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怎么读 “父母修养”之十三：《读聂绀弩的“怎样做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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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妈妈怎么了

以前只看过《如何做父亲》一文，比如鲁迅1919年发表的《我们现在如何做父亲》一文。没看过怎么做妈妈的文章。我猜原因是中国家庭里，爸爸妈妈用的分工是“爸爸育儿”。孩子的教育一般由父亲承担；母亲只负责“养”，负责“吃、喝、睡”，不承担教育孩子的任务。所以，没必要讨论怎么做妈妈。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读到了中国著名作家、古典文学研究者、前香港《文汇报》主编、人民文学出版社副总编聂干渠生先生于1940年12月6日在桂林写的《怎样做一个母亲》。

这是一本回忆录，讲述了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如何凶狠地打他，他造成了什么后果，他对母亲总是打他的原因的分析，以及他对全世界母亲的忠告。这篇回忆母亲的文章和大多数回忆母亲对孩子好的文章完全不同，简直是在指责母亲。所以，我印象很深。

当时看完就有一种感觉，聂甘奴的妈妈太特别了。总的来说，在中国，是“父严母”，是父亲严管教孩子。中国的父亲，在孩子眼里是“恶灵”，就像《红楼梦》里贾宝玉的父亲，就像《五仓》里鲁迅的父亲。

而母亲对孩子一般都比较温柔体贴。说到打孩子，因为确实是“苦差事”，应该由腰大身壮的强势父亲来承担，没有母亲什么都不是。聂绀弩在回忆录中对母亲的叙述没有普遍意义。更何况他妈妈生活在旧社会，现在是新社会。今天，没有这么凶的妈妈了。所以，我看完也没怎么在意。

这几年引起了我对聂甘奴文章的关注。原因是什么？

我发现最近妈妈打孩子的现象越来越普遍，后果越来越严重。造成极其严重后果的事件经常在新闻媒体上看到。例如，几年前，青海省费霞的母亲因儿子考试未能达到90分而将她9岁的儿子打死；1999年，山东宁阳下岗女工王因阿拉伯数字写不好被5岁女儿殴打致死；浙江金华学生徐的母亲，因学习成绩不理想，经常被母亲殴打，后被儿子杀害；来自北京房山区的9岁女孩王闯说了谎，因为她没有完成作业。她被母亲殴打擦伤，导致肾衰竭。获救后，她转向安全地带；不久前，来自广东的13岁男孩黄因学习成绩不好和不愿学习被母亲殴打致死...

经历了这一系列耸人听闻的悲剧之后，我不禁要问:今天的妈妈怎么了？这不由自主让我想起了聂绀弩先生写的关于母亲的回忆录。

一般来说，男人有阳刚之气，女人有温柔之美。如果孩子非要打架，充当“打手”的人，也应该是位厉害的父亲。以前家里也不总是这样:孩子在家不听话，妈妈管不了，她就警告:“等等，你爸爸会回来照顾你的！”

现在很多妈妈都不需要说这个“没实力”，而是自己带头，自己上阵，自己收拾！孩子在生妈妈气的时候，如果身边有什么东西，可以很轻松的复制，然后就会不假思索的打起来。让孩子受伤、残废、死亡。他们有些人把孩子打得很惨，孩子居然把妈妈打死了！包括父母在内的人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令人震惊的家庭暴力，造成了如此极其严重的后果，也不想看到。但是发生了，让我觉得很沉重。

鉴于这种情况，我们不得不重温聂绀弩先生早年写的这篇文章。聂绀弩先生虽然不是教育家，这篇文章也是七十五年前写的，但是今天回顾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对今天的母亲们还是有重要的借鉴意义的。

聂先生的妈妈是怎么打他的

那时候聂甘奴的妈妈和今天打孩子的妈妈截然不同。作者在文章中说，母亲不上班，是典型的“全职太太”，生活单调，无事可做，极其无聊，是个“扑克党”。他详细描述道:

“她一拿起牌，就不能惹她:一旦被惹，就不回头，反手一巴掌打脸。亏了自然就滚了；奇怪的是，和赢一样。”

有一次，我妈拉着他的耳朵，从里屋到主屋，让他手里拿着鸡毛扫帚跪下。猛的说起来，她放在桌子上的两枚硬币不见了，迫使年轻的聂甘奴承认偷了。

聂绀弩在文章中无奈地说:“我说不清，只好耸耸肩头，背对着屁股挨打。我妈真是天上掉馅饼的高手。她从来没有毫不含糊地给过一顿饭，她必须把它打到底。偷钱要打，不算；说谎要打，不算；我一直被打，直到我承认是我偷的，我买了吃的，直到我穿在屁股上才放弃。不用说，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那样“逼供”的结果是什么？作者说:“我记得很清楚。从那时起，我学会了两件事:第一，钱可以被偷；第二，人可以说谎。”

