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谈了三年多的采访。
2013年4月,记者在金华某地方采访时,无意中得知附近村子里有一个活着的“慰安妇”,立即赶到村里确认消息。在和村民聊天的过程中,他遇到了87岁的“慰安妇”。
“慰安妇”及其家人对当年的屈辱经历讳莫如深。为了尊重当事人,记者没有冒昧打断,但这个未完成的采访总是在喉咙里。
前年,老人意外中风,身体每况愈下。记者暗暗担心,再不采访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前天,在老干部老徐的努力下,老人终于同意了记者的采访请求:“拍照,录像,什么都行,我想通了,我也是受害者。”
一个白发,一个佝偻的身体,红色的眼睛,看到记者,老人先流下了眼泪:“我早就想死了...倒霉的...我讨厌日本人……”
手里紧紧地抓着手帕,已经皱巴巴的了。老人低下头,用手帕擦了擦。这位90岁老人漫长的人生道路,就像一场噩梦,让她总是想起血和泪...
我亲眼看到她被日本鬼子俘虏。
“被日本鬼子抓走的时候,我才16岁,还没成年。”老人哭着回忆说,1942年农历四月的一天,恶魔冲进村子,她正在家里打盹。她家很穷,姐姐12元大洋卖给别人,哥哥和弟弟相继病死。那天,我爸妈出去了,家里没人。她午睡醒来,一开门就被抓住了。
老徐比老人小六岁。
“那年我10岁。我亲眼看见魔鬼进村,看见她和同村的另一个姑娘被带走了。”老徐回忆说,魔鬼在下午3点左右进入村庄。父母带着妹妹逃到了野外。他和二哥来不及逃跑,就躲在村里的大樟树上。他看到一群凶神恶煞拿着刺刀,“就像狼瞄准羊一样”,横扫入村,看到村里两个女孩被凶神恶煞推走。
“鬼子进村,是血腥的一天。横扫我们村的鬼子是兰溪来的,横扫金华城的前一天。鬼子进村的第一天,就有20多个女孩被强奸。”老徐愤慨地说,他们是大村庄,村里有500多人。鬼子进村的第一天,村里一个14岁的女孩被两个鬼子拖进油麻地轮奸。魔鬼也杀人放火,烧杀抢掠,作恶多端。
老徐的大哥徐文培早年参加了革命。在“皖南事变”中被捕入狱,后脱险回到金华,在当地开展武装革命。受大哥影响,老徐也从小参加革命,在抗日游击队当过联络员,后来参加了浙东肖劲支队金堂区中队和解放军第六支队十支队。
老徐告诉记者,有近300名魔鬼部队驻扎在那里。村子里的两个女孩被她们的一个堂兄弟抓住并背叛了。鬼子们“日夜不停地抓‘花童’,叔叔把他们带到村里带走了。“我大哥杀了他的亲戚,后来杀了他叔叔。”
据老徐说,当地是魔鬼驻扎的主要据点之一。保存完好的祠堂住在鬼子里,被大火烧毁不复存在的小祠堂、大殿、花厅则是“慰安所”、鬼子厨房、鬼子头。老人在恶魔大本营被抓了一个月左右,大哥带人营救深夜被关押在慰安所的17名“慰安妇”。
“同一村庄的两个女孩这次也获救了。当地有21名‘慰安妇’,其余4人失踪。”老徐很年轻,但他也参加了手术。他亲眼看到,安慰站的经理是一个经常穿着日本和服的韩国女人。考虑到她可能也是受害者,他们没有杀她,只是把她绑起来放在一边,然后他们就失踪了。
“幸好徐文培救了我,不然我早就进鬼门关了。”采访过程中,老人反复向记者背诵徐文培的名字。我以为我从痛苦中走出来后,终于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没想到获救一周左右,老人去附近小镇买东西,又一次被日本鬼子带走,然后被带到金华市,先是中山码头的鬼子据点,再到唐雅街的“慰安所”。
唐雅街是日本侵略者的著名的“花街”。在不到300米远的老街上,有“菊花”、“菊月”等四五个“安慰站”。这位老人去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苦头,生不如死...
