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襟这个小孩太牛了,他学校刚毕业,靠讲悬疑恐怖小说,现在每月收入近百万!”

这是喜马拉雅联合创始人余建军,走到哪里都要讲的有声主播,他喜欢用 “震撼” 来形容这个有声书领域的财务自由故事。

对于被作为有声书主播标杆到处宣传,即便是前几天因 “陶渊明后人做主播月入百万” 登上微博热搜第一,紫襟很是淡定。

他是喜马拉雅上最早开始录制有声书的主播之一,其最火的有声书《摸金天师》,目前收听量高达 15.3 亿,整个喜马拉雅无人出其右。现在 “有声的紫襟” 的粉丝超过 380 万,节目累计播放量达到 21.1 亿次。

近几年来,移动互联网的飞速发展正在改变我们的阅读习惯,如果说从纸质书到电子书只是阅读体验的改变,那么从电子书到有声书就是感官的切换——人们再也不用全神贯注地进行阅读,取而代之的是平时闲赋在两侧的耳朵担任起接受信息的功能。

在各个 APP 依然为了争夺流量而硝烟弥漫的今天,在线音频行业则正在悄悄拉长用户的停留时间,喜马拉雅 FM(以下简称喜马拉雅)的日活用户每天的停留时间达到 128 分钟,其秘诀就在于,它并不为抢夺用户时间而生,而是以伴随的形式和其他 APP 共享时间。

靠声音吃饭的人,他们是 “声红”

在这个时代,当你问一个人喜不喜欢看小说的时候,或许会得到第三种答案:“不,我喜欢听小说。”

据 iiMedia Research(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17 年中国有声书市场规模达到 32.4 亿元,预计 2018 年市场规模将增至 45.4 亿元。

据亚马逊发布的 2018 全民阅读数据报告,近五成受访者年阅读总量超过 10 本,平均每天阅读半小时及以上的受访者占比达 80%。

而最近几天,喜马拉雅在世界读书日推出了 “423 听书节”。听书、数字阅读成为了国民的一种生活方式。

行业的兴起必然伴随着从业人员的拓荒,当每次风口来临,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往往能脱颖而出一个个励志的人赢故事,他们年纪轻轻就坐拥名利,成为时代的宠儿以及行业争夺的对象。

20 岁之前,紫襟是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孩子,但是从大二开始,学计算机的紫襟就开始时不时 “录点东西”,虽然形式非常 “偷鸡摸狗”,但是紫襟乐在其中。他认定自己有讲故事的天赋,并且享受这种天赋异禀。

紫襟的录音室

沉迷于讲故事的紫襟,不出意外地大学肄业了,他的父亲原本想发一场火,但是当时紫襟靠讲故事,收入已经超过了大部分同学,父亲找不到说教的抓手,叹口气也就默认了儿子自己选的路。

“喜欢” 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它支撑着紫襟把讲故事作为一项事业。

这几年来,直播和短视频的风口刮得人心痒,有声书行业内部也在不断流动洗牌,但是紫襟始终没有离开,甚至从没有动过其他心思。“我是个很专注的人,也看好这个行业,所以可能就比其他人耐得住寂寞吧。”

几年下来,演播不辍的紫襟成为了喜马拉雅排名第一的有声书主播,不少其他在线音频平台向紫襟抛出橄榄枝,但是紫襟说,“对喜马拉雅有感情在,没有想过要离开,况且现在我们签了独播协议。”

其实做有声书主播,是一件没有特别门槛,但是又有一定壁垒的事情,首先因为这个行业非常新,只要你有副好嗓子,会说普通话,基本就能入行讲故事,但是也正因为这个行业发展的时间短,所以从业人员大多需要自学成才,摸索出适合自己的演播方式,并且年复一年地坚持。

无独有偶,大部分踏入有声书行业的主播,初衷都是因为喜欢。

生于 90 年的暮玖是个爱看小说的女生,她从 2014 年开始接触音频领域,在 YY 上混 CV 圈,并且经常 PIA 戏。

没有接触过广播剧的人可能根本不理解这些名词,简单来说就是,暮玖常常会在 YY 语音上,和若干位声优同时演播一个剧本或小说。

这段经历让她的演播技巧迅速提升,并成功在喜马拉雅拿下超级 IP《斗破苍穹》的独播权,而这也是她大学时听过的第一本有声小说。

在喜马拉雅平台就有很多这样的有声书演播者,粉丝们可能并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但是听到他们的声音,就能马上认出对方。

这些靠声音吃饭的人被称为 “声红”,他们每天在录音室里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用嗓音技巧配上音效,演绎着一个个扣人心弦的故事。

“挑那种被埋没的金子”

演播小说是一项体力活,紫襟在家里辟了一个录音室,买了整套专业的录音设备,每天在里面待 8 个小时以上,早中晚各录两三个小时,每天生产成品时长大约 3 小时左右。

“上午的声音状态最好最饱满,但是凌晨心最静。”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不分周末,不论春夏。

