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塔:妈妈和我,有时还有爸爸
隔着手机屏,这些剧照依旧可以传递母爱、温暖和坚强。
2007年上映的《东京塔》,总有某一个细节让人忍不住掉眼泪。没有告白,没有刻意的煽情,都是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所谓的大爱无声也就如此了吧。
演员整容清一色的实力派。树木希林,小田切让,松隆子,小林薰。无论哪一个演员都是可以撑起一部经典日剧的。树木希林,塑造了许多经典的荧幕婆婆形象,恶人中的清水婆婆等。小田切让美男一个,不用太多的台词和肢体动作,他的眼神,他的脸,哪儿都是戏。松隆子更不用说,美女才女有演技有德行高情商。小林薰演这部戏的时候,还不完全是深夜食堂中的大叔形象。从年轻放荡演到白发苍苍的父亲,他不是小林薰,演什么他才是什么。
这部片子除了40亿日元的票房和荣获无数大奖外,更重要的是片子带给人内心的慰藉。
虽然在风格上,与日本经典讲人性与社会的扭曲的电影不同,没有日本电影一贯的沉闷与压抑,更多的是不经意流露出的含蓄的日式温情。
片子以我,即中川雅也的视角来描述这一个关于我,我母亲,和偶尔出现的父亲的小故事。时间从20世纪60年代,跨了四十年,一直讲到2001年的愚人节。父亲是一个放荡不羁的酒鬼,后来直接跟别的女人住到了一起。妈妈带着三岁的我回到了外婆家,后来我一个人去外地读了高中,妈妈靠着经营小酒屋供我在东京读了大学,但即便毕业了我仍是一无所成,仍需要妈妈的支援。后来妈妈得了癌症,她来到了东京,我陪她度过了最后的日子…
整部片子虽然讲的是母子情,父子情与夫妻之情,但背后彰显的更是日本人对生命,对生活的态度。对待生活要有足够的耐力与韧性,对待爱的人,要付出,要懂得宽容,哪怕眼前人碌碌无为,一无所成。
情分
与一般日本女人给人的印象不同,妈妈荣子是一个乐观而又直爽的女人。或者也可以说她是一个很有情趣的女人。
片子的一开始,爸爸喝醉回家闹事儿,推到了奶奶,打了妈妈,但她让小雅躲到里屋,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按着爸爸的肚子,让他呕吐。但小雅看着爸爸呕吐的暗影却大叫哥斯拉的时候,夫妻间的隔阂,爸爸醉酒闹事,这一切都没有悲情的色彩,反倒成了一出闹剧。
后来爸爸搬出去和别的女人住一起,荣子拉着小雅回到看到他。荣子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头望了一眼。她懂得放手。
后来有了新的男人,看到妈妈化了妆,小雅问妈妈去哪儿,她没有说话,抽了一口烟,说你也要去吗?便带着儿子一起见了那男人。但最后她还是抱起了小雅,放手了自己的感情。
从娘家搬出,到了新的公寓,她知道小雅胆小害怕,便在他小便的时候猛地关上了厕所门,在小雅着急的大叫的时候自己却开了门笑着跑回去。即便是带着儿子独自生活,但并不是阴云密布的愁苦,她懂得放手,更懂得赚得自己的生活,为自己的生活找些乐子。
最后即便是声带上癌细胞扩散,她收到儿子寄来的书,也是快乐的。到东京之后,更是和儿子的女朋友,朋友打成一片,为他们煮饭,逗他们开心。
即便是临死之前,她仍为儿子的女友写好信,希望他们言归于好。
荣子是一个乐观率性,肯为生活付出,也能安享生活的女人。
她爱儿子如命,即便是得知儿子荒废学业,大学四年却拿不到毕业证,她也只是说你怎么可以不努力呢?没有责怪,默默寄过去一年的生活费。说到这辈子的积蓄,她说都在这儿呢,拿出的却是小雅大学毕业证。她说这是她这辈子的骄傲。在儿子面前,她一无所求。即便是儿子碌碌无为,一无所成。就像她最后写给小雅的信。再神面前,我首先乞求的,是你能够健康。然后才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率直的人。为儿子付出这么多,但都是无声的,是不求回报的,哪怕是一句我为你好都没有。
小雅真正开始长大,开始懂得要照顾好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女人,是得知妈妈患了癌症的时候。到车站接妈妈。他喃喃地说了两遍,从此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了呢。到他从便利店出来,第一次牵母亲的手。就在那一瞬间,他长大了。虽然仍旧做的是色情广播,画的是下三滥的漫画。但那一瞬间,小雅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但恰恰最后几个月陪伴母亲最温情的时光,却是小雅最难熬的时候。他要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癌症折磨,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离他而去。
母亲为癌症折磨,吃抗癌剂疼的缩成一团,他就抱着蜷缩的母亲,如怀抱婴儿。最后母亲去世,他不是在守夜,而是躺在母亲的尸体旁边,就像小时候一样。看到这儿真的泪奔了。不管生死,她都是他的母亲,只有亲昵,没有死亡带来的畏惧。
从片子一开始,父亲醉酒后为他呆了烤鸡肉串,没有喂给他,确实直接塞到他的小嘴巴里,看到这儿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拿着平底锅敲晕了爸爸一样。这个男人是爱荣子,也爱小雅的,只是他的表现方式,很是怪异。
他是我见过的最自由的男人了。小雅这么说。一切随自己的心性,这与踏踏实实的荣子截然不同。但最后小雅还是随了父亲的心性。
在和荣子分居后,小雅和父亲还是有来往的。这也是片子呈现的一点,没有上演离婚之后抢孩子大战,没有断绝关系,虽然婚姻不在,但情分还是在的。
他突然来了兴致为小雅做好船模,只差最后一部上色完成却丢下船跑去喝酒,得知小雅搬家后要送他电视和相机,最后却因为小雅的一句话摔门而去。哪怕是最后荣子死去,小雅说和他一起看妈妈留下来的东西,他却冷冷的说了句,那是她留给你的,便提着行李走了。
但在荣子的葬礼上,这个男人却哭了。这是小雅第一次看到父亲流泪。这个一辈子放荡不羁的男人最终该是百感交集的吧。
小雅没有责怪过父亲,也说不上原谅。荣子患上癌症之后,他来看望荣子,陪她去小卖部,陪她最后一个夜晚。最终还是选择宽恕了彼此。
人世
经营小酒馆的妈妈,嗜酒如命做建筑行业的爸爸,年迈仍给人送货的外婆,吧台服务员的朋友,做三流插画,黄段子广播的自己,全都是生活在日本的底层,过着最普通的人的生活。
但这并不意味你可以消沉。就像妈妈死去的夜晚,她还是告诉小雅要工作一样。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儿呢?为什么不在努力一点儿呢?不管是怎样的环境,都要踏实努力,面对生活,这是荣子一生践行,也是她在极力告诉小雅的事情。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要笑对生活,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要再努力一点。
自由,勤恳,父亲与母亲是极为矛盾的结合体,他们曾分开,最后却又接纳了彼此。这两种不同的品质都在小雅身上的得到了继承。年少爱自由,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要勤勤恳恳面对生活。
再努力一点儿,同时要学会宽恕。这部片子,质朴,厚重,人世情分中有太多温润的东西需要我们细细去体味。
以上
图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维太放映机”
电影选推:小白
编辑校对:巫婆
原音(日文)的预告很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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