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1月3日,国民党52军军长刘玉章来到了葫芦岛,他见到杜聿明后,两人抱头痛哭,刘玉章说:“52军损失太大了。”
杜聿明说:“起码运来了七成,完了我再拨给你一个师。”
刘玉章这个军本来划归廖耀湘的西进兵团,后来被蒋介石派去执行夺取营口的任务,这恐怕是整个辽沈战役蒋介石唯一比较正确的操作了。
廖耀湘兵团在辽西走廊覆灭后,解放军主力又向沈阳、营口进击。刘玉章胆战心惊,不停地给杜聿明发去求救电报,要求海运撤退。
10月31日,在蒋介石的直接命令下,国民党海军总司令桂永清总算是派来了几只登陆艇和1艘商船抵达了营口港外,但正逢落潮,水浅不能靠岸。刘玉章站在码头上,望着海上的船只,听着越来越激烈的枪炮声忧心如焚。
刘玉章将撤退计划向各师传达后,同时命令外围据点留30个排哨,每哨安电话1部,在适当位置隐蔽卡车1辆,各排哨依现有工事掩护主力撤离,待大部队登船后,各哨同时后撤,乘卡车直奔码头。整个计划于11月1日晚上执行。而就在这天下午,东北野战军第九纵队各师相继抵达营口郊外。
第九纵队司令员詹才芳和政委李中权商量,准备立即对营口守军发起攻击。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刘玉章的52军要从海上溜走,如果按东野总部命令,等第七、第八纵队赶到后再攻击,那就来不及了。
九纵的攻击遭到了52军的反击,由于第九纵队各部的重武器还没有跟上,加上长途强行军指战员们非常疲劳,结果被52军反击得手。第九纵队第二十五师于黄昏时向大石桥转移。刘玉章命令部队迅速撤出阵地,连夜赶到码头上船。
黄昏时分,接应第52军的舰队司令马纪壮率两只炮舰姗姗来迟,到达了营口。刘玉章和52军参谋长廖传枢上了马纪壮的旗舰。时值落潮,无法起航,要等第二天拂晓涨潮才能出海。
当晚,52军第2师官兵纷纷抢登一艘大型运输船。炮兵营最先上船,进了舱底,底舱因曾运过汽油,地板上有不少漏油。有人因天黑无灯,点了一支蜡烛。
上船的人越来越多,通信营上完了,接着是师部,最后是步兵团。船身因严重超载下沉,底部触地,开始倾斜。海军要求人往外侧疏散,无人理会。底舱的那支蜡烛倒地,引起大火。
火势迅速蔓延,将炮兵营大部烧死,上面的通信营和师部人员纷纷跳海,步兵团上船的掉头后撤,没上船的仍往前挤,又造成许多人落海。运输船报废了,第二师师长尹先甲只顾自身逃命,混上了另一艘船,而他的部队站在岸上无人去管。刘玉章只好派人通知第二师的两个团长自行找船去葫芦岛。
11月2日凌晨5时,刘玉章率第52军一部兵力乘船逃走。7时,解放军向营口市区发起总攻。守军迅速崩溃,解放军长驱直入,一直攻到码头。
刘玉章后来吹嘘他带着52军主力全建制撤退,但实际上该军还是损失了一万多人,不过军部及第25师倒是基本完整,之后随着淮海战役徐州国军精锐全军覆没,刘玉章的这个52军成了蒋介石仅存的几个嫡系军了。
随着沈阳、营口被解放军攻占,杜聿明很清楚葫芦岛必须要放弃了,不然这十几万人马又得送掉。
一开始蒋介石是不愿意放弃葫芦岛的,他继续不切实际地让杜聿明死守葫芦岛,找机会反攻夺回锦州。杜聿明以葫芦岛港口马上封冻,如果不在11月上旬撤出葫芦岛的话,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杜聿明建议蒋介石立即派轮船到葫芦岛接运部队撤退。这次蒋介石很难得地听取了杜聿明的意见,派海军总司令桂永清和舰队司令马纪壮到葫芦岛与杜聿明研究。为了能够迷惑解放军,杜聿明派出小股部队出击,造成要经过锦州的假象,同时他下令各部队立即封锁岛上消息,不准居民接近和出入,并命令将西海口一带渔船及其他大小船只一律扣留,不准出海,以备部队撤退时登舰之用。
对于葫芦岛撤退,杜聿明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在各部队分批上船撤退时,官兵们还不知道自己要开到什么地方去,直到快开船前几分钟,才由杜聿明亲自填发部队开船命令,指定部队登陆地点,中途不得停泊。
原来由华北调来的62军和92军21师撤至秦皇岛;独立95师撤至天津圹沽港,那时原来在葫芦岛指手划脚的总统府战地督查组组长罗奇早已溜回南京去了,这倒也让杜聿明少了阻碍。52军及暂62师(后改为296师)撤至上海。担任殿后掩护的是54军阙汉骞部,阙汉骞的第8师,198师及暂57师(后改为291师)也是互相掩护撤退的。
11月8日上午,在部队基本撤离后,杜聿明带领必要人员乘一架飞机离开葫芦岛飞往北平,其余人员则乘轮船先到上海候命再转徐州。
电视剧《大决战》关于葫芦岛撤退有个情节,就是杜聿明制止炸毁发电厂,这并不是事实。杜聿明是坚决执行了蒋介石的破坏命令,命令部队对于岛上的工厂机器、电动机等可搬运的物资,尽量运走,搬不走的全部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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