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一门三竹图 元 赵孟頫 管道昇 赵雍 之一

赵氏一门三竹图 元 赵孟頫 管道昇 赵雍 之二

赵氏一门三竹图 元 赵孟頫 管道昇 赵雍 之三

题图画:《赵氏一门三竹图》 此图卷分三段,分别为赵孟頫之妻管道昇、赵孟頫、次子赵雍所画竹三支。第三段赵孟頫所画之竹。


年幼时,曾练习过一段毛笔字。实际上,在我上小学那会儿,“练大字”是有专门的一门课的。在我刚有记忆的时代,我们还没有喷墨打印,所有大街小巷、食堂、礼堂、学校各类公共建筑物上的宣传画、标语,全是人工手绘的,绿色天然有机,无任何添加剂。

因此,那时候练毛笔字,仍是一项必须要学习的技能。在此后不久,我们就迅速地进入了工业时代、市场催生的打印机、复印机、喷绘打印迅速地挤占了早期的手绘艺人。其间,还流行过一段时间的硬笔书法,记得有位很火的大仙叫庞中华,出了很多教材,获过很多奖项,我曾一度将其作为自己的偶像,但不久便又忘记这档子事了。因为我们又迅速地享受了信息化的便利,忙着开始学习五笔打字。那时能够用电脑打字,就是掌握这门高科技的一个重要的标志。从工厂到田野,在码头上、在车间里、在飞驰的列车上、在北方的高粱地和南方的青纱帐里,祖 国四处都响起了敲击键盘的声音。文人们开始以“换笔”为时尚,就像《有话好好说》中李保田扮演的那位先生,要写书是必须要有一台手提电脑的。记得90年代一位“自我写作”的作家说过,“我必须洗干净自己的手指,坐在电脑前,”这句话给我印象很深,似乎我们必须要像西方人那样,弄一叠剪裁规则的白纸,在一台打字机上敲得噼啪作响,方才能够创作出伟大的文学作品,就像《闪灵》中的那位角。

在我曾就职的某互联网公司中,入职教育时有一项很有意思的题目,QQ的发明改变了中国什么?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答案是:QQ改变了一带中国人的打字速度!据该企业一位外籍高管的总结,在新旧世纪交替的那段时间,在内地很偏远的乡村,无数青年都要走很远的路去找个能上网的地方,他们所谓的“上网”,其实就是上QQ。

这么一路走来之后,我终于学会了没有纸张和笔的生活。每当看见公园里那些用水桶弄个拖布一样练大字的人,总觉得有一丝遗憾。恐怕自己这一辈子,就再也走不进书法这个世界中了。

岁数大了,又有些闲时,常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细节。比如练大字,先是下了决心,想一定要把楷书写好,就像字帖里那些工整而倜傥的大师们留下的杰作一样。但这样憋着一股气之后,依然写得歪歪斜斜,就失去了耐心。然后又憋一股气,干脆练练草书吧,悬腕挥毫,模拟下大师们的潇洒,但终究也不像样子。于是开始对自己失望了,但又不甘心。

而每每在这走神之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在练字的纸张上画竹子。相比写字来说,画竹子似乎要容易些。你用笔画上几段粗线,中间用焦墨勾些细线,分隔出竹节,然后就跟写字一样,围绕这些竹节写上数个“介”字,“个”字,“人”字。儿时练字走神的这些经验告诉我,墨竹,相比梅花、松树和兰草来说,是比较好画的。而随岁月增加,却渐渐感觉,墨竹,却是最难画的。

修篁文石图 陈芹 纵117.8厘米 横50.3厘米 南京博物院藏


无论当今我们怎么努力描摹得和古人一样的形似,我们画出的竹,都不再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在欣欣然扔掉了毛笔之后,其实也就扔掉了中国绘画、审美最基本的出发点,这个完美的体系因为“笔”的抽离,而不再稳固。作为用毛笔书写汉字的这个民族中的一员,先人们所留下血液中的文化基因,是同时包含了文学与绘画的,我们却将这份礼物中的字与画割裂开来,妄图单独享用,那我们的灵魂就永远在外围转着圈。

