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爱得如此沉重

“王皓彭陆洋这一对真是太幸福了,那是这么多年修来的缘分啊!”一位已退役的乒球名将如此感叹。这话没错,乒乓球作为中国的国球,国乒长期以来一直是爱的禁区,而这其中又留下了多少令人扼腕的凄美爱情故事……

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乒乓球正在崛起过程中,为了保证成绩,队里就已经开始严格执行“队内不能恋爱”这条铁律——如果队员之间,特别是主力队员中有人谈恋爱,那么这两人中的一人必须离开国家队。施之皓和曹燕华,就是典型一例。32年前,来自上海黄浦区的施之皓凭借横拍反手快攻结合弧圈的突出表现,入选国家队,他的打法酷似当年红极一时的瑞典男单世界冠军本格森,而曹燕华也和他同批入选。他乡遇故知,这两个彼此充满好感的上海人,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坠入爱河。然而,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只能偷偷地交往。甚至很多次,施之皓只能求助自己最好的朋友蔡振华,让他帮着传递纸条。他俩在东单逛街、看电影,还硬拉上蔡振华当“电灯泡”。

有段时间,很多人弄不清,还以为曹燕华在和蔡振华谈恋爱。施曹二人,彼此相爱,并没有影响他们的竞技水平,1981年世乒赛,施之皓代表中国队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与队友蔡振华一道从匈牙利手中夺回男团斯韦思林杯,而曹燕华更是帮助中国队又一次拿到了世锦赛女团和女双冠军。可是后来,施之皓和曹燕华的地下恋情还是曝光了,按规定施曹二人中必须要有一人退出国家队。于是球队毫不留情地将这位乒乓虎将“调整出队”。后来,在1985年第38届世乒赛后,曹燕华也退役了,并且与施之皓顺利完婚。两年后施之皓和曹燕华来到德国不来梅,在德国最有名望的乒球俱乐部中一边打球一边执教。许多年后,记者曾前往不来梅专门采访过施之皓和曹燕华在德国的生活。他们在德国一起生活了9年,有了一个儿子叫施泽西。

可以说,在德国的日子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施之皓工作了一天,开车回到家里,曹燕华就会端上早已做好的可口的饭菜,儿子在一旁牙牙学语,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伦之乐”吧。但是,后来在祖国的召唤下,在国乒需要他的时候,施之皓坚定地放弃了在国外优越的家庭生活,毅然回国。可是有谁会知道,许多年后,这竟然会成为他们离婚“分开”的理由!

舍“小家”,为“大家”,这个“家”就是中国乒乓球队。如今已是上海曹燕华乒乓球学校校长的曹燕华曾经在她自己创办的学校里对记者说过:“比翼双飞的我们因追求各自的目标而越走越远,两颗心的距离也越来越大。”而如今已是中国乒乓球队女队主帅的施之皓也曾经在福州和记者作过一次长谈,谈及他和曹燕华的离婚,他的眼中透着些许无奈和伤感:“从我踏入国家队执教的那一刻,也许就注定了我们劳燕分飞的结局,不过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回到上海,我会去看儿子,和曹燕华一起吃一顿饭。”实际上,为了国球,他们又一次牺牲了自己的爱情和家庭……

当年在“施曹恋”之后,上世纪80年代还有一位乒乓名将的爱情故事,载入了世界体坛的史册,那就是中国前著名国手、现韩国乒乓名将安宰亨的妻子焦志敏。上世纪80年代,焦志敏是广大乒乓球迷们非常熟悉的人物。这位国球重量级选手,自80年代中叶,以优异的成绩领衔中国女子乒乓球队。更让人难忘的是,她与韩国乒乓球运动员安宰亨的那段异国婚恋。焦志敏的脸型很像是韩国姑娘,当然她的球技更为出众,因此引来了不少异性的追求,这种追求更是延伸到了国外。1984年在巴基斯坦举行的亚洲锦标赛上,焦志敏获得了女单冠军,而同样参加这次比赛的两位韩国小伙子安宰亨和刘南奎都不约而同地迷上了这位中国冠军。

