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吴玲君关注金庸武侠前传《倚天篇》:第十三章《白眉鹰王》

在谈白眉鹰王毅自立门教学之前,应该先说一下银泉亭的师承,其实鹰王的师承很大方。

当年因为“火工头陀事件”,少林罗汉堂首座苦慧禅师远走西域,为了压制火工头陀的“金刚门”开创下“西域少林”一脉。后来苦慧禅师与火工头陀、欧阳锋的一战,苦慧与火工头陀双双负伤。苦慧功力大损之后,专注于弘扬佛法,门下弟子虽有习武,却是钻研佛学为上。这样一来,西域少林一脉的武学并不兴旺,而且传承缓慢。苦慧禅师的西域少林,专注于习武者多为俗家弟子,不过苦慧按照中原少林的“字辈”为弟子们取道名时,却没分出家与俗家,就像潘天耕、卫天望等这一代,他就是属于“天”字辈的,而且按辈分而论,他们实际上跟中原少林的天鸣方丈是同辈。但当年潘天耕他们上中原少林时,中原少林已经传到了“渡”字辈,“天”字辈以下的“无”字辈,像无色禅师等人也已经是年近六十的老僧。

苦慧禅师在八十岁圆寂之前一年,收了一个李姓的关门俗家弟子,按“心”字辈取名为李心承,当时的李心承才十五岁。李心承的年龄实际上与潘天耕等人差不多,但论辈分潘天耕却要叫李心承为师叔。苦慧因缘收下李心承之后,在武学上只传了他一门“少林鹰爪功”,不久就圆寂了。苦慧禅师圆寂后,西域少林在金刚门的反压制之下,开始衰落,入室为僧的弟子专注佛法,俗家弟子的武学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像潘天耕等人从中原少林回来之后,就不敢再以少林弟子自居,后来随着蒙元崛起和后来的兼并战争,金刚门投靠朝廷,而西域少林就出现灭派之灾,一众俗家弟子各自分散而去,其中就包括了李心承。

李心承苦练“鹰爪功”,虽有功成,但他的年代,西域武林伴随着蒙元横扫天下的战火陷入沉寂,在西域无门无派的他并无立足之地。到了元朝一统,他已经是六十岁的老朽,这时的西域武林迎来重兴,其心不老的他竟然也开宗立派,以“鹰爪功”创下“鹰爪门”。李心承当年受传于苦慧禅师佛法,慈悲为怀,他的“鹰爪门”多是收留孤儿,这些孤儿成为他的弟子,他以少林的“字辈”,为他的弟子一代还是取以“天”字辈。在他七十岁后最终又收留了两名孤儿,这两人在后来大有名望,就是殷天正和他的师弟李天垣。

李心承仙逝的时候,殷天正只有十三岁,“鹰爪门”的掌门由大他十岁的大师兄符天拥接掌,但他师兄的武功修为不高,“鹰爪功”并未入境。因而“鹰爪门”可谓举步维艰,在当时西域武林的明争暗斗中,仅仅支撑了十年,就被“金刚门”所灭。而殷天正与师弟李天垣在灭派之时,被赶回西域接任教主的阳顶天所救,从此跟随阳顶天加入明教。

殷天正只比阳顶天小几岁,他武学天赋极高,“鹰爪功”的修为还在他师兄之上,“鹰爪门”在被“金刚门”灭派之时,他带着还小他十岁的小师弟李天垣陷入“金刚门”的围攻之中,其中就有日后死在他手上的莫扎。当年他入门之时,师傅李心承已老,他的“鹰爪功”其实是他师兄符天拥所传,此时的殷天正虽然“鹰爪功”的功夫还算凌厉,但内功修为不足,又要分心保护师弟,却还不是莫扎等人的对手。很快就被莫扎用“大力金刚指”打得招架不住,性命在忧。

