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秘密》特约作者:许志华
特别感谢葛金龙、俞成华、董宗盛、柴慧琴提供顾问
美国学者张勋20世纪70年代在台北故宫担任学生,当时很多老师李林灿(台湾故宫博物院副院长)、张广斌(台湾书法界泰斗)等都在谈论《富春山居图》,张勋对这幅画非常感兴趣,010-30010
富春江的纱笼是富春江这个美人的胎记。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吟诵的对象。例如,大诗人谢灵云、孟浩然、苏东坡等都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句,晚年隐居妙山船坞泉,预计创作《富春山居图》年。
《富春山居图》中出现的沙洲的一部分
对小沙子的透正好传达了黄公对富春江山水的熟悉,在精密的地方可以看到精神。(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哈姆雷特》)沙朗和城堡隔着一块水,沙朗是可以期待的净土。沙洲有冷烟、潮霞;有平沙落雁,有无声的天籁。渔船晚点呼叫,桃园银税,沙楚是恩子的乐土。
富春江的沙子是文学的私邸,是哲学的私邸,是生活的私邸。那是富春江结下的果实,是伟大的母亲河对阜阳这个城市的慷慨馈赠。来自陆地的人,佃户,自耕农,渔民,池塘里的苦力,躲避世界的文人,甚至躲避灾难的大家庭,在遥远的前朝,像偶然风吹来的草籽一样生根,叶子散开了。
所以逐渐地,刘亦天秀、楚辞三马的雕导员、春天的菜花黄和秋天的稻花香、清澈的阿拉什、煮好的香烟的取代、大雁和毛利的共鸣、佐音和鱼家的对话、沙洲最能反映自然和人的关系。
康熙12年(1673)的时候,《富春山居图》已经可以看到很多沙洲了。
目前阜阳境内部分私酒。
时间到了新的历史时期,经过世代勤劳的建设和市场经济的洗礼,相对封闭的沙洲们逐渐成为风光好的城市桃源、休闲度假的好地方,体验了体育时尚的打卡。
点,以及现代版“富春山居图”上的璀璨明珠,成为了一片片锦绣斑斓的幸福家园。富春江上的沙渚哪一个最美?是大桐洲?王洲?中沙?新沙?咕噜咕噜岛?悬空沙?月亮沙?东洲沙?五丰沙?恐怕有沙洲情结的富阳人自己也难以取舍,因为这里的每一个沙渚,都是大美富春最生动、最不可或缺的部分。
富春江上的沙渚,兼具自然之美、田园之美、生态之美、民风之美、美食之美、时尚之美、运动之美……它一半是沙一半是水,一半由雄壮的钱塘江养育,一半由明媚的富春江赋形,雌雄同体,各美其美,美美与共,让人迷醉其中,让人乐不知返。
富春江上的沙渚是活的,活在涛声依旧的历史长河中,活在朝霞与孤鹜齐飞的水上诗路上,活在《富春山居图》的画里画外,也活在物阜民丰、人文昌盛的富阳的现在与未来。
▲新桐洲岛上的渔民与民居 摄影@程杰
● 关键词:古枫杨林、古樟树、皮划艇、动力伞
桐洲岛,又叫大桐洲,位于富阳、桐庐两地的分界点,面积近4平方公里,是富春江入富阳境内的第一片沙洲,也是富春渚中最古老的一片沙洲。周天放、叶浅予合撰的《富春江游览志》中写道:“大桐洲,孤浮江心......富春江中之沙渚皆系泥沙积聚而成,每遇山洪暴发,江涛汹涌,时有坍涨。惟大桐洲有石濑,故能安如磐石。”给大桐洲平添了神奇色彩。
据岛上的老辈人说:清末民初,富春江进入富阳的主航道在岛南侧的前江,而作为次道的后江当时还非常窄,枯水期时放几捆苋菜桄就能走过。1938年,为拦截日本鬼子的汽艇溯江而上,在距窄溪3公里的马浦与大桐洲南侧交界处用石头木笼筑坝,排布水雷。由于受马浦石坝的阻挡影响,往后几年,来自上游的大水主流将后江江道冲宽和冲深不少。抗日战争结束后,后江就替代淤塞的前江成为了航运主航道,而大桐洲和北岸的距离较原来稍微有些远了。
▲1440年的《富阳县山川形势图》,当时桐洲岛已形成。图自《富阳古旧地图集》
旧时的大桐洲,是一片花木围裹的美丽之洲。春天的时候,从后江埠上岸的砍柴少年,立在山腰上朝沙洲上望,可以看见,在环绕着碧水金沙的最外层,摇曳着又矮又婀娜的野柳,野柳里面一圈是刚刚换上新装的野枫杨林,枫杨林的里面是大片大片盛花期的桃林,间杂着成片的巨桑,桃林桑园旁有绿油油的麦田,而在炊烟袅袅升起的黑瓦白墙与长塘短塘之间,是树冠如云的千年古樟群落,以及东一棵西一棵的大银杏和大乌桕。