很快安宰亨就主动发起“攻势”,他先是托中国队女将耿丽娟给焦志敏捎去了第一份礼物。出于礼貌,她给“送礼物的人”回了信。从此,安宰亨与焦志敏开始了礼物和书信的往来。当时同样追求焦志敏的韩国选手刘南奎也在不断给焦志敏写信、送礼物,而且比安宰亨送得还多。不过焦志敏却只是“钟情”安宰亨。一往一来,安宰亨与焦志敏的书信往来,慢慢地就在圈内传开了。敏感的韩国媒体捕捉到这一信息,开始炒作此事。可是,后来国乒男女团体在1986年的汉城亚运会上双双失利,焦志敏给韩国人报信等流言蜚语满天飞,当时谈及“异国恋”人人都会讳莫如深,何况中韩两国尚无外交关系,当时称韩国为南朝鲜。从此焦志敏开始被教练打入“冷宫”,接着在两年后的汉城奥运会上教练又决定要她“让球”给队友,最终焦志敏服从了领导决定,同时也“主动”选择了离开,为了爱情她只能放下自己钟爱的球拍……两只漂荡的小船靠拢了,一对相恋的情人结合了,一年后焦志敏与安宰亨在汉城奥林匹克公园举行了隆重的婚礼。由于中国与韩国当时正在加强联系,即将建立外交关系,这对乒坛跨国婚礼,糅进了浓重的政治色彩,当时的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发去了贺电,国际乒联主席狄村亲临现场司仪,在婚礼现场,焦志敏流下了情感复杂的热泪。

1993年,两人在国家队步入爱河,后因第三者介入导致双方分手。十年之后,邓亚萍在英国进修时得以与林志刚重聚,男方的一条短信重新将两颗燃烧的心捆绑在一起。

因为爱而备受煎熬的前国手何止焦志敏一人。几年后,“乒坛女皇”邓亚萍也同样经历了艰难的爱情,当年她与国手林志刚的恋情,可谓是千回百转,举步维艰。1986年,14岁的邓亚萍从河南省队入选国家队,15岁的林志刚从广东省队入选国家队。球场上,一对同样酷爱乒乓球的少男少女相识了。

邓亚萍很快在国家队中崭露头角,首次代表国家队参加世界大赛便夺得金牌。而林志刚也同样引人注目,长相斯文秀气的他,打起球来却快、狠、准、猛,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更奇特的是林志刚的打法,他左手横拍、反手为防弧胶皮,极具杀伤力。

在国家队,邓、林两人都是主力。相似的球风,相似的个性,无形中拉近了他们的距离。虽然整天忙于训练,连在一起聊天的机会都没有,但在紧张的训练之余,一个眼神,一句问候就会让情窦初开的邓亚萍欣喜不已。

7年后,21岁的邓亚萍和22岁的林志刚之间的友谊已经不可阻挡地升华成为圣洁的“爱情”。在多年共同的训练生活中,他们已经有了一种无言的默契,只是谁也不好说透。两个人似乎在暗中较劲,比谁的球打得更好,比谁拿的冠军更多,他们要让成绩来见证爱情。那一年11月,他们要代表中国出征在瑞典举行的乒乓球公开赛。去瑞典之前,所有出征队员一起到江苏镇江进行一场热身赛。

他们乘同一辆大巴前往镇江。上车前,邓亚萍和林志刚不约而同地谦让起来,让其他队员先上车。等大家都上了车,他们才心照不宣地坐到了后排的座位上。这时,人们才发现他们的秘密。一位队友意味深长地对林志刚说:“我说你今天咋这么客气呢,原来是想跟亚萍坐到一起呀!”一语道破天机,邓亚萍和林志刚顿时羞红了脸,也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在了。队友们一路上说说笑笑,邓亚萍和林志刚却沉默着。他们既想打破沉默,又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沉默。

趁队友们不注意,林志刚悄悄递给邓亚萍一盒心形巧克力。邓亚萍心里紧张极了。她想吃掉,却又想珍藏起来。林志刚忍不住了,拿过邓亚萍手里的巧克力,剥去包装纸,又递给了她。邓亚萍把巧克力放进嘴里,那甜蜜就像一张从天而降的情网,网住了她那颗少女的心……

瑞典的比赛,邓亚萍表现出色,轻松夺冠。林志刚也表现不俗,和刘国梁合作赢得男双冠军。比赛归来后,邓亚萍和林志刚的爱情在国家队几乎成了公开的秘密。其实,他们也无意隐瞒什么,只不过两个人实在太忙,根本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因而他们的感情就显得比较神秘。据说,当时两人的恋爱关系就已经得到了双方父母的认可。