就在莫扎想一举杀了殷天正和李天垣,将“鹰爪门”斩草除根之时,阳顶天可谓从天而降。阳顶天用一掌“或跃在渊”,震开了莫扎等人,莫扎见到来援是阳顶天之后,心中已有所畏惧,十年前师兄多托在光明顶就被他所伤,如今看来他的功力上了一层。莫扎自己不敢托大向前,跟两个门人使了眼色,那两人不知天高,上前合攻就直取阳顶天,但哪里能是阳顶天的对手,随着阳顶天两招“降龙掌”,当场毙命。莫扎等人见状,自知还不是阳顶天的对手,护命要紧,撤退离去。

殷天正有感阳顶天救命之恩,立誓从此跟随在侧,为阳顶天驱使,阳顶天见他铮铮汉子,于是将他和他师弟带回光明顶,殷天正就这样带着师弟一同加入了明教。阳顶天这次在中原带回了桃花岛典藏的那些武学典籍,他根据殷天正的武功套路,在里面的外功武学中选取了一门《少林擒拿手》传与殷天正,作为入教之礼。殷天正本来就有极高天赋,即使他的师兄平庸,也没毁掉他这块良玉,这“擒拿手”与他“鹰爪功”同宗同源,对他可谓如虎添翼。经他苦练,竟将这两门武学合二为一,融合成他的成名绝技“鹰爪擒拿手”。

阳顶天继任教主之后,手下的人才匮乏,他有感于抗元大业的任重道远,需要后继之人,就更加珍惜人才,这也才有了后来他下令各地分坛,挑选少年精英送往光明顶的策略。殷天正对阳顶天忠心耿耿,因而阳顶天对较早跟随于他的殷天正也倍为倚重。殷天正是最早被阳顶天进封为“护教法王”的,因他天生白眉,练就“鹰爪擒拿手”,于是被阳顶天赐号为“白眉鹰王”,当时的地位仅在教主之下。后来阳顶天将“光明左右使”排在法王之上,却是有私的,虽然杨逍天赋过人,但毕竟也是他的私生子,只是他为了表现自己无私,并没与杨逍相认,而范遥虽然也是才华出众,但其实很大程度是借了杨逍的东风,当然这就是另一番话语了。

殷天正跟随阳顶天在此后的日子里,内修外攘,不断壮大明教的势力,后来又与“金毛狮王”谢逊、“青翼蝠王”韦一笑和最后加入的“紫衫龙王”黛绮丝结拜,合称“四大护教法王”,虽然他们让黛绮丝为四王之首,自己排位第二,但殷天正年龄最大,是事实上的老大哥,因而其余三王都尊称他为殷二哥。在谢逊当年对阵“金刚门”多托受封法王的那一战,殷天正同样对阵当年师门被灭的莫扎,这一战,完全奠定了他在明教的声誉,消除了后来之人对他无大功于明教而位居法王的质疑。

相比于谢逊当时的功力稍浅,与多托的拉锯持久之战不同,殷天正与莫扎的一战,是一入战局就大战一场的。由于殷天正得阳顶天相传,修炼了与他的“鹰爪功”同宗同源的“少林擒拿手”,并将两门武学融化为“鹰爪擒拿手”,凭他极高天赋,经这十几年苦练之功,已经精湛无比,将这门外家功夫练到极致。而莫扎的“金刚门”武功,他们自火工头陀一脉相传而来,没少林正宗的内功支撑,内力是个缺陷。外家功夫练至极限,往后若没有深厚的内功加持,很难再有突破,就像当年的洪七公将“降龙十八掌”练至极限,最后修为还能再增境界,就是得益于《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一样,他“大力金刚指”的修为其实也已经没有了再进一步的可能。因而此时他们两人,就外功而言,皆是刚猛之功,其实修为不在上下。

两人一交手,就进入胶着状态,你来我往,彼此见招拆招,一顿饭时间就互拆了两百多招,不分胜负。莫扎的“大力金刚指”凶猛,招招致命,殷天正的“鹰爪擒拿手”同样凌厉无比,两人的看家绝技已在精湛之境,一防一攻,皆在瞬间转换而成,一方的注意力稍有不集中,就会为此送命。

