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罗伯特·布莱斯(Robert Bryce)的新近著作名为《更小,更快,更轻,更紧凑,更便宜》(Smaller, Faster, Lighter, Denser, Cheaper),但小型化只是科技和自然发展的其中一个方向。使各组成部分变得更小、更轻和更紧凑,这确实可以让整体变得更快,但同时也变得更大。这一点虽然很难在鸟类等自然生物的进化中看到,但在模拟鸟类的科技产物——飞机上却显而易见。杜克大学机械工程学教授阿德里安·贝扬(Adrian Bejan)撰写的一篇新论文明确表明了飞机的尺寸、速度和航程如何不断增加,同时其中大多数飞机的翼展、机身长度和引擎大小如何成比例扩大。
显然,iPhone和鸟类和飞机一样。最终,苹果(Apple)公司智能手机的屏幕尺寸将赶上三星(Samsung),至少是在平板手机领域。这是否说明三星比苹果更了解自然设计的进化?
并不完全如此。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留下了一些对智能手机的偏好(并不只是单手操控),这些条条框框束缚了蒂姆·库克(Tim Cook)的手脚。除非能使手机变得更轻和运行速度更快,否则苹果不愿使iPhone变得更大。
关于这一点苹果也有自己的理由——类似于鸟类或飞机的体型变大就能飞得更远的进化趋势,苹果不想为了增加屏幕尺寸而牺牲续航能力。据说,iPhone 6及其电池的厚度分别为7毫米和2毫米,这可能不会使iPhone 6的续航时间相对于前几代机型有所增加,但也不可能缩短。
正如上面这张来自于《自然设计》(Design in Nature,作者是贝扬和赞恩,由Doubleday出版社于2012年出版)的图片所示,零件(无论是人的心脏还是飞机上的机械装置)的大小是两个因素的优化组合。如果零件太小,就无法实现充足的内部流动,但如果太大,该零件本身内部零件所带来的负担过大,就会降低生物或装置的总体流动。贝扬的研究显示,设计进化的目的是找到这两个因素的平衡点,以确定最合适的大小。当我们在科技世界尤其是像移动设备那样发展迅速的领域里审视这种现象时,我们就能看到进化的效果在我们眼前发生。
对于iPhone,我们可以说更大的屏幕能使用户、屏幕和互联网之间的信息流动变得更加轻松自如。但如果屏幕变得过大,它就不再是手机,而是某种平板电脑了。同样,如果因为尺寸增大而变得太重或太厚,或者电池无法再满足一整天的使用,那么它就在优化曲线上走错了方向。所以,iPhone向更大屏幕的明显转变不仅与客户需求(三星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有关,同时还与零部件轻薄化以及电池和其它电子元器件小型化的技术创新有关。我尚未完全确定哪些比率在iPhone的成功中发挥了作用(我将向贝扬及其团队征求意见),但苹果显然明白那些比率是什么,并且知道应该以此来指引其设计。
每个流动系统都有一个限制,会使其S型增长曲线的趋于稳定。客机不可能无限地变大。俄罗斯An-225是世界上最大和最重的客机,但只生产了一架。影响事物大小的不只是物理限制。每样东西都是更大流动系统里的一个零件。
就客机而言,同一时间只有那么多的人从一个地方前往另一个地方,但空客和波音飞机却越来越大。同样的问题也影响着协和超音速客机,只是原因不同。协和客机的座位数非常有限,而且能效较低,所以机票更加昂贵。要找到足够多的乘客愿意支付1万美元票价在同一时间从巴黎飞往纽约是一个难以克服的挑战。
我猜测,智能手机的流动力学是这样的:像三星Galaxy Note这样的东西可能是人们愿意随身携带、当作手机来用的最大设备。iPad需要比口袋更大的地方才能放得下,因此它们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其他用例(比如与IBM的合作)。但如果三星为了应对苹果的竞争而推出更大的智能手机,或者让那些手机的价格超出可接受的范围,那么三星将发现自己处于协和客机的境地。
到底是5.5英寸屏幕是最佳的智能手机尺寸,还是到最后5.1英寸Galaxy S5或4.7英寸iPhone 6最受欢迎?这是个颇有意思的问题。当然,更轻和可弯曲的屏幕将降低屏幕大小对使用的限制。问题在于,限制屏幕尺寸扩大的最重要因素是什么?如果是人的因素,比如手掌大小,那么我们很可能接近于达到一个平衡点。但如果是重量、厚度、语音控制或者可折叠性超越手掌大小的限制创造了流动的可能性,那么我们可能将看到很多不同的智能手机设计进化路线。
译 于波 校 徐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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