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捕风捉影。
周忠应
爱情忍草是梅花,迎风招展,眼睛高傲,花香四季,永不变色,永不凋谢,花朵初期呈紫色或粉红色,随着成熟,呈白色,纯洁高雅,异色变化,粉白交替,相互融合,被称为“异色补血草”。
其实情人草并不很美,在百花丛中,你一眼扫去不会觉得她的存在。但我却十分喜爱这种花草,并不是我对情人二字有着特殊的情感。我喜欢她那淡淡的紫色,喜欢她乱乱的、繁星点点的小花。它不需要太多的水分去养护,不需要刻意的去剪枝,能给任何鲜花以最好的陪衬。她还可以成为我的书签,在这本厚厚的宋词里,每一首词里都有她芳香的唇印。
我养情人草的时间不是很长,大概是五六年的样子。阳台上的这株情人草是朋友送给我的,送我情人草的时候还戏谑地说了一句:今天我送你一株情人草,明天当你情人多的时候不妨送一个给我。我爽朗地连声说好。我是一个贫穷的爱花之人,我的情人只是阳台上一株株花花草草,我的富有只是一些花香,我没有多余的金钱去讨起女人的妩媚。所以我也不可能有情人送人了。
情人是不能送的,如果能送就不是情人了。曾有这样一个故事,苏东坡被贬往惠州时,曾写下著名的《蝶恋花》:“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道尽亲人离散的辛酸。在临行之前,百般无奈的他忍心将身边的女人送人,包括其中两位已经怀有自己骨肉的小妾。在谪黄州时,有蒋运使者为其饯行, 蒋见苏家一名侍妾春娘, 大为钦慕,遂问:“我以白马易春娘可乎?”苏东坡即允之, 还作诗曰:“春娘此去太匆匆,不敢啼叹懊恨中。只为山行多险阻,故将红粉换追风。”没料想春娘是位烈性女子,对苏东坡道:“妾闻景公斩厩吏,而晏子谏之;夫子厩焚而不问马,皆贵人贱畜也。学士以人换马,则贵畜贱人矣!”很有指责之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存,当场下阶触槐而死。
春娘触槐而亡让人伤感,苏东坡以春娘易马也许有他的难言之隐。苏东坡曾娶过两位正房妻室,而他所结交的艺妓和收纳的姬妾,具体有多少个,就无从考究了。原配夫人王弗,嫁给苏东坡时才十六岁。王氏为人贤淑,为丈夫研墨端砚,红袖添香,是苏东坡的伴读良友,可惜没到三十岁就病逝了。结发妻子的死,给诗人的心里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痛,即使是在十年之后,每每睹物思人,总是黯然神伤,一曲《江城子》读来令人潸然泪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冷。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东坡后来又续弦前妻的堂妹王闰之。这位第二任夫人,虽然不是满腹经纶, 但不管丈夫是飞黄腾达, 还是落魄归乡, 始终不辞辛劳,一家人同甘共苦。在苏东坡的众多姬妾中, 最有名的是王朝云。王出身卑微,嫁给苏东坡前是名舞娘。这位容貌出众, 多才多艺, 心地善良的女子,在诗人政途黯淡失意时, 不离不弃, 患难共携。传说苏东坡曾手指己腹问众姬妾, “我腹中为何物?” 一个答学问,另一个道文章。只有王朝云说:“学士满腹的不合时宜。”事实上苏东坡屡因评议朝政,得罪当朝权贵,惹祸招灾。
在其第二任夫人去世后, 年近花甲的苏东坡又因政见不同,被贬往南蛮之地的惠州。此时苏家境况渐衰,用苏东坡自己的话来说:“予家有数妾,四五年间相继辞去,独朝云随予南迁。”但王朝云到惠州不到两年,就病逝了。苏东坡将她葬在惠州西湖孤山南麓, 在墓上筑六如亭,并在亭柱上镌楹联寄托哀思:“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
春娘也好,朝云也好充其量只能算是苏东坡的情人。正如情人草,在现代的剪花艺术中,她永远只是一个陪衬。对于苏大词人来说,春娘、朝云等等也就成了他生活的陪衬。在漫长的封建时代,作为陪衬的奴婢能为后人留下可圈可点的故事,就已经很难得了。宋词的生活是诗化的,它是一个遥远的梦,遥远得就像情人草的花香。
情人草如像春娘触槐而逝的化身,让我对她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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