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以来,人口政策一直在演变。大致经历了三个时期:
第一,五六十年代人口增长迅速,人们的生育观念还是孩子多,福报多。政府主张“人多力量大”,主流是“人多越好”的理论。从1959年到1961年的天灾人祸之后,中国开始重视人口控制,但直到1972年,基本上放任自流。然而,在20世纪50年代,马寅初、潘光旦等人提出限制人口增长,但这一批意见遭到了严厉批评,很快就消失了。
第二阶段,70年代中后期以后,国家逐渐把计划生育作为国策,实行严格的人口控制政策。因此,自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中国的人口增长率明显下降。这一时期以“少人多好”论为主,马寅初及其《新人口论》被平反,宋健、田学元等人根据“适度人口”论提出了中国“适应人口”的规模。经过反复宣传,这些概念逐渐普及,少生好的思想逐渐普及。中国社会大多数人,尤其是年轻人,都认为应该实行人口控制。
第三段,自90年代末以来,人口总生育率进一步下降,老龄化社会正在逼近。很多专家学者不再关注人口过剩,而是担心出生不平衡带来的人口变化,可能会对中国的未来产生影响。
马寅初新人口理论的对错
1979年8月5日,《光明日报》刊登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田学元的文章《为马寅初先生的新人口理论翻案》。
这个,还是得从马寅初的“新人口理论”说起。
新中国成立后,在20世纪50年代,由于社会稳定和医疗卫生条件的改善,中国迎来了第一波人口快速增长。1953年计划生育首次写入《农业发展纲要》,计划生育开始在部分地区试点。
1957年7月15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马寅初的《新人口理论》。
马寅初指出,人口多是很大的资源,但也是很大的负担。如果任其发展,将严重影响国民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的改善。所以他主张提高人口素质,控制人口数量。
然而,以马寅初为代表的人口控制思想却遭到了围攻和批评。新人口理论被批为“仇视劳动人民”、“利用人口问题攻击党和人民”。
此外,自1959年以来,中国连续三年发生自然灾害,出生率急剧下降。1960年第一次出现人口非正常负增长,计划生育被搁置。
于是,从1962年到1973年,中国又经历了一轮生育高峰,出生人口总数达到3.2亿。
面对严峻的人口形势,毛泽东在国家计划委员会1975年的《国民经济计划报告》中指出,人口是无法控制的。
尽管如此,人口研究仍然是一个长期无人敢关心的“禁区”。
“要把人口论搞乱,首先要面对这个公案,把所有不真实的话拆掉,把新人口论平反。”3月10日,田学元说,在这样的情况下,1979年8月5日,他的一篇文章《颠倒马寅初先生的新人口理论》在《光明日报》上发表。
田学元以此为契机,在《人民日报》等报刊杂志上陆续发表文章,批驳“人口越多越好”、“人口快速增长是社会主义人口规律”的禁锢和教条,对当时人口理论的拨乱反正起到了推动作用。
你打算要几个?
计划生育是控制人口的必要条件,但如何规划是个问题。
早在1970年,周恩来就指出:“计划生育属于国家计划范围,不是健康问题,而是计划生育问题。”其中,规划最合适的是政策的核心。
两年后的8月21日,卫生部在给国务院写的《计划生育工作调查报告》中将城市节育经验总结为“晚、少、少”。所谓“晚”,是指男女双方在25岁以后结婚;“罕见”是指婚后生育间隔较长;“少”就是一对夫妻只有两个孩子。
但是,“中国的人口增长就像一辆已经起步的汽车,惯性很大。它本身已经不能满足经济增长的需要,”田雪原说。
70年代末,中国人口近10亿,人们普遍觉得人多。
根据形势发展的要求,1978年国家提出了“提倡一对夫妻生育子女数量最好,一胎最多,二胎最多”的生育政策,表明要进一步严格控制人口。
同年3月,计划生育首次写入宪法,五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五十三条。措辞是“国家提倡和促进计划生育。”
一年后,12月中旬,国务院计划生育领导小组办公室在成都召开会议。会上,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陈提出:“一对夫妇最好生一个孩子,这是我们计划生育工作的关键转变。以前我们说,‘最好的一个,最多的两个’。现在提到‘最好的一个’,后面的‘最多两个’就没了。这是中国当前人口发展的战略要求……”
当时担任第七机械部二院副院长的宋健,也在那段时间开始关注中国的人口控制问题。他和他的同事们应用控制理论,在世界上首次探索人口控制问题,寻找中国人口控制问题的“关键”。
最后他们算了一下,如果每对夫妇平均只有2.14个孩子,出生率和死亡率达到相对平衡,中国总人口就保持不变。
随后,宋健与田学元等人合作进行人口预测。
这个预测结果被国务院主管领导送到了中央政治局,立即引起了中央的重视。
开会研究“只有一个”
1980年3月,北京的春天仍然很冷。
在中南海西楼的会议室里,正在召开一个关系到中国每一个家庭的会议。
中央看到田学元等人的人口预测后,中央书记处委托我办在1980年3月至5月期间举办了5次人口座谈会。
“中央政府在人口问题重大决策前,从多方面听取意见,尊重科学民主在先空”。田学元记得,当天出席中南海第一次会议的有计委、公安部、民政部、卫生部等相关部委的领导,以及十几位专家学者。
中央领导要求计划生育要见效快。所以在会上,大家都集中在一个问题上:只生一个孩子可行吗?