生于1950年的董家村人、做过小学语文老师的董宗胜记得,小时候常听伯父董小有讲起鸡笼山人种下的那棵位于古渡口的老香樟,说鸡笼山人清早起来,一打开水缸盖,水缸里就有这棵树的影子。又说,香樟渡是黄公望常到之处,因为从这里可以饱览密涧泷北岸山脚的十里乌桕盛景以及沙洲上的风光。关于这棵老香樟,俞家村的俞雪堂老师补充说,当年,《桐庐民报》总编周天放,曾因为经常写文章痛斥国民党当局欺凌百姓的种种现状,受到追捕,一度逃离家乡,来大桐洲董家村岳母家避难,就在这古樟边。
▲村里目前最老的千年樟树,见证了桐洲岛的沧桑。 摄影@停香
“村里最大的一棵香樟,消失在1982年。1964年,中村部队的新兵上岛学习游泳,上了十一个战士才将它合抱起来。这棵老树,在上学路上,每年的春秋天,树上栖息着成千上万只白鹭。每天清早,人们会被白鹭的叫声唤醒。”董宗胜说,小时候学过《鸟的天堂》一文,这棵树就是活在身边的“鸟的天堂”。
因为大桐洲独特的地理位置:周边群山层叠,草木丰茂,溪流众多,所以一年四季,常见水汽氤氲,云雾飘渺之景,这是“烟雨桐洲”的由来。尤其是时晴时雨的春秋天,整个岛连同江岸上的群山被白色或半透明的水汽半遮半掩,真是一幅灵秀的江南水墨图。
▲烟雨桐洲 摄影@董宗胜
而对于老一辈岛上的渔民来说,一朝一暮,在寂静的江上遇见“鱼翻藻鉴,鹭点烟汀”的场景,早已见惯不惯。“云雾撤向北,田里好晒谷,云雾撤向南,田里好抲鳗”,从岛上农民随口荡出的农谚中,你也可以想见,云雾和烟雨中的青青麦苗、金黄稻田,都有劳作的身影。
▲岛上放羊与劳作的居民 摄影@徐昌平
桐洲岛物产丰富,产上好的蚕茧,产桃:苋菜桃(五月)、六月桃、七月桃,产西瓜,那西瓜甜哪,产六谷棒。旧时,俞家村黑瓦白墙的房子门脸两边都挂满了一串串金色的玉米棒,产富阳地区独一无二的细籽花生,产二元七八角一捆的富阳毛纸。
让我们将时光退回到岛上刚刚通电的1963年,该年11月,浙江美术学院附中62班的徐芒耀、范达明、莫大林、朱植人、汤余铭(汤唯父亲)等30多名学生来到桐洲岛俞家村参加艺术生活实践。上岛以后,他们发现到处是金色的稻田,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一只或两只撩纸的槽。在渡口埠头,有妇女在一边说话一边洗草。夕阳西下,牧童赶着牛群回家,村子里炊烟袅袅。整个岛,画儿一般。1963年是桐洲岛发生沧桑巨变的一个时间点,因为有了电力灌溉,岛上的桃园和桑园以及瓜地、玉米地大部分给改造成了水稻田,而附中学生在岛上看到的火红乌桕也被砍掉了不少。
▲旧时草垛 供图@董宗胜
古已有之的丰饶农产之外,还有令人垂涎的江鲜。早年,居于下游的东江嘴人的纤网船常来桐洲附近江段捕鱼,一网上千斤是家常便饭。捕到的鱼,就运到场口的菜市场去卖。据村民董国斌说,小时候,三四月油菜花开的时候,江里的鳗最多,用蚯蚓钓,钓钓一条。而那些赶在潮来前坐着菱桶出去放滚钓的人,能钓到百多斤的螺蛳青……早年江里的鲫鱼、鳊鱼、鲤鱼和其他鱼都很多,潮水过后,用打网捕鱼,一个钟头可以捕几十斤,至于黄蚬更多了,农闲的时候,划了船耙黄蚬卖也是村里人当时的一个比较大的收入来源。
▲打渔的渔民 摄影@徐昌平
江里除了江鲜,还产黄沙。董宗胜先生说桐洲原先有可以卖最高价钱的沙,因为它又粗又干净。上世纪六十年代,沙子不用下江挖,从下游来买沙的驳船靠岸,社员们就将江滩上的沙子往船上挑。七十年代中期,用上了小型吸沙泵,八九十年代,吸沙泵的功率大了,运沙船的吨位也大了,那时节的后江上,都是来来往往的挖沙船和运沙船。新世纪初,桐洲岛环岛的沙滩完全消失了,近岸一线,只留下一些当年挖沙倾倒的废渣小墩露出水面,时间长了,有的墩上长满野草,有的墩上长了野柳树,看起来也别有韵味,但在董宗胜的眼中,它们都是疯狂挖沙时代留下的伤疤。
和富春江下游的沙洲情况不一样,由于远离城区,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桐洲岛的美至少到新世纪初尚不为人知,经济条件也相对落后。尽管岛上一些人因挖沙运沙而富了起来,但更多的人家,除了种田、养蚕、耙黄蚬,并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以至于这个在集体经济年代属于经济领先的沙洲,一度沦为了富阳最欠发达的农村地区之一。
