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机器人 树洞机器人：生死之间的看门人

4月11日，在北京理工大学举办的“人工智能科学前沿会议”上，荷兰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人工智能系终身教授黄志胜博士的主题报告《智能机器人与网络自杀监测预警》引起巨大反响，“医学人工智能普及组”两个微信群被直接现场填充。

黄志胜发起的蜀东行动救援任务，利用网络智能机器人每天监控相应的网络媒体，发布自杀监控通知，并根据监控通知采取自杀救援行动。石家庄女孩林雨是救援队最近的救援目标之一。自2018年7月以来，他们已经向数百名自杀受害者提供了援助。

黄志胜在新闻发布会上

网络时代的“树洞”

报道开头，黄志胜首先放了一张微博图片:“我得了抑郁症，所以我会死，会死。没有重要原因。你不必在意我的离开。拜拜。”这条自杀信息自微博发布后一直没有更新，但是下面的评论一直在增加，现在已经超过100万了。有的人在下面留下遗言，一起死了。这个再也不会更新的账号，成了网络空的“树洞”。

黄志胜指出，青少年自杀已经成为社会普遍关注的重要问题之一。自杀是15-34岁青少年的主要死因。抑郁症是自杀死亡的主要原因。据估计，15-24岁的青少年中有120万人患有抑郁症，大学生中抑郁症的比例高达23.8%。

许多年轻人在自杀前通过网络媒体表达自己的自杀感受和愿望，这使得利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技术分析网络媒体并提供自杀援助成为可能。

黄志胜团队开发的网络智能机器人，利用知识地图技术，对相应的网络媒体进行监控，每天发布自杀监控通知。他们发起组织的树洞行动救援队将根据监控通知采取自杀救援行动。自2018年7月以来，已经为数百名自杀受害者提供了援助，暂时缓解了他们的自杀行为。

智能机器人监控自杀风险

"我从事人工智能的研究已经30多年了."黄志胜说，从2008年开始，他带领的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团队开始与中国团队在语义技术上进行合作。他们从2012年开始关注抑郁症，与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安定医院进行了密切的科研合作。合作过程中，大家都想出了利用AI技术寻找社会上需要精神帮助的人的想法，也陆续做了一些尝试。

黄志胜说，蜀东救援队成立之初，“我只是想一个一个的救”。一年前，在一个“医疗人工智能”微信群中，作为群主，他提出了“树洞行动”的想法:智能机器人巡视社交媒体，发现高危自杀者，然后组织人力实施救援。黄志胜解释说，“树洞行动”这个名字来源于一个古老的传说:心中有秘密，想倾诉秘密的人，会去森林里找一个树洞倾诉秘密。现代人通过网络社交媒体倾诉思想。抑郁症患者自杀后，他的微博往往成为抑郁症患者，尤其是想自杀者的“树洞”，为寻找高危自杀者提供了基础条件。

黄志胜的团队开发了一个网络智能机器人系统，根据“树洞”知识图谱判断社交媒体信息中包含的自杀可能性。“树洞”的知识图谱涵盖了自杀方式的描述、自杀计划、痛苦表情、时间描述、地点描述、哀悼方式等相关概念。

三个多月后，树洞机器人上线，每天定时从网络“树洞”抓取数据，并进行智能分析，从数千条信息中筛选出无关信息，生成相应的自杀监控通知，并发送给“树洞行动”救援小组，采取相应的救援行动。

"我们收集在线公共数据，不涉及个人隐私."黄志胜表示，蜀东运营积累的所有数据都将向学术界公开，用于科研和教学等非商业目的。

判断准确率为82%

树洞机器人采用人工智能中的知识地图技术，从数据采集和汇总、自杀风险分析到树洞监控通知的形成全自动化。黄志胜拟定了自杀风险分级标准，分为0~10级。年级越高，自杀风险越高。树洞机器人可以自动对采集的信息进行分类。到了6级，已经计划好了自杀，机器人开始预警。黄智晟要做的:第一，“唤醒”树洞机器人；二是向救援组报告树洞监测情况。

