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吉凶休问,祸福天定,公子,请回!”
四周竹叶沙沙作响,长风吹过,甚是悦耳,与之对比,我的声音便显得冷硬多了。
那人放下茶盏,缓缓抬眸,“莫姑娘早已为别人窥探天机,今日又为何例外?”
他说的是那三个占言吧。
江南首富,晚景凄凉,饿死街头。
西南三郡,将有天灾。
浣衣女,当生天子。
至于第三个,实乃大忌。
这些皆是七岁之时童稚之语,昔日年幼,才敢妄言。
众人皆以为是稚子妄言,调笑过后,无人在意,却没想到这些年,一一应验,江南首富沈恩州家财散尽,流落街头,西南三郡,蝗灾遍生,至于第三个,如今刚刚登基的新帝,他那已逝的生母,便是江南青溪浣衣女,先帝南巡,幸之。
此三者,而今被人津津乐道,是以我这竹林方才门庭若市,众人求见,或问吉凶祸福,或问仕途……
“公子贵不可言,不必探祸福吉凶。”我并不想与他交谈过多,他问的,我不能答。
他闻言,不怒反笑,“若我不问吉凶祸福,单问运势与气数呢?”
我的手猛然一顿,沉思良久。
“不可说。”
他眉头微蹙,显然对我这个回答不满意。
“那我所想,可成否?”他的眸子紧紧盯着我,似乎在观察着我的细微表情。
我眉头渐舒,淡淡一笑,沉思许久,这才开口道:“或可成。”
他显然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眉眼含笑,打量了一会儿,继而说道:“莫姑娘是我的贵人,你说可成自然可成。”
闻言,我不由地愕然。
他缓缓起身,略一拱手,扬长而去。
先帝励精图治,可惜天不假年,盛年而去。
如今盛世升平,新帝登基,守成即可。
可现今看来,新帝不安于此,也盼一展宏图,名留青史。
十日后,宫中来了圣旨。
我随之入宫觐见,那日的清贵公子摇身一变,便是高高在上掌控生死的帝王燕临,威严赫赫,不可逼视。
我俯身跪拜,恭谨行礼,全无意外。
“犹记三载之前,父皇召莫相师入宫占卜,却不想莫相师云游而去,父皇引以为撼。”
我内心一阵腹诽,三年前皇帝命不久矣,寿数将尽,却召我入宫占卜,若问及年寿,实言相告,岂非诅咒圣君,若假意应付,便是欺君大罪。
横竖皆是一死。
那时不逃,更待何时?
“未能得见先帝圣颜,亦是民女之憾。”我低声应道,诚惶诚恐。
似乎,能看到上座之人嘴角隐隐有着淡淡的弧度。
“相师可占卜运势命理,不知莫相师可算出了自己的命数?”
帝王沉声出口,却把我问住了。
我缓缓抬眸,沉思许久,淡漠一笑,“吉凶休咎,学究天人,终招神鬼之忌。卜卦者,向来卜不出自己的命数。”
皇帝高座上首,眉眼虽然未脱少年稚气,但已经有了帝王的威仪与气势。
他闻言一笑,“倒是有趣。”
本以为面见天子之后,便可了了这京都琐事,回我那悠悠竹林潇洒度日。
却不想,他一句话,便断了我归家的路。
“莫相师之才,当佐君王,成不世之功,不知莫相师意下如何?”
闻言,我竟有些惶恐。
“陛下谬赞了,莫韶愧不敢当。”
“朕的身边尚缺一女官,莫相师堪当此任。”
“陛下……”我拒绝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他便已经将我的声音压了下去。
“莫韶接旨,特封你为御前一品女官,随侍王驾,占卜吉凶。"
帝王的声音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他目光灼灼,似乎在等着我的答复。
帝王之命,不可违逆。
“莫韶……接旨!”