大概1984或1985年的春节,董家村少年董柳水去桐庐的姑妈家拜年,姑妈半开玩笑地问:你们桐洲有什么好?结果把董柳水给问住了,他想来想去,回答了一句说:桐洲空气好。姑妈哼了一声,又接上一句,空气好,空气好能当饭吃吗?那天,从姑妈家拜年回来的路上,董柳水暗暗立下誓言,如果将来能考上大学,一定要回来建设家乡。
▲日落沙洲 摄影@程杰
千年古洲的焕新,得益于富阳体育产业的蓬勃兴盛,以及富春江沿江水域生态的持续改善,更与像董柳水这样有赤子情怀的新一代人回乡创业相关。2011年,现代版“富春山居图”中多了一只由富阳人造,向着“更美好生活”进发的皮划艇。而位于大桐洲后江梓灰埠(因集体经济引进的一个硫酸锌厂而得名)以东的那片荒滩,就是新桐洲梦开始的原点。
事情还要从2009年开始说起。那年5月,外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董柳水收到一封美国朋友戴维发来的e-mail,戴维是一个皮划艇运动爱好者,此次想问他借一条皮划艇,去舟山情人岛度假。在和戴维往来通了几次e-mail后,双方聊得很投机,后来他就随戴维一起去舟山体验了刺激的“白水运动”。舟山回来以后,他就对皮划艇上了瘾,一来二去,成为了富阳乃至杭州从事这项运动的佼佼者。因为戴维及其他外国友人对富春江风光的赞美,加上富阳市打造 “运动休闲之都”的政策利好,让他萌生了回家乡办皮划艇俱乐部的想法。经过两年多时间的筹备,他与同学合资的海岸线皮划艇俱乐部终于在2011年对外营业。
也就是从这一年起,桐洲岛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岛上的有些人家开民宿了,有些人家办起了桑果采摘园、草莓采摘园……岛西的枫杨林被列为了保护林,不准砍伐,不准烧烤。2014年,富阳农办出资在枫杨林中修了一条栈道,村里的道路、停车场等基础设施也日渐完善,上岛的游客呈逐年递增趋势。据富阳本地一家媒体报道,皮划艇俱乐部带动的水上“美丽经济”,年吸引游客10万人次,各项旅游业态产值近千万元,昔日的绿水青山正在变为老百姓的金山银山。
▲桐洲岛上的枫杨林,夏天时也成为了热门露营胜地。 摄影@吴了了
俱乐部成立的当年,就举办了以富阳南门头为起点,以桐洲岛为终点的国际皮划艇马拉松赛,引来了世界各地二百多位选手参赛。此后,在政府部门、媒体及地方银行的助力下,每年举办的富春江皮划艇马拉松赛逐渐成为了一项知名的国际赛事,而富春山水与烟雨桐洲之美,也被越来越多的国内外游客所认知。
董柳水是个真率又谦卑的“自然主义者”,他身上的自然主义,和长久与他相伴的这条江有关。他喜欢在后江里游泳,“这里有这么好的水,不游泳太可惜了”。说起刚刚过去的洪水,他说他的皮划艇基地每年都要受一次洪水的洗礼,基地的水杉林成了水上森林,在树与树之间划艇,是一种全新的感受。
随后,他又说起眼前这条江一年四季的变化,水涨水落、鸟飞鱼跃、烟雨朝霞,以及萤火虫闪闪的夏夜与闪着渔火的霜夜。就在前一天晚上,他在一个小岛墩上搭起帐篷,为一个朋友布置了一个浪漫的求婚场地。他说,我们要向身边的这条江学习,每天制造一点“意外”,而意外往往是令人刻骨铭心的。
▲桐洲岛运动项目,既能下水又能飞天。 摄影@陈玲花 供图@亚联飞行桐洲岛营地
和董柳水聊天很有意思,跟着去划皮划艇就更有意思,“从流漂荡,任意东西”的境界油然而生。桐洲岛上除了能下水,还能上天。春天时,乘坐动力伞上到飘来飘去的云雾中,从空中俯瞰富春江两岸的风景,俯瞰开满油菜花的桐洲岛,和在春江上荡桨相比,是另一种视角,另一种味道。明年,飞行营地要建跑道了,到时候,游客乘坐的滑翔伞会降落在油菜花和稻浪的中间。
桐洲岛的对面就是东梓关,那是郁达夫笔下的村庄,吴冠中画中的村庄,沙洲和村庄是相看两不厌的。如果桐洲岛的皮划艇,可以划到东梓关,可以划到鹳山,或向桐庐段上溯到严子陵钓台,上溯到荻浦……那一幅现代版“富春山居图”,就会在一曲弧形桨的动感韵律中徐徐展开。
▲日落下的沙洲一角 摄影@李歪歪
● 关键词:桑树林、农田种植、全国农家乐的发源地、沙滩浴场
新沙,位于富阳主城区东部约一公里,面积为4.12平方公里。旧时东洲十沙之一。新沙形成的时间较晚,距今大约只有180年,清光绪《富阳县志》地理山川篇记载:新沙“在道光间开始升佃,今惟植桑桕,尚无民居”。过去因为上游来水,经常会被淹掉。新沙迟至清末民初才有人定居,其居民大多来富春江两岸的长沙、小沙、木桥头、外沙、栗树园、下埠头等。
