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湖北省武汉市出现了可怕的杀人恶魔,8年多来,他的双手沾满了20多名无辜者的鲜血。
这个有着典型反社会人格的恶魔,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由于其气焰特别嚣张,且作案手段出奇残忍,被抓获后,相关消息甚至罕见地登上了《内参》。也正为如此,老一辈的武汉人,很少会不记得这个恶魔的名字——张明高。张明高案件暴力及凶残程度特别严重,为国内所罕见
1963年,当张明高出生在当地一个工人家庭时,他看起和其他的孩子并没有两样,似乎应该像大部分普通人一样,度过平凡的一生。但在他的童年、少年时期,家庭却屡遭不幸。可以说,他后来走上杀人抢劫、报复社会之路,与这段经历不无关系。张明高刚刚3岁的时候,父亲无辜入狱,此后全家6口仅靠母亲微薄工资支撑。张明高10岁时,母亲因病无钱医治而去世。生活重担随即落到了12岁的大姐和张明高身上,姐弟5人相依为命,苦撑了两年多,几乎到了要跳江自尽的地步。张父平反释放出狱后,和几个朋友借厂里设备办了个小型加工厂,但操作失误损坏了设备,本应所有合伙人共同承担损失,但这些所谓朋友见张父为人老实,便将大笔维修款推到后者一人头上。连遭打击之下,张父40岁就潦倒辞世。工厂承担了剩下的维修款,但厂里一些人因这件事少拿了几角钱奖金,对张父十分不满。此前的1979年,16岁的张明高也进厂做了临时工,为此事受尽了白眼,差点无法转正。后张明高要求厂里给他父亲发抚恤金,自然也没有结果。在这种境遇下,张明高的心态逐步扭曲,形成了仇视社会的性格,他曾在日记中写道,“因此我要杀人,不论是谁,碰到我的枪口谁倒霉,杀一个就解恨一次!”
张明高童年遭遇值得同情,但他性格却因此严重扭曲,成为诱发犯罪的动因
张明高并不是虚张声势。1980年代初,他利用在厂里干车工的机会,悄悄制作了3把土枪,并且一把比一把威力大。1983年12月30日深夜,刚刚20岁的张明高带着他的土枪,骑着自行车在汉口街道上独自游荡。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中年路人王某后,张明高骑车悄悄靠近,对着王的后脑就是一枪,致其当场倒地身亡。由于作为凶手的张明高和受害者素不相识,更无冤仇,现场也没有目击者,虽然警方对死者的家庭环境和社会背景进行了反复调查,仍然无法破获,此案在长达8年时间内一直是起悬案。张明高被捕以后交代,他并不认识王某,枪杀他仅仅是为了试验自己做的土枪有多大威力。第一次作案以后,张明高并未就此收手。1984年至1988年期间,他利用凌晨及深夜,先后6次持自制土枪朝无辜行人射击,造成3人死亡、3人重伤、1人轻伤。由于这些“黑枪”射出的子弹不是螺丝,便是打磨过的钢筋头,这一系列案件被坊间称为“钢筋黑枪头案”,几年中武汉市内都人心惶惶,造成了极坏的社会影响。
张明高1983年至1988年期间,多次在街头随机杀人,试验自制的土枪
这时的张明高,却对那几把土枪开始不满意起来。经过几轮血腥“测试”,张明高认为土枪装填麻烦,而且杀伤力也不算大,要实现他杀死所有仇人的“计划”,必须有更好的武器。1989年12月10日,他潜入鲍家巷派出所、汉中街派出所,盗得54式手枪2支、64式手枪1支和160多发子弹。武器弹药到手后,张明高马上开始了他残忍的“试验”。2天后的12月12日清晨,在新华电影院旁的一条小巷中,张明高开枪打死了27岁的工人张某。几分钟后,在不远处的舞台巷内,又是一声枪响,19岁的小贩谭某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能站起来。张某和谭某的亲人怎么也没想到,两人命丧黄泉,仅仅是因为张明高想试试刚刚盗得的54式手枪的威力。
