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经常钓鱼的那个池塘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接触的那些人和事一直忘不了,每次回想起来还是那么亲切。

1995年7月6日早晨,我带着渔具包骑自行车去松花江小溪钓鱼。

鱼不喜欢咬钩,几个小时才钓到几条难受保护的小鱼,前几次钓鱼大多数也是这样。

我收起钓竿正要离开的时候,旁边的一个钓鱼者对我说。“过桥往前走50米,路上有一个小鱼池塘,每天10韩元,可以抓住一定程度。要不是下午有事,我就去渔场了。”

我听了之后动心了。说谢谢。骑自行车去找水箱了。

几分钟后,我到了鱼塘,看了一眼手表,已经10点了。

鱼塘长200米左右,中间两个大坝把池塘分成三个,几个人向中间的大池塘扔鱼竿,两边的池塘都没有人。(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以英语发言)。

我看到对面斜坡上的小屋前有一位年轻女性在喂鸡鸭,于是我停下自行车,拎着渔具包,直奔西边的大坝,向她走去。

她以生客的身份见我,介绍说:“海间台10元一把,竿10元一天,竿数不限。”钓鱼没有时间限制,从黎明开始就能抓住黑暗。" "

我听到后,无意中从口袋里掏出10元钱递给了她。

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拿到了钱。“你为什么来这么晚?”" "

我说:“早上在大河钓鱼,听到别人说这里有鱼塘,就来了。”

河鱼情不好的时候,钓鱼池满足了钓鱼者的要求

我看到风向,坐在小屋下的北岸。

下杆子后不久,浮标消失了,举起了一只小鲶鱼,河里好像刮来了大水。

我在当天的钓鱼日记中明确写道:一只野斗鱼、三条鳟鱼、十二条鲫鱼,总重量为1.4斤。

我收拾Gash准备回去的时候,浓眉大的农村年轻人走了过来,他就是小张。

他看到我的鱼得到了,有点抱歉地说。“今天没抓到。星期六来!我从西边的钉子开始,把草根(楚语)放在这里,头都七八十了。”

他的好意我得到了,可惜星期六星期天我都上班。

事实上,我很高兴能抓住这些鱼。兴趣也很满足,晚上也有下酒菜。(莎士比亚)。

从当天开始,我承认了这个池塘。

因为性格原因,每次钓鱼都主动付钱,钓了半天也不讨价还价。

这本来很正常,但小张总是感到抱歉。

有几次,他来收费,看到我钓鱼不好,转身离开了。

遇到这种情况,我站起来追,把钱塞给他。

我认为在鱼塘钓鱼需要支付费用才能安心。如果得到免费,对上鱼时的快乐打折,心里会有无形的压力。(莎士比亚(莎士比亚)。(莎士比亚(莎士比亚)。)

钓鱼岛就是心。

两名垂钓者

后来鱼塘里没有钓竿,我反而用手扔爆炸钩,一次扔两个,付了20元。

小张总是想照顾我,让我再做一次,我没有照做。

他也不容易。经常遇到让三个钓竿偏要出两个杆子的人,他似乎为此没少花言巧语,要小钱。

去一两次,我们俩就成了互相理解的朋友。

中午他家开灶台,想叫我回家喝一杯,我来钓鱼也会有一点诚意。

从人情上看,你来我往,在交费方面,我始终像第一次一样。

小张知道我的个性,丢下我不管,一直相处得很好。

1998年8月13日,天亮后,我到达了渔场,钓鱼的人不多。

自从池塘取消钓竿后,很少会这么冷清。

河里一直在刮风,人们可能都去河边钓鱼了。

7点前我钓了2条一斤的鲤鱼,然后只钓了3条小鲫鱼。

不到中午,我就收到了杆子。池塘里的水比早晨来的时候高几厘米。

小张走过来,一脸忧郁地对我说。“下周一停止钓鱼,想把鱼拿出来,再晚就要迟到了,今年算是没戏了。”

我刚才安慰他说,8月洪水过去了,还能钓一段时间的鱼。

鱼苗池塘

8月16日晚,新闻稿:“16日16时,松花江水。”

位119.78米,超过警戒线1.48米,水位将持续上涨,防汛工作进入紧急状态。”

我不由为小张的处境担忧,家里正好闲着一套房子(妻子单位调福利房,我家是一室半,不够住房标准,便配给一套34米的新房),如果他家需要迁移,随时可以入住。

我和妻子商量后,立刻往鱼池打电话,不想打了几次都不通,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8月17日清早,我骑上自行车直奔小张鱼池。

路静车稀,我飞快地蹬着自行车,20多分钟就到达了鱼池。

我隔岸向鱼池小屋望去,不由吃了一惊:小屋的门窗都拆卸了,里面空无一人!