紫襟目前有三部小说在同时更新,每天发布六章是常态,手边要保证能发一周左右的 “库存”,不然就会焦虑。

最近这周,紫襟又蝉联了喜马拉雅发起的 “全球华语播客巅峰榜” 的第一名,要保持这种热度,背后除了汗水还需要脑子。

天下小说万万千,如何找到那本受欢迎的小说,非常具有挑战性。而且这些长篇小说动辄上千章,一年也录不了几本,一旦押错了宝,对主播而言时间成本非常高。

紫襟本人只是喜欢讲故事,并不十分爱看小说,所以他挑书一般以大数据为基础:“我们通常会先去各个网站扫榜,然后从排名前 100 的小说里找,排名太靠前的版权也贵,所以我一般都会挑那种被埋没的金子,性价比高。”

紫襟会先阅读一部分内容,然后筛出一个小说池子,再交给助手阅读全文,最后判断是否开坑。

如果说紫襟是单打独斗型的声红,那么暮玖就是团队合作型的主播。

《斗破苍穹》就是一个多人剧的形式,暮玖首先需要在原著把各种人物的话用不同颜色的笔做好标记,然后把画本分配给各个 CV,这些 CV 录好自己的部分后,返还给暮玖,然后她再通过后期制作把所有音轨合在一块,往往 20 分钟一集的音频,制作需要一个多小时。

《斗破苍穹》作为现象级的 IP,网络总点击超过 20 亿次,拥有大量忠实书粉,根据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也即将上映,暮玖表示,当时接下其有声书的独播权时,压力非常大,“很多听众都是书粉,他们来听有声书更多的是情怀,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这是暮玖的第二本收费有声书,她说过去做 CV 更多的是一种兴趣,坚持的动力全靠喜欢,但是在喜马拉雅的平台上,自己的爱好完成了变现。

喜马拉雅联合创始人余建军曾不止在一个场合说过:

未来一年将投入三个十亿,从资金、流量及创业孵化三个层面全面助力音频内容创业者。目标是孵化出 1 万个收入破万元的创作者,其中收入破百万的不低于 100 人。

一个国民级的市场

在喜马拉雅上,主播在版权方面一般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从喜马拉雅集采的小说版权中寻找合适的,目前喜马拉雅已经与阅文集团、众多出版公司、上海译文出版社、果麦文化、企鹅兰登等出版商在有声改编、IP 孵化、版权保护等方面都有深度战略合作,对于平台来说,版权的城墙永远不嫌高;

另一种则是主播自己和版权方进行合作。

这两种方式各有优势,对于刚进入有声书行业的主播来说,平台丰富的版权资源可以为他们赋能,帮助他们快速成长。

而对于像紫襟这样的头部主播来说,他在有声书行业已经具备一定的话语权,“由我出面去谈下版权的话,往往会有额外优惠政策。”因为紫襟本身就是产业中的优质资源。

主播做久了,紫襟和很多作者都成了朋友,他们有了新的小说,会直接联系紫襟,希望由他来演播成有声书。

因为对于一部小说而言,制作成有声书是放大 IP 价值的重要途径。而找一个大 V 来演播小说,更是相当于能够吸引大量流量来关注自己的作品,要知道,紫襟现在的粉丝数量超 380 万。

在紫襟演播的《摸金天师》庞大的听众群里,不乏有心之人,其中也包括陈羽凡、华少这样的名人。“他们会通过我来联系作者,希望可以购买小说的影视版权。” 据说《摸金天师》的版权已有归属,不久便将登陆视频网站。

有了紫襟们这样的老牌资源,如何笼络更多个性鲜明且善于运营的新兴主播,组建平台核心内容生产主力军,是平台另一道关键命题。

“目前全国每年大概有 20 万新书出版,但出版社与作者明确授予版权的还很少。”

喜马拉雅有声书负责人姜峰说,“如果能在源头就有更多能够确认版权的作品,整个生产机制也更好的话,我们整个有声书品种会极大丰富,毕竟这是一个国民级的市场,品种是非常重要的环节,我们的挑战和困难都在这里吧”。

IP 改编剧已经成为当下影视行业的内容主要来源,而有声书作为其中推波助澜者,正在产业链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而且除了小说以外,这股势能正在波及更多图书类目。

知名财经作家吴晓波的新作《激荡十年,水大鱼大:中国企业 2008-2018》有声书一经推出就受到广泛关注,总计 45 集,每集 20 分钟,由于内容扎实精炼,能够吸引了每个用户长达 900 分钟的学习关注。

目前喜马拉雅平台上的主播,营收大多依靠打赏和订阅,随着有声书行业的发展,主播除了贩卖内容,或也能贩卖自己的声音:一方面是大量亟待转化成有声书的版权方,一方面是行业中急剧扩容的 “声音产能”,双方的结合必然会带来一个更大的市场。

确实,网红不再稀奇,靠声音赚钱是一条已经被验证的可行路子,在这个瞬息万变的创业世界里,虽然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但除了赚钱,我们肯定还会有新的惊喜。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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