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鱼是四大鱼的基因库。如果不保护鱼类基因库,我们将来真的会面临没有鱼吃的局面,这是一件可悲又可怕的事情。”现在长江面临着没有鱼的困境。1040只江豚。2012年,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鲸类保护生物学系副研究员郝玉江看到长江江豚的种群数量,震惊了。长江江豚是我国特有的珍稀鲸类物种,仅分布于长江中下游和洞庭湖、鄱阳湖的主流,被称为长江的生态“活化石”。
1040的数量震惊了研究人员,这意味着江豚的保护似乎跟不上数量的下降。2006年,国际联合考察队考察的江豚数量约为1800只。食物的缺乏是影响江豚生存的主要原因。以鱼为食的长江顶级生物链最先感知到长江没有鱼。
在2018年长江经济带深化发展座谈会上,总书记指出,长江生物完整性指数已达到“无鱼”的最差水平。长江里几乎没有鱼,这让很多人感到惊讶。但其实长江已经苦了很久了。长江渔业的天然渔获量从1954年的42.7万吨下降到现在的不到10万吨,仅占全国淡水水产品的0.15%,对中国“餐桌”的贡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经过学者多次呼吁,“长江禁捕十年”政策终于出台,但保护长江鱼类的路还很长。50多岁的詹世代都是鄱阳湖上的渔夫。和身边的人一样,他不会说普通话,在船上待了很久。他看起来又黑又瘦,有些老了。
他对鄱阳湖最美好的记忆还停留在六七十年代。他跟着父母钓鱼,随便撒个网,就能钓到一条30-40斤的单鱼,甚至有一次钓到100多斤的鱼,比人还高。但是这些年来,他看着湖里的鱼越来越小,最大的也就一二十斤。
鱼少了。一个50米长的丝网,以前在旺季一次打四五百斤的鱼,现在最多也就四五斤,相差100倍。品种也在减少,很多鱼再也找不到了。从前,他总能看到江豚在湖中呼吸,但现在他很少看到江豚了。中华鲟、鲭鱼、娃娃鱼、鳀鱼等。已经很多年没被抓到了。
不仅仅是鄱阳湖,整个长江流域的渔业资源都急剧下降,这是不争的事实。根据农业农村部长江流域渔政监督管理办公室向《中国新闻周刊》提供的资料,长江作为世界上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河流之一,有水生生物4300多种,鱼类424种,其中长江特有的有170多种。
青鱼、草鱼、鲢鱼、鳙鱼曾是长江最经济的鱼类,但现在繁殖数量越来越少,不到20世纪60年代的10%。野生种群的减少会带来长期的隐患。目前,我国93.78%的淡水产品是由淡水养殖的,这些养殖的鱼类有一半以上是人们经常食用的四大鱼类。
"在人工繁殖过程中,鱼的基因不断退化."著名鱼类生物学家、中科院院士曹文轩是第一个提出“十年禁渔”的学者。他解释说,鱼类人工养殖时,必须不断补充野生鱼卵进行繁殖和繁殖,长江鱼是四大鱼类不可缺少的基因库。“如果我们不保护好鱼类基因库,我们将来真的会面临没有鱼吃的局面。这是一件悲伤而可怕的事情。”
面对“无鱼可吃”,不仅是人类,也是长江罕见的水生生物。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鲸类保护生物学系副研究员郝玉江发现,20世纪90年代左右,长江江豚的自然种群开始呈现加速下降的趋势。根据收集到的江豚死亡信息,构建了种群动态生命表。他们发现,自然江豚的种群参数发生了显著变化。具体表现为1993年以后,长江江豚的世代周期变短,新生江豚中雄性后代的比例增加。
“我们推测,这可能与过度捕捞和环境退化造成的渔业资源严重衰退有关。”郝玉江试图用“生态陷阱”假说来解释这一现象。在没有过度人为干预的情况下,长江江豚的种群动态将与饵料鱼资源保持动态平衡关系。但由于人类活动的过度干预,长江渔业资源严重衰退已成为大势所趋,不断向长江江豚种群传递渔业资源减少的信号。因此,江豚种群继续倾向于产生更多的雄性后代,导致其种群数量迅速下降。
2012年,江豚数量从6.5%下降到13.7%。如果按这个速度计算,长江干流最早15年可能没有江豚。郝玉江记得,这个结果极大地震惊了有关部门,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极大关注。长江江豚和长江生态的保护很快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除江豚外,长江其他珍稀特有物种资源也在全面衰退。据《中国新闻周刊》报道,中华鲟和长江鲟已多年未见。2007年,白海豚被宣布功能性灭绝,中华鲟数量锐减,野生河鲷数量很少。旗鱼的价格一度被提高到每斤8000多元的天价。长江上游受威胁的鱼类有79种,居中国主要河流之首。
