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滑板少年,你会想到“酷”、“勇敢”、“刺激”、“青春”这样的词吗?
说实话,我最初的想法是一样的,以为他们是冒险者,敢于挑战自己身体的极限。毕竟在很多视频里,滑板总是给人热血沸腾的感觉。
但是直到遇到三个男生,我才觉得不是所有的滑板运动员都那么豪放,滑板的背后是他们不快乐的童年和挣扎的青春。
这三个男孩是纪录片“滑板男孩”的主角
●奖项:第34届独立精神奖最佳纪录片(提名)和第28届哥谭独立电影奖最佳纪录片(提名)等36个电影节和纪录片节
一个
六便士之硬币
滑板爱好者,16岁离家
扎克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两岁时亲生母亲抛弃了这个家庭。之后父亲再婚,继母和父亲经常为他吵架。
父亲管教很严。渴望自由的扎克,总想逃离这种喘不过气来的生活环境。16岁时,他终于离开家,开始一个人生活。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阳光男孩,一个无畏的正义斗士。
当他看到那个黑人男孩被人用钉子在肋骨上捅了一刀时,他站了起来,大声喊着赶走肇事者。他救下的黑人小男孩凯尔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在凯尔眼里,他的朋友是个英雄。当他赞美扎克时,眼里充满了崇拜。
凯尔
后来扎克的女朋友怀孕了,他成功地成为了一名新手护士,换尿布,喂奶……为了养家糊口,他还找了一份修屋顶的工作。
懒惰的少年开始学会做一个好父亲,放弃了滑板爱好,放弃了啤酒,学会了稳重,失去了轻浮。
他想尽一切努力让孩子快乐成长,为他们创造最好的生活。扎克抱着孩子去玩滑板,身上充满了父亲的温柔。
可惜好景不长。每天在家带孩子的压抑生活让他渐渐失去耐心。他开始和女朋友吵架,抱怨女朋友总是不顾家出去玩。
吵架后是酗酒和家暴。扎克对女友挥起拳头,拒绝交流,变得被动自闭,甚至开始抽大麻,吃软饭。
尼娜(扎克的女朋友)
最后,在被生意伙伴欺骗后,他选择了逃离,离开女友和孩子去了另一个城市。
也许我们会惊讶为什么勇敢温柔的男孩会变成这样。但仔细想想,命运早已为扎克埋下了这份凄凉的背景。
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他,一直在努力从父亲身上寻找母亲的影子,获得母爱的温暖。
但由于母爱和家庭氛围的缺失,他不知道如何与爱人相处,也没有对象去学习模仿。
扎克的内心是脆弱的,来自家庭出身的影响一直跟着他。他从来没有被爱过,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他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逃跑中麻痹自己...
2
刘冰
滑板爱好者多年来一直被继父虐待
该片导演兼主角刘冰在片中镜头不多。
九岁时,他和母亲搬到了罗奇福德,母亲在一家比萨饼店工作,后来从那里带回了一个男人。很快,这个人就成了刘冰的继父。
之后,刘冰17年的噩梦开始了,第一次一个人的时候被继父打了。
慢慢的,家暴成了家常便饭,继父甚至把刘冰按在地上掐脖子,差点噎死。
家暴造成了刘冰性格内向。在滑板店老板眼里,他就是一个一直躲在角落里不说话的孩子。
但实际上,在这个家庭里,并不是只有刘冰一个人遭受家暴。他的同父异母兄弟甚至他的母亲都被继父打过。
刘冰的弟弟
刘冰的妈妈
但胆小的母亲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也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孩子遭受家暴的事实。
就这样,母亲一直工作,继父一直施暴,儿子一直逃避。整个家庭混乱失控,一个人的暴力导致家庭破裂。
现在很多年过去了,继父去世了,不善言辞的母亲一直在镜头前抹眼泪。她把第二任丈夫的家暴告诉了儿子,真诚的向儿子道歉,后悔没有好好照顾他。
这时,刘冰拍摄这部纪录片的初衷——“我要一份声明,我要一份对自己的声明,我要一份对这个家的声明”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
