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的踪迹 从《倭寇的踪迹》到《师父》说说那些武术知识的硬伤

写这个题目的时候，心里很纠结。我刚刚看了电影《大师》，我非常喜欢这部电影，并且成为了徐浩峰的粉丝。徐浩峰是导演、作家，被称为“新派写实武侠”和“硬派武侠”的代表人物。他先是以《武林外传》一书开创了中国武侠纪实文学的潮流，后来又出版了不少武侠小说，其中《道士下山》被陈凯歌拍成了电影。作者想谈谈他的武侠电影中武术表演的真实性，重点是他2011年的电影《敌人的踪迹》和一些“大师”。

徐浩峰武侠片对武术指导最大的追求就是写实，不搞特效，坚持实战，但是不容易。实战技术一般都不好看。明朝名将戚继光早就意识到，美不实用，实用不美。他在《姬晓新书》中指出，训练要学实用武术，而不是花花草草。“你在比较武术的地方，一定要表现出学习真正的对敌技能真的可以打人，不许还学烟花等方法。”他还说“钩、叉、钯、转、跳等都是花法，不但没用，而且是先学的。”

李小龙70年代的电影都是真功夫，但还是要安排设计，让它们看起来更漂亮。如今，徐浩峰重拾现实主义不仅是一种勇气，也是一种远见。武侠片又该转型了。徐浩峰准确把握了这个方向，站在了最前沿，就像《大师》里来自北方的咏春拳手陈至，用他全新的技术，给陈腐的老天津拳致命一击。但是，最难的问题是，怎样才能做到硬核、写实而又不失审美价值？兼顾这两个方面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从《倭寇踪迹》来看，动作设计有一些不科学的地方。比如拿月牙刀的人，在武斗中经常单手持刀，而且是在刀刃下面不远的地方。这完全是用月牙刀当腰刀做的，不符合力学规律，所以面对日本刀完全不利。再比如梁马克教洋女赛兰“如簧”棍法的记录，“把棍儿伸出门外，闭上眼睛，等着敌人的武器去摸。只要听到球杆头响，就不要睁眼，尽量抬起球杆的尾巴。”但是，电影根本不是按照这个描述来拍的。赛兰坐在船舱里，透过窗帘伸出手杖。在机舱这样一个封闭的空房间里，不可能挥出棍子的尾巴，会被门梁和门帘挡住。所以在电影中，其实是球杆头在小范围内挑动，莫名其妙的打翻了对手。更奇妙的是，它经常同时撞倒两个人。“如欢”是一枪必杀，但缺点是没有第二枪。既然没有二击，怎么能同时打翻两个人？这是没有说服力的。

此外，还有一些智力上的错误

1.鸳鸯阵。老和尚的台词里有一句“俞将军发明的鸳鸯阵，三个盾手，两个长枪手，结合了中国原有的武器，还能驾驭日本刀。”这里有两个错误。第一，鸳鸯阵与余犹大无关。它最初是由唐顺之创造的，后来由戚继光改进。变成了消灭敌人的神奇战术阵型。第二，戚继光的鸳鸯阵，每队12人，队长1人，盾兵2人，狼兵2人，矛兵4人，矮兵2人。另外还有一个消防员，负责挑锅做饭，不参加战斗。它的兵力是电影中五个的两倍多，武器配置完全不同。

2.纸浆装甲。海防大帅刘炜身穿浆甲，梁鲁恒抱怨“我都快50岁了，像个孩子一样被纸包着，连混铁都不会。”梁痕录不屑地教他“你明白吗？纸甲优于铁甲。特种浆凝固后不怕水泡，十石之箭穿不进去。也比盔甲轻。”这个防御神器听起来很美，但它从来没有存在过。如果有这么强大廉价的纸甲，为什么还需要铁甲？纸甲在明代普及，厚重昂贵的铠甲被彻底淘汰。

3.刀和棍的关系。邱东岳说:“齐将军从倭寇双手持刀的方式中体会到，倭刀法是从棍法演变而来的。他专注于训练士兵的棍子技能，在战争面前出刀，屡战屡胜。”一位负责人说，“日本人失去了棍与刀的关系，只练刀不练棍，原点被切断，很难进步，所以被齐家军追上了。“不能说棍和刀没有相似之处，但混淆两者是不对的。特别是领导的评论说，敌人不练棍子，刀切就很难有进步，有点简单粗暴。没有屠夫，没有带毛的猪。更何况历史上戚家军战胜敌人，不是靠一两个刀棍法，而是靠一套以鸳鸯阵为核心的配合战术，戚继光神一样的居高临下的战斗艺术。

