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一个“厨工”的真实回忆：日军的训犬基地里，竟然用中国人喂狗

1938年底，马振山被迫进入位于张新店的日本人训犬基地“狼狗队”。在那里当厨师。

在此期间，他亲眼看到了日军的残忍。

长辛店日军狼狗队遗址

从长辛店火车站往西走大约一里路，就是长辛店铁路工厂。日本人训犬基地的位置，就在铁路工厂西边，有一大片院子和空地。当时日本人占据这里之后，在高墙上架起了电网，到处都是岗哨，防守十分严密。

墙内的一大片空地上，盖起了上千间的狗舍，都是一米多高的水泥房。一条狗住一间房，有一个日本兵专门看管训练，一般情况下总共有三四百条狗，最多的时候能超过一千条。这个“狼狗队”的指挥官名叫加藤，他手下有个训狗技师叫吉田，他们平时训狗的方式，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日本人训犬干什么？当然是对付中国人。所以，他们都是用活人让狗咬，用中国人喂狗。马振山记得，有个临时工名叫陈小旦，家就住在附近，在狼狗队打杂。有一天干活的时候，陈小旦发现了一块薄铁皮，他想着拿回家能做个“水汆”（烧水的小壶），就揣到了身上。

没成想放工的时候，一出门就被岗哨摸了出来。陈小旦可能觉得最多挨一顿打骂，可日本人直接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宪兵队。宪兵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了就是毒打，严刑逼供。陈小旦就是个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偷了块铁皮就被送了进去，能拷问出啥情报？折腾得只剩半条命，宪兵队又把陈小旦送回了狼狗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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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成这样了，该把人放了吧？

马振山记得，陈小旦被汽车拉回来的时候，直接锁到了一个地下室里。第二天早上8点多，日本人把他拉到了31号院，这里有一个洋灰砌出来的池子，长6米宽4米深3米，是专门让狗咬人的地方。

日军把陈小旦放进了池子里，站在周围的20多个训狗手，每人都牵着一条呲着獠牙的恶狗，虎视眈眈地盯着陈小旦。日本人的训练方式，是让狗咬穿便衣的，也就是普通中国人。此时，20多条狗挣扎着要冲上去，需要使劲才能拉住它们。随着训狗手一声令下，20多条狗飞奔着窜进了池子里，张嘴就咬。陈小旦的哭喊声立刻传了出来，但只过了一小会儿，就没了声息。马振山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景，又害怕又愤怒，但也无可奈何。昨天还一起工作的人，不大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被日本人扔进了旁边的万人坑。

之后，日本训狗手把自己的狗叫到身边，用专用牙刷给狗刷牙漱口。对于狼狗队来说，这就是他们最平常的训练，正常人都不忍看到的场景，他们竟然十分享受，肆意狂笑，是何等的残忍！

陈小旦就这么没了，马振山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之后，吓得喘不上气来。放工之后，他打听着找到了陈小旦的家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一家人完全没想到，为了一块铁皮就丢了性命，而且连尸首都没留下来，陈小旦的老娘和媳妇哭得死去活来。

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马振山听人说，训狗技师吉田外号“大金牙”，十分残忍。他喜欢用军刀杀人，拿活人练刀法，据说还挖人心肝。这样的人训练出来的狗，完全就是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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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狗队的狗，待遇非常好。

马振山回忆，狗窝的南边就是厨房，给狗做饭的地方。大狗和小狗的食物，要分成大灶和小灶做饭。大狗每天吃牛羊肉和大米饭，小狗吃鸡和牛奶，稍微大一些再添加其他肉类。

对于小狗，不仅有专门的日军照顾，每一只还要配一套被褥，如果晚上看到小狗把被子蹬开了，巡逻人员还要帮它盖上。吃喝拉撒睡，每一条狗的日子都很舒服，按照马振山的说法，日军伺候狗，比伺候祖宗还上心。

为啥对狗这么好呢？因为他们要用这些狗，对付八路军和老百姓。日本人觉得，八路军都是穿便衣的，所以在训练的时候，让狗学会撕咬穿便衣的人。一开始，专门有一名日本训狗手，穿上便衣和护具，每天训练狗咬人。时间一长，这些狗就疯了，只要不穿军装出现在它们面前，必然要冲上去撕咬。马振山在里面做饭，也必须穿上日本人的军装，不然随时可能被狗咬。

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日本人就故意把这些狗带到外面去，见了老百姓就咬。在这附近居住的工人和农民，很多都见过狼狗队放狗咬人，被咬伤咬死的不在少数。把狗喂得足够凶残之后，就会让它们到那个池子里吃人。就像陈小旦的遭遇一样，经常有日军抓住的犯人被运过来，变成这群狗的食物。