由于对自制土枪不满意,张明高便潜入派出所偷窃3支手枪,其中一支64式被抓获时仍随身携带
张明高多方搞枪,声称是为了“报仇”,但所谓的仇人一个没动,全用在了抢劫、盗窃钱财的罪恶活动上。1987年6月1日凌晨5点左右,张明高窜至汉正土产日杂商店,持铁叉刺向值班员李某头、颈、胸部,导致李某全身联合性损伤而死亡。张明高撬开2个保险柜,劫得人民币600余元,随后在作案现场浇泼汽油纵火,妄图毁灭罪证。由于抢到的钱不多,张明高又伙同陈济贤开始盗窃。两人于1988年至1990年期间,分别窜至烟草公司批发部仓库、长虹袜厂财会室、包装印刷公司财会室,撬盗保险柜3个,窃得人民币3800余元,国库券1100余元,保值公债400元,企业认购的国库券39300元及价值8300余元的香烟。
张明高认为,要想抢大钱、偷大件,现有的人手还不够。于是他开始物色各路牛鬼蛇神,宋建廉、熊宗壁、彭毅等人陆续加入,最终结成了一个颇具规模的暴力犯罪团伙。第一个进入张明高视线的是宋建廉,原本是张的工厂同事,由于不务正业,1988年被单位除名,加上妻子临产,正是缺钱的时候。张明高乘虚而入:“只要你有雄心,一切都好办。”熊宗壁是张明高的小学同学,1990年初做生意亏本,张明高诱惑他道:“没有钱不要紧,有条捷径,只要你有胆子跟我干,保你财源滚滚。”熊宗壁加入后,又向张明高推荐彭毅入伙。后者于1985年被武汉肉食批发部除名,当了一阵子个体户,当熊宗壁找到他时,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4人团伙最终形成。
用钢筋头或螺丝作为弹头,十分罕见,但也并非绝无仅有
1990年4月19日晚上9点,有人报警称江汉区民族路发生一起杀人抢劫案。警方赶到现场时,发现武汉市自行车厂会计钟某、陈某倒在血泊中,随身携带的一口密码箱被抢走,里面有刚从银行取出来的7500元。两人均是中枪身亡。报警人黄某说,他去年刚从部队复员,对枪的声音很熟悉。当时他正在长江边散步,听到枪响后,赶快跑向枪响处,只见有两个人倒在路边,一个小个子拎着密码箱正准备逃走。看见他追过来,小个子用枪指着他,喝道:“别多管闲事!滚!”黄某赤手空拳,只好躲到电线杆后面。歹徒溜走后,他立刻打电话报警。遗憾的是,由于距离较远加上天黑,黄某没能看清歹徒长相。不过,黄某很确定地说:“歹徒说的是地地道道的武汉本地方言!”
张明高团伙形成后,以汉正街等地个体户为主要目标,疯狂进行抢劫
此后,又连续发生4起涉枪案件。1990年5月11日晚9点,汉正街黄某兄弟拿着营业款回家,刚出店铺就被人连开几枪打倒,2000元现金被抢走。1990年11月13日凌晨5点,东堤街居民宋某在门口被手枪打死,但财物没有丢失。1990年12月1日凌晨3点,在汉口扬子街服装市场做生意的石某遭遇抢劫,3名蒙面歹徒各持1支手枪破门而入,石某夫妻交出了27000余元及价值人民币21700余元的录相机、金首饰等物品,得以幸免。1991年2月1日凌晨,3名蒙面歹徒又翻入个体户严某家持枪抢劫,抢走人民币7000余元及价值人民币20700余元的金首饰等物。
这一系列案件都是张明高个人单独或伙同他人作案的“成绩”。在一年多时间里,他们以武汉各区个体户为主要目标进行抢劫,不仅造成了多名无辜群众伤亡,甚至连带造成了整个武汉市场的萧条,有些胆小的个体户干脆关闭店铺,不敢做生意了。但就在张明高踌躇满志、准备继续大干之时,其暴戾残忍的个性却促使他单独干出一件惊天大案。也正是这起案件,开始敲响了张明高团伙覆灭的丧钟。
1991年2月15日凌晨零时,已经是农历大年初一,武汉市区到处都在庆贺新春到来。武汉橡胶厂当晚有4名值班的经警,也按惯例点燃了一挂鞭炮。外出窥测作案的张明高凑巧路过,被鞭炮声音吓了一跳。张明高很是不满,便嚷嚷起来:“么样在搞?太不吉利了。”一言不和,双方动手拉扯起来,张明高见不是四人对手,转身逃走,并扔下狠话:“我要让你们舒服舒服!”