为什么十年?长江的鱼越来越少,但是渔民的路越来越多。
曹文轩对长江流域的考察由来已久。他最不能容忍的是长江沿岸盛行的方格钓和“摇头丸”。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网格捕鱼在长江沿岸的渔民中很受欢迎。曹文轩回忆说,当时在汉江、湘江上,几乎每艘船都有电网设备,另一根电线都接渔网。到处都是大鱼和小鱼被杀。
"必须坚决禁止电钓。"曹文轩希望国家能像气枪、散弹枪一样,禁止使用电动捕鱼工具,真正达到保护水生生物的目的。“摇头丸”是另一种非法捕鱼方法。渔民们在水下撒开长长的渔网,网的网孔极小,所以长达2厘米的小鱼小虾也不能幸免。鱼一旦被挡住进网,就沿着网疾走,遇到预设的网兜就钻进去,无法逃脱,无论大小,都被网抓住。
2004年7月,曹文轩的学生游览洞庭湖,看到湖面上覆盖着用竹竿搭起的“摇头丸”。同学们注意到,大多数渔船上的草鱼、鲢鱼、鲤鱼都很小,都是10厘米左右的幼鱼。他们测量发现,洞庭湖一条渔船上捕获的草鱼体长在4.5厘米到15.7厘米之间,有的草鱼是两个月前才出生的。
据当年统计,湖南省岳阳市所辖东洞庭湖有3000多条大眼“迷魂阵”,日捕获量10.5万公斤,其中经济鱼类幼鱼6.45万公斤,占一半以上。曹文轩看到学生们拍的触目惊心的照片,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他很遗憾这些幼鱼太小,只能作为饲料原料低价出售。
曹文轩理解渔民的苦衷,但在他看来,“摇头丸”和电钓这两种累人的捕鱼方式,对长江渔业资源的破坏作用是巨大的。除了经济鱼类,中华鲟、江豚等珍稀鱼类也难逃被电死的命运。詹王兴告诉中国新闻周刊,长江里的鱼越来越少,但是渔民的数量正在增加。没有渔网,没有电钓,很难捕鱼,更难喂船。因此,即使《中华人民共和国渔业法》明确规定禁止使用炸鱼、毒鱼、电鱼等破坏渔业资源的鱼类,甚至在禁渔期使用电鱼将追究刑事责任,但电鱼和“摇头丸”仍然屡禁不止。
面对渔业资源严重衰退的趋势,原农业部自2002年起在长江流域实施禁渔制度。每年2月1日至4月30日在葛洲坝以上水域禁止一切捕捞作业,每年4月1日至6月30日在葛洲坝以下水域禁止一切捕捞作业。专家认为,春季产卵季节禁渔是保护鱼类资源最直接的措施,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鱼类繁殖。2016年,农业部调整长江禁渔制度,扩大禁渔范围,统一延长禁渔时间,禁渔期为每年3月1日至6月30日。
但是短暂的休息之后,过度甚至非法捕捞又回来了,很难实现春季禁渔的初衷。因此,从2006年开始,曹文轩就呼吁在长江流域全面禁渔10年。以四大鱼类为代表,长江主要经济鱼类有性成熟3-4年,关闭10年,繁殖2-3代。“再加上对捕捞的控制,尤其是电鱼捕捞,可能会恢复长江的渔业资源,至少会持续增加产蛋量。”曹文轩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任是世界自然基金会中国淡水项目主任。在他看来,其实鱼产卵多,繁殖能力强。如果给它们一个呼吸和恢复的机会,鱼的数量应该是可以恢复的。“此外,从某种意义上说,在野外自然水域捕获的每一条鱼都是宝贵的遗传资源。”任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为期十年的禁渔令可以有效保护长江水生生物的遗传资源。
在学者眼里,除了对鱼,十年禁捕也是对渔民。曹文轩还保留着2007年看到的一篇报道。他已经读了很多遍了。他可以脱口而出概括渔民的句子:“一船文盲,一船血吸虫病患者,一船超生户,一船贫困户。”这些渔民往往一家七八口住在船上,条件艰苦。洞庭湖污染严重,渔业资源逐渐枯竭,渔民早已入不敷出。这让曹文轩呼吁十年禁渔,让渔民上岸。
任在考察期间遇到了许多专业渔民。他们生活贫困,因为他们经济拮据,所以他们不想让下一代以捕鱼为生。“从扶贫的角度,结合十年禁令,帮助他们寻找替代生计,也是准确脱贫的一种方式。”任说。十年禁渔会影响人们吃鱼吗?长江办公室主任马毅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目前长江的渔获量不到10万吨,仅占中国淡水水产品的0.15%。禁渔不会影响民生,但对渔业资源的恢复大有裨益。
禁令后的诱惑