在频繁挨打的经历中，作者总结出母亲打孩子的两个显著“特征”:

一个是“妈妈从来不把我打哑。打起来一定要骂:‘斩首！’头骨杀手！“放逐！”寿命短！母亲不能说是一个好家庭，但她不是来自任何一个卑微的家庭。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脏话。"

第二，“我妈打我的时候，从来不允许我手动动脚。她有一个术语叫做:“往你移动的地方撞。”儿子很难长得像绵羊。动起来跳起来。一方面他心里受了很多委屈，不能抱怨。另一方面，他只是一个简单的生理反映。然而，这需要母亲付出很多努力，让父母承受很多痛苦。"

聂绀弩二十多岁时当官。母亲还骄傲地说:“不打大人，就当官了。如果我以前没打你，你今天怎么会？”

作者听完叹了口气:“为了证明她的话是不正确的，有时候真的很想放弃自己。”

“不打，就不会成功”，这也成了一些打孩子的父母坚定不移的信条！那些家长还想让挨打的孩子为他们争光，对他们的挨打“感恩”吗？

殴打对孩子的心理造成了什么创伤

经常殴打儿童不仅使儿童遭受血肉之躯，而且严重危及其生命。更重要的是，它给孩子的心灵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创伤。聂绀弩先生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深刻体会到，频繁的殴打在他的脑海中至少造成了三个方面的严重后果:

第一，“我从小就很孤独，不喜欢和人交往，在一个热闹的领域里也适应不了。这是鸡毛教育的结果。”在作者的家乡，有这样一句话:“欢喜，求棍举。”意思是你开心了之后会被打，也就是极度的开心和难过。因为“快乐”和“悲伤”有必然的因果关系，为了避免悲伤，人们害怕看到“快乐”，变得抑郁。

其次，“鸡毛笤帚教育”的另一个结果是，无论我是谁，我都缺乏热情，我也缺乏热情的感觉。早年对生活强烈悲观，感觉人总是冷冰冰的。连我妈都只有一把羽毛扫帚给儿子，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朋友疏远，对事业缺乏坚定的信念、毅力和热情。

再次，“鸡毛帚教育”的结果是我懦弱、畏缩、克己。从小就觉得自己只是个罪犯，惩罚随时会落在头上。中国的社会真的很奇怪。虽然书上有很多关于如何以家治国的理论，但都是天花乱坠:其实家是妈妈的鸡毛做的，学校是老师的董事会办的。恐怕“国家”或“世界”也要靠膨胀的鸡毛扫帚和木板了。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你会终日如履薄冰；坏事还是真的不敢做，好事忍不住不敢动。“使人变得谨慎和胆怯。

聂绀弩总结了这三次打人的后果，现在看来还算正宗。不管是以前经常挨打的孩子，还是今天经常挨打的孩子，他们的感情都会是一样的，心理上的伤痕也会是一样的。

母亲打孩子的原因分析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笔者对母亲经常打孩子的文化历史原因做了如下分析，非常耐人寻味，发人深省。

他说:“父亲不会打太小的孩子，所以他比较理智。他可以一个一个说实话。很多时候，他说话像个绅士，什么都不做。他的孩子很理性，很好分辨。就今天的总体情况而言，父亲往往知识水平更高，活动范围更广，视野更广，对孩子的小事关注度更低，很多父亲更少坐在家里。所以我觉得父亲严厉不要紧，母亲才是最惨的。母亲的权威，在家庭中，有时比父亲的权威更大，更细致。”

“但是，中国受专制影响太久了。有些人倾向于为强奸犯训练绵羊，为弱者训练暴君。俗话说:‘媳妇磨十年，再过十年做婆婆！’意思是当你是媳妇的时候，无论遭受什么样的折磨，都要保持沉默。总有一天，你会‘一旦你掌握了权力，你就会听从你的命令’。至于同情弱者，似乎一直没有发展起来。中国女性受压迫太多，生活太无聊，活动范围太窄，知识水平太低。这样会让人变得心胸狭隘，渴望找到发泄抑郁的对象。而这个对象，在家庭中，除了锅碗瓢盆，鸡犬牛羊，就只有孩子了。"

这其实是说，当时因为男女不平等，女性受教育程度低，社会地位低，活动范围有限，见识少，无知，心胸狭窄，无法忍受；另外，中国人有很强的“专制”思想，必须向弱者发泄怨气。在母亲眼里，孩子是她们发泄对象的首选。这是母亲打孩子的一个原因。