会上与会者踊跃发言,很多人用“失控”这个词来评价当时的人口增长势头。上街,逛商场,坐公交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人太多了,但生一个又太少了。这是社会现实中宏观与微观的矛盾。
田学元回忆,前后五次会议,讨论了三个具体问题:第一是人口素质,会不会导致下一代中国人智力水平下降?当时有一种普遍的看法,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憨厚,后一个会更聪明。
第二个问题是城市生育率低、农村生育率高的特点是否会导致城市人口越来越少,农村人口越来越多,进而影响城市化进程。第三个问题是“421”结构的论证。
随后的讨论过程和结论都带有很浓的改革开放后的色彩。
首先,经济学领域高度统一的观点是,单纯的计划经济是走不下去的,只要商品经济的发展必然会带来人们观念的改变,那么夫妻生的第一个孩子不一定是第一个孩子。
大家都很看好城市化的进程,因为随着改革开放,中国的城市化将不再主要依靠城乡人口的自然增长,而是依靠流动性和迁移性。
至于“421”结构,大家经过分析讨论,认为可能是为家庭而存在,但不会为整个社会而形成。
会议从中南海转到人民大会堂,专家从十几个减少到两个。最后讨论逐渐变成了决策过程,“只有一个学生”就定下来了。
这个过程产生两个文件。第一,那年9月25日,中共中央正式公布了《致全体共产党员、共产党员关于控制中国人口增长的公开信》。它呼吁“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
还有一个文件,就是田学元受领导委托起草给中央书记处的报告,规定了中国人口问题的性质和解决人口问题的基本方针。
“就像是突然刹车,已经踩到底了,”田雪原说。当时决策层形成的共识是,“只生一个孩子”不是权宜之计,也不是三五年内的长久之计。是为了使人口适应一定时期的经济发展水平,围绕“控制一代人”而制定的政策。
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确认计划生育是一项国策
现年83岁的翟玉洁至今还记得,1980年,“只有一个好的人生来就是”的口号深入人心。
那一年是她在北京西城区四合院居委会的第一年。在接下来的20年里,她致力于计划生育,这是“世界上最困难的工作”。
1981年3月6日,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作为国务院的常设机构成立。随后,全国计划生育工作体系在社区和农村建立起来,无数被称为“小脚侦探队”的翟玉杰,千方百计地开始了计划生育工作。
这期间“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的要求取代了70年代“晚、少、少”的提法。
1982年3月13日,新华社报道,中共中央、国务院近日发布《关于进一步做好计划生育工作的指示》,要求国家干部、职工和城镇居民,除特殊情况外,一对夫妇只能生育一个子女。农村普遍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如果有的人确实有实际困难,要求二胎,经批准后可以有计划地安排。它还强调“实行必要的奖励和限制,以确保计划生育工作的顺利发展”。
翟玉洁记得,当时普通工人一个月只能挣十几块钱,而一个家庭一个月总共能领到五块钱的独生子女津贴。
同年9月,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把实行计划生育作为一项基本国策,两个月后写入新修订的宪法。同时规定“夫妻双方都有实行计划生育的义务”。
取得了巨大成就:中国妇女总生育率从1982年的2.86下降到1990年的2.17。
回顾计划生育成为基本国策的过程,田学元说:“计划生育正是靠改革开放的力量,首先在理论上能拨乱反正,制造舆论。再加上中央在实践中的重视,是可以如此力度实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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