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营应该是前锋村的一个组了,走进村庄,遇到了一个岁数略大的老人,便打听了一下,结果那老人说自己只有六十多岁,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很热情的给我指了一个有八十多岁老人的地址,让我去问问,天不凑巧,铁将军把门。怕是去田间劳作了吧,在农村,老人是闲不住的。只得茫然前行,又遇几个村民,便住车询问,其他都答不知道,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村民道:“我听我老爹说过,好象埋在蛮河边,田地有很大的改动,已经不知道了,听说后来把尸体都埋到烈士陵园了。”听到这,不觉有些失望,只得打道回府,前锋村整齐划一的房屋建设和景观绿化也只匆匆看了两眼,很是遗憾。下面把几位解放军牺牲的过程介绍给朋友,让朋友们了解一下为宜城解放献出生命的人。
宜城1949年1月解放后,原国民党警察局局长、孔湾乡乡长、国民党国大代表张经武窜回宜城,策动了“四、六”暴乱,具体过程可网上自搜。
1949年4月5日上午,张经武决定“暴乱马上干”以后,就匆匆地吃了一点午饭,到裴家营召开头目会议,发布暴乱命令:
“周建三,雷市乡(现雷河镇)六保,有几个催粮的解放军,你去叫保长任明玺找几个‘老百姓’先夺他们的枪,然后去攻打雷家河!”接着他眼里喷着凶光,嘴里打着哈哈,叫朱守儒攻打朱家嘴;叫丁万善、邹玉清攻打砖庙、小河;叫李开鑫、蔡教义攻打孔家湾;叫金光禄、朱守贵、朱守成和他一道攻打宜城县城。于是,各路暴匪依照张经武的命令,分头行动。
1949年4月5日下午,周建三接受张经武的命令后,就急急忙忙赶到王家岗一户姓姜的人家,恰好在那里碰着保长任明玺,就劈头对任明玺说:“任明玺!任务分配定了,你赶快去喊几个老百姓把征粮的解放军的枪夺了,否则杀你的头!”任明玺听到后不敢怠慢,立即去找人策划。
王家岗,是一个拥有500来户人家的大村庄,为当时国民党自忠县雷家河乡的第六保。此保接近西山,紧靠蛮河,交通不便,地域偏僻,常是土匪出没的地方。为支援大军南下,雷孔区在这里设了一个征粮点,由区中队副队长周惠民带一个班的战士到这里征粮。
这里的保长任明玺虽被人民政府委为村长,但反动本性不改,一心与共产党为敌。4月4日雷孔区区长李基与周世典到王家岗检查征粮工作险些被他暗算。
周惠民等一到玉家岗,任明玺就利用村长之便腹藏杀机,大要手腕。不仅他自己和周队长膀子挨膀子地有说有笑,故作亲贵之举,而且还叫他手下的流痞们和解放军战士在一起疯狂,打阴闹,样做得亲密无间。他们这样做的险恶目的,是麻痹征粮战士,二是叫征粮战士不接近人民群众,叫人民群众看解放军仍然和他们来往,仍然是他们的人。
任明玺从姜家出来后,就和甲长任光元谋划了一条毒计。任光元首先到征粮战士的住户王家对队长周惠民哭诉道:“队长!你要为我撑腰啊!为一个墙脚的事,保长和我发生争吵,说我的墙脚占了他的地脚,硬要拆我的房子。队长,你要替我作主啊,拆了我的房子叫我到哪里去住啊!”周队长不知是计,就很干脆地答道:“这事好说,你回去召集一个群众会,我们当着群众的面给你解决。”
不久,营子里就响起了铜锣 。敲锣者在营子里一面敲一面喊:“都去开会呀!周队长讲话,会场在任光元门口!”他们敲锣虽然是召集群众开会,但更主要的是通知暴乱分子到任光元门口集中。
日落后,天擦黑,一弯上弦月在昏昏的西天显现。随着铜锣的嘶鸣,营子内人来人往,大呼小叫,顿时嘈杂起来。不仅本村的人,而且郭家洲、辛常营、皮家营参加暴乱的分子也充当王家岗村民前来参加会议。
