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前没有给我留下什么隽永的哲言,亦或要我恪守的教海,只是在她去世之后,她艰难的命远,坚强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勤劳,随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



由于我和哥哥年幼,家里劳力少,母亲每次到地里干活,都是早出晚归。在地里摘棉花,中午从不回家,饿了便啃几口馍馍,喝几口凉开水。唯恐天气突变下雨,使庄稼受损。
记忆里最深刻的一件事,那年哥哥应该十岁吧。爸爸不在家,母亲拉着一车麦子,弓着腰,象一头老牛艰难地走着,沉重而缓慢,我和哥哥在后面不懂事的推着。遇到上坡,她更是艰难,一步一步,实在拉不动了,就扭过头喊着:小凤, 红孩,一、二、三。‘’有时不小心滑倒了,她爬起来,一句也没说,弓着腰继续向前拉。也许她内心知道:只能靠自己。
母亲农闲时节,常常要忙于织布做针线活,除了做给我们几个儿女,还要做给娘家的弟妹。嘎吱嘎吱的织布声时常伴随我们进入梦乡。母亲这种自立自强,女汉子的形象,就这样无声地留在我的心头,刻入我的生命中。

日夜操劳,百般呵护,哥哥终于长大成人。白发苍苍的父母为她娶妻生子,只希望能和平常人家一样,子孙相传。却不料祸从天降,就在哥哥三十四岁那年,一场意外车祸,夺走了哥哥年轻的生命。夺走了母亲唯一的希望与寄托。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无疑于山崩地裂,地动山摇,性格刚毅的母亲一下子被击倒了,完全地击倒了。邻居的劝慰,亲人的安抚对于年近七十的老母,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精神恍惚,神思不定,作为一个普通的不识字农村妇女,她不可能重新找到生活的勇气和力量,她只会化纸焚钱,寄托哀思。亲人们只能小心翼翼,在母亲面前,不再提及这个痛点。

生性刚强的母亲,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她哪里知道,这本该就是年轻时繁重体力劳动,透支身体的必然结果。母亲不甘心,不甘心坐在轮椅上,靠他人生活。她一次次挣扎站立,都疼痛难忍,双眉紧锁,尽量不要他人的搀扶;一次次上台阶,她都咬紧牙关,强忍抬腿,面对这随处可见的挑战。多少次我看见她摸索着墙挪着双脚;多少次我看见她额头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多少次我听见她膝关节嘎吱嘎吱地作响,我想扶她,却被她拒绝。年轻不懂事的我为此还抱怨母亲,现在回想起来,禁不住潸然泪下,羞愧万分。

遇到村里谁家红白喜事,她更是热心帮忙。着急时干脆扔下年幼的我和哥哥,为人家跑前跑后。那个年代的红白喜事,可比现在麻烦的多,一家至少帮忙三天,蒸馍,缝被子,挖墓,做纸花……,她从头到尾,扮演着女管家的角色。这也许就是母亲病逝后,全村老少都来帮忙送葬的主要原因吧。

读书上学的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灵魂天堂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今,我却希望母亲真的能够在天堂,健康地行走;真的能在九泉之下,找到她心爱的儿子;真的能在那个极乐世界,与父亲幸福的生活。


愿母亲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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