禁捕十年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决心和实力是前所未有的。从2006年最早提出“禁捕十年”到2019年初中央部委决策,历时13年。曹文轩理解困难,但始终坚持。除了他自己,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的许多专家也积极呼吁禁止在长江捕鱼10年。中国科学院水产科学研究所原所长赵进东院士在担任CPPCC国家委员会委员的10年间,曾多次提出相关建议。
江豚保护形势的变化既是催化剂,也是信号。过去,郝玉江的鲸类保护纪律小组一直呼吁加强对江豚的保护,但反应很弱。“因为江豚的生存受到威胁,如航运、捕鱼活动、污染、水利建设等。,与国家或地方经济发展和渔民生活密切相关。长期以来,这似乎是一个难以调和的矛盾。”郝玉江说,但是,十八大之后,特别是国家提出“大保护长江”的理念之后,长江经济带的发展理念发生了显著变化。“长江生态环境发展良好,我们似乎看到了希望”。
郝玉江认为,在过去的五到十年里,政府和社会都加大了对江豚的保护力度。"这种感觉是渐进而突然的。"。保护长江、恢复长江生态的基调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2016年,在推进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总书记指出,要把恢复长江生态环境放在压倒性的位置,“要重视大保护,而不是大发展”。
2017年1月,赤水河流域率先启动10年全面禁渔,覆盖长江上游珍稀鱼类栖息繁殖的重要区域,也是长江珍稀特有鱼类国家级自然保护区。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加强长江水生生物保护的意见》,明确主要目标是:2020年,长江流域重点水域全年禁入;2035年,长江流域生态环境明显改善,水生生境得到充分保护,水生资源显著增加,水域生态功能得到有效恢复。
2019年初,农业和农村事务部等三部委联合发布了《长江流域重点水域禁渔和建立补偿制度实施方案》。根据计划,从2020年开始,长江将进入10年休整期。呼吁十几年,长江禁渔取得实质性进展。但是,禁捕十年的政策落实起来并不容易。长江是世界第三长河,全长6300多公里,流经11个省、市、自治区。“长江流域涉及长江经济带。沿海人口密度大,工业活动叠加,人类活动高度密集,在世界上独一无二。”任说。
长江现有渔船11万艘,渔民近28万人。长江办主任马毅承认,几年后一旦渔业资源恢复增长,对已回捕渔民的利益更具诱惑力,管理难度很大。这是从之前四个月的春季禁渔中得知的。当捕鱼禁令在春天实施时,夏德俊很头疼。曾任安徽省马鞍山市渔政执法大队副队长。渔民很幸运。他们经常半夜开船靠电偷抓,只需要一两个小时。执法人员在岸上工作。接到举报后,他们要接报案人,开船到执法的地方。当他们到达现场时,只剩下漆黑安静的水面,被抓的渔民早已不见踪影。
即使撞见偷猎现场,渔民也会带着满满的力量逃跑,而执法船一般都太老了,追不上非法船只。夜间执法有时会导致渔民暴力抗法,难以保证执法人员和执法人员的安全。长江办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基层执法存在诸多问题:长江江湖多,湖区广,河岸线长,基层特别是县级渔业执法人员少,队伍结构老化,渔业基础设施设备不足。春季禁渔实施17年,从法律到政府明令禁止各种有害渔具,非法捕捞屡禁不止。一方面,取证难,执法难;此外,基层执法也存在“不发案”、“以罚代刑”的问题。
“法律的漏洞是渔业执法中最大的现实问题。非法捕捞的非法成本低,所以屡禁不止。”长江办说。禁捕十年就更难了。“与之前的春季禁渔相比,十年禁渔并不是一个执法难度级别。一个缺人,一个缺钱,但核心还是缺人。”夏德俊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许多县级渔业执法部门只有几个人,整天加班,没有加班费,甚至还要支付午餐费用。
马毅告诉《中国新闻周刊》,长江禁渔十年后,长江办还将推动各级政府加强渔业执法投入和队伍建设,增加工具和手段,充分利用无人机、视频监控等技术手段推进集约化管理。与此同时,他们还在建设一个跨部门的长江联合执法平台,重点打击跨水域和关键时期的犯罪。
在马毅看来,推进长江禁捕十年,既有机遇,也有挑战。“机会在于十八大之后,生态文明建设,从顶层设计到实施推广深度,都是空之前,各部委都很支持。然而,挑战也很大。我们没试过很多问题,比如水生生物监测。以前我们用的是渔民抓到的渔获。现在我们必须在技术和管理方面进行创新,在生态恢复方面进行创新。”马姨说。
不仅仅是禁止逮捕
