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是北宋著名政治家、史学家、文学家,主持着他编撰的《资治通鉴》著名名著,他的另一部著作《涑水记闻》也不容小觑。
一、预备知识:涑水、温公的名称由来
《宋史·司马光传》记载:司马光,字君实,陕州夏县人也。夏县宋朝归陕州【今河南省三门峡市】管辖,金代归解(hài)州【今山西省运城市】管辖。夏县涑水乡因附近涑水河蜿蜒流过而得名,为司马光的出生地,所以司马光常以涑水自称。
司马光元祐元年(1086年)去世后,获赠太师、温国公,谥号文正。有关“温公”、“文正公”的称谓都属于后人回忆、追述、整理遗卷时对司马光的敬称。
二、《涑水记闻》与《资治通鉴》的关系
《资治通鉴》记述历史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至五代后周世宗显德六年(公元959年),计16朝1362年。司马光修完《资治通鉴》后,准备继续撰写宋朝之后的历史,拟命名为《资治通鉴后记》,但始终未果。笔记《 涑水记闻》便属于《资治通鉴后记》的准备资料,《 涑水记闻》记述历史从北宋建隆元年(公元960年)至北宋熙宁三年(公元1070年),计6朝110年。可以看出,二者属于承续关系。
三、《涑水记闻》的主要内容
《涑水记闻》包括正文16卷、附录一至附录四共五部分。
1.《涑水记闻》正文。按南宋藏书家晁公武在《郡斋读书志》记述:右皇朝司马光撰,记宾客所谈祖宗朝及当时杂事“,司马光主要记述有关宋朝所见所闻,包括历史典故、人物传记、名人轶事等,如杯酒释兵权、吕端大事不糊涂、王立传、王永年诬告叔皮谋作乱等。一些文章篇首或篇尾常置有讲述者姓名,如”刘贡父曰“、”郝元规云“等,便于日后考证。
2.附录一《涑水记闻辑佚》。体例与正文类似,但每篇首尾已无讲述者姓名,计41篇文章。
3.附录二《温公日记》。南宋藏书家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记载:“【《温公日记》系】司马光熙宁在朝所记。凡朝廷政事、臣僚差除及前后奏对、上所宣谕之语,以及闻见杂事皆记之。起于熙宁元年正月,至三年十月出知永兴军而止“,计103篇文章。
4.附录三《温公琐语》。计9篇文章,大多与王安石有关,似源于二人之间的历史公案,但瑕不掩瑜。
5.附录四《诸家著录题跋》。计11篇文章,主要记载各类收藏家对《涑水记闻》所做的跋,除了前边提到的《郡斋读书志》、《直斋书录解题》外,还有《文献通考》、《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顾颉刚题记》等,对《涑水记闻》的刊印作了注释或短评。
四、《涑水记闻》的历史地位
《涑水记闻》中叙述的一些史实,正史或者不曾记述,或者一带而过。比如宋太祖去世宋太宗即位这段史实,元朝修撰的《宋史》仅有“癸丑夕,帝崩于万岁殿,年五十”,”开宝九年冬十月癸丑,太祖崩,帝遂即皇帝“的简略记载,民间传闻烛影斧声,《涑水记闻》在《太祖太宗授受之懿》里进行了较为详细的阐述:
君倚【指杨安国】曰:太祖初晏驾,时已四鼓,孝章宋后使内侍都知王继隆【应为王继恩】召秦王德芳,继隆以太祖传位晋王之志素定,乃不诣德芳,而以亲事一人径趋开封府召晋王。见医官贾德玄【应为程德玄】先坐于府门,问其故,德玄曰”去夜二鼓,有呼我门者,曰‘晋王召’,出视则无人,如是者三。吾恐晋王有疾,故来。“继隆异之,乃告以故,叩门,与之俱入见王,且召之。王大惊,犹豫不敢行,曰:”吾当与家人议之。“入久不出。继隆促之,曰:”事久将为他人有矣。“遂与王雪中步行至宫门,呼而入。继隆使王且止其直庐,曰:”王且待于此,继隆当先入言之。“德玄曰:”便应直前,何待之有?“遂与俱进。至寝殿,宋后闻继隆至,问曰:”德芳来耶?“继隆曰:”晋王至矣。“后见王,愕然,遽呼’官家‘,曰:”吾母子之命,皆托官家。“王泣曰:"共保富贵,无忧也。"德玄后为班行,性贪,故官不甚达,然太宗亦优容之。
司马光治史严谨,他出生于1019年,与976年【宋太祖去世】相距43年;司马光去世于1086年,《太祖太宗授受之懿》成文时间即便以1086年论,距976年也才110年。如有舛错,宋代文人笔记应有记述,从另一个方面映衬出《太祖太宗授受之懿》具有一定的史实性,可以解开后人之惑,《涑水记闻》附录四的《诸家著录题跋》也可印证藏书家对《涑水记闻》历史地位的肯定。
虽然司马光《资治通鉴后记》书未成形深感遗憾,但有《涑水记闻》仍可于事有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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