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 抗战纪实：血战飞狐口（中）

埋伏

天亮了，717团在飞虎口伏击阵地，敌人还没到。而且气氛有一种悲壮——因为缺乏营养和棉衣，一个虚弱的士兵前一天晚上冻死在地上。那是一个走过长征的红军战士，一个怕冷的南方人。但他一定是太想打这场仗了，想给新兵们做个榜样，所以他一直咬牙切齿，直到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对，再也救不回来了。

天亮了，整整一夜，敌人都没有出现。

敌人注定要来。刘转连认为，这只是日本指挥官非常谨慎，避免夜间进入飞虎峪，更有利于中国军队。但涞源日军后勤如此紧张，注定他不敢耽误军机。刘转连推测得非常准确。这时，田原少佐确实有机会避开攻击，但他选择了直入717团的包围圈。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日本人的车队快速行驶，早上7点半到达飞虎峪谷北端的北口村。在这里，邵佐田原遇到了一个“部落人”。据当地人说，这个人不是普通的村民。他是当地伪组织自警团的成员，为日军执行侦查任务提供情报。后来，他跟随魔鬼进入胡飞山谷，与日军同车被杀。

从110联队的历史来看，这个“部落人”确实和日军一起进入了飞虎峪。他在北口村向日军报告说，前一天，他的马踩上了胡飞山谷出口明浦村北端的一个地雷，因为他离马太远而被杀。

据当地人说，这个人虽然是个自警，但他一开始并没有走出飞虎峪去给日军当侦探，但是马被杀后，他和两个流浪汉想跟着日军去捡马肉吃，于是就向日军提供了这样的信息。结果三人中有一人被八路军打死，一人被日军打死，只有一人幸存。

知道了这个消息，在这一带与八路军打过多次交道的上尉宫宅有些紧张，但经过慎重考虑，田中少佐决定继续前进。在蔚县已经耽误一天了，一线等不起。更重要的是，日军自上而下认为没有条件让大部队埋伏在胡飞山谷。如果有一个胡飞山谷呢？

出了胡飞谷，即使有成千上万的中国军队在那里等待，邵佐田原也不觉得自己赢不了。所以，飞狐口之战不是突袭，而是双方准备的预定战斗。

这里要补充一下。在日军第110联队的历史上，有其联队炮兵人员在这场战争中损失的记录，战斗双方都有日军炮兵作战的记录。塔哈拉师第三中队和三宅部队本身没有炮兵编制，说明110联队联合炮兵中队至少有一个单位(班)也在飞虎口落入了八路军的包围圈。

好在日本战争史上提到过这样的一笔，不然飞虎口战役中日本大炮从何而来，真的会变成无头公案。我认识的一个军事历史学家，曾经在研究抗日战争的大会上说过“日本鬼子真厉害！”这样的“汉奸”怎么可能从研究抗日战争的座谈会上脱颖而出？这当然不是叛徒。他说日军在战争史上干得不错。

其实日军军事史上有很多偷工减料、瞒天过海的地方，参战的日本士兵都经历过。尽管如此，日本战争史在描述作战细节上还是非常详细的，甚至从他们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不同部队的作战风格。

日本村上旅的历史上，就有这样的战场描写。当时八路军刚刚在一个叫国联的小村庄包围了上田旅二中队(森中队)，日军前来增援。形势紧急，八路军不得不在战斗中撤出战场，甚至连烈士的遗体都没有被接收。写这段战争史，日本上尉大宇安智下车时看到了这一幕。”远远的，他看见右边的河滩上有一个小黑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八路军骑兵和马匹阵亡了。他们的尸体无数，部队下落的方向指向左边的国联村。往左走，可以看到一条路，地上，两边都有死人在一起睡觉。沿着倒下的尸体，是一个有黑烟的村庄。离村子越近，日本兵的尸体越多。前进的终点是一栋已经烧了一半的两层建筑，森中队最后的战斗地点。八路军火烧了大楼。当我们登上二楼剩下的平台时，看到地上镶嵌着军刀剑鞘的残骸，是在这里自杀的日军留下的……”

故事虽然简单平实，但一场激战的故事却被刻画得淋漓尽致。这与我军军事史上“子弹用光了，手榴弹用光了，刺刀用光了，刺刀断了，举起石头打敌人，最后……”，这样的描述可以用来打鬼子，老蒋，八路军，新四军，国军。但你说是宣传材料，是战争史。

国联村战役也是120师打的，经典战役是358旅张宗勋(开国大将)指挥的。120师脱胎于红二军，有着独特的战斗风格。120师的老师贺龙被日军称为“花和尚卢申智贺龙”。有人说什么样的指挥官带什么样的部队，这个在120师的战斗中有过充分的经验。这个单位战斗的特点就是很少会为了一场便宜的战斗去咬一口，只会打硬仗。当你开始的时候，你会死，并为切断通道而战。在国联村的战斗中，这种以命换命的战斗方式清晰可见。

在飞虎口战役中，日军的记录中不乏这种“匪势夸张”，坚称自己遭到了2000多名八路军的伏击。如果有2000人，刘冬冬把他打成车队有那么难吗？359旅的风格也是120师的典型风格。因此，在飞虎口的伏击中，刘转连上校还部署了旨在全歼日军的部队。

说飞虎口之战是平型关口袋之战是有道理的——两战指挥官因为兵力不足而选择了片面伏击。刘转连把717团主力五个步兵连放在左侧45度倾角的坡顶上，把一个连放在明浦村，但右侧没有一个兵。这和林彪在平型关的战术差不多。第115师当时也将其部队全部部署在关沟北侧。

刘准林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思路清晰，行动计划周密。

当地地形是这样的——日军修建的战备公路穿过胡飞谷南出口，距离明浦村400-500米，形成一个小盆地。从明铺村方向向北看，公路右侧(东)的盆地面积较小，面向东侧笔直的山麓，而公路左侧(西)的盆地面积较大。日本的高速公路是基于穿越胡飞山谷的老胡飞河河道。它的东边缘是一个近90度的悬崖。八路军在盆地中央的公路上布雷，这里是塔哈拉军的埋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