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对于刚踏足同志圈的少天而言,是那么新鲜而兴奋。但这时的他还是比较谨慎的,一直处于观望状态。然而,在大二的那个秋夜,改变却悄悄地开始发生了。那天,一个网名叫“鹩哥”的陌生人申请加QQ好友,少天闲来无事就同意了他的申请。通过聊天得知他就在邻校计算机系,比少天大一届,一来二去就聊熟识了。某天,鹩哥给他发个了视频链接,打开的那一瞬间少天真懵了,视频中两个男人居然在发生性关系,男人跟男人居然还可以这样玩!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既兴奋又好奇,内心似台风中的巨浪,狂躁不安地叠起万般花样。没过几天,少天班里正好跟邻校计算机系搞联谊活动,去市郊的北山秋游。他俩都报名参加了,一大波人分两辆中巴车吵吵闹闹的向北山出发。北山其实就是个森林公园,一到秋季,放眼望去,尽是满树金叶,红黄相映,景致却也不输春色。少天和鹩哥心照不宣地慢慢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少天当时有点内急,刚好旁边有个公厕,就叫了他一起去小解。
“你那些视频那里搞来的?”少天忍不住问他。
“刺激不?想不想试试?”鹩哥一脸邪笑。
少天猛地心跳加快,脑袋里浮现的全是视频里那些”刺激“的镜头,惊慌失措地傻站着。这时鹩哥抬起头,慢慢靠过去,少天完全乱凌乱了,脑子一片空白,竟然任由他摆布着……然后,少天的处男之身就竟然贡献在北山的一个公厕!于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些狂妄的欲望一下子被唤醒了,因为那个视频,因为那个秋游。
至今,少天还记得第一次接吻带给他内心的冲击,他贪婪地享受着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奇怪的是,少天和鹩哥后来再也没联系过,但这件事让少天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自己的人生。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老师同学心目中的好学生,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事情。从此刻起他应该正视自己,直面这种情感的渴望,就在那时他遇到了初恋。
那也是通过QQ认识的一位网友,已婚,比少天大15岁,知识渊博,风趣儒雅,诙谐幽默,包容慷慨……少天在撒娇的时候会腻腻地称呼他“大叔”,他曾经天真地以为可以这样天长地久。然而,事情并非如他想象的美好。一次无意中,少天在大叔的手机上发现了他跟别人的暧昧聊天记录。这种背叛的撕心裂肺,让少天喘不过气来。虽然大叔跟他保证过会与他人绝交,但没过几天就又重蹈覆辙。在闹过几次之后,那位大叔毫无理由、没有任何征兆地销声匿迹了……后来经过一个学期的调整,少天才走出阴影。
在经历初恋伤痛之后,少天渐渐明白对于大多数的同性交友而言,因为没有约束,真正谈感情的占少数,很多只是为了寻求肉体上的欢愉与刺激,彼此都在频繁地更换着性伴侣,很少有长久稳定的关系。于是,他也开始沉溺、堕落了,疯狂地“419”、“一夜情”、“约炮”,性伴1位、2位、3位……
起初,他还能有意识地提醒自己和陌生人发生关系必须要使用安全套。但后来,在和所谓的“朋友”发生关系时,在“不戴套会更爽”的言语刺激下,他慢慢放松了警惕。由于几次无保护的性行为后,身体并没有给他异样的危险信号,他自欺欺人地认为,就几次不用安全套应该没事的,自己不至于这么倒霉。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命运有时就是这样,似乎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至今,他还清楚地记得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将检测报告放在他面前的时候,悔恨和懊恼占据了他整个心头,“为什么自己那么傻?为什么要干这些蠢事?现在该怎么办?是被判“死刑”了吗?接下去就只能等死了吧……”然而,再多的悔恨在当下都已是于事无补。错已铸成,悔有何用!自己犯的错终究要自己来买单……可悲的是,到现在他都不清楚是谁将HIV病毒传染给了自己。
最后,少天想对年轻的朋友说几句话:如果你的性取向正常,请远离这个圈子;如果你认定自己是同志,那么也请珍爱自己,洁身自好,千万不要以“同志”的名义放纵自己去犯错。人生就像是一趟从起点站开往终点站的单程列车,机会只有一次,没有回程票可买,不要让自己的一时冲动留下终身的遗憾。有些错,错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如果可以,他情愿自己是这个悲剧里的最后一个。
小编有话说
男男同性恋者主要的性行为之一是肛交,与异性性行为相比,直肠弹性不及阴道,且直肠黏膜的表面与阴道相比较,直肠黏膜较薄,更容易破损。在直肠破损时,精液里含有的大量HIV就很容易进入人体。男男同性恋者缺少异性婚姻和家庭的约束和规范,往往无单一稳定的性伴侣,性伴侣数普遍较多,大大提高了感染的可能性。同时,男男之间的性行为不牵涉到受孕的问题,且往往认为使用安全套会“不那么爽”,甚者有人知道安全套的作用以艾滋病病的危害,自负地从外表判断对方不可能携带病毒,所以没有使用安全套,因此同性恋人群安全套的使用率很低。男男无保护肛交是最危险的性行为,尤其是受方,也就是0,感染几率更高。
来 源 | 《倾斜的世界》作 者 | 浙江省疾控中心艾防所
插 图 | 壹图网
编 辑 | 胡 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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