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奸诈头发黄,脸上带土色,骨头瘦得像木柴。老中医给他把脉了,孩子,你肾脏水少,阳气不足,抓几片药来调理。
刁占先把手伸在没有底衬的口袋里,摸了摸发凉的骨头,低着头走了。有一天,刁占先听人说吃麻雀能补肾,他心里一动,回家后就爬上了房。房子是土砖砌成的,房顶上盖着厚厚的稻草,麻雀们总是叽叽喳喳,飞进飞出,它们钻进稻草中筑巢,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刁占先将手伸进麻雀的巢里,探到一只热乎乎的麻雀,拽着两只细腿扯出来,麻雀在他手里绝望地扑腾。他两腿夹紧房梁,腾出另一只手,将麻雀的头一扭,麻雀就耷拉下了脑袋。
他捉了十几只麻雀,用开水烫了,除毛,除掉内脏,烧热了铁锅,放上半碗茶油,将那些一丝不挂的麻雀丢进滚油里。一阵吱吱作响,那些麻雀飘在了油面,成了金黄色,顿时满屋飘香。
刁占先嘴里嘎嘣嘎嘣,嘴角流油。十六岁才知道油炸麻雀的滋味,他觉得遗憾得很。
他吃麻雀上瘾了,油炸、清炖、爆炒,变着花样吃。他后来爱上了吃麻雀的幼鸟。那些小东西总是在巢里图片来源于网络,啾啾地叫,它们闭着眼睛,把一张巨大的嘴朝天上张着,一副饿死鬼转世的样子。刁占先鄙夷地看着它们,冷笑一声,把一截小手伸进幼鸟的嘴里,那些可怜的糊涂虫就咬住不放,刁占先便把那些肉团团、粉嘟嘟的幼鸟一个一个提了出来。
刁占先先将那些幼鸟打做汤来吃,这是他后来最爱吃的一道菜。他说,味道好极了!
也许是吃了太多麻雀的效果,长到二十岁,刁占先就头发乌黑,脸上发光,虎背熊腰了。他和邻家妹子腊梅处上了对象,腊梅的父母也蛮称心的,计划招他做上门女婿。
这时的刁占先已经掌握捕鸟的技巧,靠捕鸟为生。他背着一杆猎枪,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嘴里含着一个铜哨子,腰里别着一张捕鸟网。那些斑鸠喜欢一个一个挨着站在电线上,一站就是一排。刁占先先躲在一棵树下,举枪,枪响后,地上就掉了好几只斑鸠了。要知道鸟枪上的是霰弹。他的鸟笼里关的是一只媒鸟,那媒鸟关在巴掌大的笼子里,孤独,就呼唤它的亲人们,山里的鸟儿们听到声音,飞过来看它,触动了鸟笼的机关,啪的一声响,鸟笼子关上,便永世不得超生了。刁占先走到哪里,就把那一个铜哨子吹到哪里,吹的是鸟的叫声,和真的鸟叫声一模一样。躲在山里的鸟一听到声音,就一一回答着叫开了,刁占先就知道了鸟的行踪,挂上一张网,那些鸟就在劫难逃了。
刁占先捕鸟发了些财,日子过得惬意,转眼就要成家了,好日子就定在那年端午。
那天中午,丈母娘发了脾气,把自家的一只芦花母鸡吊在树上骂。原来,丈母娘计划孵一窝小鸡,可是一笼的母鸡竟然没有一只抱窝的。丈母娘就把那只芦花鸡强行按在窝里,可是那只鸡一点做母亲的意愿都没有,站在窝里转圈子,把鸡蛋都踩破了好几个。
刁占先听到树上喜鹊叫,就有了主意。屋后有一棵女贞子树,又高又大,喜鹊把巢搭在树丫里。每天只有一只喜鹊飞进飞出,回巢后就听到两只喜鹊亲亲热热的呢喃声,听得出,母喜鹊在孵子了。
刁占先找丈母娘要了五个鸡蛋装在衣袋里,手脚并用地往女贞子树上爬。他要把喜鹊孵着的蛋换成鸡蛋,借鸟生鸡。这个不知道是哪一些聪明人想出来的办法,喜鹊居然也就那么愚蠢,连自己的蛋和鸡蛋都分不清。
刁占先爬到了树顶,他正要往喜鹊巢里换蛋,突然间,他看见一条赤链蛇盘在巢的顶上。那蛇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刁占先,一副四平八稳的架势,好像已经在那里等了他二十年。刁占先心里一慌,手脚一松劲,人就掉了下去。不偏不倚,一根折断了的拇指粗的树枝穿进了刁占先的裤裆。
难道那根折断的树枝也是上天安排的吗?!
刁占先没有结成婚,邻家妹子腊梅后来嫁到了外村。
刁占先孤零零一个人活到五十八岁,后来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山里。发现他时,他手里的鸟笼子已经破了,笼里的媒鸟已经不知去向,猎枪插在土里,像一截等待发芽的树桩,只有那只铜哨子还含在他的嘴里,像长在他嘴里的另一个器官。
那个时候,四周的鸟叫得十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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