”。这个口号在大竹山隧道是现实。

在“水深火热”中，建设者们没有退缩，在山的深处，他们写下了两个字——坚守。

“9年了，有些人大学毕业，谈恋爱，结婚，生了两个孩子，就分配到我们这里来了。”蒋东说:“当然，很多人都走了。但留下来的人准备坚持到底。”

提到家人，蒋东的眼泪无声地流过脸颊。刚到工地的时候，女儿才小学二年级，现在高一。一年中父女能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有15到20天。因为缺乏沟通，女儿不喜欢接蒋东的电话。

“我没想过不做这件事。真的很难，但是有这么多兄弟在这里，我们说一定要做好。”蒋东说。

1992年出生的吴昊也选择了坚持。“跟我回家吧，我不缺这点工资！”去年，吴昊的父亲从陕西渭南来到宝山，花了几天时间动员吴昊和他一起去，但他没能说服他。吴昊的父亲有一家PVC厂，等着吴昊回去接手，他却说:“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怎么能半路跑呢？”

23岁大学毕业后，第二工作区经理程睿把自己钉在了大瑞身上。老婆是工地同事介绍的，在四川达州工作；两岁的儿子跟随爷爷奶奶在陕西渭南生活。三个人三个地方早就是正常的生活了。

保山市水寨乡海棠村离大竹山隧道不远。这是一个贫穷的村庄，村民们期待着铁路的建成，把山货运出去，成为一条通往繁荣的道路。经常绕过隧道口的村支书杨德和，提到隧道的“娃娃”们说:“遇到这么大的困难，太可怜了”。

去过太瑞的很多人都觉得隧道施工风险极大，但你做的这么好；也有很多人没去过，说一天只打0.5米，进度太慢。达鲁伊铁路上的人说:“我们都约好了。当隧道穿过时，我们就见不到对方了！”

目前大竹山隧道掘进已超过11000米，正在攻克最后一个断层。根据这一进展，大理铁路预计将于2021年投入运营。

到那时，火车只需要5分钟就可以穿过14.5公里的大竹山隧道。很少有喜欢车厢里风景的乘客会知道，一群人为了这5分钟的流畅付出了13年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