▲旧时新沙岛 供图@朱其峰
▲现在的新沙岛 摄影@蒋侃
据生于1952年的楼增松回忆,他的祖辈原来住在长沙上,抗日战争前后,长沙接连发生了几次大面积的坍塌,而长沙每坍塌一次,新沙靠近长沙的一边就会涨起来,就像吃了桑叶的蚕宝宝在长大。1942年,富春江上发大水,他家的三间房子和坍塌的沙地一起消失于水面之下,这一年,他们全家与其他几户长沙村村民一起,搬到日本人的手够不着的新沙,搭起草房,一切从零开始。往后几年,长沙继续坍塌,新沙继续涨,一直涨过从前位于长沙上的他家老房子的位置。楼增松说,当年听父辈讲沙洲变迁的故事,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老辈人居住的长沙。
至少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潮一来就有大半个沙头被淹掉的新沙还是一片和东洲的其他沙相似的桑洲景象,比楼增松大一岁的新沙老支书朱志香说:小时候,村子周围散落着一千多株桑树,粗的有一抱多粗,高度在五六米之间,树冠巨大。有的桑树因为年纪太老,树心已经空掉了。沙上的桑树,因为常年受洪水的冲击,无论粗细,全都长得歪歪倒倒的。
每年到了五六月,是养蚕时节,在朱志香的记忆中,差不多六月下旬,大水来了,家里养蚕的男人女人就驾着一条小船出去采桑。那时桑林中的水已积了两米深,采桑村民先将船系在大桑树的主干上,然后提着竹篓爬上了树。一根枝干上采得差不多了,就换一根枝干摘,这棵桑树与那棵桑树之间,有时隔得近,有时隔得远,有时雾茫茫的,人只听见桑叶摘下的声音,船被大水冲得晃摇的声音,或一声鸟啼,或还有有一搭没一搭的富阳土话。
▲新沙桑洲场景 插画@朱小贱
1955年,富春江上发了罕见的大水。大水在新沙上涨了三天三夜,岛上一半以上的人家都被淹了,住在地势较高处的人们将粮食和被褥搬到草舍的阁楼上,住在地势较低处的人,没这么好的运气,就划着拆下的门板,去村里仅有的几户平房人家家里避难。朱志香回忆,为了预防大水来袭,早年那些家里有牛羊的人家,在草房后都挑了超过草房地基三米的牛墩,当年大水来时,就派上了用场,从而避免了牛羊等财物的损失。
每年洪水退后,都会给沙洲表面留下厚厚一层肥沃的涂泥,就在此时,一年中最重要的农事活动开始了,人们在桑树间的空田中,撒下高粱、玉米和毛豆等旱粮作物的种子,插下番薯秧,然后静待收获。秋冬之际,沙上人还会种一茬大麦小麦。当时沙上人的食物以旱粮为主,比如用石磨磨出来的麦糊糊、玉米糊糊、蒸番薯等,偶尔能吃上一顿自家做的豆腐。
大跃进时期,新沙人开始挑土围五公里的防洪堤,以后每年增高增宽。也就在这个时期,人们砍掉沙洲中央的大片桑林和乌桕,将它改造成了水稻田,开始种双季稻,而在环五公里防洪堤外,种上了更容易采摘的杂交桑树。那时候,养蚕还是村里人主要的收入来源,新沙人不擅长捕鱼。养蚕之外,几乎每个生产队都有做毛纸的小作坊。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做毛纸的人 ,都还是带着手艺来的老一代移民。
新沙岛最大的感觉是土地平旷,田园化程度高。它保留着《诗经》里的古意:在水一方,采桑采葛;《桃花源记》里的场景: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它是年轻的沙洲,却传递着古老江南的信息。
▲水杉林道,漫长幽静。当年为应对粮食不足,村民们计划把桑园变成水稻田。他们在桑园中开出了一条近500米长、4米宽的机耕路,路两旁种植水杉树,结果改造计划停了,但水杉林道却保留了下来,并在八十年代,成为农家乐旅游线路上一条风情十足的景观大道。琼瑶拍《梅花三弄》和《水云间》时,也先后来此取过景。 摄影@停香
1982年分田到户后,新沙上每户都分到了三四亩田地。从当年起,从事蚕桑的人渐渐少了,而拼小挖沙船和运输船的人多起来。但大部分老实巴交的新沙人还是习惯种田,比如生于五十年代、个子矮小的犁田师傅许新建,在1983年初去余杭买来一头三岁的白牛,又操起了给人犁田的行当。大部分岛上人的生活在分田到户后的头几年几乎没有大的改变,直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好运砸到他们的头上。