我的声音中,透着无奈。
“但莫韶有一不情之请……”
皇帝抬眸,似乎有些惊讶,“说吧。”
“莫韶与故人有约,他日若请辞,还望陛下允准。”
声音清冷中透着坚定,一如在竹林之时。
敢与帝王讨价还价,周围侍奉的奴才们都不由地捏了一把汗。
帝王阴沉的面容,让人惴惴不安。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那些奴才们齐刷刷地跪到了地上,高呼“陛下恕罪”。
我并非不惧,而是惧怕也没有丝毫作用,倒不如不惧。
那少年帝王虽然脸色不好看,最后还是沉声道:“如你所愿。”
那些跪着的宫女太监们只怕都在骂我不识好歹呢,别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我却推三阻四。
御前女官,陪王伴驾,外人看来,自是风光无限。
可是,伴君如伴虎。
若行差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师父曾说,因我七岁时的稚言,这一生都要为其所累。现在看来,竟然被他不幸言中了。
我的住处便在那青云宫深处的云罗小筑。偌大的大昱后宫,只有两处地方最为神秘,一个是太皇太后所居的章元宫,另一处也是这云罗小筑,此乃先代国师所居之处。
皇帝的用意,已经非常明确了。
国师一职,向来是帝王巩固皇权的工具。
如今,他便是要我成为先代国师一样的存在,为他占吉凶,定民心,固皇权。
他将竹林里那几个丫头也接了进来,让我能够习惯一些。阿余和阿梨入宫伴我,我的日子总算不是那么无聊了。
我入宫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我在这大昱王宫内威信日重,敏州旱灾,北岭雪崩,愉妃将得龙凤胎……我所言之事,无一不应。
宫内流言纷纷,民间传言更甚,言我乃神仙降世,可预知祸福,可消除灾祸,众人将我奉为神祇,我成功地替代了先代国师的地位,成为了帝王巩固皇权的工具。
我既是神人降世,却奉他为主,证明当今皇帝便是那天命之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燕临看着我的目光愈发满意,他毫不吝啬的赏赐施恩,给予我无上的权力和超然的地位,让我成为比肩先代国师的存在。
他的意图已经达到了,将我神化,成为他最为锐利的工具,尽收民心,无往而不利。
他亲手将我捧上神坛,赐予无限恩宠和权力,让我活在无数双眼睛之下,她们都紧紧地盯着我。
我知晓,她们担心的是什么,宫中不过二妃数嫔,中宫空置,难免人心觊觎。
这三年,随侍王驾,宠眷优渥,燕临的另眼相待,终究也让她们心生不安了。
我见到燕临的时间,远远多于这些后宫妃嫔。
柏妃终于按捺不住了,那日瞧见她盛装而来,甚是明艳。
那玫红色长裙曳地而过,径直朝着主位上走去,柏妃悠然落座,摆弄着她那精致华美的护甲,再不经意地打量了我一眼,眼中多是鄙夷不屑,她丝毫不掩饰她的敌意。
我微微抬眸,恰好与她的目光撞上,“不知娘娘有何贵干?”
过了许久,她才低声道:“听闻莫姑娘极擅长占卜之术,不知可否为本宫演算一卦?”柏妃的表情中满是玩味,可见来者不善。
“娘娘,占卜之术终招神鬼之忌,您福泽深厚,实在不必因这些虚无缥缈之事损了福泽。”
柏妃眼眸微动,嘴角微微有了意思弧度,“传闻说莫姑娘七岁稚龄时有三则预言,最后一一应验,如今莫姑娘说本宫福泽深厚,却不知是怎么个深厚?”
后宫女子一生执念,无非两者。
一是帝王亘古不渝的爱,二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柏妃要的显然不是前者,她问的是后者。
我推演过后,沉思良久,才沉声说道:“摄六宫事者,自然福泽深厚,只不过好事多磨,娘娘还需耐心等待。”
柏妃的神情变了,一改方才的漫不经心,眼角眉梢的傲然不屑,此刻尽数褪去,她的眼眸中闪现着灼灼光彩,“当真?”
“信与不信,皆是娘娘的选择。”我垂眸应答。
柏妃沉浸在喜悦之中,过了许久,才回过神儿来,“若真的应了,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那就先谢过娘娘了。”
她缓缓走近,拍了拍我的手,以示亲好之意。
“皇上对你倒是颇为不同,若你有意,本宫倒也不是那善妒之人……”
“娘娘多虑了,待功成身退之时,莫韶必向陛下请辞。”
我打断了柏妃的话,也让她安了心,至于她的话是真心还是试探,我并不想去探究。
柏妃气势汹汹地来,却满心欢喜地离去,让后宫一中人等都傻了眼了,她们想看的绝非是这样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柏妃出身将门,历来是个沉不住气的,这也是她最先找上门来的原因吧,众人都在等着我俩闹起来呢,此番怕是不能如她们所愿了。
夜色朦胧,我抬眸看着漫天星空,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方才演算结果,不免令人心惊。
紫薇帝星之侧并无比肩者,当今陛下终此一生,后位空悬!
