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航 暑期夏令营参观清华北大实为“家长需要” 参观高校＝花式拍照？

夏天去高校旅游是很多夏令营学生的必备项目。今年暑假刚刚开始，不同地区的夏令营队伍开始“围堵”清华北大。但记者发现，夏令营团队最终进入学校后，大多只是组织学生在校园里疯狂拍照，用手机“访问”这里。很少介绍学校的历史和景观。更有甚者，一些解释被错误地呈现了。

现场谢宇航摄

让孩子去清华北大参观，回去启发自己，是家长的愿望。然而，许多孩子只对校园里的花、鱼、湖等自然景观感兴趣，参观后仍然对校园文化和历史一无所知。很多年轻同学说，去清华北大不是因为感兴趣，而是因为“我妈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

现场参观高校＝花式拍照

今年暑假，清华北大两所名校推出网上预约。个人访问，只需将个人信息绑定到“访问北大”或“访问清华”的微信小程序，即可提前7天预约访问大学。7月14日是两所大学预约系统试运行的第一个周末。下午记者在清华西门和北大东门看到，没有队伍进入大学。清华大学西门外，这里已经放置了“请提前预约参观清华”的牌子，上面附有二维码和小程序。很多人挤在标志前用手机扫码。

两所大学的前门挤满了人。虽然没有预约不能进去，但游客们还是热衷于在大部分学校门口合影。记者看到校门外的人群中有很多外地的夏令营队伍。一位导游告诉《北京晚报》记者，“团队进学校比个人进学校难。有名额的话个人可以预约入学。团队必须提前填写申请表，经学校审核，但审核不一定通过。虽然进不去，但在学校门口和孩子合影也没关系。”

记者从北大保卫处了解到，如果一个团要去北大参观，需要提前3至5个工作日下载并填写《北大团体参观预约申请表》，北大保卫处根据预约团类别、预约顺序、校园承载能力等情况审批预约单位。对于清华大学，团体预约需提前14天在清华大学校园参观管理系统中提交。目前，团体预订主要面向教育行政机构开放。

穿过学校门口喧闹的人群，北京晚报记者进入清华大学校园。学校里安静多了，你可以看到几个夏令营正在参观。记者发现，这些夏令营队伍虽然费了很大力气才进了学校，但都是在校园景观前拍的花里胡哨的照片，并没有讲解校园的历史文化。

在清华大学标志性建筑清华学校门前，一群身穿印有“快乐航海夏令营”制服的中学生从校园东边走来。队伍大概有五六十人。他们分散在清华学校门前。“来来，都排好队了，快来拍照！”领头的老师喊孩子们过来合影。有些孩子似乎对这座建筑不太感兴趣。他们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四处张望。尽管老师打了招呼，他们还是不想动他们的脚。还有孩子配合老师轮流在清华学校门前拍照，拍照时间大概三分钟。拍完照片，带队老师站起来领着孩子走向下一个景观，没有给孩子介绍清华学校的历史。《北京晚报》记者问夏令营队里的一个小女孩:“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去清华学校吗？”小女孩回答说:“不知道，老师带过来的。”

记者跟随夏令营团队参观了清华第二校门、清华日晷、水木清华等地。去一个景观前，带队的老师组织小朋友拍照，拍了一张合影，还拍了一些小照片。花里胡哨的拍照结束后，马上去下一个风景。拍照时，几个孩子离开营地，好奇地停在清华的日晷前，猜测它是干什么用的。他们抬头看着太阳，看着日晷上的手，用手指着。其中一个头略高的女生说:“这是靠阳光的投射来计时的。就像古代的手表。”这时候，领头的老师催着他们到下一个景点拍照，几个孩子赶紧离开日晷，跑去追大军。

这个夏令营的队伍很长，有不同颜色的红、黄、绿。走在清华校园里，就像一串串小彩旗。因为天气热，许多孩子的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当天，记者跟踪了清华大学的两个夏令营团队，发现这两个团队仍然非常热衷于在景观前拍照，几乎没有关于校园历史景观的介绍。

清华大学的学生徐琳告诉记者，日晷和二校门是游客最喜欢拍照的地方。“跟这里照张相，就像打卡说你去过清华。我也会遇到一些有讲解的团队，但是讲解的内容有待商榷。一天早上，我站在日晷旁，听了三种不同的解释，都是错的。作为清华的学生，我们还是希望学校的来访者能够正确认识清华。不是拍照做卡片，或者像去年夏天发生的那样，日晷和第二个校门上的刻字表明你去过那里。”