待人差不多集中后,队长周惠民带领班长邵德友,战士杨大海和小战士张玉贵,来到甲长任光元门前的稻场上开会。会议开了个把小时就结束了,任光元“请”周队长等4位战士到他家里吃晚饭。周惠民等刚坐到桌旁,任明玺进来请示:“队长!就你在这儿吃饭的机会开一个小组会,把征粮的事再好好商量、商量。”周惠民犹豫片刻后还是答应了。刚端起碗吃饭的时候,“开小组会”的人一个个地来了。来的都是一些经常 和战士们在一起疯疯狂狂、说说笑笑的年轻力壮的流痞混们。他们一进来就和往常一样装得十分亲热的样子,坐到战士的身边,劝战士吃菜。这时乌云密布,饭桌上灯火如豆,飘飘欲灭,外面的狗一直地叫个不停。队长周惠民说:“未必今天有土匪?把门开大些,把枪拿好!”这时任明玺走到门口向外张望,见外面的人已经准备好,就回身向屋内连吐3声。这信号一发,坐在战士身边的暴匪,3个抱1个,把队长周惠民,班长邵德友,战士杨大海死死地抱住了。队长周惠民跳起一脚将桌子掀翻杨大海挣扎着朝天放了一枪。这时躲在外面的大批暴匪涌了进来,先将周惠民、邵德友、杨大海3人打昏,然后五花大绑起来。张玉贵年小,是刚参军的本地人,又没有配枪,所以暴匪当时未向他动手。混乱中,张玉贵从人缝中溜出大门。大门外一片黑压压的人,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杠子。他怯生生地顺着墙向屋后溜去。刚到墙角转弯处,有暴匪喊:“ 他要去报信!”接着一皮带环子打去,顿时张玉贵头上血流如注。接着杠子、拳头和脚一齐上,将张玉贵打得半死以后也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任明玺绑住了这4位战士,急忙又带着暴匪赶到征粮战士的住户王家去抓副班长安泽庆、战士李元忠等另外4名战士。这4名战士吃完饭正在洗澡,因未听到枪声而全无戒备。任明玺以关心战士的生活为名把门叫开,首先他人进去提枪,紧接着众匪涌而进,又将这 4位战士一一捆绑。就这样,雷孔区中队8名征粮战士7条步枪就落入敌手。
周建三获得这7条步枪后就立即着手组织暴匪去攻打雷家河。任明玺问周建三如何处理8名战士,周建三说交给张经武,若找不到张经武就由你们自已处理。听说可以由 他们自己处理,任明玺的心中就立即蹦出“活埋"二字,经过一番谋划,任明玺决定派一些暴匪去郭家洲找张经武,要求将8名战士留给他们自己处理,同时派王代奎、张大普等暴匪将8名战士押向旷野“獾子洞”,并鸣锣全村,,每户去一人挖坑、助威,为活埋战士作准备。
“獾子洞” ,地处赵家洲的腹心。赵家洲是蛮河流经这里遇到李公山向东打了一个盘旋而留下的一片千亩洲土。这片洲土上虽然农民种有庄稼,但一半被地主剥夺走了,半被獾子拖进了洞。王家岗人说,这里历来是白天穷人对天长叹、夜晚屈死的鬼魂掩面哭诉的地方。
王家岗村里有一个为人老实、心地善良、办事坚决的农民,名叫任光贞。他是那位小战士张玉贵的至亲表兄。他虽然穷,但论辈数却是保长任明玺的爷。他因为回家宵夜,提前离开了会场。听到鸣锣叫去獾子洞挖坑感到奇怪,就端着饭碗出来打听。邻居任明寿说:“你还不知道呀!把他们都逮起来了,你的表弟和他们这次恐怕都危险呀!”任光贞一听大惊失色,把碗一放就去找任明玺。任明玺叫他去找任光谟,他就急忙跑去找任光谟。任光谟叫他去找王代奎、张大善。王代奎、张大善已把8名战士押到獾子洞去了。他又急忙赶到獾子洞。獾子洞,昏昏的月色下,人群簇拥,血腥冲天。地边蜷曲着血肉模糊的8名战士,地中两个已经挖好的坑张着黑乎乎的大口。任光贞一见,不寒而栗,急忙抖搂精神对王代奎说:“我已经和任明玺、任光谟说了,我的老表还小,不懂事,才参加几个月。”说着不管答应不答应就去给他的老表解绑。张大善说:“放人也没这么简单!要放,你到郭家洲去跟张经武说去。”坚定、老实的任光贞答应声好 ,就搀着张玉贵往郭家洲去找张经武求情去了。因张经武早已离开郭家洲而张玉贵才饶幸得救。
任光贞刚刚领走张玉贵,任明玺就带着任光元,任光全、任光谟慌忙来到“獾子洞”。任明玺向王代奎、张大普小声嘀咕一阵后,留下任光元,任光谟、任光全,就匆匆回王家岗跟随周建三去攻打雷家河去了。
任明玺一走,暴匪一涌而上,先加撬杠将7名战士的两臂撬得骨弯筋扭,然后拉向坑边,队长周惠民视死如归,不等暴匪推就往坑中一跳,一盘脚打坐在坑中:班长邵德友,副班长安泽庆,战士杨大海奋起反抗,被暴匪打得奄奄一息,然后拖入坑中,战士李元忠要求给他母亲捎句话,话未出口,被暴徒一杠子打倒投入坑中,接着沙石泥土俱下,将7名战士活活埋住,临走时听到土中还有哼声,灭绝人性的暴匪唯恐他们不死,又拿起梭镖往里戳,直戳到听不到声音方才罢休,残暴的匪徒一声喊走,霎时一哄而散。闹哄哄的獾子洞人去地空,只有夜风在地面轻轻地吹,只有烈上的血在地中泊泪地流,李公山望天叹惜,蛮河低低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