柏妃日后定会尊荣无限,只是她期望的那些,只怕有些难了。
“陛下驾到!”
听到院外的高呼,我不由得有些恍惚。
“参见陛下。”我恭敬叩拜。
他穿了一身常服,褪去那威严不可逼视的龙袍,换上这淡雅清逸的月华白袍,竟让我产生了错觉,仿佛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执掌生死的皇帝,而是那日竹林初见的清雅少年,还带着些许未脱的少年气。
他略微抬手,示意我起身。
“这三年,你倒是适应得极好!”
“锦衣玉食,高床软榻,自然习惯。”
他闻言,微微有些错愕,眸子微转,轻轻一笑,“总算没有辜负朕一番期望。”
他的期望?
或许是帝位稳固,皇权至上,天下长安吧。
“柏妃今日可有为难你?”
果然,皇宫里的动向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摇了摇头,“娘娘只是闲来叙话罢了,并无为难。”
燕临的眼神半信半疑,却没有追问下去,只是交代道:“你如今在御前行走,只紧着朕的旨意即可,尽量少与她们接触。”
这话,听着总归有些奇怪,他是在担心我被后妃刁难,还是担心我与后妃私交过密,泄露帝王秘事?
“是。”我低声应道,仍在揣摩着他话中含意。
他似乎是听出了我语气淡淡,便又补充了一句,略带戏谑,“那些女子成日里就知道拈酸吃醋,实在小家子气,没得带坏了你。”
我微微有些错愕,继而说道:“只因喜欢,才会拈酸吃醋,莫韶自然学不来。”
皇帝本来含笑的脸庞,瞬时清冷了几分,低声呢喃道:“是么?”
这句话,不知又怎么触到帝王霉头了,幸好阿余等人前来奉茶点。
“这泡茶的水取自竹林晨露,茶叶乃是上好的雪顶含翠,夏季将其放入莲蕊,任其清香沁入,陛下请品尝。”我轻声出口。
燕临的脸色也和缓了一些,端起茶盏轻轻一嗅,“确实清香宜人。”
他微微饮了一口,继而说道:“上次汝南进贡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就赏给你吧。”
“谢陛下。”
饮了茶,用了些点心,他这才悠悠说道:“再过几日,便是秋猎,你同行吧。”
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皇家秋猎,本就是一年一度的盛事。
他既然准我前去,我自然高兴,这深宫待得久了,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有出宫透气的机会,自然求之不得。
“近来可有信件送往竹林?”
阿余闻言,摇了摇头。
十载之约,似乎近了。
当日他曾言,待了了家族琐事,必定会回来寻我,纵情山水,逍遥一世。
不知,这是否只是我一人痴念?
时间过的极快,自从柏妃上次来过之后,我清闲了好久,宫里的流言蜚语渐渐变少,我的生活趋于平静,也无人前来打搅我了。
至于皇帝,时不时会赏赐一些小玩意儿,让我在这深宫中打发时间。
宫中的藏书阁许我自由出入,闲来无趣,也只有那些书籍陪我度日了。
转眼,就是出宫之日。
此行,有禁军和羽林军护卫,负责此行安全。随行者众多,皇亲贵胄之外,还有一众重臣和世家子弟。
阿余、阿梨与我同乘一辆马车,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有趣,待久了深宫,竟然觉得宫外的风里都有着自由的气息。
木兰围场早已全线戒严,禁军统领早已在此侯驾,一应事物全都安排妥当。
安营扎寨之后,已是夜间。
长夜繁星朗朗,我交代着阿余和阿梨,“你们先睡,我出去转转。”
我站在那山头,抬头仰望,心头不由地一震,紫薇帝星之侧那颗星,竟有争辉之势。
帝王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只怕……
“夜深了,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燕临冷不丁出声,实在有些吓人。
我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滑了下去,得亏燕临眼疾手快,迅速拽住了我。
“多谢陛下。”
我将他牢牢拽住的手快速抽离出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转瞬又有些许气恼。
他与我并肩而立,刚好可以俯瞰整个木兰围场。
“河山锦绣,岁月长安,想来便是如此吧。”
俯瞰江山秀美如画,万里疆域尽在脚下,想来,少年帝王也有着他的勃勃野心,开疆拓土,成不世之功,扬万世美名,雄才伟略,定国安邦。
此时,我缓缓地后退了一步。
燕临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但是,他未曾回头,也不曾发问。
“你说,朕的心愿可成吗?”
