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琼斯工业 这家公司一度市值全球第一，如今被踢出了道琼斯工业指数

虎嗅注:此文转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商业周刊中文版》(ID: Businessweek)，周灵阁、齐玉坤、赵露露主编，卜羽翻译。

通用电气(General Electric，GE)在6月19日遭遇了“巨大的耻辱”，当时它曾是全球市值最大的公司，如今却陷入困境，被踢出了坚持了100多年的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Dow Jones Industrial Average)。

它将被总部位于伊利诺伊州迪尔菲尔德的连锁药店沃尔格林靴子联盟公司(Walgreens Boots Alliance Inc)取代，该公司于2014年合并。这项变更将在6月26日交易开始前生效。自2018年以来，通用电气下跌了26%，成为道琼斯指数中表现最差的部分，与2017年持平。

"通用电气被踢只是时间问题."保诚金融首席市场策略师昆西·克罗斯比(Quincy Krosby)表示:“该公司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是道琼斯指数的主人，但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了。”

这一变化意味着，诞生于1896年的道琼斯指数终于告别了最初的最后一个成员，通用电气公司踩在了蒸馏&牛饲料、国家铅、田纳西煤& amp铁和美国橡胶等。通用电气之前也曾短暂脱离该指数，但自1907年以来一直保持稳定。

“从那以后，美国经济发生了变化:消费者、金融、医疗保健和科技公司现在更加突出，工业公司相对不那么重要了。”S&P道琼斯指数董事总经理兼指数委员会主席大卫·布利泽(David Blitzer)表示:“沃尔格林现在使该指数更能代表美国经济的消费者和医疗保健行业。”

在《时代》杂志1967年9月号的封面上，实业家哈罗德·杰宁满面笑容，肖像上方的标题赫然写着“企业集团:新的商业巨头”。当时好像还挺合适的。20世纪60年代，金宁接手的国际电话电报公司(简称ITT)已经成为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企业集合，其企业包罗万象:从制作面包的奇迹面包，到喜来登酒店和度假村，再到美国最大的私人土地所有者之一、木材和林地管理领域的巨头雷诺耶公司(Rayonier Inc)。ITT的这些子公司除了母公司相同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然而，在成为代表美国最先进商业模式的标杆后，这家巨型企业一落千丈。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一系列的分拆交易侵蚀了ITT的大部分业务，现在该公司只有一些小规模的工业和航空空航空零部件制造业务。

《时代》杂志1967年9月的封面

密歇根大学研究企业组织结构的商业和商业教授杰里·戴维斯认为，ITT的倒台并不是一个特例。在过去简单的资本市场中，集团企业——或者你也可以称之为跨行业企业或多业务集团——曾经给投资者带来了他们无法从资本市场获得的效率。在“协同”和“竞争优势”等概念尚未侵蚀集团企业存在价值的时候，像、利顿工业股份有限公司和凌-特姆公司这样拥有庞大而复杂的分支机构的集团企业，实际上是作为具有积极管理策略的共同基金运作的，也发挥了私募股权投资的作用。

那些擅长交易的经理有能力管理所有业务吗？一旦投资者开始怀疑这一点，这些企业集团迅速衰落。"在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我们喜欢这样的企业."戴维斯说:“那我们讨厌他们。”

走向巨变

葛是后知后觉地吸取了这个教训。这个典型的美国企业集团应该承担起证明这种扩张的商业结构能够奏效的重任。这家公司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托马斯·爱迪生(Thomas Edison)时代，它在19世纪用电灯泡和烤面包机改变了人们的家庭生活，用喷气发动机和发电厂打造了支撑美国发展成为超级大国的工业支柱。

从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杰克·韦尔奇担任公司首席执行官，是推动通用电气公司发展的利器。事实证明，他也是美国最受尊敬的企业管理大师。韦尔奇打造了除通用电气制造业务之外规模最大的美国金融服务企业，为集团企业的神话增添了更加可信的色彩。

杰克·韦尔奇

曾经享誉全球的声誉一落千丈:自2016年12月以来，通用电气股价已下跌一半，该公司正在考虑放弃照明、机车等核心业务子公司，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正在调查该公司过去的会计业务。退一步说，通用电气似乎正在经历巨大的变化，它作为集团巨头的日子似乎屈指可数了。

