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医学生的周丽(化名),深知遗体紧缺,身患癌症晚期用尽全力填写遗体(角膜)捐献申请表;
深爱妻子的郑军(化名),顶着他人的不解,只想帮助妻子完成最后的心愿;
红十字遗体、角膜捐献工作志愿者张镜宇,12年来看到了越来越多人加入这个队伍,燃烧生命最后的光和热。
济南白云医院的病房里,周丽看着郑军和张镜宇没有说话,眼神中尽是感谢。而周丽,也值得我们道一句:谢谢你。
“我知道,遗体太紧缺了”
2019年8月,周丽终于受不了了,不知道从身体何处传来的隐隐疼痛,折磨得她整日打不起精神。丈夫郑军陪她前往齐鲁医院检查,得到的结果让正处不惑之年的夫妻二人,僵在了医生办公室里。
“肺癌晚期,骨转移。”郑军说,诊断书上的这两个名词熟悉又陌生,医生的解释他只机械地点头,其实自己头皮发麻,一句也听不进去,因为最终的结论几乎是毫无希望的——错过了做手术的最佳时机,只能用药“熬”着了。
今年8月11日,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周丽躺在济南白云医院的病床上,乳白色的药液正输往她的体内。病房里温度不低,郑军额头上都是汗珠,而周丽还盖着厚厚的棉被。她说话的声音已经非常轻微,多说几句就要用力地大口吸气。
周丽用最大的声音,说出了自己最想表达的几句话。1994年,周丽在山东医科大学的一所卫校读书,解剖课需要用到遗体。那时候遗体非常紧缺,她记得很多同学围着一具遗体,看得到却碰不到,甚至得不到动手解剖的机会。那时候,周丽心里对遗体捐赠者充满敬意。
“我知道,遗体太紧缺了,我就想把我的遗体捐出去。”
周丽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她唯一还能活动的眼睛透出一股坚定。郑军在一旁看着妻子,“从检查出癌症,她就下定决心了。”
“只要能完成她的心愿就好”
生病前的周丽体重60多公斤,如今只有不到40公斤了,现在的她每时每刻都忍受着癌症带来的疼痛。确诊后,他们先后在齐鲁医院、省立医院进行治疗,却始终没有好转,于是喝中药调理身体。7月,周丽的病情急转直下,开始慢慢丧失活动能力。
“那时候她一天还能走个七八里地呢,突然就不行了。”郑军一边帮妻子整理着枕边的杂物,一边讲起了她的近况,“晚上睡觉一阵一阵的,睡不踏实,这几天也不怎么吃饭了。”郑军说,他和妻子都清楚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于是放弃了去市区的大医院,住在了离家最近的白云医院,方便家人探望、照顾。
说起家人,郑军再次强调不想让自己出现在镜头中,因为直到现在,郑军的父母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周丽捐献遗体的决定。其实,最初郑军也是不能理解的,因为遗体捐献对于普通市民来讲是只听过没见过的事,他也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后来,在周丽的坚持下,郑军和他们的孩子最先接受,“虽然她毕业以后没有从事医疗工作,但心里的大爱一直都在。”
郑军说,他只希望妻子最后的心愿能顺利完成。
“我看到大爱正在延伸”
8月1日,张镜宇和几位工作人员,带着遗体(角膜)捐献申请登记表,来到白云医院帮助还有一丝力气的周丽完成了填写,郑军也在“执行人”一栏签上了字。郑军说,那天妻子就像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一样,整个人都格外轻松。
从第一次见到周丽,张镜宇就真心佩服这个被病痛折磨还心存大爱的女人。11日上午,张靖宇带着相关材料来做手续的完善工作。“看,这是您的申请表,这是登记证书,都已经签好字了。”张镜宇蹲在病床旁,轻声询问着她的近况。
这两天,周丽怕癌细胞扩散,能用的器官变少,有点想快点离开,故意不吃饭。得知此事的张镜宇显得有些焦急,“您可不能为了捐献遗体就不保重自己了,您能多留一天在世界上,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事!”
张镜宇同样也是角膜接收医院的工作人员,他说起了2008年自己刚从事医疗工作时的经历。那时候,角膜、遗体捐献都还没有系统的工作机制,捐献的人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他接触的第一名捐献者,是一名只有2岁的儿童。“孩子的母亲提出要捐献眼角膜,她做通了家人的工作,又千方百计联系上红十字会。”张镜宇说,那位母亲当时的观念,让他的内心深深触动。
根据济南市红十字会提供的信息,截至7月底,济南市红十字会遗体捐献登记3795例,已实现509例;角膜捐献登记1826例,已实现341例。“这个数字,相较12年前发生了质的飞跃,我看到大爱正在延伸。”张镜宇说。
病床上的周丽只能用眼神送别访客。她身体虚弱,却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最火热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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