燕氏帝王,皆非庸才。
先帝励精图治,成就天元之兴,如今的燕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陛下反复问这句话,无非是图个心安理得罢了,无论如何,陛下都会去做这件事,不是吗?”
我如此直接地回答,他并没有恼怒,只是轻声道:“看来朕让你入宫是正确的,你早就知道朕想做什么了,那日你说可成,朕便觉得一定可成。”
“当年,先帝召我入宫,想问的便是这件事了。”
那时,我突然消失,不过是避祸而已。
燕临闻言,看了我一眼,“可惜天不假年,父皇操劳过度,盛年而去,这是他临去的遗志,也是朕立下的宏愿,国中之国,在大昱绝不可能长存。”
他的野心,或者说,帝王的筹谋,在这一刻尽数显露。
燕氏几代帝王皆受沁阳掣肘,尤其是近年,沁阳王越发僭越,隐隐有不臣之心,就算燕氏帝王能容得下沁阳,沁阳不甘屈于人下的心也早已暴露。
如今,比的只是谁更快、更准、更狠罢了。
燕临自生母去后,一直养在太皇太后宫里,得她教养,只怕心思谋略绝不会逊于先帝。
“先帝召见,你当日避而远走,想来是不愿言及此事,如今又为何愿意说了呢?”
“时辰未至,天机自然不可泄露。”
我如是应道,当时先帝久病难医,纵使有一腔宏志,也难敌生死无常,只能徒增遗憾罢了。
燕临极目远眺,眉眼中尽是霸气与威仪,“朕希望能实现父皇遗愿。”
“陛下定能达成宏愿,再创盛世。”我郑重开口。
他微微侧目,眼眸中似乎有几分不一样的神采,“你可愿陪朕一起?”
他这话,倒让我不知如何作答了,最后,我只得抬眸,莞尔一笑,“君臣同心,自古如此,臣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君臣有别,希望他听出了我话中含意。
他不置可否,眼角眉梢之中还带着天之骄子的锐气与傲气。
此时的燕临,尚不知世间有许多事,是勉强不来的。
木兰围城的秋猎,向来是大昱男儿们的必争之地,若能在此拔得头筹,赢得帝王赏识,便可为家族争光。
我瞧见那一袭银白劲装的燕临,竟然闪过一抹惊艳之意,朗朗少年,张扬矜傲,当如是。
可惜,我年长他六岁,早已过了那个意气风发、张扬肆意的年纪了。
“今日拔得头筹者,朕重重有赏。”
“多谢陛下。”
话音落,众人皆策马而出,燕临那银白劲装显得格外明显。
不多时,他们便已经深入密林,瞧不见踪迹了。
转眼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把玩着手中的三枚铜钱,将它随意掷出,如此反复六次,再细细演算。
大凶!
这卦象指的是……燕临?
难不成,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的眉头微皱,随手牵过侍卫手中的缰绳,纵马而出,朝着那密林深处而去。
我越往身处走去,心中越是不安,尤其是我遇到羽林卫首领韩诺的那一刻,心中的忧惧更甚。
“陛下呢?”我急忙发问。
“方才皇上着急追赶猎物,我等未及跟上,就走散了。”
闻言,我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
“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边!”
我策马疾驰,心中没有片刻安宁。
当我远远瞧见他身陷杀阵,被那些黑衣人团团围困之时,心中的弦猛然紧绷,眼瞧着那长剑便要向他刺去,我掌中铜钱顷刻飞出,堪堪为他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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