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一个人养小动物,因为它们不能一直和我在一起。
小时候住平房,邻居马白养了一只公鸡,关宏宇县,每天高傲地骑着鸡巡逻,没有人放在眼里,但一个人跟我过不去。它一看到我就径直跑过来啄我。(莎士比亚)。
马伯伯家挨着西大门,如果不想绕远,进出都要经过他的家,往往我在外面很愉快地疯玩半晌,一想起回家就心情晦暗。毕竟害怕一只鸡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跟别人讲,直到有一天,马伯伯亲见那只鸡飞起来,像大鹏金翅鸟一样将我摁倒在地。当天马大妈给我们家送了一盘炒鸡,美味得很。八岁时别人送我一只小花猫,我十分珍爱,精心喂养,时时捧在手里。到现在我还记得,它是一个白底黄花的小毛球,喜欢用柔软的小舌头舔我的手。可它总是拉肚子,很快就挂了。我哭得天昏地暗,一方面心疼,一方面想不通: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还养过金鱼,每天都有几条翻着白肚皮死去,我妈妈一看架势不对,赶紧连鱼缸一起送了邻居——它们居然就活泼泼地生了卵孵出很多小鱼来!
我甚至养不了乌龟。好端端的,猛不丁它眼睛就肿得睁不开,不再吃东西了。几天后,我放学回家看到养乌龟的盆里空空如也,爸妈说拿去放生了,我信以为真。大学毕业后,我坚持要离家独自讨生活,我妈往事重提:“你怎么行呢?你连乌龟都能养死……”
当年的室友晶晶养了一只叫“榔头”的鹩哥,这个黑魆魆的家伙只会说一句话:“傻二妮——”然后一阵狂笑。我在家行二,初入职场确实经常犯傻,灰头土脸地下了班,还要听一只鸟的嘲骂,情何以堪?晶晶出差时托我照顾榔头,我睨着它窃喜:你小子总算犯我手里了!哪里知道榔头命很硬,一周后晶晶回来,它反而更加油光水滑了。
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养宠物的人突然多起来,狗啊猫啊,宠爱得如同己出。我深知自己是个“宠物杀手”,心痒痒却不敢造次。养了几天榔头之后,我隐约觉得可能要转运,便战战兢兢买回一只蝈蝈试养。
这只翠绿的蝈蝈非常漂亮,腰圆肚大,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小笼子里——它确实很安静,直到秋天寿终正寝,也没有鸣叫过一声。
我有一次去同事家,看到她家的混血小京巴刚做完手术,恹恹地伏在窝里,脖子上套着个喇叭口的罩子,全身裹了雪白的绷带。说是跟人一样,患了腰椎间盘突出症,我很惊讶。
令人惊讶的事情层出不穷。去年我在梨园狗市上,发现一家摊位在卖小猴,手掌大小,毛发稀疏,满脸褶子,它趴在一个透明的小保温箱里,惊恐地看着外面涌动的人群。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牵挂至今。朋友们都说我少见多怪。的确,现如今,蟒蛇,蜥蜴,鳄鱼,蜘蛛都是宠物了,鲨鱼可以养在自家鱼缸,藏獒也可以请到湿热的南方,人家奥尼尔还养了只斑斓猛虎呢,你能怎样?
人们在选择宠物的问题上占绝对的主动,但我是被逼的。晶晶要出国,非说榔头跟我有缘,强行把它留给我。现在榔头已经老了,总打瞌睡,但嗓门依然洪亮,我天天喂它,它天天骂我,你又能怎样?作者江晓帆 编辑邹小娟 来源扬子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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