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月斋书屋 民间故事：男子河中捕巨鱼，回家剖鱼子受诅，多年后被儿子刮鳞

新聊斋｜鱼妖之诅

明朝，一寡妇再嫁后不孕，丈夫听说一个偏方后，总是弄鱼子给妻子吃。后来他在河里捕回一条巨型黑鱼，杀鱼取子给妻子食用，自己则吃下鱼肉。不久丈夫身上长出许多鱼鳞，开始了鱼化。无奈之下他跑到河边，一下跳进河中。

万历年间，永平府有一个叫郭乐的鱼贩。他家祖上三代以贩卖渔为生，到了他这一代，却是家中独苗。郭乐生得既黑且丑，家中贫穷，很难娶媳妇。

郭乐跟着老父卖了十多年鱼，一直单身无妻。后来，郭老爹临死前，将一半家业换成聘礼，才让儿子娶得一个寡妇为妻。

婚后，郭乐很想要一个儿子继承香火，为此和妻子周氏夜夜笙歌，忘情缠绵，两夫妻虽沉迷房事恩爱无间。可是两年过去妻子也无身孕，这下急坏了郭乐。

有一日，郭乐不知从哪儿听闻吃鱼卵能生子，便特意把有鱼卵的鱼留下来不卖，带回家给周氏煲鱼羹。

自从周氏日日吃得鱼卵羹汤后，脸色红润许多，有一餐吃汤时吐了出来。这下却令郭乐误以为妻子怀孕了，高兴起来，就自己亲自到河里抓鱼。

适逢，当地河域的鱼群产卵时分，渔民都特意不抓有卵的鱼，郭乐偏偏反过来，没卵的反倒放生，专挑有卵的抓。

一日，郭乐捕得一条大黑鱼，足有水桶粗大，约半丈，鱼肚里尽是鱼卵，郭乐开心得不行，唤来几个人就要把鱼扛回家，准备剖鱼取子。一些渔民不忍劝他把鱼放生，郭乐反而怒斥对方道：“干你什么屁事！”

回到家，郭乐发现大黑鱼嘴里隐隐约约发出哭声，心中一顿，便知是有灵性。

本想放掉此鱼，但心想妻子若吃掉这鱼的鱼卵，定能产子。

于是二话不说，郭乐手起刀落就将大黑鱼开膛破肚，取鱼卵熬羹汤，鱼肉做成鱼生片，拌些大蒜葱花辣椒等，自个就吃掉了一大盘鱼生。

半月后，郭乐夜里醒来，发现手背脚背长出了一排黑色的鱼鳞，再多几日，鱼鳞蔓延全身，手脚开始退化。这让他心中大骇，自己竟渐渐变成了一条鱼。

为避免吓坏妻子和被人当妖怪打，一天半夜郭乐蒙着棉被，跑到河边，纵身一跳就入到水里游走了。

此后，郭乐真正变成了一条大黑鱼，形状和吃掉的那条黑鱼一模一样，后来，他通过渔夫得知，妻子有了身孕，且生下了一儿子，对此亦是感到欣慰。

郭乐化为鱼后，整日在江河间游荡，时常遭遇各种险难。

转眼十多年过去，有一日，郭乐在河岸边遨游，突然被一张大渔网罩住，挣扎得几下，就被人拖上岸。自己急得不行，在地上活蹦乱跳不停打滚。

抓它者是一个少年，皮肤黝黑，年约十多岁，看着郭乐这条大黑鱼又大又活泼，少年乐得不行，竟扛在肩上，往家走去。

到了住处，郭乐惊诧异常，原来这正是自己老家，眼前的妻子已显苍老，嘴里嘀咕着要喝鱼子羹，而那少年正是郭乐的儿子，名叫郭林。

此间，郭林不知大黑鱼是自己亲爹所变，拿着锋利的尖刀就要来刨鱼肚，郭乐急得流下眼泪来，张着鱼嘴，努力喊得出一句人话：“儿，我是你爹”。

那郭林一听怒了，喊道：“你这鱼怪，我爹郭乐早就投河死了，休要占我便宜，看刀！”。说罢，郭林手起刀落就刮去数几片鱼鳞，痛得郭乐嗷嗷直叫，又喊道：“儿啊，我真是你爹，不信你叫你娘亲过来”。

郭林一听，更是动怒，两刀又去掉几十片鱼鳞，瞬间郭乐就鲜血直流，鱼肉裸露，不停叫喊哀求，那郭林打从出世就没见过亲爹，哪认得郭乐，越听它叫喊就越生气，刚巧周氏入得厨房来，听出是郭乐的声音，这才急忙拦下儿子。

一番谈话后，母子俩终相信大黑鱼是郭乐所变，这才让一家人团聚。

次日，周氏让儿子买来一口大水缸把郭乐养在缸里。

这时，门外有一僧人路过，闻得鱼腥，知里面有一条大黑鱼，便登门拜访问知实情，僧人说：“之前的大黑鱼已成精，被你丈夫剖子后吃掉，临死前发下诅咒，让郭乐变成了鱼，若要化解，你全家要吃斋念佛七年，此怨咒自然消除。”

周氏和儿子听后，不敢怠慢，此后一日三餐皆是吃斋，亦不再杀生，平日除了在水缸前对着郭乐念佛，还经常去做善事。

转眼七年过去，变鱼的郭乐终于渐渐褪去鱼鳞，变回了原来的自己。此后，一家人才真正的团聚，过上了简单快乐的生活。

这个故事叫《鱼妖之诅》，来源于《静月斋民间故事》，作者：唐有时

静月斋寄语：

吃鱼子能让妇人怀孕生子，这当然只是一个传说，不能当真。郭乐为了自己能有个后辈，却信以为真，抓捕许多腹中怀子的母鱼，犯下了深重罪孽。

俗话说：“劝君莫食三春鱼，万千鱼子在腹中”，鱼子虽小，虽然可口，但每一粒，都是一个生命。特别是弱小的、尚未孕育出的生命，应该得到保护和尊重。所以吃鱼子，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作孽，我们应当少吃。

故事也告诉我们，因果是相连的，我们做了孽，早晚要为此付出代价。在当今，我们更应该有野生动物的保护意识，爱护生命，拒食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