来时,路过鱼苗池子见到一胖一瘦两个人不住地往上拎着小鲤鱼,还特意看了几眼。

小张对我说过,鱼苗池里的鲤鱼太小,不打算捞了。

看来,他已经把这里放弃,搬回村了。

我还要赶回去上早班,不能去村里找他,只好失望而返。

鱼苗池子的小鲤鱼连连上钩

下午2点下班后,我骑上自行车直接去了江北。

当我赶到公路大桥下时,大桥上午9点就戒严了。

我试探着向执勤人员说明了情况,他们破例让我过去了。

在大桥上还看不出江水有什么变化,过了桥发现,眼前的一切和早晨来时大相径庭!

路基两侧的草地树丛全都淹没在大水之中,整条公路上没见到抗洪人员,公路的低洼地段已经漫上薄薄一层浑黄的江水,看来公路保不住了。

路边的丁香树上聚满了密密麻麻的昆虫,一棵树上就能看到几只噤若寒蝉的蝈蝈,四周呈现出一种令人怵然的寂静。

我身上不住地冒着热汗,心里却一阵阵地发凉。

我快速地蹬着自行车,经过鱼池的路口时,路口的土坡下是一片茫茫大水,看不到鱼池的一丝痕迹了……

20多分钟后,我靠路标的指引找到了小张所住的村子。

我只知道小张是这个村的,具体住在哪不清楚。村里没有迁移的迹象,我逢人便打听小张家,都不知情。

有一位中年人对我说,这个村子在大坝里,属于抗洪确保区域,洪水进不来。

自己虚惊了一场,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回去时,积水的路段已经深出寸许,骑自行车的两脚彻底湿透了。

鱼池被水淹没

8月19日,有水文记录以来的最大洪峰从哈尔滨江段通过,水位高达120.67米,超过警戒水位2.37米。

特大洪峰过去后,洪水逐渐消退,公路大桥解除了戒严。

8月31日,已经17天没能出钓了,我骑上自行车,带着钓具去了江北。

公路两侧下的树木还淹在水里,被淹的地方只要可以伸竿就有人钓鱼。

路东的小张鱼池仍困在水中,淹在水里的小屋刚露出一半儿,附近几棵碗口粗的柳树被洪水冲得歪歪斜斜,景象十分凄凉。

9月份,我每次出钓的收获都不错,多是一些养鱼池跑出来的大鲫鱼或几斤重的鲤鱼,心里时常挂念一直没有联系的小张。

松花江水位上涨,漫过河堤

到了10月中旬,鱼就不好钓了,我出钓的次数也少了。

10月30日,我打算象征性地再钓一次鱼就封竿,午饭也没带,骑自行车直奔水深的松花江汊流小河子。

经过通往小张鱼池的路口时,我竟意外发现鱼池小屋的烟囱冒出了缕缕青烟,心里一阵惊喜,脚下用力拐向鱼池。

鱼池的轮廓已经显露出来,通向鱼池小屋的土坝还淹在水里,我被阻在了南岸。

正踌躇间,小屋的门开了,小张向我连连挥手,疾步蹬上停泊在门前的舢板船上,划桨驶来。

船靠岸后,小张从舱板上跳下来,我俩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洪水漫过玉米田

鱼池小屋的门窗已经安上,墙壁上露出斑斑水渍和裂痕。

小张媳妇热情地把我迎进屋,忙着在铁炉前给我烧水。

小张从我手里拿下渔具包放在一边,让我坐下,门外的母鸡“咯咯”叫着下着蛋,鱼池又充满生机。

小张拉把凳子坐在我对面,说起了分别后的情况:“你那天钓鱼走后,我看水长得太急,不能再犹豫了,下午就从钓斤池子起鱼了。第二天一早,家里能来的都来了,开始在大池子拉大网,里面的鱼还真存了不少,好在赶在了泄洪前,如果按原计划起鱼,这些鱼就全打水漂了。鱼全是超低价推给鱼贩的,稍高一点儿都没人要,甭提多上火了。”

“当时把他愁得起了一嘴大泡,整天苦着个脸,还学着喝白酒了!”小张媳妇在一旁揶揄说。

“要不是你一个劲儿地哭,我能上那么的大火吗?”他瞟了媳妇一眼。

他转过脸,冲我神秘地笑了笑:“安大哥,你猜猜,现在池里能存多少鱼?”

