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有个李老太,重病即将死去,闺女哭着问她还有没有心愿未了。她沉默很久,流着泪光说:我就怕寿衣和棺材太薄,到时候挡不住西北风。闺女知道这话说给大哥听的,可是大哥一直装作没听见。
西北那边有这样的习俗,小妾死后不能和丈夫合葬,只能埋在丈夫和正妻的西北角,这样就可以为他们俩挡住西北风。李老太正是李员外的小妾,李员外的正妻生完儿子就死了,这才把李老太娶回家照顾儿子。
李老太进门后,对儿子一直比较好,给李员外生下八个闺女,把李家打理的非常好。李老太心里一直有一个担忧,她知道李员外这里的风俗习惯,她害怕百年之后,她会跟李员外分开埋葬,自己孤零零的葬在西北角。
李员外知道她的担忧,每次都会安慰,让她不要担心:那个兔崽子要是敢让你这个小妈挡西北风,我这辈子都会死不瞑目。他的亲娘走的早啊,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带大。他要是敢这么对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五年后李员外突染伤寒,没两天就死了。大儿子忙着为李员外操办后事,把李员外和亲妈埋在一起,压根就没有提李老太以后故去应该怎么办。李老太向大儿媳打探口风,大媳妇连忙说不会的,可是大儿子一声不吭。
又过了两年,李老太身体越来越差,八个妹妹当面和大哥提出此事,大哥就说了一句:你们的娘是小妾,死后一切按本地规矩办。闺女不死心,把族里最有威望的二大爷搬出来,可是他说这是老规矩,不能破坏。
闺女没有办法,只能掏钱多买一点寿衣,然后选了一副上好的棺材。李老太直到死前,都没等到大儿子说出合葬那句话。李老太咽气那天眼睛一直没闭上,闺女们知道她的委屈,可是她们只是女儿,在家没啥话语权。
李老太发丧时,八个闺女哭成一团。那些知道内情的人,纷纷摇头叹息,有几个和李老太同病相连的小妾一直抹着泪。李老太自从嫁给李员外后,一直给李家当牛做马,死了还要被大儿子欺负,过的是真的憋屈啊。
李老太的葬礼快要结束时,主事的二大爷高喊一声:起棺喽。三伏上的六个年轻人,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抬动棺材。他们不断加力,可是李太太的棺材一动不动。三次过后,二大爷知道有问题,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大儿子看到二大爷离开,刚要上前赔罪,白亮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响彻云霄。大儿媳突然两眼翻白,声音变成老太太那样,直愣愣盯着大儿子:李大嘴,你干的好事。随后她把大儿子扑倒在地。
这时大儿媳爬起来,一脸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大儿子着落到:你刚出生娘就没了,这些年是谁把你养大的?你三岁闹眼疾,是谁整晚上把你抱着睡觉的?家里粮食不多,只有你能喝白面疙瘩汤;你娶媳妇的钱,是谁借的?
大媳妇厉声指责老大,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刺进他的心里,说得他羞愧难当。这是大儿媳突然破口大骂:她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可是你从来没有把她当亲娘,让她给我挡西北风,你自己说吧,受打还是受罚?
大儿子吞吞吐吐地问道:受打是怎样,受罚又是怎样,可是他刚说完受打俩字。大家就看见他在地上翻爬乱滚,不断的喊疼,一直说自己知道错了。谁也没看到鞭子,可是老大身上出现一道道鞭痕,丧服都被打烂了。
那些亲戚乡邻猜到这是亲妈教训儿子,大家都静静的看着,心里骂着活该。老大眼看就要被打的昏过去,他的亲娘才停下来,问他:你小妈该咋埋,你现在知道了没?大儿子跪在地上磕头不断磕头:知道了,一起合葬。
老大说完这些话后,大儿媳突然说到:你懂的分寸就好,做人要有良心,我该走了,你日后耗子尾汁。大儿媳说完这些话,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李老大的闺女赶紧把她扶起来,发现她已经昏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
李老太的闺女们把嫂子送回房间,让乡亲们赶紧把郎中请过来。大儿子清醒后,刚才发生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二大爷颤巍巍的说,刚才大奎亲妈的声音啊。大儿子的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身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大儿子赶紧跟妹妹们商量,李老太等会跟员外他们一起合葬,不用按规矩办事了。妹妹们跪在李老太的棺材面前痛哭:娘啊,大哥不让你挡西北风了,他满足你的心愿了,您还是安心的走吧,爹爹还等着您呢。
这是二大爷喊了一声起棺,六个小伙子顺利的把棺材抬起来了,送到李员外墓旁,李老太的葬礼终于圆满完成。没多久,李大嘴亲妈教子的故事被大家传了出去,村里人都说大嘴亲妈明事理,不然这二货的良心都丢了。
@写下一缕月光
这篇故事改编自《民间志异》,我们平时都说生恩深如海,可是养恩也一样。李老太不是大嘴的亲妈,可是她把大嘴当亲儿子养,好吃好喝的都供着他,借钱给他娶媳妇,这样的恩情被他认为理所当然。
这个白眼狼压根没把李老太当亲妈,一直觉得她就是父亲的小妾,觉得李老太做的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李老太去世后,他压根不在乎她的遗愿,不在乎李员外生前的态度,硬是让李老太挡西北风。
最后还是大嘴的亲妈出现,一条条的说出李老太对大嘴的恩情,通过一鞭又一鞭的毒打才唤醒他的良心。养育之恩,我们所有人都要铭记在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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