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金文的恩子哥一开始似乎和许昕《说文》的“快乐的圣称”有很大的差距,很多专家开始质疑《说文》的说法。

古文字学大师于省吾在其《甲骨文字释林•释殷》一文中首次提出异义。开了释殷的“持物治病说”先河。后来胡厚宣、董莲池等人从之。于、胡新说,虽也与甲骨文中殷字形状相似,但持物治病之说,却解释不了殷字后来是怎么转化成“盛、大、众、多、中、当”等转义的,也解释不了古之大礼,如殷见、殷同、殷覜、殷视、殷奠、殷祭等为何以殷命名的。其实,我们如果稍微扩大点视野,将甲骨文殳字“像手持一可击打他物之物形”与《说文》谓“殳,以杸殊人也”“杸,军中士所持殳也”结合起来考虑。脑中即可浮现出古代军乐队中“军中士”人人手持棒槌类物器击打原始鼓类乐器或自己肚子的整齐划一的集体行动的盛大场面 。这种场面极为壮观,就如现代天安门前“阅兵时”,军乐队方阵走过来时那样的威武雄壮。我们知道,中国古代是以“祀与戎为国之大事”的国家或族之大事的部落,无论是祀还是戎,国王或部落首领,都要以乐队奏乐来显示自己的绝对权威和兵力。

所以在古代以“军中士”组成的军乐队演奏是举办大型礼庆活动的必备仪式。其场面之大、作乐之盛,古人即用殷字来表达。于省吾、胡厚宣等前辈专家释殷的缺点,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只从一两个人的个体行为来释译殷字的含义,因此才有一人手持物器为另一人治病之说。而没有认识到殳即杸,是“军中士”手中所持的棒槌状物,用以击鼓或击打身体的腹部以演奏,许多军中士组成的军乐队演奏之盛曰殷。“军乐队演奏之盛曰殷”说强调的是殷字字形与军乐队演奏之盛大场面的联系,而许慎的“作乐之盛称殷”说强调的是军乐队集体演奏的效果。因此本文提出的“军乐队演奏之盛曰殷”说与许慎的“作乐之盛称殷”说是一脉相通的。总之,许慎的“作乐之盛称殷”不能轻易否定,如果否定了,传世文献中的诸多殷字用法和以殷字命名的诸多上古大礼,如殷见、殷同、殷覜、殷视、殷奠、殷祭等,就说不通。殷字的本初含义就是描述军乐队身带乐鼓等原始乐器,以棒、槌击之的演奏场面之大,即《说文》之“作乐之盛”。

甲骨文中“殷”字凡三见,旧不识。自于省吾《甲骨文字释林•释殷》问世后[注1],人始知甲骨文中有“殷”字。过去有不少专家或认为甲骨文中无殷字,或从康熙字典释“衣”字之说:“齐人言衣声如殷,今姓有衣者,殷之谓欤。”认为古代殷、衣二字声近通用,疑甲骨文中的“衣”字即是“殷”字。查古文献,也确有殷、衣通用的情况。如《尚书·康诰》“殪戎殷”,《礼记·中庸》作“壹戎衣”。毕沅谓殷、衣“二字声本相近”。梁履绳曰:“《中庸》郑注:‘衣读如殷,声之误也。齐人言殷声如衣,今姓有衣者,殷之胄欤?”不过,笔者认为,尽管殷、衣二字因声本相近,古文献中有互相代用的情况,但也不能认为,甲骨文中的“衣”字就是“殷”字。因为据司马迁《史记》等古文献记载,“殷”是成汤代夏后的国号, 也是成汤代夏后定都的所在地名。即成汤是以代夏立国后的定都地“殷”为国号的,正如胡厚宣父子在其《殷商史》中所言:“上古时代的君王,均以其国都所在的地名作为国号,而不像后世的君主,是用国都地名以外的美称来作为国号”[注2]。而见之卜辞中的“衣”字,主要有《甲骨文合集》之7897(一期)、23429(二期)、28877(三期)、34654(四期)诸拓片,意为祭祀祖先的合祭名“衣”祭或殷王田猎之地名“衣”地。可见甲骨文中的“衣”字与成汤代夏后的国号名(或定都地)的“殷”字,应不是一个可互相代用的字。即是说,甲骨文中除有“衣”字外,应该另有“殷”字,只是以前我们不识或尚未被发现而已。

于省吾、胡厚宣胡振宇父子、刘兴隆、马如森等古文字学家释为殷字的甲骨文拓片主要有以下三片:

①《甲骨文合集》17979,或《殷墟文字乙编》276,属于一期卜辞。

②《甲骨文合集》590,或《殷墟文字乙编》4046,属于一期卜辞。

③《甲骨文合集》15733,属于一期卜辞。

殷字的字形衍变历史如下:

①甲骨文、金文:

②小篆、隶书、楷书:

殷字的本初含义有两说:

①《说文》之作乐之盛说

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释为:“作乐之盛称殷。从,从殳。易曰:‘殷薦之上帝。’(於身切)”。后世学者(如清人段玉裁等),皆从许说。现代群体遗传学家袁义达则不仅从许说,并加以发挥:“殷,作乐之盛称殷。殷字的左边为身的原字,表示身体的旋转,舞者之容。殷字的右边为殳字,表示手持木制之棒,乐者之器。这样舞者舞蹈之美容,加上乐人击鼓之声音,组成一幅十分美妙盛大的欢乐场面,这就是殷的本义。引申之义有殷实、殷聘、殷切、殷勤等词语。”[注3]

②持物治病说(或以按摩、灸、剌等法治疗疾病说)

首倡持物治病说的是现代古文字学大师于省吾(1896~1984)。他在《甲骨文字释林•释殷》中说:“古文殷字像人内腑有疾病,用按摩器以治之。”“说文谓‘作乐之盛称殷’应改为‘疾病之盛称殷’。典籍中既往往训殷为盛为众,又往往训殷为痛为忧,则均由疾病旺盛之义引伸而来。总之.甲骨文殷字从身从攴,像人患腹疾用按摩器以治疗之。它和作乐舞干戚之形毫不相涉。说文又不知古文之不分反正,而别于身,其沿譌袭谬,由来巳久。”[注4]

后来著名甲骨学家胡厚宣、胡振宇父子也力挺此说,并将于氏新说推广为:殷之本义是“以灸、剌、按摩的方法治疗疾病”。“甲骨文 字,正象一人患病,另一人手持铜针以刺病之形”。[注5]

现代古文字学家董莲池也从于、胡新说。他认为许慎将殷之左偏旁释为“从反身”而训“归也”不可信。董氏认为,“”即“身”字异体。古文字反正无别,从金文“身”作 又作 可证。“殷”,西周金文作 (保卣)、 (虢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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