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万卷书破万仞浪 60军是滇军头号劲旅，开往东北后仅短短两年，为何战力损失大半

1934年长征期间，孙继先作为红1军团第1师1团（先遣团）1营营长，率部参加了四渡赤水、突破乌江、巧渡金沙江等对此战斗。在安顺场，他亲自挑选并带领17勇士强渡天险大渡河，夺取并控制了渡口阵地，为后续部队渡河创造了条件，他也因此连同那段光荣的历史被一并载入史册。

大渡河勇士成为华野3纵司令

转眼到了1948年9月，昔日的红军营长已经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华东野战军第3纵队司令，奉命率部从鲁南地区北上，参加济南战役。本来按照战役部署，3纵要配合友邻部队，在9月22日中午前，从城西发动进攻，扫除济南外围的商埠及城郊，这个方向本来也是敌人防守的重点，驻扎着敌主力第96军。

不过刚刚开打不久，在地下党的再三努力下，第96军军长吴化文率麾下2万余人举行战场起义，将包括飞机场等要点在内的西郊阵地移交给了3纵等攻城部队。济南城的西部的防线悄然洞开，负责守城的国民党军第2绥靖区司令王耀武大惊失色，紧急调动兵力，将守备黄河南岸的绥靖区特务旅，守备东郊的整编73师，守备南郊的第213旅等全部调入市区，配置于外城和内城防线。

济南守将紧急调整城西布防

为了防止城西的解放军长驱直入，王耀武紧急抽调第211旅及部分保安部队，配置于西关外的商埠一带。这里是清朝末年设立的“华洋公共通商之埠”，由于紧靠津浦铁路与胶济铁路两条大动脉，进一步促进了商业经济的繁荣和发展，现已成为华北主要商业中心之一。方圆10里之内店铺鳞次栉比，各类建筑应有尽有。

在商埠中心位置的二大马路纬二路上，矗立着一座邮电大楼，王耀武的第二绥靖区司令部原本就设置在这里，四周还有不少钢筋水泥浇筑的低矮楼房，每栋楼房都是可以独立作战的坚固堡垒，与邮电大楼构成一片迂回曲折的院落地形。大楼楼顶上是用水泥修成的轻重机枪火力掩体，并配有3门山炮；下面每层窗户都有机枪和步枪射击孔，总计100余个机枪火力点，1000余个步枪射击孔，构成了上、中、下三层火力网，可以用密集火力封锁楼周围的每一条街道。

整编74师精锐布防邮电大楼

驻守邮电大楼的是整编74师58旅172团，虽然仅有7个连千余人，却是战前刚刚从徐州空运至此的生力军。团长刘炳昆是王耀武任74师师长时的老部下，此番一到济南就主动请战，要求到防守的关键部位上去，最后被安排守卫这栋邮电大楼。为了报答老长官的知遇之恩，刘炳昆专门组成军官督战队，刚刚开战就处决了一名临阵怯战的排长，逼着剩下的人疯了一般，将手榴弹、迫击炮弹等如冰雹一般向楼下扔去。

3纵攻城部队的伤亡很大，担任主攻那个团的团长、副团长、政委全部负伤，靠前指挥的8师师长王吉文也不幸牺牲。好在这些伤亡没有白白付出，前赴后继的爆破手们将大包的炸药一包又一包送上去，将邮电大楼坚固的楼体墙壁炸开了口子，突击队勇士们趁机从突破口攻入楼内，带领大部队开始逐层清扫敌人。

先打督战队，邮电大楼被攻克

敌督战队并未坐以待毙，他们用机枪将畏缩在房间里的士兵赶到走廊，用桌椅沙发、成袋的面粉、成捆的文件搭建起新的掩体，拼死抵抗，并连续发动多次反扑。这些顽固透顶的家伙，即使被团团包围，依然强制士兵不准投降，为此3纵官兵们改变策略，首先击毙那些督战的军官，然后再喊话让士兵放下武器。这一招果然奏效，每个督战军官被击毙，都会有1群士兵乖乖放下武器。到了邮电大楼的楼顶，随着团长刘炳昆的倒下，大楼最顶端的一群山炮炮兵也举起了双手。