张明高因几句口角之争,一人独自做下“91.2.15”武汉橡胶厂特大凶杀案
15日凌晨3点,张明高携带64式手枪、砍刀、塑料袋、背包带等作案工具,又返回橡胶厂,翻墙进入了值班室。室内静悄悄的,守岁了大半个晚上的经警都进入了梦乡。张明高戴着面罩,将4人踹醒,将背包带扔给其中一人,让他把其他3人的脚捆起来,再捆绑自己。捆绑到程四清时,他试图反抗,张明高毫不迟疑地举枪将其当场打死。其他3人程某、吴某、廖某只好照办,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住性命。3人都被捆成“四马攒蹄”后,哪料凶残的张明高却举起砍刀,将他们逐一斩首,并将3颗头颅带走,扔进附近下水道里。
大年夜持刀枪残杀4人,而且3名受害人头颅不翼而飞,特大案情轰动武汉三镇,社会上流言四起,被害者家属更是悲痛欲绝。此案一出,立即引起了从国家到武汉市各级公安机关的高度重视。公安部要求限期破案,并派出北京、上海等地的刑侦和痕迹专家,赶赴武汉协助侦破。武汉市公安局会同全国刑侦专家,对案件情况进行了认真梳理,很快就发现这并非一起孤立的案件。根据对杀害程四清的2枚64式手枪弹头上的发射痕迹进行分析,证明该枪是2年前派出所被盗的3支手枪中的1支。1990年4月19日江汉区民族路杀人抢劫案,也是同一支64式手枪射出了罪恶的子弹。本来持枪杀人就是重案,杀人的手枪又是从派出所丢失的,加之张某和谭某同时被害的案件都还未破获,一时间公安机关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和非议。
“91.2.15”案发后,武汉市抽调了上千名公安干警和武警官兵组织全面搜捕,却未能有所收获
武汉市抽调上千名公安干警和武警官兵,在全市范围内组织了大规模摸排调查和设卡堵截,虽然抓获了一些刑事犯罪分子,但都与这起案件无关。这时,专案组中几个老刑警突然想到,以前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作案模式,查阅以往卷宗后,发现从1983年12月30日到1988年8月26日的不到6年时间内,在武汉市江汉区统一街、小江家院、江岸湖边坊、福建街、儿童医院附近、光华路、省邮电宿舍、长堤街等八处街巷内,先后有8名群众被人用自制土枪打死打伤,作案手段十分相似,受害者身份包括干部、农民、工人、小贩和清洁工,相互之间毫无关联,歹徒开枪后也没有翻受害者的衣服或包袋,不像是为了抢劫而杀人。其中清洁女工刘某比较幸运,仅受轻伤,徐某、左某虽然受重伤,但也活了下来。他们都说,歹徒是突然袭击,开枪前没有警告甚至任何交流。虽然三人都没能看清歹徒长相,但徐某、左某都坚持说他们从没有见过歹徒,印象中这名歹徒是个身材不高,头发比较浓密的男性青年。
专案组围绕这一线索,进行了缜密分析,认为歹徒从1983年到1988年连续开枪杀人却不抢劫,而且这一时期使用的都是土枪,很有可能是为了试枪练胆,同时因对土枪性能始终不能满意,最终选择在1989年盗窃制式手枪,然后杀人试枪案件再次出现。歹徒验证完毕后,就开始了一轮疯狂的持枪作案。1990年5月11日汉正街抢劫杀人案中使用的是被盗的2支54式手枪中的一支,而同年11月13日东堤街杀人案使用的则是另一支,但后一案现场没有财物被劫,那么很可能是因为后一支54式歹徒没有使用过,在东堤街杀人仍是为了试枪。那么,歹徒们冒险将偷来的武器都试用一遍,目的是什么?专案组判断:歹徒们还会作案,而且是作更大案件!