如果哪条狗死了，就会火化，然后装进特制的骨灰坛中，举行盛大的安葬仪式。这些狗的坟墓，就在厨房的南边，都是圆形的砖石结构，上面建了塔，下面用花岗石筑墓穴。狗墓园的门口还有石碑，左右有汉白玉的狮子。每逢祭日，日军都要献花圈、办法事，找几个日本和尚来念经超度。规模很大，还要专门拍成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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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夏季，马振山看到了一次让人揪心的处决。

狼狗队有时候会处决被抓来的“八路”，马振山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八路军。有一天，日军的汽车拉来了18个人，指挥官加藤要亲自指挥处决。而这些，他们每次都要用电影机拍下来，马振山和其他杂工，就负责抬机器。

当天院子里站满了人，有日军、犯人，还有很多杂工。马振山看到，第一个被放进池子里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他浓眉大眼，虎头虎脑，一看就很精神，虽然即将被日军处决，但他眼中没有一丝的恐惧。

一个训狗手大喊一声：“喂塞！”他的狗就飞奔着窜到了小伙子的面前，张开大嘴就要咬。这小伙子此时已经被松了绑，他没有躲闪，反而直接迎了上去，一拳打在了狗身上。日本人的大狼狗被激怒了，又上蹿下跳地扑了过来，小伙子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

忽然之间，小伙子趁着这条狗张嘴扑过来的时候，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狗的舌头，大喊一声，活生生地把狗舌头拽断了。那条狗瞬间惨叫着跳出池子，逃走了。周围的其他狗一见，也纷纷往后躲闪，挣扎着想跑。周围的日军都被惊呆了，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伙子怒吼一声，把手中血淋淋的狗舌头扔在日军人群中，日本人被吓得哇哇乱叫，纷纷后退。谁也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指挥官加藤气坏了，立刻拔出手枪，朝小伙子连打数枪。这个勇敢的小伙子，慢慢倒下了……

这次事件过后，狼狗队再处决犯人，就不敢这么放松了。所有犯人都要被绳子捆得死死的，然后再让狗过来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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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马振山良心不安，决定找机会离开。

在日本人的控制下，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马振山良心不安，忍气吞声、心惊胆战，还天天觉得自己也是罪人。所以，他决定尽快找机会，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厨房里有个小帮工王小马，家里特别穷。那时候日本人心狠手辣，对周围的乡村“治安强化”，老百姓家里根本就存不了粮食，只能吃配给的“混合面”。这东西吃了之后，要么拉不出大便，要么经常拉肚子，病死饿死的人太多了。

王小马家里穷，他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快要饿死，日本人的狗却能吃上牛肉、大米饭，心里很憋屈。有一天傍晚，趁着别人不注意，王小马从厨房拿了四斤多大米，用一个小布口袋装了起来。他知道出门会被搜身，所以直接从墙边扔了出去，想到外面再捡。

没想到，墙外面正好有一个日军经过，发现有人扔一袋米出来，他就捡起来交给了指挥官加藤。从狼狗队扔出来的米，明摆着是厨房的人偷出来的。所以，加藤就把所有厨房的人都叫出来，让偷米的人自己站出来，不然全部杀掉。

逼问了半天没人承认，日军气得准备杀人了，王小马不想连累别人，所以站了出来。日军立刻把他捆了起来，关进了地下室。

马振山知道，第二天早上，这个王小马就会和陈小旦一样，被扔进池子里喂狗。当时，马振山和王小马年龄相仿，平时关系也非常好，他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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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他决定舍命救出王小马。

当天晚上，马振山留下值班，大多数日军都睡着了，马振山带着两个菜团子，偷偷塞进了地下室，菜团子里还有一把小刀。王小马就用小刀割断捆住手脚的绳子，用力拉弯了窗户上的两根细铁棍，逃了出去。

第二天，加藤发现王小马跑了，气急败坏地把所有人都叫到院子里，逼问谁放走了犯人。威胁恐吓了两个小时，没有人站出来承认，加藤没有办法，最后把所有人训了一顿。

暂时躲过一劫后，马振山明白，万一被日本人查出来这件事，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他想办法托人，给自己讨了一个进工厂当油漆工的机会，这样才顺利离开狼狗队，没有被怀疑。

日本投降后，狼狗队真的成了“丧家之犬”，附近的工人到处追打日军，长辛店的老百姓，则到处追打日军的狼狗，这些丧心病狂的野兽，不能让它们活着。

很多事情不能忘记，因为我们需要警醒，需要成长。我们必须强大起来，团结起来，再也不受别人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