在中国绘画中,画竹早在唐、五代时期就有记载,但其发扬壮大与文同和苏轼推动分不开。四川盐亭人文同,自号笑笑先生,首开以墨色写竹之先河。1078年,元丰元年文同赴任湖州,第二年在赴任途中病故,人称之为“文湖州”。文同爱竹,称竹为“墨君”,自己的居室也叫做“墨君堂”,文同开创了湖州竹派。而这一派的提出者则是文同职位的继任者苏轼。苏轼曾在题李公麟《憩寂图》诗中说:“东坡虽是湖州派,竹石风流名一时。”

自宋代文同、苏轼在理论与实践方面奠定了基础之后,湖州竹派在元代迎来了它的大繁荣。在湖州、杭州、嘉兴一代,墨竹风行一时,在广义上,这一流派可以囊括著名高克恭、王庭筠、李衎、赵孟頫、管道升、柯九思、吴镇、倪瓒、王蒙等人。

文同 墨竹图


最近想关注一下在赵孟頫和董其昌中间,那些文人绘画所留下的档案,其中墨竹仅是花鸟类别中的一项。但在这个领域,杰出的画家不胜枚举。从明朝开始,著名的墨竹有宋、杨、王、夏四家。分别是:宋克,字仲温。他的竹被史论家给与:“千簧万玉、雨叠烟森、萧然脱俗”的评价。宋克与高启等十人,在当时也有十才子的称谓,宋克一生在仕途上并不得志,晚年洪武初始得到陕西凤翔府同知的小官,不久便辞官还乡,与当时的名人如杨维桢、倪瓒等人交往,以诗画相酬答;杨维翰,字子固,他是元代著名诗坛领袖杨维桢的兄弟;王绂,字孟端,无锡人。在洪武初年入翰林,中书舍人。据王绂的时代,他的竹被称天下第一;

夏,是指夏昶,昆山人。正统中官至太常寺卿直内阁。画墨竹师王绂,能得其妙,时推第一,‘夏昶一箇竹,西凉十锭金’之谣”。夏昶的兄长夏昺,字孟旸,亦以书法召试称旨,命与昶同拜中书舍人,时称“大小中书”。据说夏昺也擅长画竹石,萧萧有林壑之气,但平生不多作。也许正因为有这样的人文血缘,夏家的后人在文坛上也留下了足迹,其孙女为归有光祖母,另一孙女则嫁予文征明为妻。

夏昶 风竹图轴 203.4x59.7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

夏昶 嶰谷清风图轴 64x136cm

夏昶 墨竹图 116x52.3cm 故宫博物院藏


夏派的弟子有张绪、李昶等人。从宋、杨、王、夏四家开始,善画竹的还包括余文彭、那侗、朱鹭、鲁得之、归昌世、何震、费桢、盛时泰、陈芹等人。其中,归昌世便是归有光的嫡孙,他与李流芳、王志坚合称昆山三才子。

而另一位大师陈芹,字子野,号横崖,上元(南京)人,为安南国(越南)王后代,永乐年间来中国避战乱。则为文征明所折服,他告诫自己的门生:过白门慎勿画竹,此中大有人也!白门是南朝宋都城建康(今南京)宣阳门的俗称,也是南京的别称,代指南京,而陈芹从越南来中国避祸就居住于此。

陈芹在文学上也有不俗的成就,录其诗一首,如下:

【送黄淳甫还吴门时倭乱甫定】

忆君还故宅,追叹昔年违。花倚新枝笑,人随旧燕归。

川原春日澹,桑梓暮阴稀。挂壁余孤剑,依然夜有辉。

墨竹图 明 王绂 纸本墨笔 尺寸不详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霜柯竹石图 明 文征明 纸本墨笔 纵76.9 X横30.7厘米 上海博物馆藏

雨竹图 元 高克恭 纸本设色纵121.6 X横42.1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梧竹秀石图 元 倪瓒 纸本墨笔 纵95.8X横36.5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竹枝图 元 倪瓒 纸本墨笔 纵33.4X横76.2厘米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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