当年攻打开封时第一个登上楼顶的解放战士熊全发，将楼顶那面残破的“青天白日”旗帜一把扯下，换上了自己手中的红旗。

1948年11月底，在中央军委统一部署下，刚刚结束辽沈战役的解放军东北野战军放弃休整，开始大举入关。截止12月17日，已经有7个纵队在北平外围展开，先期入关的两个纵队已经从西、北两面占领了南口、香山、黄村、门头沟、石景山、万寿山、五塔寺等地；随后跟进的5个纵队直插东、南两个方向，拿下了通县、宛平、涿县、良乡、武清、廊坊等地，切断了平津两地之间的联系。

行军途中有一支队伍并行

不久，东北野战军5纵也入关参战，奉命直取丰台，扼住敌华北“剿总”的咽喉。5纵13师37团作为先锋最先向着北平西郊前进，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队伍中谁也看不见谁，只能听到“沙沙沙”的脚步声。刚开始，脚步声还只是来自前方和后方的战友；午夜过后，更大的脚步声从左侧传来，听动静对方也好像是1个团的兵力。鉴于北平周围已经集结了7个纵队的友邻部队，所以这个团也可能隶属于东北野战军某个纵队，但由于37团当时在公路上行军，对方在下方的路坎上，相距至少30米，因此实在看不清对方。

聊天内容引起警戒

眼看丰台邻近了，37团决定原地休息，恢复体力，准备下步作战。无巧不成书，旁边并排走了半夜那支队伍也停了下来，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休息聊天。如此一来，就有人发现不对了，因为旁边这支队伍絮絮叨叨聊天的内容实在太离谱了，全都是逛窑子、小寡妇和谁家闺女搞破鞋之类的内容。

作战股长杨志清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就走下路基向对方休息的地方走去。由于刚刚打完辽沈战役，杨志清身上披了一件刚刚缴获的美式军大衣，没有戴帽子，在黑暗中看着就像一个敌方军官；赶巧，对方队伍中也走来1人，与杨志清面对面攀谈起来：“喂，老兄，你们这是往哪里撤呀？”这问法立即让杨志清大吃一惊，“撤？”

抗战胜利后，驻防西北的中央军胡宗南部也积极派兵到华北受降，企图抢夺一部分胜利果实。1945年10月，其麾下罗历戎第3军经风陵渡渡过黄河，进入冀南重镇石家庄市接受日寇投降。当时，第3军被划归李文第34集团军，但该集团军主力很快调往北平，石家庄市就成为第3军一家独占的地盘。

第3军防区太大，兵力不足

当年日寇在石家庄囤积的大量物资让第3军狠狠肥了一把，不但补齐了原来的装备缺额，还增设了炮兵营、骑兵团、汽车连、战车连、通讯营等多个军直属队，师一级也增设了炮兵连、汽车排等。但第3军依然是一个仅辖2个师的乙级军，总兵力不足3万人。但该军在石家庄及周边的防区却非常大，东至藁城，南到元氏，西至井陉，北到望都，这么一大片区域30余座县城，根本就无法全面防守。

1947年4月，解放军晋察冀军区部队横扫冀中各县，与石家庄近在咫尺的正定县也被攻占；罗历戎紧急调动第7师19团前往增援，不但全军覆灭，连带队的副师长刘海东也被俘虏。随后，井陉、获鹿等地先后失守，偌大的石家庄外围仅剩飞机场这一座孤零零的据点了。为了增加兵力，罗历戎不得不将各县流亡至城内的县政府保安队和还乡团组织起来，以充实守备力量。

军长提议放弃石家庄，全军北上保定

罗历戎紧急向北平行辕主任李宗仁和驻保定的第11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请求增援，但李宗仁是个光杆司令，有名无实；孙连仲刚刚在冀北、冀东连遭惨败，兵力上也捉襟见肘，最后仅空运了16军22师66团前来增援，杯水车薪。万般无奈之下，罗历戎只能向远在西安的老长官胡宗南求援，最起码把原属第3军的12师调来，但胡回电称：“增加兵力可就近向北平请求。”一脚把球又重新踢了回来。