我早就想死了,但这么大年纪就自杀,真不吉利
老人虽然鼓足勇气开口,但羞于提及具体细节。
“我想死很久了...我吃了很多苦...我死得很不幸……”低下头,擦擦眼泪,沉默不语,老人屈辱的经历全在无声的叹息中。
老人告诉记者,不像日本人的住处,唐雅街慰安所里的女人都不是金华本地人。“每个人都有一个小房间,一张小床和一个破棉絮。我最小,别人比我大,比我高。”
那是可怕的过去。闭上眼睛,都是噩梦。
“门口有警卫,没有自由。”
“不知道怎么打,不服从就要打,反抗就要打。”
“我还年轻...我的下半身被撕裂,很疼。”
“我一进门就舔衣服,一天把衣服砸无数次。”
……
和她一起从恶魔大院被救出来的同村女孩比她幸运,没有第二次成为“慰安妇”。同一个村子的女孩和老徐的母亲有着非常好的私人关系。她曾经告诉老徐的母亲,当她是一个“慰安妇”时,她每天接待无数的客人,魔鬼们排队进来,每天直到半夜才结束。
可惜她成了“慰安妇”,一辈子活在阴影里,身心俱伤。与老人同村的女孩一生未生育;附近一个村子的两个女孩被抓去当“慰安妇”,其中一个刚结婚一个月,被救后一辈子无法生育……这些老人在痛苦中度过了一生,现在都死了。他们把自己的不幸埋在地下,子孙后代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紧紧抓住的伤口有多深、多长...
直到1945年8月日本人投降,老人才获救。第二年,她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小伙子,婚后生了三个女儿,三个儿子。老人的丈夫是个真人。他说村里的人都知道老人出了什么事。当初,他也知道。他没想那么多,就看中了她“人不错,能干活”。结婚后,他老婆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当年发生的事,他也从来没有问过。“既然是妻子,问她为什么?问,那只会让她难过。”
老人的两个儿子多年前因病去世,老人很难过。“我早就想死了,这么大年纪就自杀,真不吉利。”
老人嗫嚅着,头越沉越低:“村里人都叫我日本女人,看不起我……”
记者拍了拍老人的后背,不停的安抚,感觉她全身抽搐,颤抖。
“没有厄运。不是你的错,是日本的错。小日本倒霉,你是受害者……”
浙江唯一活着的“慰安妇”
昨天,记者联系到了中国慰安妇研究中心主任苏志良。听到老人的情况后,他很感兴趣。
苏志良介绍,今年4月,新华社发表文章《中国只有21个“慰安妇”生活》,短短半年后,海南、山西两个“慰安妇”死亡。目前,海南、广西、湖南、湖北、山西只有19名公众身份已知的在世“慰安妇”。金华新发现的“慰安妇”名单增加到20名。
"这是浙江唯一活着的“慰安妇”了."苏志良告诉记者,10月22日,也就是本周六,将在上海举办“战争记忆与人类和平”国际研讨会,来自中国、韩国、菲律宾等国的“慰安妇”代表将齐聚一堂,向世界控诉日本性奴役的罪恶。在会议上,还将放映一部关于“慰安妇”的纪录片。中国慰安妇历史博物馆也将举行盛大的开幕式。
据苏志良介绍,去年受到广泛关注的中韩两国首尊“慰安妇”少女雕像是以华东地区的少女为原型的。这尊名为“中韩和平少女画像”的铜像,由中韩两国艺术家设计制作,描绘了中韩两国两个“慰安妇”少女的形象:一个梳着辫子、穿着中国学生服装的少女和一个留着短发、穿着韩国服装的少女并排坐在椅子上,两人都握拳,眼神黯淡忧郁。一个中国女孩的雕像旁边有一把空椅子。中国“慰安妇”幸存者的脚印也被铸造在雕像的底座上,以纪念30多万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日本残酷奴役的亚洲妇女。
金华有多少无辜女孩沦为“慰安妇”,至今没有确切数字。金华档案馆现有的鸡林会所名单是世界上仅存的“慰安妇”名单,名单中的“金华大厦”就是慰安妇站。鸡林社名单上有姓的211人,金华市140人,武夷29人,义乌21人,兰溪4人,诸暨17人。名单上登记的有各种各样的人,有公司员工,有企业,有职业。金华市唐雅街有87人,有名字,没有工作,最大的26岁,最小的17岁,平均年龄21岁。
据史料记载,从1942年5月20日起,东阳、义乌、永康、武义、汤溪、兰溪先后被日本侵略者占领,到5月28日金华城陷落。此后,金华地区被日寇视为战略要地,重兵驻守。在三年占领期间,日本侵略者强行从日本、朝鲜和中国各地招募了大量妇女,并在金华县开设了20多个“慰安所”,包括金华9个、武夷6个、兰溪3个、浦江1个、义乌2个...
面试那天,绵绵秋雨。老人沉默了很久,只听见雨打在屋檐的铁皮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雨一滴滴地下着,仿佛老人一生都不停地流着血和泪。
目前白发佝偻病的背影让人心酸。在经历了一生的压抑之后,最终与记者对话的老人,是我们城市唯一一个为人所知的“慰安妇”。没有人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不幸的老人还在用厚厚的皱纹包裹着自己的屈辱经历。
往事如烟。16岁,平均年龄,老人含苞待放的时候,她扎着麻花辫,在蜻蜓蝴蝶的追逐中,无忧无虑地憧憬着多彩的未来。日本人来了,一切都变了,她的世界不再是有色人种。
苏志良表示,会在适当的时候将老人的经历移入中国“慰安妇”历史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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