警方分析认定,“90.5.11”东堤街杀人案仍是为了试验盗得的54式手枪
这一判断很快就被证明是正确的。橡胶厂值班室血案发生1个月后,1991年3月28日凌晨4点,汉口清黄路服装市场某个体老板遭3个歹徒持枪抢劫,被抢走人民币4000元及价值8000余元的金首饰。10天后,在汉口扬子街市场做生意的余如意家又遭毒手。余如意在武汉小有名气,人称“皮带大王”。听闻服装市场周边接二连三发生抢劫案,余如意开始也有些害怕,不过,他家附近不到10米处就是公安局,因此就不太担心了。万万没想到,4月9日晚9点,3名歹徒闯进余家,持枪制服了余如意和他的女儿。余如意虽然害怕,但见过世面的他还是沉着应对:“兄弟,把我姑娘放了,有么事好说。”小个子说:“少废话,要钱还是要命?”见余如意不答话,小个子用枪把猛击他的头部,顿时砸出了血。余如意怒道:“你们莫猖狂,隔壁就是公安局,你们有本事开枪,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小个子见余态度强硬,便使了一个眼色,另外2人放开余的女儿。余如意以为他们要放弃抢劫,紧绷的神经刚要放松,谁知小个子对另一名歹徒说了几句话,那名歹徒犹犹豫豫地回过头,对着余的女儿就是一枪,小姑娘立刻倒在血泊中。枪声惊动了隔壁的值班民警,几十名公安干警先后赶来,但由于天黑,张明高等人再次顺利逃走。
受害人余如意住所不远处就是公安局,歹徒胆敢在此开枪杀人,可谓猖狂至极
敢在公安局10米外开枪杀人,张明高一伙可谓胆大包天。2天之后,1991年4月11日上午9点,歹徒们再次顶风作案,入室抢劫个体老板伍某,劫得价值2800余元的金首饰5件。1983年首次杀人作案,到此时前后已经整整8年,歹徒作案20多起,20余人伤亡,从公安部到湖北省公安厅都反复多次督促,要求必须尽快破案。专案组成员也心急如焚,但因一直缺乏有力的线索。无奈之下,警方只能对武汉全市再次开展大规模排查。也许是慑于排查的压力,这伙歹徒暂时隐藏起来,有半年时间没有再继续作案。谁知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起性质更为恶劣的案件又发生了。
“91.11.1”抢劫杀人案之前,迫于警方排查压力,张明高团伙隐藏了半年没有作案
1991年11月1日晚6点左右,武昌徐家棚个体户刘民福、楼桂林刚刚回到家门口,突然一声枪响,背着装有75000余元香烟款提包的刘民福被子弹击中身亡。持枪的正是张明高,他抢过提包就跑,楼桂林奋力追赶,张回手又是一枪,楼不幸也倒在枪口之下。由于当时天还没有黑透,再加上正值下班时间,很多群众目睹了这一幕,一些富有正义感的群众更是尾随追赶。张明高举起枪,近乎疯狂地咆哮:“不要追,让开!”随即朝正在追赶的人群开了一枪,青年吴某饮弹身亡。周围群众见歹徒再次开枪,纷纷四散躲避,张明高趁机抢走一辆自行车,带着提包仓皇逃离。歹徒在大庭广众之下,开枪连杀2人,又当场打死1名群众,如此猖狂,震惊全国!
