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说还休]孙杨并非唯一的输家！其他各方貌似赢下了面子，但却输掉了里子

“孙杨案”二审定谳，其在一审时被禁赛8年，最终改判为禁赛4年3个月。

孙杨虽对媒体称：“我要坚持熬到巴黎奥运会”，但仍几乎可以说，如此被禁赛的结果，而非完全“无罪”脱困，也让这位伟大的游泳运动员，已实质上走向了退役生涯。

两次仲裁的结果，孙杨显然都是其中的最大输家，这一点上显然确定无疑——但在“孙杨案”中，真的只有孙杨一个输家吗？事实上，其他各方也不过是赢下了面子，却输掉了里子而已！

其一，国际机构合力集结丰富的资源，未让“孙杨案”撕破世界体育现有监管体系之“漏洞”，但这并不是世界体育的真正胜利，反而折射出其存在瑕疵的深层次裂痕。

孙杨之所以“拒检”的最重要理由，就是三个抽检官员中，尿检官是临时召来，他们只有统一的一个授权文件，而没有尿检官的个人资质证明——虽然说这样的资质呈现，可以说是一直以来的惯例，但并不能令人信服地认为：这就一定是安全和可信的做法。

随便从大街上找个人，就能凑团组队对世界级运动员进行抽检，其真的可以保证其中的安全、公平、可信与权威性吗？

在这一点上，相信无论是国际泳联，还是相关受委托的抽检实施机构，以及国际反兴奋剂组织，甚至包括国际体育法庭，以及站在法律最高端的瑞士最高法院，对这一牵涉“程序正义”的重要问题，不得不察，不能不反省！

所以，在规则的完美性上，“孙杨案”仍以孙杨付出巨大的个人代价，将此规则上的瑕疵，给撕开了一个口子，让世界有关机构和公众看得一清二楚了！

其二，这次孙杨团队与国际组织之间的法律战，其间双方都露出了一些破绽，通过国际法庭的公开呈现，以及其中暗含问题的被抓住和曝光，我们所看到的，并非只有孙杨显得很幼稚的一面，其实，集结了强大法律资源的相关国际组织，也一样在“孙杨案”中被狠狠地打了脸！

第一，最大的一耳光，就是孙杨团队通过上诉至瑞士最高法院，在人们都以为孙杨的上诉必会无果时，却得到的结果是：一审被驳回！

虽然瑞士最高法对于上诉的审理，并不涉及案件本身的内容，其只会对案审的程序有无重大错误，以及有无违背重大公共政策进行裁定，但是，其因孙杨团队给出了一审时主审法官、意大利人弗兰克-弗拉蒂尼，曾多次在网络上针对玉林狗肉节，而对中国人有种族歧视的言论一事，因此驳回了一审结果。

这其中，就牵涉到包括西方及中国在法律上的一个重大原则——“程序正义”，还包括在程序正义与实体正义（结果正义）有冲突时，法律上须采取的“程序正义优先”之原则。

可以说，国际体育法庭在如此重大的公开审理案件中，仍出现了筛选一个有种族歧视议论的人，担当孙杨案的主审法官，这很难仅仅用一句“不过是无意失误”能一笔带过，显然这是孙杨案中，对国际体育法庭之公信力打得最重的一耳光！

如果再置放到国际政治的现实环境中，这会让人产生更多的联想，也就不再是空穴来风了吧？

所以，“孙杨案”一审中的这一极大的程序漏洞，虽说并未改变孙杨案的实质内容和裁判结果，但却对国际体育法庭这一重要的世界性法律组织的公信力与形象，会是一种严重的损害！

第二，一审中，国际体育法院仲裁庭的一位重要质证人，其竟然还是曾为原告——国际反兴奋剂机构聘用过的官员，这一程序瑕疵，同样会因为程序的非正义可能性，影响到实体正义的可信性实现！

第三，一审时，国际体育仲裁庭对翻译的选用与失误，同样也负有一定责任，这种法庭因语言、文化不同，使得翻译造成了严重表达不畅，是对当事人权益的极大伤害，这显然让一审的严肃性、规范性与公信力，同样有了瑕疵。

第四，孙杨方面曾在一审的庭审前，得到尿检官的同意，其自愿出庭作证——但国际体育法庭以保护证人隐私为由，不让其出庭，最终三位参与抽检的当事人，无一出庭作证，这显然对孙杨极为不利，也并不完全公平。

第五，一审被驳回后，虽然二审时国际体育仲裁庭称案件内容并无改变，而只是依照2021年有关新规，对孙杨依最轻规定处罚，改为禁赛4年3个月——但是，对照一审时，孙杨却是被顶格处罚为最高的8年！那么，国际体育法庭及有关法规的严肃性，显然因此巨大反差面前被消解了不少，这也会令国际体育机构的威信被人看轻！

就如知名媒体人杨柳所言：“实际上，在律师复盘孙杨案件中，发现WADA程序上的不当确实不少：从尿检程序，上诉流程再到应对过程”。

“国际组织在动用所有资源，包括律师资源，国际舆论甚至系统在向一个运动员进行宣战的时候，它自己也失去了一次自我矫正、自我提升的机会，比如如何修复系统的BUG，如何各方文化和体制的融合，如何让更多的人参与到监督。未来会不会有更多弱势的运动员，新晋的协会成员权益没有办法保证？”

……

因此，当我们反思“孙杨案”的全过程时，就会发现这一事件中，或许并没有一个真正的赢家！不仅仅只有孙杨输得很惨，其实，貌似赢下面子的相关国际体育机构，它们也一样输掉了曾自以为是的里子！【原创评论：瑜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