然而,国乒“队内恋爱禁忌”很快让他们陷入迷茫。当时,国乒管理层一位领导专门找林志刚谈了话,究竟谈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队友们很快发现,林志刚没过多久就被“调整”回了广东……这也直接导致林和邓的爱情进入了长达5年的“冰冻期”,直到2002年邓亚萍也离开了国家队,前往英国剑桥大学读书,而此时的林志刚则在法国与瑞典名将卡尔松一起打俱乐部联赛。“爱是不能忘记的”,在异国他乡,往昔的队友、恋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在当年的欧洲冠军杯赛中,林志刚所属的俱乐部队仅输给拥有塞弗、萨姆索诺夫等世界名将的比利时联队,获得亚军。英国和法国仅一海之隔,在那段日子里,邓亚萍总是在节假日飞到法国去看林志刚打比赛,而林志刚有空也会到英国看望在剑桥念书的邓亚萍,在这重逢的一刹那,他们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深爱着对方,虽然分离5年,却似乎从没有分手过。就像初涉爱河的恋人,相聚的每一天都像是一个最美好的节日。

此后,中国乒坛上还有刘国梁与王瑾、许增才与陈子荷的爱情故事,尽管他们两对和林志刚邓亚萍一样最终都修成了正果,但是在国乒“棒打鸳鸯”的天条面前,他们爱得太沉重,被压抑得太久,难怪刘国梁在3年前的婚礼上要那么热烈地久久地亲吻王瑾。

邓亚萍一家

邓亚萍获剑桥大学博士学位

帅哥爱美女,天经地义,但王皓和彭陆洋的恋情,在今天能得到国乒内部许可,着实不易。从施之皓和曹燕华的远走他乡、刘国梁和王瑾的异地恋曲,到2004年蔡振华“棒打鸳鸯”,再到今天王皓和彭陆洋的光明正大、喜笑颜开……国乒,这支纪律严明的部队,终于开始试着给爱情松绑。

绝对禁地

爱情,并非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气,在国乒,它曾是一块禁止耕耘的荒地。

三十年前,自由恋爱,并不是和计划生育一样普及到每个角落,更何况是在纪律森严的国乒。那时候,中国乒乓球正在崛起过程中,为了保证成绩,队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队员,特别是主力队员中有人谈恋爱,那么这两人中的一人必须离开国家队。

施之皓和曹燕华,就是典型案例。1981年世乒赛,施之皓为中国队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从匈牙利手中夺回斯韦思林杯,但这个功臣和曹燕华的恋情曝光后,被毫不留情地“调整出队”,作为重点培养对象的曹燕华留在了国家队。尽管后来曹燕华成绩了得,但为了爱情,年仅23岁的她选择了退役,嫁给了施之皓,两人随后一起到德国闯荡8年。

十年之后,国乒对队员的管理严格依旧,刘国梁和王瑾,地下情般交往了几个月。和施之皓不同的是,恋情曝光后,17岁的王瑾主动选择了放弃,她离开国家队去日本打球,从而成就了刘国梁的事业。

危险雷区

进入21世纪,如果还有人蛮横地干涉恋爱自由,可以算得上新闻。所以,当2004年,蔡振华上演一出“棒打鸳鸯”时,可是沸沸扬扬。

那年元旦刚过,时任国家乒乓球队总教练的蔡振华在冬训之前突然宣布:队员白杨、侯英超、李楠、范瑛因为谈恋爱而影响了训练,国家队将4人退回各地方队,勒令其进行深刻反省。由于此前没有任何征兆,队员们毫不知情,所以当蔡振华说完处罚决定时,所有人都傻了眼。当时范瑛的男友是王皓,白杨是和马琳相恋,四人就这样被拆散了。

其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国乒这样高度封闭的运动队里,必然会产生内部的恋爱。这在中国体坛其实是屡见不鲜的,篮球巩晓彬和李昕、排球的汤淼和周苏红……和国乒“严打”政策反差最大的羽毛球队,他们的“内部消化”效率高、效果好,比如林丹和谢杏芳、葛菲和孙俊。

但乒乓和其他项目不同,蔡振华的“严打”是有苦衷的,其时雅典奥运当前,乒乓作为国球,目标不是金牌而是包揽,一点也输不起。

开放边界

如今,当王皓和长腿美女彭陆洋恋情浮出水面,领队黄飙反而说这段恋情,对王皓起到更多的是积极作用。“国家队对于谈恋爱的事情是有一定的规定,比如说24岁以下最好不要谈恋爱,以免影响成绩。王皓今年26岁了,彭陆洋也23岁了,这样的年龄谈恋爱很正常。”

什么原因让国乒改变了态度呢?

首先,从王皓与彭陆洋恋爱以来的成绩看,没有出现福原爱那样的情况,反而是状态上升。其次,国球的地位没变,但人们对于金牌,不再那么执着,横滨世乒赛,中国队毫无悬念的包揽,不再是掌声一片,反而是更多思考,国乒自身都已意识到,一国独大对于乒乓发展,并不有利。再次,在高度提倡“人性化”的今天,对待为国拼搏的运动员也不例外,只要不过格、没有不良影响,自由恋爱无可厚非。

退一万步讲,队外恋爱也不见得比队内恋爱“影响”好,王励勤跟赵薇扑朔迷离的绯闻、孔令辉和马苏的分分合合,国手既然有胆量与娱乐圈谈恋爱,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地和志同道合、朝夕相处的队友恋爱呢?

