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改革 家电之都顺德：创造奇迹的秘诀是改革

“广东四小虎”和“中国家电之都”连续六年跻身全国百强市辖区，走在广东改革的前列...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面积806平方公里，在改革开放40年里创造了经济奇迹，GDP增长648倍，年均增长18%左右。

今年1月，佛山市委常委、顺德区委书记郭文海在顺德区十三大三次会议上的报告中说:20世纪80年代，顺德创造了著名的“集体主导、产业主导、骨干企业主导”的“顺德模式”，在短短1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从农业社会跃升为工业社会；20世纪90年代，顺德率先在全国推行企业产权制度改革，综合实力跃居全国百强县之首。“顺德经验”闻名全国；新世纪，顺德大力推进商事登记制度改革，成为全省改革创新的试验场。

贺金河，65岁，顺德乐从人，曾在顺德外经贸委、旅游局、宣传部、佛山市委党校工作，以观察员、研究员的身份见证顺德的发展。在他看来，顺德奇迹最重要的秘密就是改革。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顺德经历了四次重大改革，是广东改革的领导者。

退休后的这几年，何俊明和他也听到类似的说法:“顺德不关心”，“顺德不想动”，“为什么不改革”？他不同意这些观点，反驳道:懒惰的不是这一代顺德人，而是“在等待搬家的机会”。不要担心某一代跟不上，抓住每一个机会。

从“水乡经济”到“道路经济”

顺德博物馆展厅开馆词这样概括顺德:“三百年前，正式加冕岭南；一百年前，广东盛产；三十年前，它率先改革。”

顺德位于广东省珠江三角洲平原中部，有500多年的历史。顺德作为省会广州的附属城市，是“岭南强县”，科举跃居广东省前列。截至清末，顺德举人2088人，进士318人。

顺德作为水乡，因地制宜，创造了“桑吉鱼塘”的生态循环养殖模式。清代广州是重要的对外贸易口岸，丝绸是大宗出口商品，给顺德的发展带来了机遇。顺德素有“华南丝绸之都”、“广东银行”之称。

何俊明和《报》介绍说，顺德在改革开放前是农业经济；改革开放后，顺德“摇头摆尾”。“摇头”是指随着轻工业的发展，一批电厂在崛起，比如裕华公司生产的电风扇，“摇尾巴”是指水产养殖业发达；90年代顺德是“两户一花”，家电、家具、花卉产业强势崛起；21世纪，顺德正从顺德制造走向智能制造。

在何俊明看来，改革开放让顺德从“水乡经济”变成了“道路经济”，改革动力最大的地方也是最穷的地方。顺德家电产业作为第一支柱产业，前期具有明显的“道路经济”特征，沿105国道分布，由北向南。北郊镇花团锦簇，万家乐和华宝入大梁，科龙和格兰仕过桥到容桂。

回顾家电业的发展历史，我们可以看到顺德民营经济崛起的道路。

顺德区人民政府网信息显示，改革开放后，顺德毗邻港澳，有商业头脑的顺德人通过海外村民带回的电风扇等小家电，拆解、敲出了顺德家电的未来。20世纪80年代初，顺德大量农民“洗脚下地”，许多乡镇企业联合起来。很多都选择了做家电，拉开了中国家电之都的序幕。

1978年，41岁的梁清德创办了贵州羽绒厂，23名成员，并加盖公章，是格兰仕的前身。40年后，格兰仕成为家电行业的龙头企业，产品出口到200多个国家和地区，出口量占70%。

梁庆德之子、格兰仕集团董事长兼总裁梁兆贤告诉《The Paper》，他父亲是贵州工业公司副厂长，奉命成立“亿元工业区”，但他穷，没有土地，没有技术，没有人才，只能自己想办法。

梁兆贤说，过去没有土地的时候，他选择在滩涂上建厂。他每天必须乘渡船过河。如果上班晚了，赶不上轮渡，只好游泳上班；当年交通不方便，去香港要走很长的弯路，手续很多。一条路走了三天。

