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佛 决战中途岛：为什么俯冲轰炸在历史上只是昙花一现？

文|狮子座

看完《中途岛决战》，罗兰·艾默里奇一贯的“大场面”感给很多人留下深刻印象:反空炮火编织的弹幕，炸弹爆炸后的火光，那些俯冲轰炸的视角让人觉得飞行员真的在刀尖上跳舞。

真为飞行员捏一把汗 这对飞行员来说是一件难事

电影中展示的俯冲轰炸毫无疑问成为电影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战术。它不仅是太平洋战场上的“主角”，也是整个二战的主角。

一个

最早的俯冲轰炸可以追溯到1910年至1920年的墨西哥内战，当时一位名叫伦纳德·邦尼的美国人驾驶莫伊桑单翼飞机为墨西哥政府军服务。

莫尼桑特飞机 图源：网络 来源:网络

在一份关于他战斗活动的报告中，邦妮把飞机飞到敌人的位置，在飞机坠毁前把它拉起来，并释放了他的炸弹。这也是战争史上首次记录俯冲轰炸战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俯冲轰炸战术方面有大量的实践经验。1914年8月14日，法国向梅斯的齐柏林飞船机库派出了一架重型沃森轰炸机。在这次空攻击中，一名飞行员通过俯冲目标投掷了一枚炸弹，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就在这次行动后的两个月，英国皇家空陆军也派出轰炸机部队攻击德国杜塞尔多夫的齐柏林飞船基地，并且也使用了这种战术。

法国Voison轰炸机 图源：网络 来源:网络

阿瑟·李在他的《没有降落伞》中叙述道:……这似乎是第一次真正的预先计划和实际的俯冲轰炸。1918年3月14日，空陆军的上尉·威林·亨利·布朗驾驶阿瑟5a战斗机潜入一艘德国驳船，投掷一枚20磅重的炸弹击沉了这艘船。

英国SE-5a战斗机 图源：网络 英国SE-5a战斗机来源:网络

这一行动使俯冲轰炸战术开始受到重视，布朗的战术很快被其他英国空部队采用。但在一战期间，飞机的防护能力和发动机功率较弱，使得俯冲轰炸容易受到地面火力的攻击。最后英国空军队因为这种战术损失惨重，于是放弃了这种战术，转而在一般轰炸战术的基础上发展了中型轰炸机。

2

一战结束后，德国和美国都在俯冲轰炸战术上投入了大量的研发资金。比如美国人，曾经测试过德哈维兰DH-4轰炸机俯冲投弹。

DH-4型轰炸机 图源：网络 来源:网络

真正把俯冲轰炸发扬光大的是二战纳粹德国。

二战前，纳粹德国意识到传统的“水平轰炸”战术无法在空提供即时、准确、有效的火力支援，“闪电战”需要这些特点。因此，开发一种能够满足战术需求的“轰炸机”成为当务之急。

K47 图源：网络 K47来源:网络

容克公司之前已经秘密研发了K47民用飞机，并开始测试其作为试验机的俯冲实验。纳粹上台后，容克公司的这个项目很快受到纳粹空军指挥官戈林的重视，被列为发展重点。1932年，容克公司在瑞典进行了实地试验，最终确定了Ju87的型号。Ju87斯图卡就是这样出生的。

斯图卡 三视图 图源：网络 斯图卡三观来源:网络

飞机配备了勇克士手表Jumo 211Da V-12活塞式发动机，起飞时可提供890 kW的动力。

在1500m空的高度，依然有820 kW的功率。可靠的动力系统和“空中制动”襟翼使ju87具有良好的俯冲能力。在设计指标上，ju87可以以400km/ h的速度80度下潜，最后拉起，这是对下潜轰炸的机身是否坚固的极大考验。在原ju87试验机上，飞机机身因俯冲时压力过大而频繁坠毁。最后尾翼改成了单平尾，机身和机身。

二战期间，由于部分ju87型号装备了蜂鸣器，潜水时发出一声尖叫，这无疑是对地面步兵的“死亡之吼”，也因为这一特点，“斯图卡”成为了俯冲轰炸的代名词。

正在俯冲投弹的“斯图卡” 图源：网络 “斯图卡”是潜水轰炸。来源:网络

在这场“军备竞赛”中，美国并没有陷入下风。1939年，美国陆军航空队赢得了168架SBD-3俯冲轰炸机。然而，在随后在菲律宾和爪哇岛的战斗中，SBD-3战斗机表现不佳，缺乏可靠的装甲，速度太慢，这使得这些飞机容易成为日本的目标。

SBD-3 图源网络 SBD-3地图源网络

随后，美国根据SBD-3的许多缺点改进了SBD-5俯冲轰炸机。与SBD-3相比，SBD-5俯冲机配备了1200千瓦马力的发动机，机身装甲得到加强。虽然它的炸弹载荷略低于SBD-3，但它更快的速度和可靠的装甲使SBD-5在面对日本飞机时有更高的生存机会。

SBD-5 图源：网络 来源:网络

三

第二次世界大战作为第一次俯冲轰炸系统化作战的战场，到处都有它活跃的身影。在对波兰的闪电战中，纳粹德国军队已经用斯图卡装备了9个俯冲轰炸机旅。战前德国约有360 ju87，形成了近距离空支援的核心。9月1日凌晨4点，布鲁诺·迪雷上尉率领的三架Ju 87B飞机轰炸了乔·迪耳斯附近的铁路桥。三枚炸弹准确摧毁了三座桥头，这是俯冲轰炸机第一次出现在二战中，也拉开了二战的序幕。9月16日，德国ju87号攻击了布祖拉河两岸的交通节点，击沉了停泊在海尔港的1540吨波兰海军驱逐舰“韦弗”号和2000吨布雷船“克里夫”。9月17日，140辆JU87s轰炸了华沙附近的桥梁、炮兵阵地、街道和铁路，摧毁了波兰公民建立的防御阵地和据点。