▲斗羊 供图@朱其峰
1986年3月某日早上,刚在杭州参加完一场全国旅游项目展销会的富阳旅行社副经理俞成华带着一个同伴,坐摇摇船来到新沙。他此行的目的是在风光秀丽的富春江两岸寻找一个有养蚕与做毛纸等农耕文化遗存的原生态小村,使他构想的富阳特色旅游项目能够落地开花。就在几天前,他刚认识的浙江省国旅经理孙建军给他提供了一笔500元的经费,孙建军告诉他,如果项目落实顺利,国旅亚联部愿与富阳旅行社长期合作,会将每星期成团的美国泛亚教育访问团引到富阳。
年过七旬的俞成华还记得新沙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从船上望新沙,防洪大堤下是刚刚冒出叶芽的桑林,桑林前,是一片平缓的金色沙滩,沙子粒粒洁净而闪亮。从渡船上岸,走上防洪堤看渡口的水,水清得仿佛可以拎起山影。从防洪堤向下走,可以看到岛中央大片青翠的麦田与零星开花的油菜,以及不远处半隐在竹林中的江南民居。在进村的土路上走,遇到几个农民正在一片桃园里补种桃树。俞成华顺着农民的指引来到有一片晒谷场的老村委,转过一面墙看到一个腌草的小池。小池旁有两间竹竿搭起的草房,里面的阿言师傅正在撩纸,见有人来,阿言师傅脸上泛起憨厚的笑容……这是一个令俞成华无比难忘的早晨,新沙的春天又美又宁静,纯净无比。那一刻,有一个声音在俞成华心里响起:就是这里了。
▲岛民百态 供图@朱其峰
当年泛美亚教育访问团的第一批游客到富阳后,在富阳鹳山码头坐上一艘风篷木船,慢悠悠地靠泊在新开辟的旅游码头。游客上岸以后,就可以听到迎接他们的梅花锣鼓,然后就上了犁田师傅许新建赶的白牛牛车,从桑园间的小道拐到已是一片翠绿的水杉大道,然后依次经过稻作文化体验区、山羊斗角表演区、桑蚕文化展示区,之后到老村委旁的毛纸作坊参观,再与村小的学生们互动……整个村子沸腾了,很多人第一次见到外宾。
富阳特色旅行线项目开团以后,共接待了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韩国、日本等近三十个国家和地区的客人,前来参观旅游的外宾团非常满意。记得有位外宾在留言本上写下:我来到了中国最美丽的地方。还有外宾在看到新沙上美丽的田园风光后,激动地唱起了自己家乡的民歌。
由于受到外宾的认可,除省国旅外,浙江省中旅、浙江省青旅、上海国际旅行社也给予了大力支持,随着游客的增多,公司效益上去了,村里做展示表演的老百姓也得到了旅游公司的分红。以后,游客最多的春秋两季,旅客码头上又多了三部迎接客人的牛车,腰包鼓起来的赶车人许新建与表演山羊斗角的姜献书们的劲头更足了。
▲来新沙岛上考察游玩的外国人 供图@朱其峰
投资少、效益高的富阳特色旅游的崛起,犹如春江上荡开的涟漪,迅速在浙江乃至全国旅游界传播开来,并受到了当时国家旅游局局长何光伟的表扬,引得其他省市的同行纷纷前来取经,从而为国务委员谷牧前来新沙岛视察打下了伏笔。
1987年5月13日晚,俞成华接到国务委员谷牧将于明日前来考察新沙的通知,十分激动,他想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通知当时的村书记董言生,让他做好迎接中央同志的准备,但新沙村委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之后他决定去一趟新沙。
▲谷牧考察新沙 供图@朱其峰
那天晚上,等他心急火燎地赶到渡口,也早已过了渡船摆渡的时间,无奈之下,俞成华决定游过去。他将脱下的衣服外套和手表藏在渡口旁一棵柳树的根下,纵身跳进五月寒凉的江水往前游去。上岛以后,浑身水淋淋的他一路小跑来到董书记家,推开门,见书记正站在一只腌菜缸里踏草紫。董书记见他来,非常惊讶,在得知来意后,说了一句话:你胆子真大,不怕鬼啊。
5月14日上午,在省旅游局局长及杭州市领导的陪同下,谷牧同志一行来到新沙岛,沿着外国游客走过的线路,坐牛车、踏水车、看山羊斗角,看农民采桑叶等等。一路上,谷牧看得兴致勃勃,他十分开心地说:我在这里看到了小时候的田园风貌。在毛纸作坊,他还向当日负责展示的师傅学习撩纸的技巧。等参观活动结束后,谷牧欣然写下“农家乐、旅游者也乐”的题词。由于谷牧同志的这次视察,开启了新沙岛“农家乐”与全国乡村旅游工作的新篇章,也奠定了新沙岛作为全国“农家乐”发源地的领先地位。