有了这种拼搏精神，顺德诞生了一批乡镇企业，产业从缫丝、制糖发展到电器、金属制品、纺织、机械、服装、家具、食品等20多个行业，成为全国著名的轻工产品生产基地。据顺德县志记载，到1991年，顺德共有工业企业6187家，工业产值106.62亿元，其中年产值过亿元的有25家，销售额过千亿元的有262家。按当年产值计算，顺德拥有全国十大乡镇企业5家。

1991年，以梁清德为首的格兰仕实现了“成为亿元工业区”的目标，进入“中国乡镇企业百强十强”。1992年，邓小平南巡，顺德撤县设市，一批乡镇企业完成产权制度改革。格兰仕也迎来了历史性的战略调整，从纺织行业跳到家电，重点是微波炉。

80年代，华南理工大学毕业的梁兆贤正式进入格兰仕，主要负责外贸工作。梁兆贤回忆说，纺织行业附加值低，前景有限。当时家电行业发展的还不错。顺德的电扇、电饭煲等小家电都比较大，竞争也比较激烈。看到市场上微波炉仍然供不应求，他们选择在最后一个摊位制作微波炉。

21世纪，格兰仕确立了“世界品牌”战略，产品远销200多个国家和地区，并在广东中山建立了3000亩基地，打造冰箱、洗衣机、洗碗机专业产业链，转型为智能家居。

“没有改革开放，就没有格兰仕。”梁兆贤感慨道，格兰仕的发展和改革开放几乎是同步的。1978年成立，90年代初完成转型，中国加入WTO后，推出世界品牌战略。“上一代没有谈什么条件，拼搏精神是格兰仕的传家宝。”

格兰仕的发展史是顺德家电行业的缩影。改革开放40年来，顺德家电产业从无到有，涌现出美的、格兰仕、万和、万家乐等一批本土龙头企业，1亿元以上企业80多家扶持，中小家电生产及配套企业3000多家集聚。数据显示，2013年至2017年，顺德规模以上家电企业产值年均增长率达到11.2%，工业规模达到2000多亿元，占全国总量的15%以上。

“先自己做手术吧。”

民营经济的快速发展也引起了顺德的极大关注。80年代后期，顺德、东莞、中山、南海被称为“广东四小虎”。1992年，一个“可怕的顺德人”被报道横生空，给了顺德人世界第一的性格，至今被人们津津乐道。

外界的关注和解读都在试图解决一个问题:顺德民营经济为什么成功？

答案可能有很多。比如地理上，顺德靠近港澳，华侨多，视野开阔。比如何金河，说顺德人私接线路，可以看港澳电视台。1980年元旦，他在广州上大学。全班男生特意来顺德。他家只有黑白电视。他带同学去朋友家看彩电。他们看了一晚上香港电视台的元旦晚会。黎明时分，每个人都在地板上休息。

何俊明何说，“顺德奇迹”最重要的秘诀是改革。顺德前后经历了四次重要改革，一直是广东改革的领头羊。

1992年，顺德率先推进以产权制度改革为核心的综合配套改革；1999年，顺德被确定为第一个基本实现现代化的试点城市；2009年，顺德被确定为落实科学发展观试点地区；2018年，顺德再次扛起改革的大旗，成为广东省第一个优质发展体制机制改革创新试验区。

在以上四项改革中，何金河认为，1992年开始的综合配套改革是最根本的，为顺德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也决定了顺德未来的方向。

贺说，改革很轰轰烈烈，他带头调整党政机构，提出“拆庙移神”。50多个党政部门直接减为20多个，约1200名公务员减为900多名，减少了对经济的干预，提高了效率。在这次改革中，何俊明和他的旅游局也被取消，他被调到宣传部工作。

1992年，顺德完成党政机构改革后，开始了企业经营机制的变革。何金河透露，当时不敢说是产权制度改革，企业姓“子”还是姓“她”都很敏感。很多人批评顺德搞私有制，“冒巨大的政治风险，书记市长事后表示准备辞职”。

“以问题为导向的有意识的改变。”何金河断定顺德有改革意识，想改变。当时乡镇企业很漂亮，但是办企业的钱是政府出的，利润归企业，要政府赔。管理问题多，乡镇企业危机四伏，建议改制。