通用电气并不是唯一一家仍带有集团企业标签的机构。工业时代的老人，比如联合技术公司和霍尼韦尔国际公司，从来没有像通用电气那样的扩张规模——如今，说到拆分对象，他们经常能听到自己的名字。数字时代也造就了一批新的集团企业，如亚马逊、Alphabet等。沃伦·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 Inc)通常被称为集团企业，但这家公司更接近于拥有许多独立企业的控股公司。

这种模式在美国之外仍然很受欢迎——印度的塔塔集团就是其中之一。这家公司的业务范围从钢铁到酒店和饮料。2010年，哈佛商学院教授塔伦·卡纳(Tarun Khanna)和克里希纳·帕莱普(Krishna Palepu)提出了一套“制度缺失”理论，认为跨行业企业的规模和资源可以弥补新兴市场优质制度的缺失。毕竟，需要有人来促进商业交易和传播市场信息——这是美国公司在20世纪60年代扮演的角色。

投资者的信任

在美国，投资者仍然有可能支持一个集团企业:他们只需要一个名字。对于华尔街来说，亚马逊的杰弗里·贝佐斯(Jeffrey Bezos)就是正确选择的代名词。沃伦·巴菲特也是。“群体本身没有错。”基金经理理查德·库克(Richard Cook)表示:“问题在于，要找到一位具备运营这家集团企业所有技能的CEO并不容易。”库克住在阿拉巴马州的伯明翰，长期以来一直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投资者。

事实上，通用电气成功的部分原因在于投资者对韦尔奇坚定不移的信任。企业的高管似乎总能像时钟一样准确地达到季度绩效目标。然而，这种模式在他的继任者杰弗里·伊梅尔特(Jeffrey Immelt)手中开始动摇，特别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暴露了韦尔奇创造的金融业务中的各种风险之后。伊梅尔特试图重新发明通用电气，并将其建设成一家数字企业，但他运气不佳。2017年年中，由于股东压力，他被迫辞职。

新任CEO约翰·弗兰纳里(John Flannery)试图通过削减成本和调整管理来纠正这种局面，但没有奏效:2017年，在市场创纪录高位的背景下，该公司股价下跌了45%。几乎没有出路的弗兰纳里曾经说过，他考虑过拆分公司，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他已经剥离了价值200亿美元(约1294亿元人民币)的资产，并可能剥离剩余的企业。"现在的问题不是通用电气为什么会被拆分."戴维斯说:“可是，为什么要这么久？”

曾几何时，一个企业可以简单地通过获取另一个企业的利润来获得利润，这可以作为低利率时代的低成本增长模式。集团企业的结构也可以帮助企业消除各种动荡行业之间的利润波动。对于GE来说，还有一个原因:公司有能力培养出世界级的经理人。

在位于纽约州克拉西顿村的公司传奇管理培训中心，有前途的经理们在训练营接受培训。他们学习如何领导大型机构，并提高他们广泛使用的管理能力。他们学到的东西可以用来经营微波炉或火车机车制造商，也可以用来管理广播电视公司。培训中心的毕业生和通用电气的其他高级管理人员离开后可以经营大型公司，包括波音、霍尼韦尔和家得宝。

世界上第一所企业大学——通用电气公司管理学院

集团企业死了？

如今，许多企业都有自己的管理培训计划。但是关于领导力普遍性的问题变得越来越明显。举个例子，如果一个零售企业的CEO只知道如何建立一个组织，会看报告，那他有什么理由换掉一个毕生致力于航空事业的经理空？他真的能负责航空空制造业务吗？

咨询公司普华永道(PricewaterhouseCoopers)负责美国工业贸易业务的保罗埃利(Paul Elie)表示，技术变革和企业专业化的深化，使得从一般管理学校毕业的管理者越来越难以有效配置资源。“我们看到，如今的管理团队实际上正在评估他们的核心优势，并思考他们可以从哪部分资产中真正创造利润。”他说，“如果跨越大的业务范围，这是极其难以实现的。”

投资者现在问，复杂的企业结构是否导致了对小问题的忽视，这进一步加剧了通用电气自身的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就要分了。一些投资者似乎是这样认为的。当弗兰纳里在最近的一次电话会议上说“未来会有通用电气，但看起来与今天不同”时，公司股价在几分钟内上涨了6%。

毫无疑问，通用电气将以某种方式继续存在。问题是它是否会像ITT现在使用的一样。“集团公司死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管理学教授迈克尔·乌塞姆说:“但它将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