▲新沙岛玫瑰园现在也是岛上一道亮丽风景线 摄影@黄克勤、李蓓敏
新沙岛曾有华东地区最大的天然淡水沙滩浴场,时间大约是1987年至90年代初。浴场当时由富阳旅游局规划兴办,在新组建的新沙岛旅游公司的管理之下。当年来新沙岛上游过泳的人,都对这里的厚厚金沙、悠悠碧水以及山明水秀的风光赞不绝口。那时盛夏,每到双休日,新沙岛浴场就人满为患,最高日均游客数达到3000多人。锦上添花的沙滩浴场为新沙岛旅游带来了更广泛的知名度,在赚得人气的同时也带动了更多新沙人增收致富。但好景不长,由于种种原因,浴场最后只能遗憾地关停。往后几年,富春江水质的恶化,加上旅游项目的同质化,让曾经名噪一时的新沙岛逐渐褪色,湮没在众多的景区中。
▲曾经的江滨浴场 供图@朱其峰
新沙旅游的再度辉煌是在2009年岛上开展“城市绿心综合体”建设之后,随着浙江日报“快乐公社”农场的入驻,带动了本地民宿业、餐饮业、种植业、观光研学、水上运动等多元休闲经济的发展。值得一提的是,今天在岛上创业的新沙本地人,大部分都是受过“农家乐”特色旅游洗礼的一代。
今日的新沙,是一个集休闲度假、农业观光、亲水运动、田园生活体验、湿地生态旅游于一体的生态旅游综合体。随着富阳全力打造现代版“富春山居图”,新沙这片灵秀的绿叶必将写下更美的篇章。富阳老旅游人俞成华先生曾经说过:新沙之美,在于水,在于沙。经过多年的环境改善,时至今日,让新沙岛沙滩浴场开放的条件已渐渐成熟,我们由衷期待,在《富春山居图》的真山真水中尽情畅泳,让新沙成为富春江山水旅游线上最欢乐、最难忘的一环。
▲新沙岛绿道与对岸东洲岛岸边 摄影@七秒的鱼
● 关键词:江上渔者、雌雄同体的爱情潮、共富之路
从杭州城区出发,顺着钱塘潮的路线一路上溯,到达三江口,你会邂逅漂在富春江中的最后一叶沙洲,总面积7.8平方公里的五丰岛(又名长安沙)。有关五丰岛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清同治四年(1865年)。据说当年有16个在闻堰修西江塘的绍兴人,在修塘的间隙远远望见位于渔山与白鸟之间的江中,有一片芦苇丛生的沙洲,隔天就摇着摇摇船过来看,结果发现此地尚无人开垦,不禁喜出望外,不久就结成“十六股子”前来垦荒,自此,这片沙上始有了温暖的人间烟火。
▲沿着之江绿道,到吴家渡过渡才能到达的城市秘境——五丰岛 摄影@兔儿
▲五丰岛的渡船 摄影@徐申德
▲远处位于三江口的五丰岛 摄影@千雨
据五丰村人,82岁的徐寿根老人回忆,自己的太爷爷徐必浩是当年的“十六股子”之一。在爷爷他们移居五丰岛的百年间,他们先后搬过多次家。因为这片沙一直在江潮的作用下,此坍彼涨,向东移动。整个五丰岛又由各沙洲组成,比如大沙、小沙啷、麻雕沙和如意沙,还有在上世纪80年代初被一夜冲毁的黄泥沙。
▲1914年地图上的五丰岛 图自《民国浙江地形图》、《富阳古旧地图集》
孔武有力的人会占据全沙洲的至高点,可也只是高于别处一米、半米左右的地方。日本佬来的时候,原本在这片沙洲上有田的钱塘人纷纷前来避难,到日本人投降以后,少部分人因无家可归而选择了留下,在“十六股子”后人的居住地旁形成聚落。人口规模较大的小沙啷成立了小沙村,辖属杭县上泗区东清乡,相当于现在的西湖区管辖;而大沙上则成立了大沙村,居民主要是“十六股子”带来的其他绍兴人及部分半农半渔的萧山人,由富阳渔溪乡(现渔山乡)管辖。1956年,大沙村与小沙村合并,成立了五丰高级社,五丰寓意为五谷丰登。五丰之名,沿用至今。
同上游的新沙岛一样,五丰岛也较完好地保留着大跃进、大围垦时期留下的遗迹。像1957年开始建设、并年年加宽加高的五公里防洪堤,村里人称它为内包围,是保护房屋密集的村落不被大水淹没的主要屏障;再有,环岛一圈,岛南的鱼塘,以及岛北逶迤延展的水杉林带,也都是1975年建防洪堤时遗留的成果;当年西湖区的围垦指挥部还曾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拦住了沙洲之间的小江,将这条小江围垦成大片的鱼塘和良田。
▲俯瞰五丰,从岛上满满的鱼塘可见渔业经济的发达。 摄影@祝辰洲