还没容我回答,他兴奋异常地说:“你绝对猜不到,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和你说吧,现在池里存的鱼绝不比我投放的少,其中还有不少大家伙,明年开春瞧好吧!”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释然了。

泄洪区的景象

不觉中,已临近中午。来时没有想到能见到他们夫妇,我没有一点儿准备,于是连忙向他俩道别。

小张提起我的渔具包,不由分说,硬把我拉到池边,替我解竿抖线。

盛情难却,我只好坐在水边。

池水很清也很深,一米开外就能没人。

我和他各使一把短竿,钩上挂蚯蚓段儿,大小各色的江鱼和池鱼接踵上钩,有时还双尾吃钩。

不到一个小时,我俩就钓上来有三四斤,其中有嘎牙子(黄颡)、鲇鱼、鲫鱼、小黑鱼,还有一条浑身雪白的小鳊花,数量最多的是二三两重的模样有点儿像鲤鱼的鲫鱼。

小张说,这种鱼叫鲤鲫,是新杂交品种,可能是上游冲下来的。

我俩从钓的鱼中挑出一些大的,在水边收拾干净。

小张让我再钓一会儿,他端着半盆鱼回屋了。

1995年用的玻璃钢竿

小张走后,鱼口渐渐稀了。

天上的太阳被大片的浓云遮住,水面泛起了一阵波澜,我不由打起冷战,这时才觉得来时穿少了。

“安大哥,吃饭了!”小张媳妇推开门叫我进屋吃饭。

我放下鱼竿,很不好意思地走进小屋。

火炕上放一张小方桌,桌面上摆着四样菜,一盘炒鸡蛋、一盘酱焖茄子、一盘尖椒干豆腐,还有一大盆冒着热气的炖鱼。

碗筷已经备好,小张正往杯里倒着洪水前鱼池卖的小瓶白酒。

我怀着愧意坐在了温热的火炕上,从心里感受着小张夫妇的热情。

喝酒时,小张对我说,破坝那天早晨他回鱼池拉东西,看见两个人在鱼苗池子钓鱼,当时火就上来了,和他俩弄了个不愉快,后来又化解了。

“这两个人一胖一瘦……” 我脱口而出,随即感到失口。

“你看见了?”小张十分惊愕。

本来不想提我曾来过鱼池这件事,当初担心迁移的事情并没发生,虽然专程来过两次,实际上一点儿忙都没帮上,说出来等于空送人情,可话说出来了,只能道出事情的原委。

“安大哥,真没想到,为了我的事让你一天跑了两趟,还大老远去村里找我……啥也不说了,这杯酒我敬你!”小张有些激动地端起酒杯。

小张媳妇给我的酒杯添上酒,说:“我第一次看到安大哥就觉得和别人不一样,真是让安大哥费心了!”

“快别这么说,遇上这么大的洪水我啥忙也没帮上,心里一直觉得不安,今天看到你们都好,心里特别高兴!”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1995年用的两把手抛炮弹钩

转年4月8日,我带着礼物专程去鱼池看望小张夫妇。

池面上的冰层开始融化,朝阳的地方露出了大片的明水,一大群鱼浮在水面懒洋洋地游着,见人不惊不散。

我仔细看了一下,里面有鲤鱼、鲫鱼、花鲢、草鱼,还有嘎牙子、鲇鱼和红鲤鱼,这么多不同的鱼类群聚在一起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在外边忙活的小张夫妇见我来了,急忙撂下手里的活儿迎上来,高兴地把我让进屋。

小张媳妇忙着给我倒水,小张笑着说:“安大哥猫了一冬,看着年轻了,咋没带鱼竿呢?”

我说:“现在冰还没化净,我下次再来的时候,恐怕你俩还没起床呢!”