任被人类活动对长江和自然海岸线的巨大开发所震撼。任和他的团队游览了长江上游,沿途看到了各种规模的水电开发。一些水电站是根据环境影响评估建造的,而其他水电站是由地方政府私人开发的。水电站周围植被破坏严重,山体突然暴露。他还在长江中游的洞庭湖上看到,巨大吨位的采砂船在湖面上成排停靠。今年上半年,他和他的团队一路乘船来到长江下游。环顾四周,他们都看到了码头、港口和工厂,自然海岸线越来越少。
早在2007年,首届长江生物资源保护论坛就在上海召开。当时业界已经达成共识,过度捕捞不是影响长江渔业资源的根本原因,只是原因之一。高强度的人类活动,如筑坝、水污染、过度捕捞、航道整治、疏浚和采石、海滩开垦,正在破坏长江鱼类的生存环境。
“要控制长江疾病,我们农业部的职责是先做这件事。预计长江的生态只有通过十年的禁令才能恢复。这是不可能的,也不客观。”马毅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我们只能因为一个结果而摆脱一个原因。”近几十年来,长江中下游大部分湖泊失去了与长江的天然联系,不合理的围垦使长江有效养鱼湖区减少了76%。
水利工程是影响水生生物的极其重要的人为因素。据长江办向《中国新闻周刊》提供的数据,长江流域有5.2万多座大坝,上游干流和主要支流仅规划127座大型电站,水域生态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截至2017年底,长江沿岸10个省市已建成小水电站2.41万座,不同程度断流333条,全长1017公里。
水电站的建设不仅阻挡了鱼类游回产卵场,而且改变了长江的水文和水温条件,导致鱼类产卵量大幅减少。任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不可否认,水电站对长江沿岸的经济发展起到了巨大的积极作用,但如何考虑整个流域:一条河要建多少水电站?在哪里以及如何建造它,以最大限度地减少对环境的影响?目前的研究和关注远远不够。
水污染也是威胁水生生物的一个重要因素。2017年,长江流域工业废水排放总量超过300亿吨,接近或相当于黄河枯水期的水量。任介绍说,水污染造成的直接危害是“水生生物死亡,或抵抗力下降,疾病增加”。
“更大的因素是气候变化。气候变化导致的极端天气会叠加在栖息地丧失、水污染等因素上,加剧水生生物的生存困境。”任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在任看来,上述每一个问题都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课题。政府和社会除了简单地禁止捕鱼之外,还需要进行全面的科学研究,并提出系统的解决方案。
除了禁渔,开展人工投放鱼苗等措施也是拯救长江水生生物的手段之一。中华绒螯蟹资源几近枯竭,2003年的渔获量仅为0.5吨。经过多年来农业和农村事务部在长江口进行的繁殖亲本释放和产卵场生态恢复,长江口的蟹苗现已恢复到60吨左右的历史最佳水平。
但是手动扔鱼苗并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在曹文轩看来,这是“没门”。他曾经注意到这些鱼是渔民捕捞的,过了一段时间就出现在市场上,花了不少钱。他以湖北省为例。2010年湖北省投放鱼苗5.7亿尾,投资1亿元,但2011年产量比2010年下降5.76%。
长江办资源环境保护司副司长娄伟力向《中国新闻周刊》强调,增殖放流只是恢复水生生物资源的一种手段,在特定区域会起到明显的作用,比如人类活动较少的地方。此外,扩散和释放必须与一系列保护措施相结合,如禁止捕鱼制度、打击非法捕鱼和实施生态恢复项目。
今年7月1日,马鞍山提前完成本地休渔,实现长江干流及重要水域常年禁渔。最近,夏德俊每次检查水面时,都能看到江豚在水面上呼吸,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因为江豚吃鱼,所以江豚比较多,说明禁渔有效果”。
11月26日,随着最后一批渔船的拆解,重庆主城区最后一批渔民也上岸退休,开始新的生活。照片/视觉中国郝玉江也看到了希望。2017年长江江豚生态科学调查显示,现有长江江豚1012只。虽然数量较五年前有所下降,但从统计来看,江豚的数量并没有明显下降,这表明江豚的快速下降趋势有所缓解,过去几年采取的保护措施开始发挥作用。
但郝玉江补充说:“对长江江豚种群生存的威胁因素还没有从根本上消除,保护工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长江大保护的背景下,十年禁渔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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