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是黄家的传统。虽然时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黄兴的后人没有一个敢抛弃祖德
武昌起义时,黄兴召回黄一鸥到中国参战。起初,他想让儿子在武昌与他并肩作战,但后来他的儿子被派往上海参加陈领导的起义。一位目睹上海起义的日本朋友对黄兴说:“你儿子在前线很勇敢。他来看我的时候,脸上和身上都是血,不过不用担心他。”上海起义后,黄一鸥又参加了南京战役。
南京会战前,黄兴送给儿子一本八字书:“欲杀贼,爱你。”签名处盖着黄兴的一个普通章节,“毁此食”。
黄兴死后,黄易瓯不想卷入政治动乱,但他对国家的责任感和特殊的家庭背景使他很难完全脱离政治活动。
从1917年到1920年,为了阻止军阀对湖南的控制,他多方奔走,与湘军合作驱逐傅、张、谭。接任湖南政权的赵恒棣以请其出任长沙市府总理表示感谢。黄一鸥之所以走上这个岗位,是因为他想从事城市建设。他编制了《长沙市规划》,规划拆除城墙,修建27米至60米的道路。这将使长沙的市区扩大近20倍,但毕竟还处于战争年代,不可能建成大城市。1923年,黄一鸥辞去这个职务,先后在安徽和天津工作。
蒋介石登上权力顶峰后,他的独裁作风让黄一鸥深感不满。1931年,孙克反对蒋介石,应邀出任广东国民政府政务委员,但孙克迅速向蒋介石屈服,实现了两广合流。他不想在南京工作,但在许多人的劝说下,他去了孙克任总统的立法院当了议员。
日军入侵后,国民政府西迁重庆,黄一鸥对蒋介石的消极抵抗战略不满。终于在1943年,他悄然回到湖南荷叶婆婆身边,与妻儿隐居。他对当时只有6岁的黄伟民说:“有人想伤害我。如果有人来找我,不要说我回来了。”黄伟民隐约记得,当时有小胡子的日本人确实来看过他们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与日本有着深厚的渊源,他们想找到他来维持日本在中国的政权。作为一个爱国者,黄一鸥自然不可能与侵略者合作。
抗战八年,金瓯重逢。湖南国民党人多次邀请黄一鸥出山,黄一鸥婉拒。他开创了一个行业,先是开了一个型煤厂,普及了型煤,然后做了蜂窝煤,引进了机器,但都是赔钱的。“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家里的钱都丢了。他说我们要过普通人的生活。”
大陆国民党政权被推翻前夕,程潜出任湖南省政府主席、长沙绥靖公署主任,邀请黄一鸥助其一臂之力。程潜是黄兴的老部下,黄易瓯四弟黄易瓯的岳父。黄易瓯很难拒绝,所以他担任湖南省政府顾问。虽然程潜接管了湖南的军政大权,但他的处境非常危险。蒋介石在他周围安插了一批黄埔亲信和军事特务,广西部在湖南也有很大影响。黄一鸥经常陪程潜去各地游玩,凭借丰富的阅历和社会关系,为程潜打了不少掩护。黄伟民记得那段时间他父亲很少回家。“我父亲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黑的。我说,你怎么又做煤了?他说没有,他是开着烧炭的车回来的。后来才知道他是在保护程潜。”
在湖南解放问题上,黄易欧对程潜说了“三个收获”:不能离开,不能打仗,只能得到和平。黄伟民不知道他父亲的建议对程潜有多大影响,但程潜后来确实崛起了。
这时,国民党开始逃离大陆。蒋介石想让黄一鸥一家去台湾省。先是让他去拿去台湾的机票,然后派人去送机票,拍电报告诉他们不要跟着共产党。黄一鸥没理他们。最后一次,江派与黄一鸥有过交情的长沙绥靖公署副主任亲自带他们走。黄杰夫妇乘专机从衡阳飞往长沙。黄一鸥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他带着家人再次躲藏起来,只留下12岁的黄伟民在家接待黄杰。根据父亲的指示,黄伟民告诉黄杰,他父亲出去了几天,但他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也无法联系到他。黄杰走后的第二天,父亲回来了。