三人都笑了。

1995年用的铝合金鱼竿架

坐下后,小张向我讲起了鱼池的情况和他的计划。

去年雪大,雪层太厚,冰眼不好砸,他觉得鱼池的水位比往年高,面积也大,就没开冰眼,鱼因为缺氧死了不少,养鸡场拉走的死鱼就有一千多斤。

鱼的密度仍然过大,他捞出一部分二三斤重的鲤鱼和大鲫鱼推给了鱼贩。

他说,今年开池不用往里放鱼了,现有的密度足以让来钓鱼的人满意,以后再酌情放鱼。

池子里的鲇鱼、草根、鲢子,大的有10多斤,鲇鱼留下来吃池里的杂鱼,鲢子清洁池水,草根不论大小谁钓到是谁的,用来招揽生意。

小张说,鱼池能存下这么多的鱼,是因为鱼池前身是野泡子,在公路东侧这一带地势最低,来不及归流的江鱼和洪水冲出来养殖鱼自然会集中到这里,附近那些人工挖掘不能过冬的鱼池就不行了。

说话间,窗外有两个人带着渔具直奔小屋。

谁都没有想到,来人竟是去年钓鱼苗的胖子和瘦子!

他俩特意带上酒和副食,中午要和小张喝一杯。

1995年用的塑料浮标筒

小张热情地接待了他俩,让他俩在明水里试钓。

下竿后,浮标多次下沉,总是空竿,显然是鱼碰线。

看来,水还是太凉,鱼不愿开口。

中午,小毕媳妇焖了两条花鲢,炒了几个农家菜,加上胖子他们带来的副食,摆了一大桌。

喝酒时,胖子和瘦子一再说,那天如果不是遇到小张,他俩的麻烦可就大了,没想到破坝后会有那么大的水势。

几杯酒下肚,大家越说越投缘,彼此敞开了心扉,你一言我一语,重现了破坝前那天早晨的情景——

东方刚刚泛红,鱼池四下里一片沉寂。

几天来一直网起网落的两个放钓鱼池此刻空无一人,一道土坝之隔的鱼苗池子晃动着两个钓鱼人的身影。

他们把钓鱼位置选在鱼池拐角的路口下面。

俩人一胖一瘦,年纪都在三十左右,各持一把竿,正在调试浮标。

鱼池里的水悄悄上涨,池中间的两条土坝仅高出水面几厘米,三个池子随时都可能融为一体。

这一带地势低洼,当地村民凭借着一道土坝,阻挡常年的夏洪秋汛,保护种植在这里的庄稼和菜地。

近日汛情来势凶猛,江水暴涨,在特大洪水的威逼之下,村里已经接到停止继续加高土坝的通知,防汛部门决定把这一地带划为泻洪区,决定17日上午8时30分破坝泄洪。而这两个钓鱼人却毫不知情。

1995年用的塑料卷标

“手感真不错,真过瘾!钩刚扔里就上来一对儿!”胖子忘乎所以地发出了与眼前气氛极不协调的欢叫。

瘦子瞪了他一眼,压低嗓门说:“小点声,你就不怕让小张听见了找你麻烦?”

胖子把两条尾重1两多的小鲤鱼放进鱼护里,瞟了一眼斜对面土坡上的鱼池小屋,胸有成竹地说:“窗户门都卸光了,屋里早没人了。这种时候谁管谁呀,放心钓吧,上哪去找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说的也是,小张可能早就搬走了,守在这里也是干上火。这场大水算是把这些养鱼的,做鱼池生意的害苦了!”

“现在早市上的活鱼便宜透了,筷子长的鲤拐子才卖两元一斤,你说能有赚头吗?”

“那还不是让大水给逼的,干啥也不容易呀……”

池里的小鲤鱼很快就聚窝了,发了疯似地咬钩,他俩像在竞技表演,你一条我一双地往上拎着,连话都顾不上说了。

就在这时,小张蹬着一辆三轮车回来了。

他头一趟来鱼池搬运东西时天还没亮,这回是第二趟,也是最后一趟。

这几天,他为了打捞处理池子里的鱼,没黑没白地干,一直没得消停,直到昨天才算把放钓鱼池里的鱼基本捞净,鱼苗池子里的这些小鲤鱼只能放弃了。

他见有人在鱼苗池子钓鱼,本能地停下三轮车,高声喊道:“喂!这是鱼苗池,不让钓!”

他下车赶到近前,才发觉这两个人有点儿眼生,语气便缓和下来:“两位大哥,别钓了,八点半破坝泄洪,走晚了有危险。再说,你们钓这些鱼苗也没什么用处,赶快收拾了吧!”

小张不认识这两个人,可这两个人却认识他,并熟悉这里的情况。

小张性情仁厚,来钓鱼的人一熟,他就不好意思开口收费,遇上个别不讲究的,真就不交了。

他媳妇看不下眼,就把收费的事全揽下来,所以有些钓鱼人虽然来过,他却没有印象。

1995年用的网兜鱼护

胖子笑嘻嘻地说:“咋的,兄弟,不认识了?按你的话说,八点半就破坝了,还啥让钓不让钓的?”

