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替上大学农家女发声 到底是怎么说

2004年10月，20岁的考生陈春秀没有等她的高考录取通知书，决定去几百公里外的烟台市工作；另一方面，18岁的考生陈双双拿着陈春秀的录取通知书到淄博山东工业大学报到，成为一名大学生。

山东冠县两名高考学生的命运，今年被改写。

“没考上大学”的陈春秀，做过电子厂工人，餐厅服务员，现在老家幼儿园当幼师。冒名顶替的陈双双找到了一份相对体面的工作。毕业后，他也回到了冠县，加入了庄妍街道办事处审计局。

陈春秀一直以为自己16年前就失败了。直到2020年5月21日，参加成人高考后，她在薛鑫找到了自己在山东理工大学的学籍和学历。

5月26日，山东工业大学招生办工作人员向陈春秀证实，她的学籍被同县考生陈双双所取代。

之后，陈春秀转到几个部门对事件进行了核实。在村干部组织的一次会议上，陈双双的亲戚和当地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解释说，陈春秀的学籍是陈双双的父亲花2000元从中介机构购买的。

6月10日，冠县县委、政府指示多个部门成立联合调查组对此事进行调查。此后，接替刘双双的人也被停职。

陈春秀表示，希望政府能查清此事，“找回他过去的尊严和荣誉”。如果可以，你想重新回到学校。”

▲二陈春秀。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工作16年后，他做拉面服务员

7月到10月，录取通知书一直没有发给陈春秀。

陈春秀回忆说，2004年6月参加高考后，她申请了三个志愿者，前两个是上海的学校，最后一个是山东工业大学。根据2004年山东省高校录取新生名单，陈春秀当年高考546分，比本科线差3分。她作为第三选择被山东工业大学录取。

“我们家没有电话。填完志愿，就把邻居的电话留下了。后来问了很多次也没有消息。我想，我肯定没明白。”

时隔多年，陈春秀高中的班主任童登成还记得，当时陈春秀穿着朴素，学习刻苦，成绩在班级中上游。

陈春秀和她的丈夫李俊伟是初中同学。李俊伟告诉记者，陈春秀是村里少数几个考上冠县吴迅高中的学生之一，她的家庭条件很差。陈春秀高中三年勤俭节约，连坐车回老家都舍不得。

以为自己失败了的陈春秀，失去了复读的信心，不愿意给家里增加负担。“在农村，不能上大学，要么种地，要么打工。”陈春秀选择了后者。

这是她20年来第一次离家。2004年10月，陈春秀去烟台工作。首先，她在一家食品厂当工人。她长时间接触冷冻的新鲜食物，双手冻得红疮。她一个月挣五六百元。后来她去电子厂加工镀膜镜片。她每天都接触刺激性化学物质。过了很久，她的声音变得嘶哑。

随着时间的推移，2007年，本应大学毕业的陈春秀成了拉面馆的服务员，经常工作到凌晨，每月挣1000多元的加班费。

直到婚后，陈淳才回到冠县，后来当了幼儿园老师。空闲暇之余，她常常会想起自己的“大学梦”，于是在2019年10月，她参加了成人高考，报考了曲阜师范大学初等教育专业。

2020年5月21日，时隔16年的陈春秀在Xuexin.com查询自己的学籍信息时，惊讶地发现自己“上过一次大学”。该网站称，陈春秀于2004年9月1日被山东工业大学录取，2007年7月1日离校。

▲6月11日，陈春秀在家帮孩子做作业。新京报记者汪瑞文照片

学校招生办上门，说“除了她还有3个人被换掉了。”

陈春秀知道，这个“大学生”不是自己。

“一开始我以为是同姓同姓，但对比后发现学籍信息里的姓名、性别、国籍、出生日期、身份证号都是我的。”

她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丈夫李俊伟。5月22日，联系了山东工业大学招生办，招生办的王老师告诉他，发现录取通知书是以EMS的形式发给陈春的秀佳的。

李俊伟告诉记者，5月26日，王先生一行前往陈春秀的家乡核实为何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并走访村民了解情况。

在这次谈话中，陈春秀得知自己已经被别人取代了。王老师还把名单给陈春秀看，告诉她除了她还有三个冒名顶替的。

如果替代者的身份信息和学籍信息与自己不一致，该如何入学？对此，山东工业大学回复陈春秀:“以前所有的材料都是肉眼看到的。这个替换材料比较全，也是最正宗的，所以那年没找到。”

2020年6月3日，山东工业大学官网发布公告，取消陈春秀学历。材料显示，替换的陈双双使用了陈春秀的名字，但他们的身份证号码不一致。陈双双出生于1986年，陈春秀出生于1984年。

对此，6月11日晚，新京报记者再次询问参与调查的山东工业大学招生办王先生。他说，由于时间跨度长，此事正在调查中，材料已经提交给纪委，没别的可说了。

上述“公示”还说:“经过资料收集、学院联络核实、学校审核，我校2004级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学生陈春秀假借冒名入学。经学校校长办公会议研究，我校将按程序取消陈春秀的学历信息。”