45年后,黄伟民再次见到黄杰,在纪念黄兴诞辰120周年之际,他前往台湾省访问黄杰。黄杰已经90多岁了,不能在床上说话。"他闭上眼睛,他的兄弟说:'欧兄弟的儿子韦敏来看你了。' "他睁开眼睛盯着我,仿佛在审视我是不是他离开大陆时看到的最后一个孩子。他看到这,眼睛又闭上了,眼泪都出来了。护士不让我们说话,因为怕他激动导致脑血管破裂。"
在黄伟民的印象中,他父亲的性格和他祖父非常相似,他很随和,有很多朋友。50年代,父亲在湖南省政府参事室工作。父亲本该一次加薪一个档次,结果另外两个没加薪的同事吵起来了。我爸说,别吵了。我不想要。给您领导觉得这样不对。后来他父亲加了半个年级,另外两个也分了半个年级。
还有一次,有人说他爸爸欠他钱,回家讨债。父亲二话没说,把口袋里的钱都拿出来给了那个人。黄伟民问他父亲为什么不收回借条。父亲说,那个人不好意思,他来这里借钱。
新中国成立后,黄一鸥经历了这个国家的所有政治运动。文革期间,红卫兵指控黄一鸥盼坏天气,黄家保存的黄兴资料全部烧毁。1977年当选湖南省政协副主席,3年后当选中国革命湖南省委员会主席。为了继承家风,黄一鸥晚年在秘书的帮助下编纂了《黄兴年谱》。他觉得儿子的性格太扎实,当不了官。病重的时候对儿子说:“别这样,去你的专业,专业发展,肯定不比这个差。”。同样,黄兴临死前告诉黄一鸥。
黄伟民从小就喜欢运动。1957年从湖南第一师范学校毕业后,他在长沙市吴京路小学担任体育教师。“当时我一周24节课,每天都在流汗。一开始,我没有打排球。跑到漳州女排训练基地一个月,连袁伟民骂人的人都看到了。”
当了几年体育老师后,他开始在当地一所体校做兼职教练。1973年调任长沙市北业余体校担任教学主任、教练。“我有时不仅指导我的学生,还指导其他学生。有一次我在长沙的一场乒乓球比赛中当裁判。看完之后,我跟一位选手说,你的搓球很好。你玩搓攻,不玩推攻。他听我的,第二局就把对方打倒了。后来另一队教练说,你再指导我们,我们就投诉,我就不指导了。”
黄伟民没想到的是,就像他父亲最后不听祖父的话一样,他后来违背了父亲的意愿。当然,父子俩都不是从政来争权的。
1981年他父亲去世后,有人建议黄伟民加入革命委员会。他婉拒了,却挡不住对方的反反复复的工作,依然当上了湖南省革命委员会常务副主席。
当时中国革命委员会内部派系复杂,有些老人觉得他是统战部派来的,戴着黄兴光环,对他很有抵抗力。虽然黄伟民是常务副主席,但他没有人事权和财权,所以他在做事的时候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有人跑到省里和中央去告他。“我有时候很生气,我不想当官,我爸不让我当官。我走错路了。”
妻子安慰他:“想想你爷爷,他能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下坚持到最后。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的委屈也没那么大。”
这让黄伟民原谅了很多。“我知道很多事情,但有时候我只能装傻。既然没有办法,就要宽容。我尽力做一个能接受我的人,我已经这样做了15年了。”
但他放不下的是,有些人因为对他不满意,对他爷爷说了很多假话。“如果我不能给我的祖先增添光彩,至少不要让别人骂我的祖先。”他在乎祖父的名声,但在父亲去世前他真的走近了祖父的世界。
1979年前后,黄一白的儿子去湖南省华杉县龙溪乡梁塘村寻找他的故居。父亲说,故居前有三个大池塘,房子藏在灌木丛里。黄伟民寻找过去,发现池塘还在,树已经没有了,房子破烂不堪,七八个农民住在里面。