目前，树洞机器人识别自杀风险的准确率为82%。“但是救不救一个人是由救援队成员自己决定的，他们会进一步判断这个信息。”在很多人同时进入紧急救援的过程中，黄志胜会迅速为救援人员组建队伍。蜀东救援队编写的网上救援行动指南中写道:“如果你觉得被救援人员的情况复杂，需要更多的人提供有效的帮助，或者如果我们救援队中有很多人已经与被救援人员建立了联系，需要协调各方的努力，你可以发起成立被救援人员救援队。救援队一般由五人左右组成。更合适的救援队伍结构是有两名心理健康专家或医生和三名普通救援志愿者。”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救援队通常要与被救援人员建立定期联系，密切关注被救援人员，稳定他们的情绪，进行心理咨询，逐步化解危机。“对抑郁症患者的心理咨询，在人工智能决策的辅助下，不再仅仅基于经验和有限的心理学知识。传统心理咨询和人工智能的结合，会带来更科学的治疗方法。”黄智晟说。

“拯救生命是我们的责任”

2018年12月的一天，树洞机器人在救援队发布的“树洞监测报告”中展示了这样一条信息:一个女孩在“树洞”里留言说，她想在2019年的第一天跳楼自杀。“树洞行动”救援队立即行动，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时间，终于找到了女孩和父母的联系方式。然而，女孩拒绝帮助，并指责他们告诉她的父母自己的事情。女孩的父母无法接受女儿的自杀，抱怨道:“我们的女儿很好，你不得不说她想自杀。这东西要是传出去，她以后怎么找工作找对象？”

黄志胜说，大部分父母对抑郁症都有偏见，非常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心理问题。“我们理解这一点，但为了救人，我们必须告诉父母事情的严重性，让他们注意。如果发现获救人员有强烈的自杀企图，一定要让他们接受系统的治疗。在这方面，许多父母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有很多关于抑郁症自杀案例的宣传教育和抑郁症知识的普及，但每个家长都会认为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当他们的孩子真的出事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了。”有些家长极其不配合，救援队不仅无能为力，有时还可能陷入困境。

针对这样的风险，黄志胜表示，一方面，救援队伍不断规范救援程序和救援行为，在救人的同时保护自己；另一方面，树洞救援队不会因为风险而放弃，救人也是责任。“对我们来说，每天只付出一些时间和精力，但对那些有抑郁孩子的家庭来说，可能意味着被拯救。”

“我们每天都在救人，救大家是一个生动的故事。”但让黄智晟很无奈的是，树洞移动机器人每天可以监控10个自杀风险在6级以上的救援对象，而这些人是救不出来的，因为网上每个人都是匿名的，要找到真人需要很多时间。

蜀东行动救援队目前虽然有220人，但仍然无法应对每天发现十个左右对象的救援人力费用，为不同自杀和抑郁症患者提供帮助和心理咨询是复杂而个性化的，靠机器是无法实现的。如何更有效地利用树洞机器人提供的信息及时帮助自杀者和抑郁症患者，黄志胜呼吁更多的志愿者投资这项高科技支撑的公益事业，以“人机结合”的模式进一步提升新技术带来的社会效益。

树洞机器人自杀风险分级标准

10级自杀可能正在进行

9级自杀方法已经得到确认，并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实施

8级自杀法已经策划好了，一般自杀日期确定

7级自杀方式已确认，自杀日期不详

六级自杀已经计划好了

五级强烈的自杀欲望，自杀模式不明

四级自杀愿望已经表达，具体方法和方案未知

三级有强烈的生存痛苦，没有表达自杀意愿

2级生存痛苦已经明确表达，没有自杀欲望表达

表达了1级生存痛苦，表达了自杀的欲望

在0级时没有存活疼痛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