今天假如你深入这片地区,还可以看到水面静谧、林木参天的袁浦鱼种站的旧影,以及当年种过草紫、油菜和水稻的大片耕地。而若你来到被拦截的小江的最南端,也还能看到大致保持原样、且还在养鱼的周浦鱼场的三百多亩水面。而这片鱼塘的承包者周浦三阳人毛林,已在五丰岛生活了四十年。说起毛林,五丰村人都极其敬佩他,因为他是五丰岛历次抗洪抢险中带头冲在最前面的人,曾多次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江水堵漏,这个人,对五丰岛上每一寸出过险的江塘,都熟悉得像他抓酒碗的五根手指一样。
▲草紫(紫云英)摄影@夜班工人丙
五丰岛具有独特的禀赋,第一个便是——鸟的天堂。走进五丰岛的中部,那里是耕地、湿地和林地的交界区,有两百多种鸟类栖息于此,其中有朱鹮、白鹤、翠鸟、金腰燕、棕背伯劳等等。五丰岛的天然野趣是繁华都市中最稀缺的景象,稀缺到都舍不得告诉他人。
五丰岛第二个禀赋,它是钱塘江追逐富春江的见证者。史载,千年以前的唐宋,钱塘江可以将潮一直送到富阳城外的恩波桥,那时鹳山设有一个观潮所。并且还有宋代诗人杨万里写下的“海潮也怯桐江净,不遣潮头过富春”为证。时间到了元代,与黄公望交谊深厚的道友、文友、画友、诗人杨维桢数次来富春江与黄公望同游,在某次观潮之后,也写下了“天开山色千年画,风送江声万里潮”的名句。在历代一众诗人的眼里,富春江不仅山美、水美,更兼洲美、潮美,所以当得起天下独绝的定评。
▲五丰岛上的潮水交汇 摄影@徐申德
时间到了20世纪60年代末,由于沿江地带开展了大规模治江围涂,导致杭州以下江道逐渐收窄,阻滞了潮波的传递,使涌潮一度无法抵达钱塘江大桥,只有在有特大潮的月份,才能上溯到闻家堰附近,但也已经是袅袅余波了。那时的富春江与钱塘江,一雌一雄,虽然相隔咫尺,但音声难递。
时间又过了二十几年,随着钱塘江沿线挖沙业的迅猛崛起,使得长久淤塞的江道被不断地疏通和挖深。以追求最大利润为目的的挖沙大军,当年造成了难以恢复的生态破坏,但却歪打正着地挽救了钱塘江对富春江的缠绵爱情。近几年,每逢秋季的大潮期,在来自海上的台风的助力之下,钱塘潮水又开始了马拉松式的长跑求爱。
在拐过东江嘴的弧湾之后,浩浩荡荡的一线潮总会在五丰岛的东岛头分成均匀的两股,一股顺富春江主航道南支江奔去,一股向北支江奔来。两股江潮一快一慢,当北支江的一线潮隆重推进到白鸟境内,速度更快的南支江的一线潮已拐过五丰岛的西面沙尖,进入北支江后热情洋溢地转头向东。当两股致命相吸的一线潮一边融汇,一边加速奔跑,像一对历劫的情人终于拥抱在一起时,就产生了兜头交汇的奇观。那一刻,南支江上的大片轮船都开动了马达欢呼起来,白鸟沿江一线的杨柳和渔船纷纷起舞,而岸上的群山则用风送来祝福。潮入富春,是爱情潮,潮绕五丰,是爱情诗。一个深情的人,看到这一幕也许会落泪。不过岛民的说法很淳朴,这里是潮水隐居地。名闻天下的钱塘江大潮,无论如何惊涛拍岸,最终它也有自己的归宿,平静安宁。
▲在五丰岛岛西上空看潮水在此渐渐隐去,化为涟漪。 摄影@祝辰洲
五丰岛第三个特质,是水产经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与钱塘人围垦小江,兴办鱼场同时,勤劳的五丰村人也在修“外包围”时围垦出五百多亩的水面,开始了规模化的水产养殖,截至2016年前后,全岛的鱼塘将近有五千亩,成为杭州最大的淡水鱼养殖基地。
鱼塘密布的五丰岛,鸟瞰时是一片青翠的翡翠叶,而分隔鱼塘的小路,就像叶脉。五丰岛上的鱼一向有名,因为这里的每一口鱼塘都是沙塘底,且水源来自富春江,所产的鱼不仅没有鱼腥气,还特别鲜美。大概在一年前,有一拨杭报的老编辑慕名前来吃鱼,惊叹于鳗鱼的Q弹、鲈鱼的肥嫩,以及记忆中的蔬菜本味……如今,依托养鱼发展起来的垂钓休闲业态,也已成为五丰岛休闲旅游的金名片。
▲岛上的鱼塘与鱼 摄影@何荣发、许志华
五丰岛最美的地方,是艰苦奋斗的“十六股子”精神。自上世纪50年代起,只有1700多亩土地的五丰村人每年要向国家上交40万斤的粮食。为了脱贫致富,勤劳的五丰村妇女在自留地以及沟沟坎坎、路路边边都种满各种蔬菜,就像五丰村一位老人所说的“连石头缝里都要种一棵毛豆”。为了将大蒜、胡萝卜等农产品卖出去,这些连一碗馄饨都舍不得吃的当家人,常以富阳城外恩波桥下的桥洞为家。天寒地冻的夜晚,裹在薄被中的人冷得直打哆嗦,但第二天仍然照常去市场吆喝,有时要卖到年三十才回家。