黄兴故居离长沙市几十里。当时交通不方便。黄伟民一到,就骑马去了解情况。父亲去世后,他曾两次写信给当时的全国政协副主席王守道,希望政府能保留故居,得到支持。后来王守道去了相关部门,批了6万元让农民搬出去。黄伟民还试图找到他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偷的家具。
从那以后,他就四处奔波,不断写提案,找领导改善故居。令他遗憾的是,他故居的后花园仍然被毁。辛亥革命一百周年时,曾提出修建辛亥人民纪念馆,但政府拒绝给外面土地,于是在黄兴故居后花园批了一块地,破坏了后花园的原貌。“我打电话给文物局局长,说有一个政策,新东西不能建在原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的保护范围内。对方说这是上面批准的。我没有权力,我很无助。”
在推动故居修复的过程中,黄伟民逐渐对祖父有了一个相对完整清晰的认识,越来越理解祖父的“诚实自强”风格,从而萌发了学习祖父的强烈愿望。“我这么做不是给自己加光环,而是还原历史,回归对黄兴的公正评价。”
黄兴死后,国民党四大决定每年10月31日纪念黄兴,每十年一次,每年一次。但是后来蒋介石不做了,因为10月31日是蒋介石的生日。明年是黄兴诞辰140周年。黄伟民打算给才真旺姆写封信。他想问国民党“四大”的决策算不算?
他还在台湾煽动黄兴120岁生日的纪念活动。当时他给台湾一位教授朋友写信说:“我能理解共产党不纪念黄兴。毕竟黄兴生前与共产党关系并不太大,但国民党不纪念他也是不可理解的。”这位朋友设法把信转给了李登辉。后来,黄伟民应邀赴台参加黄兴120岁生日的纪念活动。1994年,海峡两岸没有自由通航,黄伟民是部门干部中最早赴台的人之一。
在他访问台湾期间,他拜访了所有在台湾的湖南籍辛亥革命后裔,印象最深刻的是黄杰和黄少谷。当时,黄少谷93岁,患有前列腺癌。她每隔几分钟就要上一次厕所,所以她看不见任何人。一闻我来了,便叫道:‘你是欧的儿子?“你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来看我,”。后来他派人来接我,我们拍了照,他一定要留我吃饭。“黄伟民回来一年多了,黄少谷去世了。
黄兴的孙子孙女分散在长沙、北京、台湾省、美国、加拿大等地,最小的60多岁。与我们的祖先相比,我们的孙辈都是普通人,黄伟民对此很冷漠:“中国有句古话,三代不富。其实名字只有三代。”
黄的儿子,今年37岁。他的眉毛、脸和身体都和他的曾祖父非常相似。在湖南某媒体工作多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把公文包放在口袋里,问我对媒体转型的看法,但拒绝多谈自己。他还参与了父亲领导的黄兴研究。父亲创办了黄兴研究会,是副会长。
黄初中时,对历史非常敏感。他对皇帝、大臣和大事的了解比许多孩子都多。黄伟民打算引导儿子对辛亥革命的兴趣,包括他对曾祖父和祖父的感情。这一次,黄伟民举办了湖南辛亥子孙会,他的儿子也参加了组织。在黄伟民看来,他是在为儿子装腔作势。“如果他做了,他就做不到。只有我插手,因为新海的后代都和我有联系。我还有团结人的能力。”黄伟民经常告诉他的儿子,他必须听取不同的意见。和他的曾祖父一样,他必须有人格魅力。“你看立宪派、改革派、革命派都可以团结在他身边。”。
资金是这个非政府组织面临的现实问题。光靠父子俩的积蓄远远不够,他们正在吸引更多的支持。黄伟民认为他的儿子更灵活,更开放,更接近社会。
“当你做这些研究和社交活动时,你必须自己付费。为了什么?”我问黄伟民。
“就是让子孙后代不要忘记祖先的美德,不要忘记自己的根在哪里,家风要传承。”
“你以为你孙子这一代就没那么好传了?”
“当今社会,像我们这样不敢违背祖训的人并不多。我从来没敢跨过池磊这一步,而池磊是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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