好在解放军虚晃一枪，打完正定县城后虚晃一枪，向东杀入山西，把阎锡山的晋绥军杀得丢盔卸甲。罗历戎及其部属总算松了一口气，但随着1947年深秋临近，石家庄周边再次大军云集。孙连仲亲自飞到石家庄视察，并明确告知全国战场都非常吃紧，解放军也正准备围攻保定，因此石家庄今后不会再有援兵。这一番话让本就担惊受怕了几个月的罗历戎更加心中惴惴，打定主意要离开石家庄。

蒋介石要求仅北调1个师

恰好10月上旬蒋介石在北平怀仁堂召开华北军事会议，召集李宗仁等北平行辕官员、第11、12战区指挥官和各军、师指挥官，共计40余人。会议期间，罗历戎和顶头上司第34集团军司令李文一起面见蒋介石，当面报告了石家庄四面被围的情况，并强调如果继续守城，粮食补给将遇到很大困难。言外之意就是想放弃石家庄，全军退守保定或北平。

但蒋介石一方面实在不舍得石家庄这座军事重镇和城内的纺纱厂、发电厂、机车修理厂等，另一方面由于解放军从未攻打过坚固设防的大城市，因此其认为抽走一部分部队减轻后勤压力，石家庄依然可以固守。于是，蒋当场提出：“石家庄应该固守，可将第3军抽调1个师到保定，以加强机动兵力。”旁边的李文闻讯，立即建议将16军22师66团也一并调走，因为那是他的嫡系部队。

借帅军北上之机脱离石家庄孤城

罗历戎驻扎石家庄两年，多次与晋察冀军区部队作战，知道第3军全员上阵也守不住石家庄，现在仅留1个师守城更是痴心妄想。但蒋介石金口一开，他也无力更改，遂主动请缨，要求亲自带队伍北上保定，获得了蒋介石的批准。10月15日下午1点，罗历戎亲率第3军军部及第7师等部17000人离开石家庄，把偌大一座冀中重镇留给了第32师师长刘英，自己逃之夭夭。

但短短两天后，原本集结在保定北部的晋察冀军区主力7个旅飞兵南下，将罗历戎部合围在了清风店地区，激战3天后，将其全部歼灭。

一部老电影《解放石家庄》的上映，让战力不高的罗历戎第3军和头号精锐整编74师一样，成为家喻户晓的一支国民党军部队。实际上，该军也的确有独特之处，其算得上是国民党军队中历史最长的一支部队了，根据史料记载，早在袁世凯阴谋复辟，云南督军蔡锷组织的护国军里就有第3军的前身。北伐期间，第3军也积极北上作战，并一直沿用这一番号，这在北伐各军中是唯一的一个。

▲抗战时期的石家庄

日寇在石家庄重点设法

不过，该部毕竟是一支滇军部队，虽然后来被“头号天子门生”胡宗南收编成为中央军部队，却在中条山战役期间遭遇惨败，所辖两个师中，第12师全军覆灭，第7师也伤亡过半，重建之后长期担任甘肃定西至兰州一线防务，参与对中共陕甘宁边区的封锁。但毕竟所处位置处于后方，因此部队的装备一直没有补齐，缺额严重。1945年10月，第3军在军长罗历戎指挥下，经风陵渡渡过黄河，进入冀南重镇石家庄市接受日寇投降，算是狠狠肥了一把。

当时的石家庄市虽然还没有取代保定成为河北省会，但已经是平汉、正太、石德3条铁路和石津运河的交汇点，也是从冀中大平原进入山西的必经之路，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日寇占领石家庄的8年中，驻守军队调动非常频繁，但驻军总兵力始终保持在2万人以上，最多是多达2个师团5万人。

▲第3军装备的日式火炮

数万日寇留下大批装备

当时，出石家庄沿正太铁路向西，直到太原城郊的数百里铁路沿线，也仅日寇第4独立混成旅团不足5000人驻守；山西省会太原城内长期仅驻守第9独立混成旅团，加上驻山西第1军军部及直属部队，总兵力也就万余人。日寇为了屯兵，不仅在石家庄市外的大郭村扩建了军用飞机场，还在市内修建了西兵营、西南兵营、南兵营、北兵营、东兵营、新东兵营等，可见对这座刚刚兴起的城市多么重视。