陈春秀认为取消学籍不公平。“这是我当年考上的大学。直接取消意味着不能复读。我要挽回当年的名声。”陈春秀告诉记者，他曾要求山东工业大学返校，但对方以“无先例”拒绝。

▲陈春秀的准考证和高中毕业证。新京报记者汪瑞文照片

当地干部出面调解，称接替的父亲“花了2000块钱买了学籍。”

得知学籍被更换后，陈春秀一家转到各个部门对事件进行核实。

陈春秀说，5月27日，她去冠县公安局报警。“警察说让我写自述材料，他们研究后再决定是否立案。”

之后，陈春秀去了冠县教育局招生办。“工作人员转移了吴迅高中2004届毕业生的所有信息，但只有录取的本科考生的信息，找不到专科考生的录取信息。”

5月28日，陈春秀前往高中母校吴迅中学，查询学籍档案提取信息。“学籍档案管理老师告诉我，我的档案被拿走了，但是没有档案提取的记录”。

陈春秀的高中班主任邓登成告诉记者，那一年，班上有50多名学生的档案被封存并移交给档案室。“每一张我都盖了章，档案里也有学生自己的照片。但是不知道以后怎么归档。"

严登成说，即使当年通信不发达的时候，也有严格的立卷流程。“一定要自己带，一定要有准考证和录取通知书。当时没有录取通知书，档案也不会给你。”

“那年准考证一直在自己手里，以为自己没考上大学，没去过学校提档案。”去兜了一圈，陈春秀还是不知道在学校被替换的具体情况。

李俊伟告诉记者，不久前，他接到了家乡村干部的电话。“据说有中间人提出，替换者要见一面，把事情说清楚。”

6月10日晚，陈春秀一家参加了会见。冠县崇文街道办事处的一名工作人员徐自称是的亲戚，并委托他转告此事。“说说怎么解决。”但是陈双双本人没有出现。

记者在冠县政府网站上发现，许是2018年3月冠县崇文街后塘沽村党支部书记。

会上，许严俊说，陈双双的父亲曾是商业局的一名工作人员，后来经商。据记者提供的姓名，陈确实有一家市政工程公司，在冠县拿下了很多政府项目，其中大部分是农村基础设施项目。2020年4月30日，公司还拿下了冠县庄妍街道办事处的一个道路项目。

在谈到补考时，许解释说，“也参加了高考，但成绩不如陈春秀，所以的父亲通过中介花了2000元给女儿买了学籍。”

陈春秀不认可花钱买学籍的说法。“我的文件不见了。我不相信有中介能做到。”

6月11日，新京报记者多次向陈双双转达采访要求，但没有得到回应。打给陈双双和他父亲的电话无法接通，采访短信也没有回复。

▲陈春秀学校转来的高校招生电子文件。

替代者在街道办事处做了一次财务审计，从未使用过他的真名

6月10日，山东省冠县人民政府在官方微博上表示，针对媒体报道的“农妇被冒领上大学”事件，县委、县政府立即责成县纪委、县公安局、县教育体育局成立联合调查组对此事进行调查，相关调查结果将及时向社会公布。

当天晚上，山东省教育厅官方微博发布消息称，教育部高度重视，并指示冠县成立联合调查组进行全面调查。

6月11日上午9点，李俊伟再次主动到冠县教育局、纪委、监察局反映相关情况。在表明身份后，两个部门都说市、县高度重视，同情陈春秀。

同日13时32分左右，中共冠县委员会在官方微信号上发布调查进展报告，称县委、县政府立即指示县纪委、县公安局、县教育体育局成立联合调查组对此事进行调查，并会见举报人。接替者刘双双是我们县一个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已被停职。事件的细节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据许介绍，目前在街道办事处做审计工作。"虽然她在政府部门工作，但她没有做好准备，是一名承包商。"

记者在冠县市人民政府官网上发现，署名陈春秀的人曾发表过一篇题为《冠县审计局开展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流失审计》的消息，日期为2016年11月7日。

6月11日下午，庄妍街道办事处审计局局长通过辨认Xuexin.com的照片确认，“这是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工作两三年，一直用陈春秀这个名字，大家都叫她秀儿。”

高主任介绍，她认识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她住在冠县，平时开着大众汽车上下班，平时负责村级财务审计。最近她被借调到县检查组。

6月11日晚，中央纪委国家监察委员会网站上发表评论称，舆论关注的“冒领上大学”一事已被认定并取得初步结果。但是用什么方式呢？为什么学校和相关部门没有及时发现？背后是否存在失职、滥用职权甚至公职人员腐败等问题，一系列问题需要相关部门彻查，给予负责任的回答。

陈春秀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到陈双双，希望有关部门能查明此事。

通过成人高考进入曲阜师范大学后，陈春秀在网上查询自己的新学籍信息。这次她看到的是自己的录取照片。" 16年后，我用新的方式证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