徐家棚抢劫杀人案发生后,中央、公安部、湖北省及武汉市党政各级领导都十分关注。中央领导多次批示:对此案要组织力量,抓紧破案。虽然张明高作案手段十分狡猾,作案时间不是清晨,就是深夜,而且每次都头戴面罩,得手后即刻逃走。但作案多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目击群众纷纷向公安机关反映线索。一一汇聚之后,嫌犯体貌特征和生活习惯逐渐清晰:男性,25至30岁,未婚,独居,单眼皮,武汉口音,身高1.67至1.70米,着绿色“啄木鸟”牌夹克衫,穿白色“迪爱多纳”牌旅游鞋。据此画出的模拟画像立刻被下发到数千名治安、刑侦、巡逻民警手里,各个街道和联防队、工厂保卫部门、金融保卫部门也接到了案情通告。
张明高机关算尽,却未想到一颗不小心掉落的子弹会成为制其于死地的直接线索
1991年11月21日晚,汉阳公安分局永丰乡派出所召集相关会议,会上五里墩村管段民警余良稳汇报了一条重要线索:此前他在走访过程中,其辖区唐家湾7号一名房东反映,一个叫张明高的新来租户情况十分可疑。原来,几天前该房下水道不通,房东在疏通时,竟发现粪便污物中夹着一颗黄澄澄的子弹。而租他房子的不是老人就是带孩子的妇女,只有张一人年纪较轻,子弹是他丢弃的可能性最大。可能是张明高上厕所的时候,不慎将子弹掉落,本来它很快会被水冲走,谁知当天下水道堵塞,被房东凑巧发现。余良稳让房东辨认模拟画像,后者认为与张非常相似。且据房东回忆,张明高的床底下有一双白色“迪爱多纳”牌旅游鞋及一只棕色密码箱。余良稳很快查出,张明高为市热水器厂停薪留职人员,时年28岁,身高1.70米左右,户籍在硚口区汉正街,年龄、身高、口音等各方特征都与嫌犯接近。
情况迅速报到市公安局专案指挥部,指挥部当即派人赶往永丰乡,经过仔细分析,将张明高列为重大嫌疑对象。事不宜迟,指挥部决定立即行动,100余名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荷枪实弹负责外围,防止嫌疑人逃跑或者突围,12名训练有素的刑警负责前往抓捕。当晚9点左右,房东借口敲开房门。就在房门打开瞬间,刑警一个箭步扑向张明高。张明高正欲掏枪,却被刑警们死死按住双手,并从其身上搜出一支子弹已经上膛的64式手枪。随后,又从贴在墙上的大幅剧照后面发现张事先挖出的墙洞,搜出两支54式手枪,从日光灯盒中找到子弹140余发。经比对枪号,证实正是被盗走并作下系列枪案的3支手枪。
捕抓现场,张明高知大势已去,不由得面如死灰
自知死罪难逃的张明高落网之后,迅速交代了一系列案件及其同伙情况。指挥部连夜抽调100多人,组成几个抓捕组同时行动,于当天后半夜将团伙成员宋建廉、熊宗壁、彭毅先后抓获。随后,陈济贤等8名窝藏、销赃、包庇犯也一一落网。逍遥法外多年、作恶多端的张明高犯罪团伙自此彻底覆灭。
随着张明高犯罪团伙的覆灭,萦绕武汉人民8年的噩梦终于结束
据统计,张明高暴力犯罪团伙累计作案32起,杀死21人,杀伤4人,其中张单独作案24起,杀死20人,杀伤4人;累计抢劫、盗窃人民币和财物折款329007元,其中张分得现金128445元、金首饰17件价值4万元、香烟2大箱、粮票2万斤等。该团伙作案时间持续长达8年之久,其暴力和凶残程度均属全国罕见。案件中所有受害者均与张明高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出庭的受害者家属多达近百人,有的受害者父母已经去世,孩子已经成年,还有的家庭支离破碎、妻离子散。尽管在1991年12月23日,张明高、宋建廉、熊宗壁、彭毅等4人被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萦绕武汉人民8年的噩梦终于结束,但他们给受害者家属所造成的伤痛,却是有再多时间也无法消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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