他们两人的武学虽都是来源于少林,但是“金刚门”的武学当年乃是火工头陀偷学而来,而殷天正的少林武学无论是之前的“鹰爪功”,还是后来受传于经籍的“擒拿手”,都算得上是正宗的传承,“擒拿手”的典籍上更附有修炼此门绝技的入门内功心法。因此,殷天正相比于莫扎,其实更有正宗的少林内功,莫扎年长于殷天正,殷天正此时的内力却已在莫扎之上,后来七十八岁的他还能与外孙教主张无忌去闯少林三渡的“金刚伏魔圈”,就完全是得益于此少林内力之功。

当外功的比试难以分出高下之时,内功的比拼就成了胜负的关键。几百回合下来,莫扎已经突感力不从心,而殷天正却是越战越勇,他发觉莫扎已经陷入困境,于是乘势追击,快速进攻,让莫扎没有喘息之机,一手鹰爪,一手擒拿,左右互变,变化莫测,莫扎逐渐难以招架。莫扎素来专练“大力金刚指”,怠慢“金刚波若掌”,此时若是他的“金刚波若掌”有他的“大力金刚指”之境,尚可化开殷天正的连环进攻,但已是时不与他了。随着殷天正的右手用“擒拿手”擒住莫扎的左臂,左手鹰爪正穿莫扎胸膛,然后又化成擒拿手,将他高高举起扔了出去,莫扎重摔而下,不再起身。

观战的明教众人纷纷响起雷鸣之掌,对殷天正心服口服,殷天正定下自己法王名符其实的声威,也是完成了为师门的复仇。

殷天正对阳顶天忠心耿耿,在阳顶天突然失踪之后,为了找他,整整几年没有安心一日。他严己律己,刚正不阿,不过性子偏激,为人行事一板一眼,自己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阻碍。明教因为阳顶天的失踪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但“紫衫龙王”黛绮丝破教而出,范遥自行离去,“光明左使”杨逍、五散人、五行旗等明教高层干部为了争夺教主之位相互争斗,殷天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知道此时的明教已经无法同心同德,他忍受不了这种混乱的状况,又不想搅进这一潭混水之中,于是愤而出教,不惜与劝阻于他的谢逊翻脸,自立教门“天鹰教”,与明教分庭抗礼。

其实殷天正自立教门,还有另一大原因,就是为了寻找“屠龙刀”的下落,他是第一个跟随阳顶天,当年阳顶天曾跟他说过屠龙刀之事,这些年来他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也认为阳顶天的失踪与屠龙刀有关。他作为明教法王,行动诸多受阻,只有自立教门,才能够行动自如,不受限制,于是他带着儿子殷野王和师弟李天垣离开光明顶,也不留在西域,而是返回了中原。他在中原,壮大“天鹰教”教派实力,也是变相为明教拓展势力,此后一直寻找屠龙刀线索,希望以此找到阳顶天,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阳顶天已经死在光明顶密道之中。

殷天正立下“天鹰教”之后,又自创出一套剑法,并以教名命名为“天鹰剑法”,此时他的武功修为又已再进一步。而他的儿子殷野王和殷素素完全遗传了他的武学天赋,两人受传他的“鹰爪擒拿手”和“天鹰剑法”,在江湖上也甚有威名。后来殷天正寻得屠龙刀,殷素素将屠龙刀遗失,屠龙刀辗转被武当张三丰弟子俞岱岩所得,在他带着屠龙刀上武当山时,殷素素暗算俞岱岩,抢回宝刀,继而大开扬刀大会,引起一番风波,这就是后话了,其中风波,我们先按下不表。

殷素素和张翠山与谢逊连同屠龙刀失踪之后,殷天正被迫以一教之力对抗少林、昆仑、峨嵋、崆峒、武当五派,神拳、五凤刀等九门,海沙、巨鲸等七帮共二十一个门派帮会达十年之久,丝毫不落下风,天鹰教在他的率领之下,实力雄厚尽数可窥。

殷天正出教之时,金毛狮王谢逊劝阻不得,于是愤而离开光明顶,带着妻子返回中原老家,但却因此遭逢大难,除了他全家死于师傅成昆之手。谢逊因此走上复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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