面对一个哭成泪人的母亲,她有什么办法,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毕竟她曾经孤独无助,也经历过同样的痛苦。
虽然刘冰回忆往事的时候还在瑟瑟发抖,焦虑不安,但这次和母亲的对话,对刘冰来说,也是一次解脱之旅,给了自己一个与亲人和解,与生活和解的机会。
他说:“平时我和妈妈很少谈论继父。只有在镜头前,我敞开心扉,诉说我的经历和感受...我们不能纠正过去,只能向前看。”
三
凯尔
在家庭暴力中长大的滑板爱好者已经离家出走
凯尔,整部电影中最温暖最痛苦的存在,有着简单而真诚的微笑,仿佛没有什么可以打扰他。
他会因为完成了高难度的滑板而欢呼,也会因为周四不用上班而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但是,他的笑容背后有很多悲伤。
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他本该受到很多宠爱,但凯尔却一次次家暴,只是因为他不愿意继承父亲的生意。凯尔的父亲是一名木匠,他希望他的儿子成为一名木匠。
凯尔的母亲
在一次争吵中,父子俩打得很凶,儿子选择了离家独居。当他离开家时,他对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恨你”。
一个人住,凯尔一边滑板一边在餐厅洗碗。经过一年的努力,他又成了一名餐馆服务员。
虽然他的黑人身份、家暴、父母离异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长,但他并没有放弃自己,依然在努力经营自己的生活,依然对未来抱有希望,依然选择拥抱世界。
这个黑皮肤的孩子能在充满歧视的氛围中笑得很灿烂,有多强。这个遭受过家暴的孩子,被打了很多次还能选择原谅,这是多么善良的一件事。
在纪录片中,凯尔再次提到父亲时感到内疚,他永远不会忘记父亲留给他的记忆。比如被父亲打了之后,就再也没偷过东西,比如父亲试图说服他接受自己的黑人身份。
在镜头前,他解释了他开始玩滑板的一些原因。他想向父亲证明他没有浪费生命。
最后,他在父亲的墓前痛哭,当他明白父亲对自己的意义时,他说:
有时候我对滑板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但是一天过去了,我还是会爱上它。就像我父亲一样,虽然他打了我,但我爱他至死不渝。
作为刘冰的第一部纪录片,他站在朋友的角度,用细腻的镜头语言勾勒出三个滑板者面临的成长与青春的困惑。
他们无一例外地遭受家庭暴力,但在美国,这种家庭暴力平均每9秒发生一次,给孩子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
特别是伊利诺伊州的罗奇福德,经济不发达,失业率几乎是美国最高的,犯罪率持续上升。在这种情况下,家庭暴力似乎没有得到重视。正因为如此,扎克、凯尔、刘炳才从小生活在暴力家庭中,战战兢兢。
《滑板男孩》开篇有一句话:“我们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成长的。”的确,我们都在枷锁中挣扎,家庭可能是伴随我们一生的枷锁。
影片结尾,刘冰问扎克、凯尔、尼娜和她自己从这部纪录片中得到了什么。这些即将走出青春迷茫期的少年分别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扎克:挣扎着生活,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像我一样,所以我逃离了这一切。
凯尔:就像一个免费的疗程,它被治愈了。
尼娜:我一直是别人的女儿、母亲和女朋友,我从来没有机会知道我是谁。
刘冰:我拍这部电影是因为我需要前进,而不是活在过去。
整部纪录片《滑板男孩》以街头滑板开始,以街头滑板结束。
滑板陪伴了三个少年的孤独,见证了他们的伤痕,接受了他们的宣泄。
他们一直在努力摆脱家庭的束缚,于是选择了滑板,穿梭于荒芜的小镇,疯狂的成长。
虽然痛苦一直在,逃避也没用,但至少他们带着滑板跳下来,像风一样疾驰的时候,是快乐自由的。
文中图片来自纪录片截图和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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