说法组织者参观名校离孩子有点“远”

清华北大两校官方公告中提到，大学不是旅游景点，而是重要的教学科研单位。每次参观校园景观都疯狂拍照，开夏令营参观高校真的是正确的方式吗？

王馨悦是北京大学的毕业生。同时，毕业后，她成立了一家公司，组织了许多人文夏令营。她告诉记者，许多夏令营的组织者非常注意在每个景点前拍照进行宣传。“可能全国各地的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去清华看看北大，希望他们回去后能激励自己，好好学习。夏令营的实际支付者是家长，而不是学生。为了满足家长的需求，很多夏令营都把参观清华北大列入项目清单。但是在实际参观过程中，如果总是讲学校历史和文物，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感兴趣，尤其是年纪较小的孩子。此外，一个小组的20个孩子中，只有少数人会把清华北大作为自己的理想。还有人觉得反正考不上。学校有什么历史文物对我来说无所谓。能认真听完整个过程的孩子很少。相反，他们更喜欢学校里的鱼和花。而且孩子回家也不给父母反馈解释的好坏。所以有些夏令营团队为了省钱，干脆省略讲解，或者聘请一个校外工作人员来讲。但是，在校园景观前拍照的作用要大得多。可以给父母看，证明孩子来过。照片非常直观，有助于夏令营结束后的招生宣传。”

每次我带夏令营，王馨漪都会坚持让北大学生告诉孩子们盐源的文物。“哪怕只有三两个孩子认真听，也得好好说话，不然就白来了。”但她也在夏令营中加入了一些更贴近每个学生的项目，比如给孩子们讲老舍的小说《四世同堂》，然后带他们去故事发生的小洋娟胡同；在国家博物馆，让孩子们寻找历史教科书的内容，并逐一讲解。“这种内容对孩子更有吸引力，更贴近孩子。比在高校里拍照打卡。但是没有办法，家长更愿意为清华北大相关的内容付费。”但她也承认“家长更愿意为清华北大相关的内容买单。”

学生清华就是个“有很多白色建筑的地方”

记者走访北大时，看到一群穿着制服的孩子，在未名湖边开心地用面包屑喂鱼。带队老师正在介绍不远处的北大标志性文物——甩尾石鱼。

肖鑫，一名初中生，住在江西。在清华聘任北大之前，她跟着一个夏令营参观了两所学校。当被问及对这两所学校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时，肖鑫回答说:“排队，我们早上8点出发，中午11点进去。天太热了，我们都晕了。”此外，根据肖鑫的描述，清华大学是一个“有许多白色建筑和雕塑的地方”，北京大学“未名湖中有许多鱼，湖边有许多石雕”。她唯一能说清楚的地方是清华的荷塘，因为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就是写在这里的。

专家暴露出成才模式单一化的问题

中小学夏令营该不该进大学？如何参观大学？

中国语言现代化学会常务副会长、真实语言专业委员会主席、求真教育实验研究所所长王旭明告诉《新京报》记者，每年寒暑假，夏令营聚在一起，进大学，确实是现在的情况。父母要考虑孩子自身的情况，不要过早地把孩子的梦想定位在清华北大。“首先，我非常反对不考虑孩子自身情况，什么都凑在一起，一窝蜂的跟风。其次，就参观大学而言，我不赞成让中小学生，尤其是小学生参观大学。因为中小学生正处于成熟成长阶段，在这个阶段有各种理想和梦想。如果孩子的梦太早定位在清华北大，这样单一的梦是不利于孩子早期身心健康成长的。过早的让孩子，目标单一，成长模式单一，未来发展方向单一。这种简单化的倾向很可能导致儿童心理畸形的发展。”

王旭明认为，父母应该考虑孩子的利益，让孩子自由选择假期去哪里。“我认为小学生尤其应该充分利用假期，更加关注和热爱自然，走向社会，参观景点、旅游胜地和古迹。家长可以提供参考设施，让孩子自由选择。比如有的孩子跟父母说我没去过海，父母会带孩子去海边玩十几八天。有的孩子说没见过大森林，父母带孩子去东北也不错。我觉得这种形式比带孩子参观大学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