值得一提的是，日寇第1军军部、第4、9独立混成旅团都曾在石家庄短暂驻扎，此外，还有第110师团、第1、8独立混成旅团、独立步兵第2旅团、陆军航空兵第27飞行联队等。其中，第110师团是石家庄的常驻部队，第110师团就下辖步兵第110、139、163联队、野炮兵、工兵、辎重兵各联队、骑兵大队、师团通信队、兵器勤务队、野战医院等，总兵力14784名。这些部队的频繁调动，使得石家庄同时成为重要的物资储存和转运站，以至于直至1947年11月石家庄解放时，还有许多仓库仍未开封。

▲第3军进驻石家庄

整编时获得大批新国械装备

第3军虽然是嫡系中央军部队，却仅仅是个乙级军，原本下辖第7师和第12师，但从甘肃调往河北受降时，第12师被留在兰州驻防，临时从其他部队调来了32师补齐建制。进驻石家庄后，收缴的大批日寇装备让第3军迅速变为日械师，军直属队还增设了炮兵营、骑兵团、汽车连、战车连、通讯营，师一级也都增设了炮兵连、汽车排、通讯连等。

1946年，国民党军全面整编，驻防石家庄这一军事重镇的第3军得到重点保障，全军统一配发了崭新的中正式步枪，每个步兵班增配有捷克式轻机枪、60迫击炮，弹药物资也都非常充实。抗战后期，第3军一直驻扎在地瘠民贫的甘肃，各级军官无处搜刮，只能靠吃空额、克扣军饷来填补腰包，因此，部队虚数本来就很大，士兵逃亡也十分严重，往往1个连有少则十数个、多则20余个的空额，这就使得领取的新装备都绰绰有余。

1947年3月，蒋介石为了实施对中共陕甘宁边区的重点进攻，不得不就近从晋南等地抽调部队，中央军胡宗南部在晋南地区的10个旅中，足足7个整编旅西渡黄河，仅在偌大的晋南20余个县留下3个旅，加上“山西王”阎锡山的晋绥军、保安团等，总计仅有36000人守备，平均每个县城还不足半个团，还要集中力量防守运城、临汾等重镇和同蒲铁路等交通线，导致各县守军兵力更加微薄。

拿下曲沃城全歼守敌

4月11日，4纵主力集中曲沃城下，准备一举拿下这个军事要地。在整个晋南地区，除了临汾、运城两个市级城市以外，就属曲沃城最为重要，这里是晋南地区的交通枢纽，山西省第5专署所在地，同蒲铁路和太茅、晋禹两条公路在此交会，军事上占有重要地位。阎锡山虽然抽不出正规军在此布防，却集中了保安第9、10、13团和保安5团残部3000余人。此外，周边沁水等12县的县政府和大批地主豪绅也都集中于此。

为了加强城防、扫清射界，守军早早拆除了县城周边的全部民房，用拆下来的材料加高了城防，设置了近千个碉堡，还驱赶城中百姓加深了外壕，构筑了严密的防守体系。但保安团毕竟是保安团，战力孱弱，陈赓仅指挥第13旅及太岳军区23旅，就成功攻克曲沃城，全歼守敌并抓获12个县的流亡县长。

胡宗南援军也险些被围歼

曲沃攻坚战过程中，正忙于陕北作战的胡宗南不得不抽调两个旅的兵力赶来救援，这也无形中减轻了陕北战场的压力。可惜，这两个旅在4纵数万雄兵面前显得过于单薄，担任先头部队的敌第10旅28团刚刚到达曲沃城西南200里的嵋阳镇（位于今山西省临汾市临猗县西南部），立即被围攻歼灭。敌另外3个团见状，纷纷向运城逃窜。4纵各部乘胜挥师南下，连续解放临晋、永济、虞乡、芮城、解县、闻喜、夏县等地；太岳军区部队也四面出击，先后攻克平陆、霍县、赵城、洪洞等地。

从4月4日开始短短21天时间，陈赓指挥4纵和太岳军区部队先后歼敌20000余人，解放25座县城，并占领风陵渡等重要港口，控制了近百公里的同蒲铁路。晋南仅剩的两座重镇运城和临汾之间的关系也被彻底切断，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