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酋长 西雅图酋长的宣言

西雅图酋长(Chief Seattle)默默矗立在西雅图的先锋广场，是当时居住在北美洲西北角的印第安部落的酋长，西雅图的名称即由此而来。19世纪，美国拓展领土到达有许多印第安人部落居住的北美洲西北角。美国政府想以15万美元买下位于华盛顿州普吉特湾(Puget Sound of Washington)的二百万亩土地。考虑到双方力量的悬殊，不愿意自己的人民做无谓的牺牲，酋长希尔斯答应了美国政府购买土地的要求，同意退到美国政府划归的印第安人保护区内居住。1854年12月，他在有华盛顿州州长、白人移民和大约一千名印地安人参加的集会上发表演说，对将要接替他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土地的白人讲述了印第安人对于大地河流花草树木的理念，忧心忡忡地告诫那些贪婪凶残的白人要象善待他们的弟兄一样善待他们的土地、河流、各种动物、微风拂过池面的轻柔细语以及被午后阵雨所洗净、或是被松翼所熏香的风的味道：
我们知道，大地不属于人类，而人类属于大地。我们知道，每一件事物都是有关联的，就好像血缘紧紧结合着一家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相互有着关联的。现在发生在大地的事，必将应验到人类上来。人类并不是编织生命之网的主宰，他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根丝线而已。他对大地做了什么，都会响应到自己身上。
你们必须教导你们的子孙，在他们脚下的土地，是我们先民的遗迹。因此，他们才会尊敬这块土地，告诉你们的孩子们， 因为有着我们生命的存在，才使得大地更加地丰富。让你们的孩子知道，大地是我们的母亲，我们向来如此教育着我们的子孙。任何发生在大地上的，都会同样地降临在大地孩子身上。假如人们唾弃了大地，其实他们就是唾弃了自己。
这就是著名的西雅图酋长宣言，是印第安人对人与自然关系的精辟阐释，因而一直以来被作为环境保护方面的重要声明和标志性文件。
一个半世纪过去，如今的西雅图与酋长生活时代的自然原始状态下的西雅图已经全然不同，它已经发展成为美国太平洋西北部地区的最大城市，是美国太平洋西北部商业、文化和高科技的中心，曾是波音总部而如今是微软、星巴克总部的所在地，也是贯穿太平洋及欧洲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主要旅游及贸易港口城市。
那么酋长所关心的他的那片土地如今怎样了？西雅图人是否还“维持着她的独特与圣洁，使她成为一块即使是白人也可以品尝被花草所熏香的风的地方”？
或许正是由于酋长的这番叮咛和嘱托，与其他的美国城市相比，如今的西雅图依然享有着得天独厚的美丽与安宁，西雅图人也似乎比其他地区的人更加爱护他们生活的环境和这片土地，有更多的环保理念和措施。
西雅图的美丽首先得益于她无与伦比的地理和气候条件。西雅图所在的位置是丘陵地形，这样使得城市看起来错落有致，不呆板。西雅图既有蓝色的海水环绕，又有奥林匹克山（Olympic Mountains）和卡斯克德山脉（Cascade Mountain Range）的群峰包围，市中心和外围又有星罗棋布的湖水、森林和河流。地中海式气候使得西雅图雨量充沛，花草树木茂盛，气温又温和舒适，使得西雅图素有翡翠城和常绿城的美誉。雪山、海水、湖泊、森林各种自然景观如此丰富而又完美地集中在一起，大概是只有西雅图人才有的福气。西雅图市曾多次获得全美“最佳居住地”，“最佳生活工作城市”，“生活质量最高的城市”等称号。
西雅图还是全美文化程度最高的城市，这大概得益于西雅图的微软、波音以及生物技术等企业集中的缘故。西雅图还是全美人均拥有自行车最多的城市。虽然美国政府不愿意承担京都议定书的约定，西雅图市自己做出了承诺。为了鼓励市民们更多的骑自行车，西雅图市区修建有很多骑自行车的专门道路，道路两边都是绿树掩映，几乎可以到达城市的每个地方。西雅图还每年举行一次为期两天约八千人参加的从西雅图到波特兰的自行车比赛。所以经常可以看到自行车爱好者在自行车trail上骑车，有小孩的可以专门把孩子放在一个特制的车斗里拖在自行车后面骑。只要是天气晴好的周末或假日，西雅图人几乎家家出动到周围的森林、湖边或山上远足(hiking），而那些湖泊和山峰比比皆是，即使每周都出去也重不了样。因此有个说法是冬季所以下雨是因为要让西雅图人能够呆在家里干几天活，否则他们会一年四季都在山水之间尽情享受。
西雅图人很重视环境保护，政府有很多环保的措施，大家也都会自觉地遵守。市区街上非常整洁干净，加上四季盛开的各种鲜花和茂盛的树木，整个城市就是个天然的花园。湖泊、山间都是登山的人自发组织用松木等枯枝自己修建的小路，没有人工修建的水泥台阶或任何建筑。登山也是有专门的线路，大家不可以乱走乱闯免得破坏植被和环境。除了高楼比较密集的市中心（downtown），西雅图的风中的确飘散着被花草熏香的味道。
如今西雅图市的58万人口中，白人占73.4%，亚洲人占13.71%，非洲人有8.44%，1.1%是美洲土著人，而太平洋土著人的比例目前仅占0.5%。在西雅图市郊，当年划归的印第安人保护区依然存在着，政府通常会允许他们开设一些赌场等特殊的行业来维持他们的生计。虽然西雅图依然相对保持着她的美丽，但每当经过印第安人保护区的那些地方时，还是会黯然地感受到当年西雅图酋长在让出自己世代居住的土地时心中的痛楚和无助。他们的家园如今已经完全被别人主宰，他们的人口也日渐减少。正像西雅图酋长150年前所预见的一样：
我们的余生在何处度过没有多大关系。反正所剩的时日也不多了。印地安人的夜看来是漆黑一片。地平线连颗希望之星都没有。凄风在远处呻吟。冷酷无情的命运看来是跟定了红种人的足迹。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听到凶残的杀手逼近的脚步声。他木然地准备迎接死亡，就像受伤的母鹿听到猎人逼近的脚步声时一样。你们的人口日益增长，很快他们就将充斥整个大地。而我们的人口，却像迅速退去而且水不再涨的潮水一样，越来越少。我们的死者永远不会忘却那给予他们身心的美丽家园。他们依旧留恋那碧绿的山谷，潺潺的流水，巍巍的丛山，与世隔绝的溪谷，镶着翠绿堤岸的湖泊和海湾。他们甚至柔情脉脉地思慕那些仍然活在世间的心中寂寞的人们，常常从欢乐的狩猎场抽身回来探望、指引、抚问和安慰他们。
倘若最后一位红种人也泯灭了，关于我的部落的回忆将成为白人之间的传说。
西雅图酋长的故事已经成为了传说，但他的宣言将世代流传下去。我还相信他的魂灵时刻都清醒着，一直在守护着西雅图的土地和他热爱的子民们。希望有一天他蹙紧的眉头能够舒展开，那颗担忧的心彻底放下。不仅是对西雅图，而且对整个人类。
(原写于2009年4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