为了推动企业产权制度改革，顺德人形象地创造了一个词:“美少女先嫁”。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格兰仕完成了重组。

梁兆贤告诉《南华早报》，在格兰仕转型期间，一些创始人无法回心转意，许多老员工担心一旦转型就没有保障了。经过反复努力，大家终于想通了。

除了党政机构改革和企业经营机制的转变，顺德还启动了农村体制改革。据何俊明及其介绍，当时主要是把“三包”、“分包”改为“投资包”、“分散”改为“连续”，把“长期”改为“短期”。

“所有这些都是根本性的改革。”我和何俊明记得，很多年后，有媒体曾经这样评价这次改革，“顺德的改革十年没有反弹”。

“1992年3月到2003年1月，恰好是顺德市的十年。也是斗志最旺盛，改革最坚定，发展最快的十年。那是顺德发展的‘黄金时代’。”何俊明说。

不能失去“顺德精神”

40年来，顺德取得了长足的进步。1978年地方GDP 4.75亿元，2017年顺德GDP达到3080亿元，增长648倍，年均增长18%左右。

梁兆贤表示，按照中央的精神，省委省政府的要求，结合顺德的实际情况，顺德领导提出了自己的发展思路，大胆行动，使顺德在各个时期都走在了前列。“我觉得顺德先试，敢为先，这是有目共睹的。”。

根据顺德区委宣传部提供的相关资料，今年1月，佛山市委常委、顺德区委书记郭文海表示，顺德在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创造了骄人的成绩，但同时也要清醒地认识到，标杆是先进的。在区域内，顺德发展不平衡不足的问题仍然相当突出。比如制造业仍以传统产业为主，但不强，优化升级任务艰巨；工业发展空受限，现有工业发展用地资源紧缺，村级工业园区改造任务艰巨；任中环境污染整治任重道远，城市规划、建设、管理与经济区域不相称，农村基层积累了很多矛盾和问题。

郭文海强调，要坚定不移地继承开放领先、创新驱动的战略，继承和发扬敢想、敢做、第一的改革精神，关心企业家，服务企业。

何俊明和他也在思考顺德的未来。他认为顺德的家电行业永远不会过时。“只要有人类，有家庭，就有市场，淘汰不一定升级。”。何金河认为，未来40年，顺德如何深化改革，如何对外开放，确实需要思考。“顺德下一个3000亿在哪里？”

37岁的梁淑华是新顺德人。大学毕业后，他在顺德工作，定居下来。梁淑华曾在顺德五家家电企业工作，目前在一家年销售额在3-4亿元的家电企业担任营销经理。

梁树华，爱好文学，佛山市作协会员，顺德市作协产业工人作家分会主席。据他观察，改革开放初期，顺德老一代人辛勤劳动，亲自创办了一批乡镇企业；90年代，一批乡镇企业的管理者离职，继承了这种拼搏精神；现在的“顺二代”大多很小就出国留学了，有的回国后适应不太好，可能会出现一些传承问题。

梁漱溟提出了群体焦虑:“顺德人还会‘可怕’吗？”

何俊明和他也听到过类似的说法，但他不同意，反驳说:这是一种误解，不是说这一代顺德人懒，而是说他们“在等待搬家的机会”。

何金河认为，顺德人务实、自信，明确自己的定位。他看好顺德的未来。“不要担心某一代跟不上，抓住每一个机会。”

李，42岁，顺德杏坛人，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后做了两年记者，后来到顺德当公务员。2015年，李辞去顺德区政府副秘书长职务，出任顺德社会创新中心主任。

李说，“顺德人”是一种精神象征，代表一种群体性格，如不服输、务实、做得好；顺德的经济腾飞，可以理解为顺德的“复兴”，“经济复兴，文化尚未到达昔日辉煌。”

“改革开放40年，顺德有起有落，并不都是辉煌的时期。”李说，顺德人要保持父辈灵活、务实、创新的精神。“只要精神在，什么都不怕。如果失去了，就没有优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