4.齐家军对日本刀的引用。在与邱冬月决斗之前，梁说:“齐将军在日本刀上加了一掌，日本刀全砍了，所以我们只用一掌就砍了刀头。不开刃的地方，可以撞敌人兵器，也可以拿在手里，把长刀换成短刀。”"齐家军以一掌赢得了这场战斗."首先，这不符合历史事实。戚继光没有这样修改日本刀。日本刀有几种不同的形状，其中太刀很长，比电影中的日本刀还要长。不过，没关系。文学作品要允许适当虚构，但虚构要合乎逻辑。如果按照光束印记记载的描述，改良后的刀刃只是单手斩，那么它其实已经不是日本刀了，更像铍，不再有刀的劈砍功能，主要是像短枪一样杀人，所以整个使用手法都要彻底改变。在这场决斗中，梁的真的握着没有刃口的刀身，并且把日本刀当成了匕首，而它背后的大部分刀刃和刀柄都成了累赘。这种动作没有实战价值，只能摆姿势。

5.挥动枪。船上决斗之前，Xi老在内心独白中说:“在古代兵器中，枪排第一，鞭排第二，鞭是专门用来击破枪的。”冷兵器时代，没有一种兵器是专门用来击破另一种兵器的，但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道理就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分短一分险。”鞭短于枪，当然不能断枪。《说唐》中的尉迟恭，单鞭可得，但却是小说。而且这个故事很神奇，说明鞭子不是一般情况下枪、纤体等长兵器的对手。即使在实战中，挥鞭高手用枪击败对手，也不能证明“挥鞭专断枪”。这种A兵器专门杀B兵器的思维模式，可能受评书影响。

说完了“敌人的踪迹”，然后谈了几句“主人”。《大师》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标志着徐浩峰武侠电影的成熟。然而，忽略了“一寸长一寸强”的原则依然出现在这部新片中。陈至的八把菜刀是用来在短刀之间玩“执刀搓手”的。但是在龙巷最后一战中对付戟、三尖两刃刀等长兵器是非常危险的。当然，陈至是插件的主角，他总能赢。下身残疾的选手戴立忍需要有人骑自行车送他去龙巷战场。他手持一对子午铙钹，与陈至的八把菜刀搏斗。对于一个根本动不了腿脚的人来说，要想在战争中生存下去，无论如何也用不了这么短的武器。这不是找死吗？如果遇到使用稍长武器的对手，只能阻挡敌人到来，最多不能攻击。如果敌人在你身边快速移动，你的周转不灵，你就只能等死。在《大师》的另一个场景中，陈至陪妻子坐在长椅上，用长棍殴打一群流氓，这是戴立忍打开门的正确方式。

出生于武术世家的徐浩峰不禁明白了这个简单的道理。我想，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安排，主要是想让戴立忍在他失败后把鸳鸯拜月送给陈至，这样他就可以对付那个笨重的铡草机了。大铡草机的设置也不合理。影片中，天津武术大师要双手持刀，右手握短柄。其实左手没地方握，只能在刀下握。这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结构，很难用力，容易伤到自己。应该说，大铡草机根本不是为了打仗而设计的，而是临时从木质底盘上拆下来拍电影的。太重，很快会耗尽用户体力，而且长度不够，速度较慢。面对长枪、日本刀等长、轻、猛的武器时跟不上节奏，实战中也不会有人选择。然而，此时陈至手里刚好有非常非常短的鸳鸯，所以双方还是可以用手势巧妙地避免铡草机的尴尬。徐导的设计让巷战中的武器种类更加丰富，也就是更加美观。我以为纯粹是为了好看而设计的，与“写实”无关。

这篇文章可能过时了。作者坚决支持徐浩峰的硬派武术风格。之所以这么认真，是想用好的声音提供一些不同的思路，希望对思考和讨论的很多方面有所裨益。真心希望徐导能拍出更多好电影，出更多好书，把“硬功夫”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