遭到轰炸的波兰交通枢纽 被炸的波兰交通枢纽

在1941年德国对苏联“巴巴罗萨”的进攻中，ju87在苏联空军队起飞前损失了大量飞机。行动中，纳粹德国派出大量ju87越境对苏联机场等重要军事设施发动空攻击。当时ju87装备了大量的SD-2集束炸弹。虽然这种小型炸弹没有反装甲能力，但由于爆炸范围广，可以在很大范围内有效攻击敌方步兵。另一方面，对付没有重装甲的飞机绰绰有余。Ju87俯冲并从4000米高空向苏联机场投下炸弹，集束炸弹摧毁了停在机场的苏联战斗机。仅在战争的第一天，德国空部队就摧毁了1，811架苏联空飞机，其中1，489架在地面上被摧毁。

挂载了SD-2集束炸弹的轰炸机 装有SD-2集束炸弹的轰炸机

德国的俯冲轰炸战术大放异彩，美国开始借鉴德国的俯冲轰炸经验。在1940年出版的美国航空公司空作战手册中，详细提到了战时的各种技能和战术。比如攻击海上目标，手册中提到必须先预测目标可能的机动范围，然后编队从三个方向向目标俯冲。在3000-4000米空的高度，俯冲姿态从与水平面成60度角开始，最后在500米投放炸弹时，平面几乎与水平面垂直。一方面，高速垂直俯冲可以提高命中率，避免反[/k0/]火力；另一方面，它也可以利用飞机本身的速度，使投放的炸弹更容易穿透甲板。

图源：美国航空兵战术手册 1940年版 来源:美国航空公司空军事战术手册，1940年版

在电影《中途岛决战》中，这些轰炸机在密集防御空火力下是多么不堪一击。美国俯冲轰炸机之所以能击沉并命中4艘日本航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队友。因为最先到达战场的是约克镇的TBD鱼雷轰炸机编队。鱼雷发射需要极低的高度，所以这些鱼雷飞机很快引起了大部分防御空火力和日本Zero战斗机的注意。鱼雷轰炸机编队的牺牲不会浪费，为俯冲轰炸机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鱼雷机投弹 图源：网络 鱼雷轰炸地图来源:网络

当时所有的反[/k0/]炮兵部队和舰载机在低空拦截鱼雷轰炸机，但3000米高空的轰炸机编队被忽略。SBD以3000米空的高速俯冲下来，让日本人措手不及。首先，卡加被大量500磅和1000磅的炸弹打碎，导致弹药库爆炸。然后苍龙被约克城的SBD轰炸机摧毁沉没。最后赤城被Best带领的三架轰炸机重创。当时赤城上的机组人员看到轰炸机俯冲，就大喊“敌机直上急下”，成了后来军事历史爱好者津津乐道的梗。

四

俯冲轰炸战术虽然精度和效率很高，但风险还是很大的。二战中的俯冲轰炸机与一战飞机相比，装甲更厚，但这些装甲只能保护普通步枪发射的子弹。面对大口径反空炮和专门夺取了空控制权的战斗机，这些轰炸机依然不堪一击。德国之所以能在闪电战波兰、进攻苏联的前期取得如此成功，决定性的原因是德国空军队牢牢掌握了战区制空的权利，苏联的老战斗机部队无法对轰炸机部队构成有效威胁。到二战结束，纳粹德国已经是强弩之末，控制权空牢牢掌握在盟军手中。这时候俯冲轰炸机和战斗机的目标没什么区别，损失在不断增加。1943年后，苏军在苏德战场上取得了主动权，凭借其强大的工业能力，前期损失的武器装备得到了迅速的补充。8月，苏联赢得库尔斯克战役后，整个苏联空军队仅在前线就能部署3000多架战斗机，这无疑对德国的Ju87轰炸机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仅仅一个月，就损失了近百人。1943年底，只有180多辆Ju87s可供使用。再加上大量飞行员的损失，纳粹德国/[

二战后期苏联装备的Yak-9战斗机 图源：网络 二战后期苏联装备的Yak-9战斗机来源:网络

所以俯冲轰炸会欺负弱国，一旦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效果就不那么理想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德国首先发明了可以用无线电制导的制导炸弹。虽然很原始，很容易被干扰，但却显示了未来战争的趋势:精确制导武器的崛起。

弗里茨X制导炸弹 图源：英国皇家空军博物馆 弗里茨X制导炸弹来源:英国皇家空军事博物馆

正在投掷激光制导炸弹的飞机 投掷激光制导炸弹的飞机

二战后出现了各种制导武器，如反[/K0/]炮和雷达制导导弹，制导炸弹。一方面，这些武器的出现使得精确轰炸的任务不再需要用生命潜水；另一方面，反[/K0/]武器的引导使俯冲轰炸等同于自杀，不再可行。所以俯冲轰炸战术在二战后很快被放弃，这种在二战战场上大放异彩的战术在人类军事史上只是昙花一现。

参考文献:

沃尔特·博因，《最后的俯冲轰炸机》

美国国防部空军野战手册空袭战术和技术

丹尼尔·莫滕森，《联合作战模式:二战近距离空中支援，北非》

唐纳德·大卫，《世界飞机百科全书》

国家二战博物馆，《道格拉斯SBD无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