我认为这个分析是可信的。

第二个原因是家庭教育者的懒惰。聂绀弩说:“老例‘投怀送抱以示惩戒’，就是以打为教，教与打相结合，打与教相结合。其实两者是有矛盾的。玩是最方便最容易的事情，只是用手；想教书，必须麻烦更高尚的东西:大脑；而且有些人的大脑是完全不兼容的。人有一种惯性，喜欢躲避重的东西，容易躲避；既然可以手动解决，为什么还要打扰大脑？大脑是一个可以用的东西，不用的时候很迟钝。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猪油，就算教出来的方法消失了，更别说希望它产生新的方法了。更何况人喜欢任性。玩是一件任性的事情。习惯会变得自然，变成习惯。很难摆脱他们。如果‘抛为教刑’，结果肯定是只有玩没有教。”

这个道理也是通用的。

聂绀弩指出的这两个理由也适用于今天打孩子的母亲。经常打孩子的妈妈在思想上也有这两个特点。但是今天的母亲打孩子，除此之外，我认为有两个原因:

第一，“王耔成龙心切，教的不灵。”父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成功，但母亲的期望比父亲更高，有些人甚至强大到“饥不择食，走投无路”的地步。我对孩子期望很高，恨铁不成钢；然而，没有有效便捷的教育方法，两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要在两者之间取得平衡，就要发泄这种“恨”。于是，不择手段，战斗，成了唯一的管道。

第二，有些母亲缺乏自我完善、自信和自主的精神。如果纯粹是为了孩子的未来，也就是孩子不好好学习或者学习成绩不理想的话，一般不会那么激烈的打孩子。现在妈妈打孩子，应该说有一个方面对孩子好，但不是全部。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来自母亲的个人兴趣。我们发现，那些因殴打孩子而受伤、致残、死亡的母亲普遍文化程度不高，专业社会评价也不高。他们不满足，心理失衡严重。但是，由于各种主客观原因，我们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奋斗来提高自己的社会威望和地位。

那么，想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该怎么办呢？所以，中国过去有句老话:“夫妻相荣。”提高自己的社会声望和地位，首先要靠老公。丈夫的社会地位高，妻子的社会威望和地位自然也会相应提高。

如果丈夫无能，无能，不能指望，那就只能靠孩子了。就像中国过去的另一句古话:“母亲比儿子贵。”不管打孩子的母亲是否激烈的承认，在她们的潜意识里，恐怕都存在着依靠孩子努力学习，取得巨大成就，上大学，寻找理想职业来提高自己社会声望和地位的企图。虽然不能说荣耀祖先，炫耀门框，但至少有增光添彩的奢望。因此，母亲会不遗余力地让孩子过上富裕的生活，攒钱，吃苦，吃苦，承担屈辱的负担。而当他们发现“朽木不可雕”的时候，他们就有一种预感，自己为孩子付出的努力和自我牺牲都将付诸东流。他们急切地期待着自己一旦要迷失，就无法在情感上接受这种尴尬的现实，完全失去理智，在情感上失去控制，暴怒而鲁莽，高度冲动的头脑无法让他们预知后果，于是随意打孩子。结果，人类悲剧被人为制造出来。

“错误总是站在成年人一边”

中国父母伤害、残害和杀害孩子的情况很少。但是，打孩子的父母不是个别的，是相当普遍的。即使没有受伤、伤残、死亡，打孩子也是有害的。只谈对孩子的心理伤害，有人曾编过这样一首《打宋》:

被打一次就惊呆了，被打两次就哭了。

十倍眉毛紧，一百倍骨头硬。

被打了几千次之后，我开怀一笑，睡着了。

如果经常挨打，挨打就成了“家常便饭”，孩子会变得无法打针、泼水、刀枪不入。死猪不怕开水烫。孩子变成这样，你就请上帝了，恐怕也没什么力量回天堂了。

父母打孩子，无一例外，认为孩子“活该”，怪不得别人；是“罪不可恕”，这是不可原谅的。据说有无可辩驳，不容置疑的理由。毕竟孩子就是孩子，不管孩子犯了多少错，不管他犯的错有多严重，都不应该打架。

我不偏爱孩子。孩子有问题。如果孩子生来什么都是对的，为什么父母要教育他们？另外，孩子的错误和失误不是天生的。错误和失误都是孩子造成的，一般来说也和父母的教育有直接关系。

所以，正如聂绀弩先生在文章中所说:“无论什么原因，打孩子总是错的，错的总是站在大人这一边。”

父母抬公交手掌时，不要先扔出去，冷静思考:这一巴掌该打在谁身上？是小孩吗？还是你自己？

在文末，我还是想引用聂甘奴先生的一句话，警告期待成龙的父母。他真诚地说:

“我不是教育家，也不是心理学家。不知道所谓的家庭教育应该是什么；我只相信，不管是什么，绝对不能玩。不知道家庭教育对人的身心影响有多大。但我相信，打孩子，打孩子的影响永远不会好。”

“怎么当妈妈？让别人说实话，可我只有两个字:不打。”

我觉得七十五年前聂绀弩先生说的很有道理。看来他说的绝对。但如果家长真的先做到“不打”，我想他们会想到其他的教育方式，一定会想出其他的教育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