早年当洪水淹进村庄时,五丰村人既不害怕,也不怨天怨地,而是在水退前一起涌向浑浊的滩涂,用打网、罩箩、鱼叉去追逐逃得慢的鱼。生于70年代的五丰人阿德记得,小时候,每当大水一过,老老少少的男人,个个手持鳗划,腰间系一只装了箩筐的大脚盆,走向浅滩,去松软的泥涂中划鳗。水平最高的村民,可在齐脖子深的水中将鳗划起,而没有鳗划的孩子,有的竟可以用牙齿生生将一条滑腻无比的江鳗擒拿上岸。
又比如,八十年代中期驾着十吨二手水泥运沙船去内河闯天下的那批撑船佬,像曾当过小学校长的任老师及其表兄,像葛金龙兄弟等,都有“十六股子”人的闯劲。据任老师和葛金龙两人回忆,当年他们的水泥船是跑七堡内河线的,一路上要经过好多生死关口。
像第一关,就是争分夺秒地过七堡船闸。地处浅滩的七堡船闸平常水位较低,一天之中能满足放闸条件的时间,就在潮水涨起来的半小时内,由于过闸的船多,以前每到这个时间,闸口总是堵得严严实实,混乱中,常有抢位的水泥船失事沉没。七堡闸这个地方,排在后面常吃苦头,比如潮不大的时候,水往往退得较快,而水一退,吃水较深的重船常常容易搁浅。搁浅么,要命哉,不但进不了闸,如果不及时进入避潮坝,船还很可能在下一次潮来时被打翻,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能忍痛清仓,将沙子铲到江里,但这一趟的生意就会血本无归。每当碰到这种情况,自己的船已进闸的五丰村人,都会一起过来帮忙,用肩扛手抬,一直将船抬进船闸引航道内。
▲三堡船闸尚未通航前,钱塘江、富春江、新安江来往船只要进入内河(大运河)必须要进入七堡闸。 摄@章胜贤
过了七堡闸后,内河上的惊险才刚刚开始,比如前面有一个最难的关,就是堪称水泥船坟场的火车洋桥。火车洋桥下的桥洞宽度不过两米五,而水泥船的宽度在二米二左右,过这个狭窄的桥洞前,必须控制好船头方向。不然水泥船容易磕破,破了船就沉了。等船进了桥洞,下面是一个急流的大陡坡,重载的水泥船几乎是一头栽下去的,而在前方二三十米处,还将面临一个九十度的折弯,如果船老大驾船技术不好,轻则船撞破、挂桨机叶片废掉,重则连命也要报销。胆战心惊过了火车洋桥,前面还要穿过狭窄的临平河,然后翻越长安坝,直到进入水面平缓、开阔的桐乡石门、崇福,才可以松一口气。
运出去的沙,在桐乡,经过在外的五丰人的介绍,一箩筐一箩筐地卖掉,之后,为了多赚一笔收入,就在当地砖厂买了等外品的红砖回来卖。回程路上,还要经历同样的“九九八十一难”。就是凭着这不屈不挠的吃苦精神,五丰村的船运业在后来的几十年中不断壮大,不消说钱塘江,连上海、长江沿线、洞庭湖上都能见到五丰船。到2021年底,全村共有 150多艘运输货船在全国各地从事内河运输业务,年经济纯收入超过4000万元。
▲夜宿五丰岛 摄影@翁佳友
今天,对短暂停留的游客们来说,因较少开发而如素面美人的五丰岛的确很美,说它是毗邻杭州的最后一片秘境也恰如其分。但对五丰村人来说,尽管生活富足了,但住在岛上,的确还有许多不便之处,比如岛上没有像样的医院,工薪阶层每天出岛回岛要支付很多的轮渡费用等。相信在上级政府的关注关怀下,这一切都将得到改变,走在共富路上的五丰人,未来将一定会更美好。
在富春江的尾段,除了五丰岛,还有一峰——位于富阳与萧山交界,海拔530米左右的林峰山寺坞岭。相传寺坞岭是黄公望画《富春山居图》时的一个重要写生地。隔过600余年的光阴,从“公望视角”居高俯瞰,一幅壮丽的现代版“富春山居图”就跃然眼前。
▲从寺坞岭看五丰岛 摄影@夜班工人丙
你往下看,可以看到水光潋滟的五丰岛,以及南支江上静静停泊的满江货船;你往东北看,是之字形的钱塘江和繁华的滨江;你往西看,可以看到郁郁蓬勃的东洲岛与繁忙的东洲国际港;你往西北看,可以看到纤柔的北支江(白鹤江)……如果你是富阳人,你知道的,在北支江藏入壮阔的人间烟火的东洲某段,离黄公望隐居地不远处,有一座以“富春山水”为设计理念的杭州亚运会水上运动中心,它是现代版“富春山居图”中耀眼的一笔。
沙渚听潮,沙渚上最先感受时代的大潮,富春人既能勇立潮头,勇于赶潮,也能享受大潮之后的平静归隐,与山水天地和谐共生。大美富春江,大美富春渚,正在勤劳、智慧的富阳人手中迎来新一轮的美丽蝶变。
▲富阳水上运动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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