瘦子眼不离浮标,接过胖子的话说:“兄弟,你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八点半破坝,谢谢了!反正放水后鱼池就淹了,我俩趁这工夫再乐呵乐呵!这离公路近,到点儿就撤,我俩没事儿,你忙你的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往上拎鱼。

听了两人这番话,小张顿时生出一股“农夫心内如汤煮,王子公孙把扇摇”的愤慨,不由瞪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反常态地说:“说别没用的,没破坝之前,这个鱼池依旧是我的,这里的每一条鱼都是我用钱买来的!你们别钓了,赶紧把钓的鱼给我放了,我没时间陪你们!”

胖子见小张动真格的了,这才放下鱼竿,站起来说:“说句实在话,我俩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过把手瘾,真没有想占你便宜的意思。这样吧,你也不容易,咱们还是按老规矩办,我俩也钓不了几个小时了,咱就按半天算,两人交你10元怎么样?”

瘦子说:“这么大的鲤鱼蛋子根本没人稀罕,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鱼,上斤的鲤子10元钱能买五六斤!钱我们不在乎,图的就是一个乐!”

小张看了一眼他们的鱼护,护眼里拥挤着一群小黑脑瓜,小嘴一张一合地急喘着,好像是在向他发出求救。

一周前,就有人想出10元一天的价格钓鱼苗池子,甚至有人要出20元过把瘾。

常来钓鱼的熟人劝他说,水势越来越大,鱼池怕是保不住了,莫不如开放鱼苗池子,挣一点儿是一点儿,还弄个大家乐呵。

可他就是不松这个口,挣这份钱他觉得别扭。

他18岁开始学着养鱼,风里来雨里去,靠的就是这些鱼苗娶妻生子住瓦房,才有了现在的小日子。

他宁愿鱼苗被大水冲走,也不想糟蹋这些尚未长成的小生命。

盖一间平房,守一池湖水,养一湖活鱼,生火做饭,炊烟升起,小日子就这么过上了

小张看了看眼前这两个只图自己快乐的钓鱼人,脑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故意沉下脸冷冷地说:“不是想图个乐吗?每人交上20元钱,你俩可以随便乐!要是不想乐了,请把鱼笼子里的鱼全部放掉,咱们还是各行方便吧!”

胖子瞧着瘦子,瘦子看着胖子,两人面面相觑,半天无言。

小张心里浮出一种满足感,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

小张的笑,刺激了瘦子,也激怒了胖子。

胖子涨红了圆脸,忿忿地说:“不就40元钱吗?好说,这鱼我们今天钓定了!”

说罢,气咻咻地从兜里往外掏钱。瘦子手快,已经从钱夹里拿出几张票子,不屑地说:“别以为我们是乘人之危,拿去,就当捐款了!花几个钱也求个心安,今天就是要钓个痛快!”

小张愣了一下,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接过钱,转身走了。

他本想用多收钱的办法把他俩尽快打发走,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真就把钱掏出来了,这反倒把他弄得心里挺不是滋味。

自从养鱼池改做放钓鱼池后,有过少收钱,不收钱的时候,从没有多收过谁的钱,更况且还在这个当口,可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只好如此。

他看了看鱼护里那些小黑脑壳,摇了一下头,无奈地骑上了三轮车。

当小张把小屋里最后几件东西装上三轮车后,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亲手搭建的小屋、日夜相伴的鱼池,伤感地跨上了三轮车。

他路过鱼苗池子的时候,放慢了车速,把车停在路口。他犹豫了片刻,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到那两人面前,依旧冷冷地说:“两位大哥,水火无情,还是早点收拾吧!这个,你们收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片泽国

胖子和瘦子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身旁的渔具包上,先前付出的40元钱一张不少放在那里。

小张把三轮车推上通往公路的土道,擦汗时,又回过头向鱼池望去。

当他目光转向那两个钓鱼人时,不由愣住——俩人正向池里倒着小鲤鱼,瘦子直起腰,向他摆了摆手,胖子笑着冲他抖了几下空鱼护。

小张心里一阵翻腾,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向他俩竖起了大拇指……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始末,大家在感叹中结束了回忆。

小张端起酒杯,真诚地说:“人要是能以心比心,相互理解,多替别人想想,自己退一步,就没有过不去的事!来,为咱们的缘分干一杯!”

我和大家共同举起了酒杯……

转眼,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又好像刚刚发生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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