不过,国乒并没有表示,对所有队员恋爱都开绿灯,年龄和成绩,依然是衡量标准。晶报记者 钱擎

细数乒坛情侣

邓亚萍&林志刚

1993年,两人在国家队步入爱河,后因第三者介入导致双方分手。十年之后,邓亚萍在英国进修时得以与林志刚重聚,男方的一条短信重新将两颗燃烧的心捆绑在一起。

刘国梁&王瑾

两人1992年相识,刘国梁在王瑾17岁生日的这天拎着一双旅游鞋,敲开了王瑾的宿舍门,开始了长达14年的热恋,其间王瑾为了刘国梁退出国家队到日本发展。2006年,刘王二人修成“瑾玉梁缘”。

施之皓&曹燕华

曹燕华与施之皓当年在国家队时,被誉为“金童玉女”。“东窗事发”后,施之皓被调到八一队,为了爱情,1986年曹燕华退役与施之皓结婚。2000年初,两人悄然办理了离婚手续,至今保持着很好的朋友关系。

陈子荷&许增才

谈到乒坛姻缘,当然也少不了陈子荷与许增才之间的爱情。1.66的标准身材,娇好的容貌,使陈子荷被公认为当时女队最美的福建姑娘,许增才花了整整8年时间才追到。历经重重困难之后,两人在1997年迈入婚姻殿堂,如今已孕育出爱情结晶。

晶报记者 钱擎 实习生 郑展棒

俗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与国乒严格禁止男女队员谈恋爱的队规相比,中国羽毛球队却尤显仁慈。不仅为队内恋爱大开绿灯,身为总教练的李永波更是时不时上演个“乱点鸳鸯谱”的戏码。如此一来,花样年华的情窦初开,便在一片滋润的土壤下生长发芽、茁壮成长了。

身为国羽总教练,李永波对此毫不介意。“队员12岁想谈,你当然坚决说不能谈。但20多岁了,还不让谈个恋爱,这不公平。我们队员虽然谈恋爱,但在一起训练效果也不错。”队伍中盛产情侣档,却对提高训练成绩有帮助。正所谓恋爱工作两不误,此等美事,何乐而不为?

对恋爱的支持不但体现在不横加干涉上,李永波还会兼职当“月老”,尽管他的初衷并非如此。北京奥运会结束后,中国羽毛球队尝试新的双打配置,李永波让田卿和沈烨这两个“85后”尝试混双。没想到,这次合作最终让两人收获了爱情。当然,李永波也有自己对于队员恋爱与训练尺度的把握,“训练不积极,比赛消极,违反纪律,比如队里规定晚上十点熄灯睡觉,你不睡,谈情说爱去了,这肯定是不允许的。时代不同了,对运动员不能事事干涉,但凡事要有个底线,你不能越过这个底线。”

晶报记者 程瑛

细数羽坛情侣

林丹&谢杏芳

在当今中国体坛,林丹/谢杏芳可谓“第一情侣”,不仅因为这对“神雕侠侣”男的帅,女的靓,更因两人在世界羽坛的傲人地位。尽管谢杏芳在北京奥运会后状态有所下滑,当两人曾稳坐男女单打世界第一宝座的时刻,仍是众羽迷的经典回忆。

孙俊&葛菲

故事里的女主角葛菲曾与顾俊一起,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双打赛场上“笑视群芳”。而男主角孙俊也和董炯一起撑起了当时中国男单的一片天空。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搭档出战九运会,居然首次搭档便捧走混双冠军,可谓天下无双。

陈宏&高崚

从2003年执手相伴到2006年劳燕分飞,这对有情人尽管未能终成眷属,但三年多的爱恋仍被传为佳话。无奈最终在来自高崚父母的压力下分手,两人却仍能做到以朋友相待。如今,陈宏、高崚都已找到陪伴自己走过一生的人,走入婚姻殿堂。

田卿&沈烨

湘妹子田卿娟秀的外表中透着一丝灵气,在美女如云的国家队里非常抢眼,而高大帅气的沈烨更是在2008年的汤姆斯杯上与何汉斌搭档登上了世界冠军的光荣榜。身为国羽情侣档的最新接班人,两人渴望恋爱事业双丰收。

晶报记者 程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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